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門當戶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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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平靜如水,不知不覺又到了一年夏天。

    臨近期末,每個學生都腳步匆匆。就連經常躺在床上看diàn yǐng的鍾璐,每天也是早出晚歸。

    鄧芳芳也減少了在安和堂工作的時間。

    至於許文靜,一邊忙著複習kǎo shì,一邊還在糾結感情問題。

    當然不是和秦浩之間的感情糾葛。

    許文靜和秦浩徹底掰扯清楚後,就做了手術,拿掉了孩子。之後狠狠養了半個月,才出門見人。

    也不知許文靜的腦回路是怎麽回事。也許是經曆了秦浩這個渣男的打擊,許文靜重新認識到顧淮的好,等身體一養好,許文靜就去找顧淮。

    顧淮不是蠢人,更不是傻子。

    能考上帝國大學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區別隻在於願不願意看破罷了。

    顧淮看破了一切,畢竟醫學院不是白上的。隻不過他是看破不說破,也算是給許文靜留足了麵子。

    結果,許文靜身體一養好,又來找他。

    麵對情感攻勢凶猛,又故作可憐的許文靜,顧淮再也感受不到愛,隻覺著厭煩。

    不過顧淮教養好,也沒戳破許文靜的那些爛事,隻是客氣地對許文靜說道:“許文靜,以後你別來找我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再見!”

    顧淮將話說清楚,轉身就走。

    許文靜既委屈,又失落。

    悶悶不樂地回到寢室,躺在床上回想上大學以來所經曆過的事情。

    許文靜隱隱有些後悔,隻是她自己還沒意識到。

    畢竟有些事情光靠一個人想,是想不明白的。

    之後的日子裏,許文靜時常出現在顧淮周圍。她也不主動接近顧淮,她就是站在旁邊觀察顧淮。

    許文靜那麽大一個人,顧淮當然看見了。

    但是許文靜沒來騷擾他,顧淮也沒有理由將許文靜趕走。

    隻是心裏頭還是覺得不爽。

    敢情他在許文靜眼裏就是個備胎。

    但凡有點自尊心的人,無論男人女人,都不樂意做別人的備胎。更何況許文靜還被人給甩了。

    許文靜暗暗觀察顧淮,觀察得久了,就越發覺得顧淮很好。

    長得陽光,帥氣,家庭中產,為人大方,家教很好,成績優異。

    畢業以後,一定能做一個出色的醫生。

    許文靜越這麽想,就越覺著顧淮好。就越發想要挽回兩人之間的感情。

    於是許文靜開始給顧淮寫信,每天堅持發短信關心顧淮。

    許文靜的舉動沒有感動顧淮,反而讓顧淮很是厭煩。

    臨近期末,顧淮找到許文靜,將一大疊沒有拆封的信件還給許文靜。

    “這是你寫給我的信,你拿回去吧。以後別再給我寫信,也別再發短信給我。這樣我們還能做校友。如若不然,我隻能把你拉黑,拒絕來往。”

    許文靜看著沒有拆封的信件,感覺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長這麽大,許文靜第一次體會到在男生麵前丟臉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許文靜蒼白著一張臉,“顧淮,你真要這麽狠心地對待我嗎?”

    顧淮平靜地說道:“不是我狠心。當初我想和你發展一段關係,可是你拒絕了我。現在你回頭來找我,而我已經不是當初我。許文靜,以後別再纏著我了,我和你沒有可能。”

    許文靜哭了出來,“顧淮,你到底對我哪裏不滿意?我改還不行嗎?”

    顧淮搖頭,“你不用改。因為我已經不喜歡你。無論你怎麽改,我都不可能再喜歡你。”

    顧淮將信件放在許文靜的手裏,轉身離開。

    至始至終,顧淮都給許文靜留了臉麵,沒有拆穿最後一層窗戶紙。

    許文靜崩潰大哭,感覺仿佛是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

    許文靜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顧淮為什麽這麽狠心?為什麽不肯接納她?到底是為什麽?

    許文靜哭著回到寢室,所有的信件被她用剪刀剪碎,全部衝入下水道裏麵。

    做完這一切後,許文靜躺在床上繼續哭。

    等到雲深,鍾璐,鄧芳芳幾人從圖書館回來的時候,許文靜還在哭。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許文靜發生了什麽事。

    鄧芳芳來到許文靜的床鋪前,推推她,“許文靜,你怎麽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我沒事,你們別管我。”

    許文靜用被子蒙著頭,甕聲甕氣的說道。

    鄧芳芳沒辦法,隻能任由許文靜繼續哭下去。

    鍾璐去了洗手間,很快又從洗手間裏麵出來。

    出來的時候,鍾璐手上拿著幾頁碎片。

    原來許文靜攪碎了信紙,衝下水道的時候沒衝幹淨,有幾頁碎片掉落在地上。

    碎片上麵還有許文靜寫給顧淮的情書內容。內容不多,卻足以讓鍾璐了解事情的真相。

    鍾璐將碎片交給雲深分享,又衝許文靜努努嘴,悄聲同雲深說道:“許文靜肯定是失戀了。我估計,顧淮這次徹底拒絕她。”

    雲深看著碎片上的內容,說道:“處理了吧。留著不好。”

    鍾璐點點頭,丟到馬桶裏衝走。

    雲深看了眼躺在床鋪上的許文靜,心情有些複雜。

    當初許文靜要是沒有和秦浩在一起,她和顧淮的事情肯定已經成了。說不定一畢業就要結婚生小孩。

    不過也說不定。

    許文靜能和秦浩玩在一塊,還懷孕,就說明許文靜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要是和顧淮在一起後,才發生秦浩這類事,那真是太狗血了。

    現在雖然顧淮拒絕了許文靜,但是許文靜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許文靜能從中吸取教訓,從此振作起來,好好規劃自己的生活,將來可期。

    許文靜頹廢了好幾天,大家輪流安慰她都沒用。

    加上期末到來,大家也沒那麽多時間去照顧許文靜。許文靜隻能靠自己站起來。

    許文靜頹廢了數天,耽誤了複習,kǎo shì結果不言而喻。

    許文靜掛科了,掛了四門。

    這件事對許文靜打擊很大,簡直是生無可戀。

    許文靜的父母得知女兒掛科,非常氣憤。追到學校來將許文靜臭罵了一頓。

    許文靜的父母是開牙科診所的,他們將許文靜送到醫學院讀口腔醫學,就是指望許文靜將來能夠繼承家業。

    結果許文靜竟然掛科,簡直不能原諒。

    整個暑假,許文靜都被關在家裏麵讀書,要麽就在診所幫忙。一天都沒有出去玩過。

    許文靜也沒反抗。或許父母的嚴厲管教能讓她心裏頭好受一點,忙起來就不用去想感情的事情。

    雲深的成績一如既往的優秀。

    暑假的時候,雲深跟在修明生身邊,做修明生的助手。幾乎每天都要進手術室。

    短短一個半月的暑假,雲深進步非凡。

    工作之餘,雲深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未來實驗室,專攻自己的實驗。

    暑假的時候,李思行出門遊曆。

    他修習道術,需要全世界各地看看,增長見識,鍛煉心性。

    雲深很讚成,讓李思行放心出門,家裏不用他操心。

    鄧芳芳暑假沒回家,留在安和堂打工。

    因為是全天候工作,孫叔給鄧芳芳開了全職工資。等到開學後,鄧芳芳讀書,到時候工資又會恢複到jiān zhí工資。

    無論是全職,還是jiān zhí,鄧芳芳都很滿意。

    有了安和堂這份工作,她就不用另外去找工作。而且安和堂這份工作和她的專業對口,工作之餘還能學到不少有用的知識。

    更關鍵的是,安和堂的待遇足夠她生活,交學費。

    她不用問家裏要一分錢,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而且暑假的時候,鄧芳芳還攢了一筆錢,給家裏寄了回去。

    鍾璐在家裏待了半個月,就回到了京州。

    鍾璐通過父母的關係,在京州找了一份暑期工。

    很巧的是,鍾璐打工的地方正是夏起的公司。

    夏起病好後,就拿著家裏的錢在京州開了一家公司。

    夏起的媽媽見兒子肯上進,哪有不答應的。要多少錢都給,還生怕夏起的錢不夠。

    至於夏起的爸爸,錢是給兒子的,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夏起在京州開公司,雲深多少了解一點內幕。

    夏家的家務事,到現在還沒有解決。

    夏起外公家,也是家大業大,很有勢力。

    夏起的爸爸想將外室接回家,還想將外室生的小孩登記上族譜,那得先問問夏起外公一家答應不答應。

    兩家拉鋸,誰都不服誰。想讓外麵野女人生的孩子分夏家的家產,那是做夢。

    加上夏起的媽媽也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長期拉鋸之下,眼看著公司越來越亂,夏起的爸爸不得不暫時妥協。

    妥協隻是暫時的,夏起的爸爸一直沒有放棄要把外室生的孩子上族譜。隻要上了族譜,就能合法繼承家產。

    這一點,是夏起爸爸的執念,不可能輕易放棄。

    對自己爸爸的心思,夏起心知肚明。

    他不樂意回家看到一家子人鬥得跟烏雞眼一樣,這才決定離開東州,來到京州創業。

    夏家是做建材起家的,是國內知名的房地產商。

    夏家在京州也有分公司。

    夏起辦的公司主做工程承建,裝修等等業務。

    夏起目前住要接自家分公司的單來做。

    不過夏起這次是真的打算振作,所以他要親自出門接業務。

    鍾璐在夏起的公司做暑期工,隻是一個前台小妹。

    見夏起要出門,鍾璐就問道:“夏總,要不要人陪你出去?”

    夏起扭頭看著鍾璐。

    鍾家和夏家有業務來往,給鍾家一個麵子,夏起才肯收留鍾璐在公司上班。

    夏起本不打算理會鍾璐,他都已經走出去了,又突然返回來。

    夏起看著鍾璐,“我聽說你和雲深是一個寢室?”

    鍾璐連連點頭,“我和雲深的確是一個寢室。”

    夏起抓抓頭,“那你知道雲深喜歡什麽嗎?”

    鍾璐眼神古怪地看著夏起,試探問道:“夏總問這個做什麽?”

    “我打算和雲深做點生意。你先告訴我,她喜歡什麽?”

    鍾璐心裏頭醋醋的,懷疑夏起是想追求雲深。畢竟雲深顏值那麽高,又是雲家人,夏起對雲深起了心思,太正常不過。

    鍾璐沒露痕跡,平靜地說道:“雲深沒什麽愛好。真要說愛好,那就是讀書和工作吧。反正她的時間每天都排滿了,在學校裏我都沒見她出去玩過。”

    “真的?這麽說雲深是個工作狂?”

    鍾璐點頭。

    “夏總,你是要去見雲深嗎?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和雲深是同寢室的室友,肯定能說上話。”

    夏起考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鍾璐,“下次吧。這次就不帶你過去。”

    說完,夏起戴上墨鏡就走了。

    鍾璐嘟嘴,跺腳。好個夏起,用完就扔。

    倒不是鍾璐對夏起有什麽男女之情。

    隻是以鍾璐的身份,和所處環境,想找一個門當戶對,又求上進,還不嫌棄鍾家是暴發戶的年輕男人並不容易。

    鍾家這個層次,真正能在生意之外還有來往的,多半都是和鍾家一樣都是暴發戶。

    暴發戶缺乏底蘊,更缺乏教養子女的經驗。

    所以很多暴發戶家的子女,大部分都是不求上進,混吃等死。能夠不坑爹,已經算是有分寸的。

    電視裏經常報道某某富二代如何如何炫富,如何坑爹,這些被報到出來的富二代家裏多半都是暴發戶。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暴發戶家裏的子女,真的談不上素質。

    真正豪門大戶,反倒是對子女管教甚嚴。

    比如雲諍,出身雲家,在學校裏行事卻十分低調。從不做有損家族名譽,個人名譽的事情。

    像秦浩,雖然紈絝,但是做事同樣有分寸。可以玩女人,可以當紈絝,但是絕對不能坑爹。

    鍾璐出身暴發戶,卻考上帝國最好的大學,簡直就是暴發戶裏麵的異類。可以供鍾璐父母吹噓一輩子。

    所以,以鍾璐的條件,已經看不上同為暴發戶的富二代。

    鍾璐和鍾璐的父母,都希望找一個門第高的年輕才俊。

    綜合各方麵的條件,在鍾家認識的人裏麵,夏起是目前最為合適的對象。

    其實,以前鍾璐對東方博動過心思。

    隻可惜,東方家的門第太高,鍾家攀不上。

    夏家門第夠高,卻沒有高到鍾家攀不上的地步。加上夏起如今肯上進,這在鍾家父母看來,夏起簡直就是女兒的良配。

    因此一到暑假,鍾家父母就通過關係,把鍾璐安排到夏起的公司上班。

    鍾璐對於這個安排並不抗拒。

    自小耳濡目染,見識多了,鍾璐沒那麽多幻想。

    什麽愛啊,情啊,偶爾幻想一下,但不會當真。

    鍾璐心甘情願來到夏起公司上班,做一個勤快的前台小妹。

    可是,上班快半個月,夏起都還沒有拿正眼看過她。這讓鍾璐鬱悶不已。

    今天又發現夏起對雲深不一般,鍾璐更是惱怒。

    鍾璐啐了一口,夏起追雲深,純粹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雲深放著秦家公子不要,能看上夏起,那才是真的有鬼。

    鍾璐哼了一聲,她等著看夏起的笑話。

    等著吧,夏起在雲深那裏肯定會碰一鼻子灰。

    夏起打聽清楚了,白天雲深都在帝國醫院當班,天天泡手術室。

    夏起開車來到帝國醫院,直接去外科大樓找雲深。

    問了一圈,才知道雲深還在手術室。

    今天修明生做的是腦外科手術,雲深進手術室參觀學習。

    這個手術很複雜,沒有十幾個小時做不完。

    夏起打聽到,雲深進手術室已經五個小時。估計還要六七個小時才能出來。

    夏起一聽,頓時傻眼。

    難道要在醫院裏幹坐著等六七個小時嗎?

    夏起在猶豫,要不要等下去。

    突然看到有護士從手術室裏麵跑出來,顯得非常緊急。

    緊接著,更多的人跑進手術室。

    夏起湛在過道上,看著這一幕,心想莫非手術失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始終不見雲深出來。手術室的燈也一直亮著。

    夏起歎了一聲,幹脆在長椅上坐下,決定一直等到雲深出手術室為止。</td></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