第一章 夜場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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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整個西京籠罩在溫暖的燈光裏,夜色朦朧會所裏,所有人都盛裝打扮,姑娘們穿著清涼,姑娘們身後,不同的帥哥站成兩排,等待著第一波客人上門,這裏是西京的銷金窟,專門接待有錢人,各種交易都在夜色遮掩下完成。
    天字一號包房裏,黑衣男子五官硬朗,身材高大,和兩個中年男人低聲交談,幾個男人左擁右抱,美女圍繞,嬌俏嫵媚。一個中年人借著酒勁兒,在昏黃迷離的燈光下,對懷裏的女人上下其手,惹得一陣嬌笑,氣氛濃烈。
    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來,湊到黑衣男子身邊,輕聲說:“老板,有個女人在包廂外麵打探,要不要把她抓進來,看看是誰派來的。”黑衣男子點點頭。
    一個纖細的身影踮著腳尖,正從單麵可視的玻璃窗往裏看,突然被一隻手掐住脖頸,一把提進來,扔到包廂地板上。女人撲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她穿著藍色的素色長裙,露出一截潔白光滑的小腿,身材玲瓏,披散著美麗的長發。
    黑衣男子低聲喝道:“誰派你來的,有什麽目的,抬起頭來。”
    壓著她的年輕男子鬆開手,女子抬起頭來,芙蓉麵柳葉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雖然五體投地的趴在地板上,卻笑意盈盈,一對笑渦極迷人,說道:“曹律師,你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黑衣男子一下怔住了,眉頭突突直跳,他懷裏的姑娘正嬌媚的給他喂酒,被他一把揮開,壓低聲音吼道:“楚桃,你到這裏來做什麽,還不快起來。”
    年輕男子趕緊放開了楚桃,她瀟灑的盤腿坐在地板上,嬌俏地捋了捋長發,天真地看著曹沐涵。
    曹沐涵走過來,攙起楚桃坐到沙發上,給兩個客戶介紹道:“誤會一場,這是我女朋友楚桃。這是bj的陳總,吳總。”曹沐涵旁邊的姑娘看見情況不對,立馬收起了媚態,坐到一旁去了。
    楚桃對著陳總、吳總拱手抱拳,說:“陳總好,吳總好,今天我客戶來這裏玩,聽姑娘們說曹律師也在,我想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李盛太熱情了,招呼都不打,就把我請進來了,請陳總、吳總見諒。”
    楚桃麵容嬌俏,聲音甜美,清麗可人,卻自帶氣場,就像傲雪淩霜的寒梅,可遠觀不可褻玩,一下就把夜場的姑娘們比了下去。
    楚桃微笑著敬了陳總、吳總一杯酒,“曹律師對西京很熟,哪裏有好吃的好玩的,他都門兒清,兩位有事盡管找他,讓他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陳總笑眯眯的看了曹沐涵一眼,曹沐涵這會麵色凝重,坐在旁邊一聲不吭,難得看到他吃癟,笑道“弟妹客氣了”,吳總也說“一定一定”。
    楚桃笑容滿麵,又斟了一杯酒給曹沐涵,玩味的看著他,不說話。
    曹沐涵縱橫商場數年,第一次碰到如此尷尬的情形,他那二傻子保鏢把他的心上人抓進來,親眼目睹他在夜場尋歡,旁邊還有兩個不知心的客戶,一群穿著清涼的歡場女子,他做什麽表情、說什麽話,都會淪為笑柄。
    楚桃沒事人一樣,主動跟曹沐涵碰了碰杯子,說道:“曹律師,為了我們這要命的緣分幹杯。”說完自己喝幹了酒杯。曹沐涵揉了揉太陽穴,也喝完了酒。
    楚桃又倒了一杯酒,對著幾個夜場姑娘說:“姑娘們,敬你們一杯,好好陪幾個老總。”幾個姑娘在客戶的正室麵前,不敢撒嬌,喝完了酒,楚桃掃了她們一眼:“幾位好好工作哦,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說完對著一幹人抱拳,說要回去陪自己的客戶了,讓大家玩得開心。
    門剛闔上,陳總、吳總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陳總打趣他:“曹律師,弟妹真是有趣,你真有福氣。”
    曹沐涵尷尬地笑了兩聲“慚愧,慚愧,讓兩位哥哥見笑了”。
    夜場的姑娘瑟瑟發抖,嬌聲說:“曹律師,嫂子一直跟我們提工作,她不會去投訴我們吧,請您跟她講一講,千萬不能投訴我們啊。我們出來討生活不容易,家裏老的老,病的病,都等著我拿錢回去養活,請您一定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曹沐涵抽出一遝票子給她,煩躁的揮揮手,說:“你先出去吧,煩死了,爺們是來尋開心的,不是來聽你訴苦的。”他毫無尋歡作:“兩位請自便,我失陪一下,去給她的客戶敬杯酒。”
    曹沐涵走出包廂,去尋找楚桃。李盛帶著他去了楚桃包廂,一句話不敢說,剛才沒認出楚桃來,辦了糊塗事,生怕被曹沐涵罵。
    曹沐涵敲門進去,裏麵幾個人都很有特色,挨個看去,幾個中年男子,一個幹瘦,一個禿頂,一個肥胖,各有一個姑娘在倒酒,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女子,旁邊一個清秀男生正給她倒酒,楚桃坐在最下首,也有一個清秀男子坐在旁邊,曹沐涵強壓住不悅,跟楚桃的客戶喝酒寒暄。
    鬧了半宿,人群散去。李盛開著車,帶著楚桃和曹沐涵往家去。楚桃喝了酒,臉色酡紅,情緒亢奮,靠在曹沐涵懷裏哈哈大笑。曹沐涵摟進楚桃:“小桃子,你今天去那種地方,還喊個小帥哥陪你,你怎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