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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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有容什麽道行,跟他這重活一次的老油條玩聊齋?
    自是不可能被她給拉扯到!
    當然,林有容不止說說而已,她也確實行動起來,彎腰將手伸進桶裏,試探了一下水溫。隨即直起身子,自茶幾邊拿起熱水瓶,清脆的“嘩嘩”水聲在靜謐的客廳中回蕩。
    她往桶裏添了些熱水,細心地給餘歡調了一下水溫。
    微弱的燭光搖曳生姿,散發出昏黃的柔和光芒。
    餘歡看著這一幕,雖然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一屁股坐在木沙發上,自顧自將鞋脫下,再三下五除二脫掉襪子,仿佛在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他柔和的眼神隱在昏暗裏,語氣卻帶著些許悶氣:“我要你脫什麽鞋啊,我又不是沒長手。”
    林有容把瓶塞懟好,將暖水瓶物歸原位。
    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她笑嘻嘻的臉龐。
    她帶著些許調皮的意味,語氣嬌俏地問:“真生氣了?”
    “沒有生氣!”餘歡的聲調些許提高。
    林有容目前很精神,這姑娘就是這樣的,當環境昏暗看不清臉的時候,頓時又行了。
    雙眸流轉有神:“我才不跟你泡腳呢,你肯定又會使壞!”
    “伱說話不算數!”餘歡的話語鏗鏘有力,透露出一絲不滿。
    他抬起雙腳,放進水桶裏麵。
    溫度適宜,微燙的感覺透過肌膚湧上心頭,輕輕晃動著雙腳,享受著這份舒適和放鬆。
    隨著雙腳的晃動,桶中的水波蕩漾開,餘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艾葉的香氣在鼻腔中彌漫開來。
    這一番動作,仿佛是長籲了一口悶氣的樣子。
    林有容站在他身側,先前笑嘻嘻的神色已然收斂,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弱弱地說:“真生氣了?”
    餘歡撇過腦袋,故意不去看她。
    然而,他嘴角的笑意卻難以掩飾,仿佛隨時都要咧到天上去。
    這一套pua小連招,他上輩子執迷不悟經受過多少次?經曆的多了,多少也會有一二心得。
    餘歡暗自笑著。
    還怕拿捏不了你純愛戰士林有容?
    林有容倏忽又輕輕一推他的肩膀,弱弱地說:“你受過傷的左腳還痛不痛嘛。”
    “本來已經沒什麽感覺了。”餘歡回頭看了看她:“但是晚上爬這麽多樓梯,還要跑著追上你,給你戴口罩,有點不太舒服。”
    燭光搖曳。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雙唇輕輕抿在一起,不止是語氣弱弱地,表情更加顯得有些弱弱地。
    見狀。
    餘歡頓時忍俊不禁,臉上的肅然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暖的笑容。
    他笑著擺擺手,語氣柔和地說:“好了,我逗你玩呢,我沒有生氣!”
    林有容聞言,輕輕地“哦”了一聲
    她低著腦袋,倏忽間,轉身往門口邁去。
    見此餘歡心中一抽,頓覺不會是自己玩笑開得過火,這姑娘想要奪門而出吧?
    他的嘴唇張開正欲出聲,林有容卻是在門扉左側停步,彎腰抄起地上的小板凳,然後返身在桶前坐下來。
    昏黃的燭火下,林有容不朱麵若花的臉蛋,顯得格外動人。
    她挽起兩邊的袖子,露出兩隻如藕般白嫩的手臂,同時也露出了金鐲子和銀手鏈,在燭火的照耀下交相輝映,惹眼極了。
    她咬了咬唇瓣,強壓下羞澀,低著頭輕聲說:“不舒服的話,那我給你捏捏~”
    餘歡後仰癱坐在木沙發裏,看著她俏麗的臉蛋。
    這個角度……
    怎麽感覺夢回足療館?
    一念至此,之前裝作不耐本就是在開玩笑,真要她伸手給自己捏腳,反而感覺輕賤了她。
    於是,他忙不迭坐直上半身,探手一擋林有容往桶裏伸的柔荑。
    餘歡連忙開口:“我要你捏個錘子啊!要捏腳的話,我不會去足療嗎?”
    “什麽!”林有容一臉驚詫地抬頭,清麗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餘歡,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你還去過足療?”
    餘歡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他癱回木沙發,鎮定地糾正她:“我說的是,要捏腳的話,我不會去足療店嗎?別誤會我的意思。”
    林有容立時探手伸進桶裏,掐著他的腳脖子肉擰了擰,連聲問:“那你那到底有沒有去過足療店!?”
    這個部位擰起來沒有什麽痛感。
    餘歡依舊穩如老狗。
    “沒有沒有!”他腦袋搖得就跟撥浪鼓一樣,矢口否認:“我發誓!這輩子真沒有去過!”
    林有容一臉狐疑地看著餘歡,似乎對他的話還有些半信半疑。
    “姑且就先相信你。”
    說著她鬆開手,柔嫩的指尖往下探去,掌心在餘歡的腳背上輕輕地壓了壓。
    餘歡頓時條件反射般地雙膝微動,雙腳也隨之輕輕動彈。
    在“嘩嘩”的水聲中,他忙不迭地坐直身體,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還真捏啊?
    頗有些口是心非地說:“容容,我都說了沒有生氣!還有,怎麽能讓你給我捏腳呢!”
    林有容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生澀地按壓了幾下餘歡的左腳趾頭,力度十分不均勻,但臉上的表情卻很認真。
    她一邊按著,一邊俏皮地說:“我也沒有給我爸媽捏過腳呢,這樣我們就扯平啦~”
    聞著淡淡的艾草味,餘歡感受著林有容的指尖在他的腳上輕輕滑過。
    盡管林有容有很認真在揉揉捏捏,但餘歡感覺,真的跟足部按摩沒有什麽關係。
    不過,心理上舒服了。
    燭火跳躍間,照亮了她緋紅的臉,她微微低垂著眼眸,仿佛含著一汪春水,清澈而明亮。
    察覺到餘歡的視線,偷偷瞥他一眼,又迅速看向桶裏,眼神變得很躲閃。
    明顯她非常羞赧,非常難為情的樣子。
    餘歡少許彎腰,伸出手掌,輕輕一握,抓住她纖細白皙的手腕。
    那細膩柔軟的觸感使他不忍釋手,他溫柔地說:“好了好了,我現在左腳不痛了,你再捏的話,我汗都要出來了。”
    “哦。”林有容低垂著下巴尖,應了一聲。
    她不再說話,兩手在桶裏撥弄著水花,仿佛在掩飾自己的羞赧。
    餘歡從端坐狀態再次癱進了沙發裏。
    歲月靜好。
    餘歡泡腳。
    林有容玩著溫熱的艾葉水,驀地開口說:“你的腳趾甲要剪了哦。”
    餘歡笑了笑,得寸進尺:“那你要給我剪腳趾甲嗎?電視櫃第一個抽屜裏麵就有指甲鉗——期待!”
    聞言,林有容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我都沒給我爸媽剪過指甲,先說好,你要怎麽回報我?”
    餘歡思索片刻,試探著說:“那我請你宵夜,我看你晚上都沒有吃什麽,咱們整一頓好的唄?”他以為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宵夜?你以為我是誰!”林有容頓時重重捏了一把他的腳脖子肉,嗔怪地說完,在起身時卻又柔和地補充一句:“明天你送我去機場就好~”
    餘歡撓了撓頭,作為老油條,表示有被撩到。
    念頭一轉,忙不迭開口接過她前麵的話茬:“容容,你可不是誰,你是我老婆!老婆幫老公剪指甲咋了?”
    林有容聽到這話,頓時回過頭來,啐了他一口。
    麵目緋紅,顯然也有被撩到。
    扳回一城的餘歡穩如老狗,嘿嘿一笑。
    他看著林有容微微蹲身,打開電視櫃的抽屜,因為光線有些暗淡,應該是看不太清楚,她摸索一番這才找到了指甲鉗。
    餘歡自覺地提起雙腿,抄起茶幾上的毛巾,擦幹後踩在桶沿,翹首以盼。
    林有容看他這一副等待享受的樣子,登時又剜了他一眼。
    但,還是坐回小板凳,為他修剪腳趾甲。她右手拿著指甲鉗,左手輕輕地掰著餘歡的腳趾,然後慢慢地修剪起來。
    相比起之前的捏腳,林有容在剪指甲方麵顯然更加內行。
    她的動作輕柔而嫻熟,每修剪完一根腳趾甲後,都會仔細地檢查打磨一遍,確保沒有留下任何不平整的地方。
    餘歡的腳趾甲確實有些長了,自住院以來就沒有修剪過,現在被林有容這樣精心打理著,心裏一陣陣的舒坦和滿足。
    整個過程中,林有容嗅著淡淡的艾草味,神情專注。
    餘歡都感覺有些不忍開口出聲打擾她。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的過去。
    “剪好啦~”林有容放開餘歡的右腳小指頭。
    餘歡登時頷首說:“謝謝老婆,老婆真好!”
    林有容揚起頭,傲嬌地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也要記得我對你的好才行!”
    餘歡盤坐在木沙發,撓撓頭:“你怎麽說得我像是個負心漢一樣?”
    “還有,不許你去什麽足療按摩!”林有容強調的同時,將指甲鉗放在茶幾上。
    餘歡身子縮了縮:“正規的也不行?”
    “嗯?”林有容黑白分明的眸子斜睨。
    餘歡點點頭:“行吧。”
    突然。
    他置於身側沙發上的手機在震動中響起電話鈴,餘歡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鬆年’兩個大字,抄起手機選擇接通。
    “歪,歡哥,明天星期六你不上班吧,過來開黑唄?”電話那頭傳來餘鬆年興奮的聲音。
    餘歡瞥了一眼林有容姣好的臉蛋,心中暗自嘀咕:大晚上的不陪老婆,還陪你開黑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