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隱姓埋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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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天昊給雲深發了一封郵件。
郵件內容全都是關於司徒文政。
郵件裏麵還配了幾十張zhào piàn,有各個時期的司徒文政。
雲深瀏覽zhào piàn。
最早的zhào piàn是司徒文政青年時期,那時候司徒文政還是個學生。
之後是司徒文政出國留學,然後參加工作,後來進入陸氏集團。
一張張zhào piàn看下來,雲深發現了一個現象,zhào piàn裏的司徒文政從來沒有笑過。無論是抓拍,還是擺拍,司徒文政的表情永遠是嚴肅的,嘴角下拉,顯得非常的嚴厲和老成。
雲深微蹙眉頭,司徒文政到底有多苦大仇深,為什麽所有的zhào piàn都是一個表情。
還是說,司徒文政是在掩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雲深想不透,繼續下拉zhào piàn。
最後幾張zhào piàn,都是最近一兩年拍的,而且都是tōu pāi的。
雲深不知道嚴天昊從哪裏找來了這些zhào piàn。
看著最後幾張zhào piàn,雲深皺起了眉頭。
因為有兩張zhào piàn裏出現了同一個路人,而且這個路人雲深也認識,他就是司譽。
司譽就是高三上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轉到雲深班級上的那位男生。
司譽出現在司徒文政的zhào piàn裏,是巧合,還是說這兩人有不為人知的關係?
雲深拿起手機,打給李思行,詢問司譽的情況。
李思行告訴雲深,司譽考上了京州工大,上學期李思行還和司譽見過一麵。
雲深又給嚴天昊打diàn huà,讓嚴天昊調查司譽。
從司譽的家庭,到司譽個人,全部調查清楚。
雲深有種預感,通過調查司譽,或許能夠解開司徒文政身上的秘密。
之後雲深又給費頓打diàn huà。
費頓一直留在漢州,替雲深關注著胡家的情況。
胡方知的處境很不妙。
州議會已經對胡方知發起了彈劾。沒有意外的話,胡方知很有可能被人趕下台。
如今整個胡家,愁雲慘霧,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
胡方知處境不妙,雲深並不意外。
雲深更好奇,胡方知如果下台,誰會成為最大贏家。
按照得益者有罪論,誰是最大的贏家,誰就是陰謀策劃者。
這個問題費頓回答不了。
雲深給張秋生去了diàn huà。
雲深很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胡方知快不行了嗎?”
張秋生遲疑了一下,才點頭說道:“胡方知這次很危險。目前大家預估,胡方知無法度過這次難關,極有可能下台。”
“胡方知下台後,誰有可能上位?”
張秋生猶豫了一會,反問雲深,“雲總問這個做什麽。”
雲深笑笑,“張總難道不好奇是誰在背後算計胡方知?不好奇胡倩倩是被誰推下天台的?”
張秋生說道:“關於胡倩倩的死,警方那邊目前的結論是意外。畢竟沒有找到他殺的證據。”
“張總,我們都很清楚,胡倩倩不可能自殺。”
“沒人說她是自殺。她的死,隻能是意外。”
雲深蹙眉,“張總,你真的不好奇是誰在針對胡方知?”
張秋生遲疑了片刻,才說道:“不瞞雲總,胡方知一旦下台,有機會上台的人共有三人。名字我一會發給你。”
“多謝!”
“不用謝。”
張秋生聲音裏透著疲憊。
雲深問道:“張總最近很辛苦?”
張秋生歎了一聲,“因為胡方知的事情,漢州官府都已經亂套了。連帶著我們這些地頭蛇也受了很大的影響。這次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黴,又有多少新貴爬上來作威作福。”
“張總如果需要幫助,請盡快開口。”
“謝謝雲總。我正好有件事需要雲總幫忙。”
雲深很幹脆,“張總請說。”
張秋生說道:“我打算把悅悅還有木頭送到京州讀書,希望雲總能抽空幫我看著點他們。”
雲深坐直了身體,緊張地問道:“局勢有這麽嚴重嗎?”
“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做兩手準備。現在漢州很亂,悅悅和木頭留在石城不安全。”
雲深點頭,“我答應張總,等悅悅和木頭到了京州,我會替你看著他們。”
“謝謝雲總。”
“不用謝。該我謝你。”
結束了同張秋生的diàn huà,雲深緊蹙眉頭。她沒想到漢州的局勢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以至於張秋生要把孩子送出來避禍。
胡家這次凶多吉少,不知道胡家打算怎麽破解這次危機。
這人都經不起念叨。
雲深正想著胡家的事情,胡家人就找shàng mén來。
老喬給雲深打diàn huà,告訴雲深胡方隨到了京州,想要見她。
雲深意外,驚訝。胡方隨竟然到了京州。
雲深打開電視,看著關於胡家的報道。
胡方隨一直跟隨在胡方知身邊,不離左右。胡方隨突然來到京州,顯然是一個秘密。
雲深對老喬說道:“你讓胡先生稍等片刻,我現在就過去。”
雲深穿上外套,下樓同牧離辭別。
“媽媽,公司裏出了點事,我要趕著過去處理。”
牧離抱抱雲深,“去吧,注意身體,要準時吃飯。”
“媽媽放心,我會準時吃飯。”
接著,雲深又同蕭成義揮手告別,“蕭博士,再見。”
雲深開著車離開了別墅區。
蕭成義和牧離站在一起,目送雲深離開。
蕭成義說道:“雲深是個大忙人。”
牧離點頭,“雲深要忙著學習,還要忙著工作,還有實驗室那邊。她的攤子鋪得太大,人太忙。我希望她能減少工作量,抽空休息調整。”
“雲深這麽年輕,就能創辦這麽大的企業,她很了不起。我們應該為她驕傲。”
雲深來到公司。
今天是周末,隻有少部分人留在公司加班。
胡方隨和老喬都在辦公室等候雲深。
見到胡方隨,雲深再次感慨,胡家這次真的是元氣大傷。
胡方隨和上次見麵的時候相比,更加憔悴,更加顯老,兩鬢頭發全白了。
“胡先生,你好!”
雲深麵色平靜地同胡方隨打招呼。
胡方隨暗歎一聲,“不瞞雲總,我這次秘密來到京州,是有事相求。”
這一點雲深早已經料到。胡方隨突然來京州找她,肯定是有事相求。
“胡先生請說。”
胡方隨從隨身的公文包裏麵拿出一大疊文件,放在雲深麵前,“這些是我們胡家的一些產業,我想轉給雲總,請雲總暫時代為保管。等過個一兩年,風平浪靜之後,我們胡家會出錢把這些產業贖回來。我知道,我這個請求有些過分,不過我還是厚著臉皮來見雲總。希望雲總能夠幫忙。”
雲深掃了眼那些產權書,價值驚人。
雲深問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胡方隨歎了一聲,說道:“雖沒到,卻不遠。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雲深問道:“胡先生把這麽多產業轉給我,就不怕我起了私心,據為己有?”
“我信任雲總的人品。”
雲深低頭一笑,“人品能值什麽錢,胡先生不要開玩笑。你們胡家深耕漢州三代人,朋友遍及整個漢州。難道就找不到一個人能替胡家保管這些產業。”
胡方隨說道:“胡家的朋友的確很多,可是值得信任的卻一個都沒有。我們胡家落到今天這的田地,就因為識人不明,錯信他人。加之漢州局勢混亂,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還能信任誰。想來想去,隻有雲總這裏是安全的。畢竟我們胡家和雲總沒有利益之爭。”
雲深微蹙眉頭,“胡先生想過沒有,你把這些產業轉到我名下,也就等於我和你們胡家有了利益之爭。萬一我起了貪婪之心,要把這些產業據為己有,胡先生打算怎麽辦?”
胡方隨說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希望能和雲總簽訂一份協議。”
雲深笑了笑,“胡先生,你將這些產權zhèng shū放在我這裏代為保管,我可以答應。但是我不同意將這些產業轉到我名下。胡先生,不要考驗人性,也不要考驗一個人究竟有多貪婪。我不想看著自己變成一個貪婪的小人,所以我不能接受轉讓,隻接受代為保管。”
胡方隨看著雲深,感慨道:“雲總果然是坦蕩之人。換做別人,絕不會說出這番話。”
雲深挑眉一笑,“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強大的定力,也不知道自己有多貪心,我不想經受考驗,所以胡先生就不要再yòu huò我。”
胡方隨笑了起來,眉頭卻無法舒展,“有雲總這番話,我就放心了。謝謝雲總替我們胡家保管這些產業,來日必有重謝。”
“胡先生不用謝。胡先生,你和胡州長有設想過最壞的情況嗎?”
胡方隨點頭,“想過,已經預想過很多次。最壞的結果,我大哥下台,被人翻舊賬,追責。甚至有可能進監獄。胡家樹倒猢猻散,胡家就此敗落。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兩代人都無法恢複元氣。”
“這麽說,你和胡州長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胡方隨歎了一聲,“做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努力。如今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雲深又問道:“胡先生,知道是誰在背後算計你們胡家嗎?”
胡方隨搖頭,“有幾個值得懷疑的目標,不過沒有證據。具體是誰,現在還不能下結論。”
雲深了然點頭。
胡家真的是危在旦夕,一時半會怕是脫不了身。
雲深說道:“胡先生,這些產業我幫你保管。其餘的事情,恕我無能為力。”
“雲總已經幫了我很多,謝謝雲總。我還要趕著回漢州,先告辭。”
雲深讓老喬送胡方隨出門。
老喬送走了胡方隨,之後回到辦公室。
老喬很緊張,“雲總,真的要幫胡家保管這些產業嗎?”
雲深點頭,“你放心,隻是幫忙保管,不會有事。”
老喬擔心地說道:“胡家看樣子是要完了,到時候會不會牽連到雲總你身上。”
雲深笑了笑,說道:“胡家未必會完蛋。胡方隨把這些東西交給我保管,隻是在做最壞的打算,不代表胡家就真的會完蛋。胡家三代人深耕漢州這麽多年,總會有保命的手段。而且京州這邊一直沒動靜,顯然京州還沒下定決心要不要放棄胡方知。等著吧,說不定胡方知能夠順利度過這次難關。”
胡家能不能度過難關,五五之數。
倒是陸家那邊,在陸言的強烈主張下,陸自明或許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意解剖屍體,調查江素素的死因。
解剖結果已經出來了,江素素死於心力衰竭。死因正常,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江素素是被人謀殺。
法醫結論一出,江素素死亡這件事到此為止。
麵對這個結果,陸言隻能無奈接受。
陸自明很慶幸,終於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語卻在嘀咕,江素素根本沒有心髒病,又怎麽可能心髒衰竭而死。
但是陸語不敢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
父死母亡,從今以後陸語隻能依靠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話不用說出來,自己心裏頭清楚就行了。
江素素死了,江素素留在公司裏的人手,全被陸自明找借口清理出公司。
就連司徒文政也吃了掛落,陸自明沒有以前那樣信任司徒文政。
司徒文政暫時消停下來,不過人依舊在陸氏集團上班。
陸自明穩定了陸氏集團,整個人意氣風發,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雲深這邊事情忙,暫時沒空理會陸氏集團。
就陸自明那個誌大才疏的人,不用雲深下黑手,陸自明自己就能把自己玩完。
而且,這次陸自明表麵上壓下了反對的聲音,但是遲早會遭受反彈。
等陸自明出問題的時候,雲深再下黑手,保證事半功倍。
嚴天昊從江州飛回京州,親自麵見雲深。
嚴天昊三十出頭,留在小平頭,精神抖擻,十分幹練。
見到雲深後,嚴天昊先喝了一大杯水,隨意地擦擦嘴角,然後對雲深說道:“雲總,你猜我查到了什麽?”
雲深有些驚喜,問道:“調查司徒文政有結果了?”
嚴天昊點點頭,“多虧了雲總給我tí gòng的消息,讓我找到了線索。我按照雲總的要求去調查司譽,結果讓我發現了新的情況。”
嚴天昊從公文包裏麵拿出資料,全是zhào piàn,還有司譽家族的家譜。
zhào piàn是各個時期,司家人的合照
雲深一張一張的翻看zhào piàn,司譽很打眼,一眼就能認出他。
嚴天昊在旁邊說道:“雲總,你一定想不到,司徒文政根本不姓司徒。從一開始,我們就搞錯了。難怪怎麽調查都查不出問題。”
“你說司徒文政不姓司徒?”雲深很驚訝,很意外。
嚴天昊翻到司家早期的zhào piàn,“雲總,你看這張zhào piàn,能不能找出司徒文政?”
zhào piàn很老舊,黑白照,即便經過了後期處理,zhào piàn上的人物依舊顯得模糊不清。
雲深睜大眼睛,一個個看過去。
如果司徒文政真的出現在這張zhào piàn上,那麽司徒文政拍這張zhào piàn的時候不會超過二十歲。
雲深盯著zhào piàn上的年輕男人看,其中站在角落裏的一個年輕人,看神態同司徒文政有些相似。
嚴天昊提醒雲深,“雲總,你再看zhào piàn背後。”
雲深翻過zhào piàn,zhào piàn背後寫著每個人的名字。
一串的司家人,出現了一個姓徒的人,徒文政。
雲深張大嘴巴,“司徒文政姓徒?”
嚴天昊點頭,一臉興奮,“一開始我也不敢確定。後來我花了點錢,弄到漢州司家的族譜。雲總你看這裏,司小英,嫁到了徒家,生的兒子就是徒文政。不過司小英已經死了四十多年,徒家人據說也死光了。”
雲深很驚訝,“司徒文政真的是徒文政?”
“雲總,這是徒文政的zhào piàn,這是司徒文政的zhào piàn,我用ruǎn jiàn比對兩個人的麵貌。你看,相似度高度吻合,達到了99%,他們就是一個人。”
徒文政?司徒文政?
如果這兩個人真的是一個人,難怪調查司徒文政怎麽都查不出問題來。因為司徒文政的身份本來就是假的。
母姓和父姓合在一起,變成了司徒文政現在的姓氏。
雲深很好奇,司徒文政為什麽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td></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