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鐵憨憨and小兔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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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凡間的陽光就是明媚,哦,這凡間的雨露就是涼爽,雖然天界四季如春,但對於習慣了凡間生活的卞莊而言,總覺得少了點人間氣息。
    嘴裏叼著個小茅草,化作那藍衫讀書人,一把折扇手中持,腰間卻是那酒葫蘆。嘿,還能是誰,也隻有這整日不思修大道,懶散偷閑逛人間的天蓬大元帥,終於還是按捺不住那蠢蠢欲動的摸魚心,找了個提前安排應劫事宜的由頭,下界來了。順帶一提,一同下界的還有那名義上給罰下界去靜心修煉的卷簾大將,當然卷簾也是知曉了玉帝要給他委以重任,讓他戴罪立功,具體的,自然是交給了咱們的天蓬大元帥去謀劃。
    “元帥,我們不是來為了後麵的大計做準備的麽,這都在此轉了幾天了,有何深意?”卷簾是個實在人,忍了幾天了,終於給憋在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問得好,卷簾啊,你道行稍淺,尚未有所感知,本帥呢,比你好那麽一丟丟,正好又有家師所示,有所明悟,陛下與家師等人之間的謀劃,事關那天地功德一事,你想啊,這四方天地,還有哪處需要好好教化一番?自然便是我等腳下這南澹部洲,這幾百年紛爭不斷,所謂天道有感,這人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近幾百年,此地當出一個天下共主,到那時,教化眾生行善,方才是大功德。”卞莊故作嚴肅道。
    “元帥果然機智,那我等是否隻待那天下共主出現,便去教他一教,傳他個三倆個神仙道術之類的?讓他在國內好生供奉,行善積德。”聽得卞莊所言,卷簾便迫不及待,準備開工。
    “此間事情卻是不能如此,我等道門中人,修得是無為自在之道,講究個順其自然,順應天意,如何好插手這凡塵之事。”卞莊決定,還是不要妄改這西遊的主線,萬一天道有感,賞他一發紫霄神雷,豈不是沒處喊冤。
    “那該如何是好?”卷簾摸摸腦袋,沒轍了。
    略微沉吟一番,卞莊開口道,“我聽聞,那西天佛門之處,倒是有些哄騙凡人的方法,到時候,讓他們動手,我等一旁出出力氣,但凡對我道門有利者,幫他一幫,待他佛門得益時,暗中使點絆子便是。”
    卷簾眼前一亮,“當真還是元帥有主意,那我等在何處候著,早些去了,到時候也好提前準備。”
    卞莊故作推衍,掐指一算,“有了,本帥心有所感,走。”
    說完便帶著卷簾將,一陣清風,徑直向西而去,飛到了一處大河之處,隻見那大河,一眼望去,看不到根底,而這寬度,足足有八百裏,大水狂瀾,渾波湧浪,心神一凝,就是此處了。
    眼瞅著,周圍也沒個標識,便隨手招來一塊巨石,作成一碑,以法力為筆,撰寫下三個大字“流沙河”,又在那碑的腹部,寫了幾行小字,但見是“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感情現在流沙河還沒立個碑文,卞莊一時起了興趣,便搶了這命名權。
    左右望了一眼,尚且覺得不夠應景,卞莊便施了法力,喚來那天河弱水,點了那麽一點,隻見這大河頃刻之間,當真是變成了那三千弱水之河,八百流沙地界,幸得此河周邊本就無一生靈,不然這隨手一點,怕是要造下那無邊業障。
    “卷簾啊,你就在此靜心修煉,這大河被我以天河之水改變,已成了天河之外的又一條弱水之河,當然,你也不用懼怕,此間弱水,威力比不得天上,無法傷及你那天仙本源。不過麽……”卞莊欲言又止地道。
    “元帥有話不妨直說,如此扭捏是何意,我卷簾雖然愚笨,卻也是豪爽利落之人。”卷簾不知卞莊為何吞吞吐吐,有些不解。
    “那本帥就直說了,在此處修行,當沉入水底,引這三千弱水之重,洗滌肉身,正如我前些日子受那天雷入體一般,此間痛苦,雖說比不上那天道神雷,卻也得吃些苦頭,不過我料想以你的修為,百十年便可適應,而後對你的修行大有益處,你可願意如此。”
    卞莊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自己吃了苦頭,當然莫名是難受,但有人一起遭受過相似的痛苦,那心裏便會好受很多。。。而這卷簾憨憨,有這個吃苦的潛質,跟他說清楚,還不怕遭報複,又能幫他提升修為,當真是一舉多得。。。
    “元帥放心,末將自當潛心修煉,區區苦痛,算的了什麽,陛下雖並未重罰,末將心裏仍舊自責不已,此番正好當作是對末將的懲罰。”又來了又來了,這憨憨還沒想通呢,本來就是安排他下來做事的,罰重了,你幫佛門了咋辦?卞莊覺得,還是提點他一句為好。
    “好了,此番卻是要提醒你一下,莫要再提那事,提點你一句,你那事,本就是那位……的意思,好讓你下界的”卞莊說罷,向著天上拱了供手。
    “元帥是說?”卷簾不禁大驚。
    “好了,到此為止,天機不可泄露。”卞莊故作嚴肅狀。
    “哦哦,末將明白了。”卷簾還真不問了。。。卞莊一陣無語,真好騙!
    “那你在此好生修行,待得適當之時,本帥自會遣人前來通知與你。”說罷,卞莊便起身,準備離去。
    “末將領命。”一身使命感的卷簾啊,哪怕是給人賣了,都得高高興興的幫人數錢。。。卞莊心裏一陣無奈,衣袖一拂,便騰雲而去。
    沙師弟的事情了了,該輪到自己這二師兄了,記得那是個天高雲淡的好日子,一隻憨厚的小豬,和一隻可愛的小白兔,相遇了,然後,小豬就被小白兔綁了回去,強行,入贅了。。。
    趕緊甩開腦中這腦洞大開的想法,沒錯,這便是他二師兄後來的遭遇,給卯二姐看上了,招做了上門女婿,可惜那卯二姐,未能度過天劫,一年就和那朱弟弟天人永隔了,痛苦不堪的朱弟弟,忍痛許久。。。沒忍住,在受過點化之後,還是跑去了那高家莊當了女婿。。。啊呸,好個花心大蘿卜。。卞莊不禁腹誹到自己。
    卞莊想到此處,算算時日,此時的卯二姐,修為定然不會很高,仔細尋得,終於在那小山澗旁,發現了端倪,“小be兔,be又be,”卞莊頓時腦門上蹦出幾條青筋,你是哪裏人,還小be兔???不過這心裏閃過的一絲明悟,代表著總算是找到正主了,神念一轉,隻聽咚的一聲。
    “哎呀,疼疼疼!”那小be兔撞上了大灰狼,啊呸,大元帥,哪有不疼的道理。隻見一兔耳少女,身著素衣,端的是天真無邪,隻不過抱著個腦袋,耳朵折疊,疼的左右翻滾,倒是有種反差萌,卞莊摸著下巴想到。
    “咳咳,有那麽疼麽?”等了許久,卞莊忍不住搭了個話,要讓這小be兔自己疼下去,誰知道她要滾到何年何月。。。順便默默地幫她施了點治療的小法術。
    “當然疼啦,撞到腦袋的又不是你,嗯?”小兔妖回了卞莊的話,順帶著才發現眼前有一個大活人,整個兔都不好了,一蹦出幾丈遠,腳下一滑,便坐到了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是人啊,是人啊,媽媽說過,人是要吃兔子的,媽媽啊,偶要來見你了,苦命的偶才活了一百多歲啊!!!”
    頭上浮起幾道黑線,這兔子,殺了吧,卞莊一陣心累,“別吵了,本帥可不是凡人,也不吃你這種兔子,準確來說,有了靈智的動物,我等修道之人,都不會輕易殺戮。”
    “嗯?不吃我麽,那我就放心了。。。”小兔妖聽到“不吃”這倆字,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嗯,那對a,卞莊確認自己眼神挺好。。。“那本帥又是個什麽東西,人類的新品種麽,媽媽說過,人和兔子一樣分好多種,我想啊,應該和我們兔子一樣有黃人,be人,he人,凡人,仙人之類的,本帥這種人是最新繁育出來的麽?”小兔妖充滿了好奇地問道。
    果然,還是殺了吧。。。卞莊心底產生了強烈的殺戮欲望。。。
    “來來來,我來給你加個buff,腦袋伸過來。。”強忍著幹掉這兔子的想法,麵容祥和,微微一笑道。
    “哦!”這小兔子倒是不疑有他,乖乖的伸過了腦袋。
    咚咚咚,兔妖一陣恍惚,隨之而來的,是靈台的一陣清明,外加許多修煉時的訣竅,還有。。。普通話大全和三個大包。。。(其實是我實在不懂各地方言,沒法過多編寫,見諒,隻能偶爾弄點小插曲。)
    神清氣爽,指的就是此時的卞莊,好久沒有這麽痛快過了,暗自擦了擦拳頭,敲人好像會上癮啊,哈哈哈,不禁嘴角露出微笑。
    再看那小白兔,眼淚汪汪,抱著腦袋,一聲不吭,從剛才的三下暴擊之中,這小妖怪懂得了人間常識,雖然暫時還不懂麵前之人到底有多強大,但想來打她這種小妖怪,怕是能打一個軍團都綽綽有餘。便是再疼,也不敢像剛才那樣四處滾動,生怕眼前這人,一個不喜便再來三下。
    “哦?這回不疼了麽?”卞莊有點好笑,不禁問道。
    “不,不疼…”小兔妖回道,隻是這神情當真不能讓人信服。
    “好了,不與你開玩笑了,本帥此次下凡,心中有所感應,便來到這山中小澗,果不其然,遇到了你這麽個小妖怪,如此看來,你與我道家有緣,可願隨我學習那長生之法?”卞莊也不再調笑,直接問道。
    “師尊在上,受徒兒一拜!”這小兔妖倒是機靈,也不知可是那卞莊三連擊的功效。
    “好,既受了了你這一拜,你便算是我門下弟子,為師且問你,你可有姓名?家中可還有何人?”千萬別叫卯二姐,千萬別是卯二姐,為師我有尷尬癌的,你這名字,為師喊不出口啊。。。卞莊不禁腹誹道。。。
    “師尊在上,徒兒乃是這山中野兔,卻無甚姓名,隻因百年前偶得了一株仙草,且開了靈智,修煉至今,家中之人無我這般運氣,早已不在了。”說到此處,小兔妖臉上不禁又掛上了兩滴大眼淚。
    哦,還好,不叫卯二姐就行,卞莊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後思索了一番。
    “生老病死,萬物常情,何須如此悲傷,你能有此造化,乃是自身運道,望好自珍惜才是。你既無姓名,那為師便幫你想一個,你本體為兔,那便取那十二地支,亦是那十二生肖中的卯為姓,再者自古便有月兔之說,你便喚作那卯小月,如何?”
    卞莊這也算是絞盡腦汁,讓他取個名字,沒給你取成毛毛,貓貓,茂茂之類的,都算幸運的,暗自思到,不由得暗自滴了兩滴冷汗,看來回去是得找文曲星多補補課了。
    “多謝師尊,徒兒今日起便叫卯小月了。”這單純的小兔妖,倒是不疑有他,開心的不得了。
    “嗯,為師這便傳你我道家的修煉法決,並些神通道法,好讓你也有自保之力。”說罷,卞莊便傳授了卯小月一些簡單的練氣法決,卻是那道門內流傳頗為廣泛的《中品天仙訣》,雖是中品之法,亦足夠她修到天仙之境。
    當然這是後話,要是度不過那修仙劫,別說天仙,便是那散仙地仙之流都無緣。
    神通方麵,便傳了她些變化之術,用以防身,傳了她各種遁法,用以逃命,再有就是兩套攻擊法術《火球術》《掌心雷》,此等法術修到大成之日,便可使出元氣彈一般大小的火球,雷球,那叫一個毀天滅地。
    當然這都是卞莊腦抽的想法,這隻不過是他取巧,想出的另類攻擊法術而已,靈感來源,自不必多說。。。
    “多謝師尊,徒兒我必定勤加修煉,不負師尊威名。”卯小月散修至今,早就知曉修行是何等艱難,師尊帶來的可不是僅僅是功法這麽簡單,這都是大造化,她要牢牢把握住才行,於是便更為珍惜。
    “好,為師再給你留那幾道神念法術,便存於這三顆石子之內。一顆存有畫地為牢法術一次,可保你半日免受金仙左右修為的傷害,一顆存有傳喚法術一次,可通知為師重要時間,還有一顆你要慎用,這一顆,用了啊,就會。。。”卞莊故作遲疑的說道。
    咕咚,咽了下口水,“師尊,用了會怎樣?”連師尊都提醒自己要慎用,必定是什麽威力無比的法術,用了怕是自己這修為,根本難以全身而退,是故師尊讓自己慎用。
    “用了啊。。。就會。。。就會出現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為師神念分身,此等法術,必定要等你身處絕境之時方可使用,為師這神念分身啊,威力驚人,上可力戰金仙,下可亮出師門,打得過的可以打,打不過的可以讓敵人給為師一個麵子,想來為師這麵子,應當還有些作用,當真是妙用無窮啊,嗯?徒兒,你怎麽不說話了?”
    氣氛莫名的尷尬,卞莊語氣漸漸弱了下來。
    “唉,師尊,徒兒明白了。。。”自己這師門,真的正經麽,卯小月第一次產生了懷疑。怎滴這麽強大的神念分身,跑到師尊口裏,感覺就這麽跌份呢。。。
    “咳咳,說正事說正事,你入本門,當知本門根底,為師乃是道祖太上老君弟子,也就是聖人弟子,你呢,現在最多算個記名小徒孫,傳你功法,也不是讓你去欺壓良善的,知道了麽?如若哪天讓為師知道你墮入魔道,為師自會清理門戶,斬妖除魔,懂了麽?”卞莊覺得有必要提醒這兔子一句,棗子給了,大棒也不能少。
    “知道了師尊,徒兒必不會辱沒本門名聲。”卯小月認真道。
    “嗯,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你但凡感知到了道士之類的,不損道義之事,能幫便幫了,遇到和尚之流的,也莫要真的傷其性命,能嚇的,嚇唬他一番便是,知道了麽。”卞莊突然想到一事,吩咐道。
    卯小月雖然不解卞莊的意思,卻還是牢牢記了下來,嚴格遵守,直到那一天,遇到那兩人,或者神仙,哦,那自是後話。。。
    種子已經種下,開不開花,結不結果,卞莊表示,哪管得了那麽多?我自逍遙自在才是真的。。。於是乎,他便回到天界,閉關睡。。咳。。修煉起了那道夢三千的玄妙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