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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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輕輕地吹,暖暖的陽光覆蓋著大地,小草在陽光的沐浴下吐出了嫩嫩的小芽,山間的鳥獸,各自嬉戲玩鬧,有些懶惰的,更是還在呼呼大睡。
    本當是一片祥和的景色,卻給一些聲響,硬生生地給打破了。
    “大夫,大夫,救救我家的小寶吧,我求求你了!”一名村婦,跪在地上,不住地拉扯著張世軒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一旁的漢子,雖然沉默不語,但臉上掛著的著急與擔憂,眼角隱約的淚水,無不顯示著他的無助。
    哎,可惜自己學藝不精,怕是救不了這孩子啊,張世軒心中苦悶,可這坦誠相告的話語,到了嘴邊,始終說不出口。
    “我隻能一試,結果怎麽樣,隻能看天意啊。”最終,他還是心中一軟,答應了下來,盡力而為。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那村婦,眼中終於有了一絲希望,又咚咚咚地給張世軒磕起頭來。
    “俺不會說話,總…總之,謝謝小張大夫。”一直沉默的漢子,此時再也繃不住心神,樸實的話語過後,隨即的便是陪著那村婦,一起磕起了頭。
    “你們,這…這是做什麽啊。”張世軒趕忙拉起這夫婦二人,“治病救人,是我等醫者的本分,又豈能見死不救,隻是這…唉,看天意吧。”
    送別那夫婦二人,他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隻是心中也沒個底。
    這村子,名叫李家村,和天底下絕大多數普通的村莊一樣,以姓為名,村民都很樸實,也很良善,可是最近,出了些淒慘的事情。
    那是一個月前,本來相安無事的村子,莫名的傳播開一種古怪的疾病,村子裏的孩童,莫名其妙的開始昏迷,抽搐,口吐白沫。少則三日,多則七日,便有一人發作,轉眼之間,張世軒這小小的藥廬,便收治了不下十幾名孩童。
    這古怪的疾病,讓張世軒手足無措,無醫書記載,無前車之鑒,別說他出師行醫這幾年來沒有見過,就是從小跟著師傅走南闖北,做學徒那十幾年,也未曾有過一例這種患者,但真是讓他為難壞了。
    自己當然是盡力而為,可從這一個月的經驗來看,難,難,難啊!
    先不說自己從未見過此等患者,不知如何對症下藥,就是知道了,這都一個月了,那前幾例患病的孩童,到現在還在病房之中躺著呢,每日隻能靠強行喂些粥水,用以續命,身體是一天天地消瘦下來,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天。
    這世道怎得如此艱難啊,張世軒心中歎息,如此樸實善良的村民,為何要遭此橫禍?天降禍亂,又有誰能顧得上他們這渺小的村落。唉,他不禁又歎了一口氣,手上的忙碌卻是不能下來。
    。。。
    。。。
    漸漸地,太陽即將落下,山林逐漸歸於寂靜,崎嶇的山路之上,出現了幾道身影。
    “聖僧啊,今日都走了一天了,我提議,讓大聖去前麵看看,有沒有歇腳的地方,如何?”卞莊打量了下時辰,覺得也該打卡下班了,於是提出建議。
    “嗯,莊施主所言有理,那悟空,便勞你去前麵查看一番吧。”思慮一番,唐僧讚同道,便吩咐悟空前去查看一趟。
    “好說好說,那俺老孫就去前麵看看,莊兄,師父便有勞你照看一下了。”悟空欣然領命,又偷偷向卞莊借了個須彌乾坤袋,勞煩卞莊照看唐僧,自己則一個跟鬥,翻了出去。
    話說為何這二位稱呼卞莊為莊兄,莊施主呢,卻是卞莊故意隱瞞了真實姓名,隻說自己姓莊,家中排行第二,任他們怎麽稱呼,都無妨。
    悟空得了卞莊的傳聲,自是心中明了,按照卞莊的所言行事,唐僧肉體凡胎,看不出個所以然,便不疑有他,每每就以莊施主相稱。
    悟空一個跟鬥,向前翻去,欣賞了下這林中美景,便做起正事,仔細探查了一番,也算是盡職盡責,隻是回來路上,順手打了些獵物,藏了起來。
    原來是這齊天大聖,雖沒入佛門,卻也不好在唐僧麵前大魚大肉,卞莊還能找個機會溜出去吃喝玩樂,自己答應了要保護唐僧,這一路前來,卻是不好離開,粗茶淡飯,可苦了他了。
    於是乎,心中越想越癢,這不,正好有個機會,換個口味,也怪前日那元帥,給自己介紹了許多天庭新出的美食,說什麽燒烤火鍋之類的,給自己饞的啊,直流口水。這次,定要好好向元帥請教一番,想到此處,悟空給自己深深地點了個讚,加緊往回趕去。
    不多時,悟空探查回來,對唐僧說道:“師父,前麵山腳有個小村莊,天色將晚,我們就在那借宿一宿吧。”
    “那我們還不快走,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卞莊聽到馬上就能休息,心情瞬間轉晴,嘴中哼著歌,腳下輕快。
    唐僧還未說話,見卞莊精神煥發,無奈地和悟空二人,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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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村莊有些不對,臨近這村子,卞莊心中想道,東南一角隱約有一絲妖氣,村中更是氣氛沉重,村民各個愁眉不展。
    此時悟空也發覺了不妥,不過這妖氣,未免太弱了點,於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隨後唐僧等人,找了個地方借宿,唐僧自是化些齋菜,那卞莊和悟空二人相視一眼,卻是等唐僧休息之後,留下了些神念法術,便跑去一旁,開起了燒烤大會。
    兩頭駭人的野豬,一頭巨大的棕熊,當真是原始森林,生存適宜,渾身上下無不彰顯著猛獸氣息,嗯,現在正逐漸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自己兩人獨享貌似有些不太合適,於是乎,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些酒水,卞莊便請了村中上下兩百餘人,共同參加這所謂的“盛宴”。
    對於這些樸實的村民來說,一年之中雖然有些收成,但也會儲存起來,偶有山中意外收獲,更是要翻山越嶺,到集市上換些日常用品,哪見過這等市麵。
    感謝了二人一番,村民們努力忘卻近日的煩惱,也算是好好享受了一回,隻有那一小部分的村民,還是麵帶憂愁,心中苦澀。
    抽了個機會,卞莊挑了個最像村長的老者,問出了心中疑惑,“老伯,我看你們這村子,也算不用為生計發愁,為何一個個還愁眉不展,可是有什麽難處?”
    “見過二位貴人,老朽便是這李家村的村長,這位公子啊,本來麽這隻是村中之事,也不好麻煩你們,唉,但你詢問了,老朽也就說了罷。”長歎了一口氣,那老者便娓娓道來。
    “近一個月來,村裏孩童,總是莫名其妙的昏迷,查不出個所以然。本來二位大俠,請我們村裏眾人在此聚餐,那是天大的榮幸,可是啊,近日確實很難讓人高興起來啊。”
    稍稍緩了一口氣,老者又繼續開口說道:“二位仔細看看周圍,那幾十個愁眉不展的,那便是那受難孩子的家人啊,家中出了這些事情,他們就是王母娘娘的盛宴,怕是也吃不出味道了!”
    卞莊聽聞此事,道了聲抱歉,表達了下同情之意,正要開口幫助這些村民,話還沒出口,就給一聲輕笑打斷。
    “嘿,那老丈你們運氣可真是太好了,等到我等前來,俺老孫二人,別的本事沒有,治病救人,那可是在行啊!”卻是一旁悟空吞下了一大口豬肉,聽得此言,忍不住地想要出手相助。
    “哦?二位高人還會醫術呢,那真是,真是太好了。”那村長聽得悟空所言,喜出望外,便喊來那家屬中的幾人,就要讓他們領著二人去張世軒的藥廬。
    就在此時,一個鶴發雞皮的老太婆,慢慢踱了過來,口中說道:“哎呀,這哪裏是什麽疾病,那是妖魔作祟啊,早就說了,送到我這來,保管你們的孩子,各個生龍活虎起來。”
    老村長也是無奈,自己呢,幾年前看這神婆一人流浪,孤苦無依,便收留她在這李家村定居,平日裏紅白之事,讓她來做個法事,也好得些物品,生活下去。
    這老村長以前也是個秀才,雖然沒什麽成就,但也是有些文化,孰不聞“子不語怪力亂神”,他卻是不信這神鬼之說的。
    這神婆此時來這裏,不是給人添亂麽,老村長心中略有不滿,便要埋怨她幾句。
    嘿,得了,還來了個神婆,卞莊心中好笑,自己這神識之下,早就明白,這也就是個騙人混日子的神婆,便也不點破。
    “唉,我倒是覺得,神婆此言有理啊,信則有,不信則無,我等自是前去醫治一番,神婆則回去好生敬神參拜一番就是,也好為那些孩子,求個平安。”卞莊搶在村長前麵說道。
    說完,隨後又給了她些肉食,一個豬頭,打發她回去,“這些肉食,便是我等,勞煩神婆回去參拜的謝禮,這一個大豬頭,正是那敬神的最好物件。”
    村長見狀,埋怨的話語也就藏在了肚子裏,隻道是這二位高人心善,不做他想。
    那神婆得了好處,嘴中連忙稱道,“二位真是明智,我這就回去,上香敬神,那些孩子,不日之間,便是要痊愈了!”遂自離去。
    卞莊悟空隻覺得有趣,而後自是跟著那些家屬,去了藥房草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