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守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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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開始特訓,老師是個老道士,課本都是文言文,太枯燥了,估計隻有那家夥能沉的下氣。”
    正月十七,沈佳怡通過層層選拔,開始修行了。
    關上手機,李長生邁步前往白潔大姐家吃午飯。
    修行其實講究勞逸結合,張弛有度。
    對李長生來說,到白潔家吃飯和看一下沈佳宜的微信說說,就是最放鬆的事情。
    而除此之外,所有的時間,李長生全部投入到修行之中。
    經過半個月閉關式的修煉,再加上萬魂幡器靈開掛,李長生已經練氣中期。
    身強體壯自不待言,空手對付幾個壯漢不成問題,關鍵是現在能夠運用靈氣,耳聰目明,過目不忘也不是不可能。
    通過法器,甚至能夠使靈氣外放,產生不俗的威力。
    可惜,當前環境下,各種天材地寶正在孕育,法器製作,任重而道遠。
    “叔叔,中午我們吃牛肉。”白潔女兒興高采烈的說到。
    李長生到白潔家解決吃飯問題,主動出錢負擔食材費用,而白潔出力加工製作。合作中最愉快的就是白潔女兒,因為餐食水平極大提高了。
    其實也不是李長生故意奢靡,主要還是由於他現在處於煉氣期,需要化精煉氣,每餐必須消耗大量肉食。
    煉氣煉氣,除了吸收天地靈氣,還需要從飲食之中提煉精氣。怪不得古人常說窮文富武,家裏沒有錢哪裏培養得出武人。
    一開始白潔對於李長生完全負責食材費用,還有一些不好意思,感覺應該兩家平分。
    可是自從見識了李長生的大胃口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平分費用的話。
    白潔和女兒的那點兒飯量,往往也就隻夠李長生的零頭。
    反而是李長生常常感覺十分不好意思,自己一心修煉,卻讓白潔耗費大量精力,時間為自己做飯。
    總體而言,兩家人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尤其是從小缺乏家庭溫暖,養成孤僻性格的李長生,難得在白潔家裏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而看待白潔的女兒,更是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李長生一直想有一個親人,哪怕是個弟弟或者妹妹也好。
    “佳琪,不要每天光想著吃,你可是快要上學了,還是抓緊時間多學習一些知識吧。”
    白潔的女兒叫做張佳琪,不過她從來不讓別人叫自己的姓氏,隻允許別人稱呼她“佳琪”。
    看來女孩對自己父親的怨念很大,對此白潔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任由她高興就好。
    “村子裏也沒有什麽像樣的學校,學生都到城裏去上學,老師都找不齊,也不知道能學出個什麽?”
    白潔一邊說話,一邊端著一大鍋牛肉,走過來,放到門口飯桌上。為了避嫌,吃飯總是開著門,直到李長生離開才關上。
    白潔做菜,端菜,然後又手腳麻利地開始盛米飯,端到桌子上。
    而全程李長生和張家琪,隻負責坐在桌子前等待開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裏有人做飯,吃飯時歡聲笑語。
    這就是家的感覺,而這最簡單的一種幸福,對於李長生和白潔母女來說,都早已變的十分陌生。
    “白姐,以前找你說吃牛肉,你總是嫌太貴不給做,今天怎麽大方啊?”
    現在李長生和白潔說話,也稍微放得開了,如果熟悉李長生的人看到他和別人開玩笑,一定非常吃驚。
    而熟悉白潔的村民,知道李長生每天到白潔家吃飯,早就驚的下巴掉落一地。這狀況,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你那麽能吃,你知道城裏的牛肉多貴嗎。”白潔將米飯放在李長生的麵前,“這牛是村裏老王家的耕牛,不知道發什麽瘋,非往山上跑,半路不知道被什麽野獸咬死了。”
    白潔說者無心,可是聽在李長生耳中卻是警鍾。
    今天是耕牛,明天保不齊就是村民了。
    雖然自己一個人孤單住在舊磚窯,好似更加危險。
    其實更危險的是白潔母女,自己明天就要開學,白天通常都要待在江城。
    看著賢惠的白潔忙前忙後,可愛的佳琪偷嘴偷食,李長生覺得自己有責任守護這份寧靜。
    自己無法挽留父母,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長什麽樣子,可是現在呢?
    李長生重生之後,決定踏上修行,不就是追求幸福嗎?
    無論如何,大危機無論如何混亂,絕不允許打擾自己和身邊人的寧靜。
    ………………
    早上六七點鍾,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白霧,距離超過幾十米就完全什麽也看不清楚了。
    從北邙山前往江城的鄉間小道上一輛摩托車正在行駛,隱隱綽綽,像一個小黑點在移動。
    司機是單身媽媽白潔,李長生坐在後座上,尷尬的雙手無處安放,隻得用手指輕點白潔豐腴柔軟的腰上。
    微風吹過,一股熟悉的女兒香,伴隨著清揚的長發,劃過李長生的鼻端。
    正月十九開學,正月十八的下午,老師報到,開學大會,打掃衛生,布置學期安排。
    李長生要到學校報到,可是和村裏其他人都不熟,叫一輛出租司機又實在太貴。
    昨天晚飯時和白潔詢問了一下,正好白潔今天要到城裏去進貨,兩人約定,今天早上李長生到村口外的路邊等著。
    李長生不必出發這麽早,可是白潔覺得早上人少,方便。
    看到起了這麽大的霧,白潔心裏更加放心了一點兒。
    “白姐,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會騎摩托呀?”李長生為了化解尷尬,無話找話。
    “一開始也是不會的,不過為了進貨也就慢慢學會了。”
    “小賣鋪以後關了吧,最近不太平。”
    對於李長生的建議,白潔沉默,並沒有回複什麽。
    “注意安全,有事一定記得找我,我會保護你們的。”
    這次白潔還是並沒有說什麽,隻不過稍微點了下頭,隻不過在顛簸的小道上,李長生實在不太確定,是不是已經看錯了。
    其實,關心則亂,現在的李長生怎麽可能看錯?
    練氣中期還會看錯?
    不可能的。
    天地靈氣複蘇是一次機緣,本來已經固化的階級壁壘,瞬間土崩瓦解。
    而這帶來的不止是逆襲,還有混亂和無序。
    白潔不能再這樣一個人,尤其是總是脫離自己的視線。
    而且,白潔的女兒馬上要上小學了,村裏人少,老師都不齊,小學基本上算是廢了。
    隻有想辦法到江城,才能夠有更大的機會接觸修煉功法,能夠拿到特別“身份證”。
    李長生在北芒山這幾天風平浪靜,其實在江城早已掀起滔天大浪。
    根據前世的記憶,江城在強力鎮壓之下,表麵上勉強風平浪靜,其實早已暗潮洶湧。
    大年初五之前,趁著所有人都待在家裏不出門。
    江城全員上陣,早已經過地毯式的排查,將所有天降“古寶”,和得到“奇遇”的人及其家屬,都被集中。
    一直不知道駐為何物的江城,迎來一個500人的野戰營。
    其後,又有“工作組”帶著偵測裝備,到各地巡視,排除“隱患”。據說帶隊的姓葉,算是半個當地人。
    工作組的構成和性質類似於大危機中的“巡視員”,地位獨立於軍政各個體係之外,又有很大的獨立性和強製執行的權利。
    現在剛剛開始學習修行的沈佳怡,幾年之後也作為“巡視員”出場。
    彼時,伊人風采動人,而李長生落魄寒酸。
    想起過往的寒酸,憋屈,抑鬱,無助和絕望。
    李長生握緊拳頭,心中發誓。
    今日重生,未必兼濟天下,但定要不負佳人。
    李長生在後座突然激動起來,讓前麵駕駛的白潔也嚇了一跳。
    此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萬一要是李長生發瘋想做什麽,…………。
    不過沒有萬一,一切都很平靜,迷霧中的小黑點很快靠近了江城。
    與以往不一樣的是,現在江城的主要通道全部被封鎖起來,隻在東南西北各自留了4個出入口。
    而李長生和白潔就是要從北麵的入口進江城。
    安檢處除了武警,警察,常規治安力量,還有野戰部隊荷槍實彈,嚴陣以待。
    現在江城的管控力度,基本上隻有在戰時才會出現,這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
    可惜老百姓承平日久,要已經不知道危險為何物,麵對嚴管,各種不配合,各種挑起事端,甚至居然有網紅碰瓷部隊。
    前世的李長生,隻是把這些嘩眾取寵的新聞當做無聊之時的談資,而現在,李長生隻想嗬嗬。
    不知道管控放開,部隊撤離後,這些網紅,網絡噴子遇到暴徒,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之時,是不是有那麽一點後悔。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此時所有人都沒有認識到局勢的嚴重性,還是自以為是,囂張跋扈。
    比如,此時入口處排著長長的隊伍,很多司機都焦躁地瘋狂按喇叭。
    根本沒有考慮,站在車外寒風中的官兵們,此時可能是在冒著生命危險執勤。
    “也不知道江城現在到底在幹什麽,到處都是警察。”
    “一個小小的江城,真拿自己當京師了,這麽嚴格,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嗎?”
    “這是影響民生,投訴,必須投訴!”
    “還是找記者吧,記者最喜歡曝光,有賣點,能出名,還不怕報複,說不得還能撈好處。”
    “這麽好,你直接拍短視頻得了,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網紅。”
    “算了吧,從大年初一開始就限網了,手機除了打電話,幾乎啥也幹不了。”
    “就是,現在江城許進不許出,沒有城郊戶口就不讓隨意出城,還說是為了安全,這光天化日能有什麽危險?”
    和李長生一起排隊準備進城的人,都呆在一起實在無聊,紛紛開始抱怨。
    李長生和白潔隻是躲在一邊,聽著別人的閑言閑語,等待著隊伍緩慢地向前進。
    就在快要輪到李長生和白潔的時候,突然前麵又引起了一陣騷動。
    “這是我兒子,我們有狗證兒,你們還想要幹什麽?”
    “我可是認識陳局長,我現在就打電話!”
    “救命啊,非禮啊,非禮啊!”
    距離李長生不遠,前麵一輛紅色小轎車,被執勤武警攔了下來。
    不久就引起了糾紛,紅色小車上一位30多歲濃妝豔抹的女子很快就大聲叫嚷起來。
    典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周圍本來正無聊的排隊,看到有了熱鬧瞬間變成圍觀群眾,甚至有人拿出手機紛紛拍攝。
    執勤交警讓圍觀群眾散開,可是卻沒有人聽話,沒什麽危險,誰會主動散開。
    看熱鬧是人性,有些人更把它當成了人權。就算公安來了,也沒人聽勸。
    “前麵怎麽回事?”
    “一個女的,車上有條狗,不讓進城就鬧了起來。”
    “這女的挺漂亮,就是沒腦子。”
    “人家不就是有個狗兒子嘛,你怎麽能說人家沒腦子呢,再說你配說嗎,你也不看看人家開的是什麽車?”
    “說不定那個陳局長就是人家幹爹,而車就是幹爹送的。”
    “要真是這樣,這次可就坑爹了,現在江城任何動物都要集中管理,這女的居然帶著寵物進城,簡直就是找死。”
    “聽說前幾天一個副市長就因為這種事被擼了,我看這個陳局長也懸了。”
    江城的大變化,都是從過年之後突然開始實行,看樣子執行還算比較徹底,至少周圍這些人好像已經完全接受了。
    不過,白潔最近一直待在村裏,對於外麵的變化感覺十分意外。
    李長生倒是知道,這些動物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危險。隻不過這些很難以給白潔解釋。
    最後千言萬語,李長生也隻是交代白潔一句,不要離開自己視線。
    根據墨菲定律,越是擔心什麽隱患,什麽情況就越容易發生。
    而此時,前麵的紅色小車突然出現變故。
    紅色小車裏的一頭二哈,再被武警強行拖出車位的時候,突然暴起。
    小孩手指粗細的鐵鏈,瞬間就被咬斷,周圍武警依仗防彈衣,想要上前抱撲,直接被撞飛兩三米遠。
    麵對這種情況,應該是早有預案,周圍警力迅速散開,野戰部隊狙擊手,迅速進入作戰狀態。
    遠處的手持盾牌的防爆武警,迅速圍攏過來。
    可惜周圍的圍觀群眾,麵對突發情況,慌亂後撤,引起一片混亂,嚴重阻礙了現場行動。
    二哈趁機鑽入人群,躲避狙擊,向外逃竄。
    作為人挨人,李長生和白潔被人潮裹挾,根本無法躲避。
    而好巧不巧,這頭兒二哈,居然衝著李長生的方向逃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