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所謂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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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沅這話說的刻薄,畢竟同為女子,貶低馬柔也非她所願,但為了事情的解決,也隻能這麽說了。</p>
要不是蘇清沅有孟知縣做靠山,馬老爺肯定不會放過她。</p>
馬柔淚流不止,馬老爺罵馬柔,“那小子有什麽好,值得你連馬家的臉麵都不顧了!”</p>
袁老爺很滿意,“多謝孟夫人為我袁家講了公道話。”</p>
袁士張了張嘴,終是沒說什麽。</p>
虞知縣開始安撫馬老爺,“其實呢,是吧,人活在世都不容易,你們兩家拋開過往啊,都好好過日子。”</p>
馬老爺不以為然道,“烈祖之死不明不白,作為子孫,我們馬家與袁家之仇不共戴天!”</p>
馬老爺,你多番冤枉我們袁家,你以為我們袁家怕你們馬家嗎!”袁老爺也回擊道。</p>
又吵了,虞知縣頭疼。</p>
本夫人路經湖口縣,偏被馬家與袁家擋住了去路。這筆帳,本夫人還未同你們兩家算呢。”蘇清沅忽然開口說要同馬家和袁家算賬,馬老爺和袁老爺都愣住了,之後,又聽蘇清沅道,“你們馬家說袁家先祖害死了你們烈祖,你們袁家說此事與你們無關,巧的是,湖口縣的縣誌又燒毀了,關於你們百年前恩怨的記載這麽成了灰燼。”</p>
湖口縣縣誌燒毀是巧合?</p>
在蘇清沅故意的引導下,馬老爺和袁老爺的神色都複雜起來,尤其是馬老爺更加堅信了這百年來馬家一代代傳下來的是袁家害了馬家的事實。</p>
袁老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本被馬家咬得死死的,這會兒更難以辯駁了。</p>
縣衙走水乃是意外,並非有人蓄意謀之。”老主簿忙出聲解釋道。</p>
哦?”蘇清沅笑得狡猾,問向老主簿,“老主簿,昨晚有人看到你出了縣衙,可是去見了什麽人嗎?”</p>
眾所周知,老主簿是一個人獨自住在縣衙,在湖口縣是無親無故的。</p>
老主簿昨晚出縣衙了?虞知縣不敢置信地看著老主簿。</p>
老主簿慌亂道,“老朽……老朽睡不著,出縣衙走走。”</p>
三更半夜走走?老主簿好閑情啊。”蘇清沅低笑。</p>
縣衙走水是老主簿告訴虞知縣的,虞知縣才到湖口縣多久,很多事也非親眼所見,都是聽老主簿所說的,聽蘇清沅這麽一提醒,虞知縣也覺得這個老主簿可疑,大晚的出縣衙,還鬼鬼祟祟的,肯定有事瞞著他。</p>
說吧,老主簿,本官對你一向敬重有加,你可別騙本官。”虞知縣的聲音嚴肅起來。</p>
老朽絕不敢做對不起縣尊大人您的事。”老主簿賭咒發誓,之後,便沉默不說話了。</p>
虞大人先別動怒,本夫人來勸勸老主簿。”蘇清沅假意道,“本夫人有一個遠房的親戚,剛好是在江州府當差,還參與了很多年前的江州府誌的修繕,聽他說,三十年前湖口縣也派人一起修繕了府誌,這個人還寫了關於馬適的記載,本夫人想著這個人,應該是老主簿你吧。”</p>
湖口馬適的記載,是老主簿編寫的,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p>
隻有孟六公子知道,他這個六叔母又在撒謊了,她哪有親戚在江州府當差,這世間說謊跟用膳似的尋常,也這個女人了。</p>
老主簿本忌憚蘇清沅,這會兒蘇清沅說到三十年前,將時間說得這麽詳細,他更慌張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孟夫人竟然會知道他參與了江州府府誌的修繕,還知道他昨晚出了縣衙,這個孟夫人,到底查到了多少?</p>
老主簿,你是如何記載我馬家烈祖馬適的生平?”馬老爺神情激動,“說,你快說,是不是他們袁家的先祖害死了我烈祖馬適!說,快說啊!”</p>
袁老爺也道,“老主簿,我袁家百年來的清白,全靠您澄清了!求老主簿快告知我們真相!”</p>
虞知縣跟著逼迫道,“老主簿,你既然參與了修繕江州府的府誌,那麽我湖口縣縣誌關於馬適的記載也肯定是你所撰寫的,說,你到底寫了些什麽!”</p>
眾人句句緊逼老主簿,老主簿仿佛被嚇到了,“老朽……老朽不知道。”</p>
老主簿不想說也沒關係,隻要虞大人派人查一查三十年前去江州府幫忙的是哪個人,如借調縣衙人,一般都是有記錄的,即便湖口縣查不到,江州府也可以查。”修繕府誌是一個州府的大事,其的人員,都是可以查到的。</p>
蘇清沅雖然沒有掌管過什麽實權,但她昔日身為帝姬,身旁有女官來記錄她的一言一行,還有她整個帝姬府的大小事宜,江州府這麽一個州府衙門,修繕一個府誌,也定然不會這麽草率。</p>
老主簿,如果查一下,應該可以查到很多不為人所知的事吧。”蘇清沅走到老主簿身邊,放低了聲音道,“你要想清楚,再不說,可能你想保護的人也保不住了。”</p>
老主簿垂了頭,歎道,“是,孟夫人所言不差,關於馬適的記載的確是老朽所編寫。無論是江州府,還是朝廷,湖口馬適,都是聞母喪,悲痛過度而死。”</p>
這……這怎麽可能!”馬老爺大聲質疑道,“老主簿,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我烈祖馬適是因為……”</p>
馬老爺是想說馬適是受牽連,被太祖皇所殺嗎。”老主簿道,“沒錯,這也是事實。”</p>
定是他袁家先祖向朝廷告發,才使得我烈祖馬適無端受牽連。”馬老爺雙目憤怒。</p>
據老朽多方查證,令烈祖馬適娶李守信之女,李大人貪汙獲罪,馬適也因此受累,這本是事實。但袁家先祖,棄主而逃,卷走主人部分錢財也是事實。”</p>
老主簿的話音一落,馬老爺沒話了,而袁老爺也羞愧地沒出聲,兩家鬥了百年,原來這是真相。</p>
那你為何不對本縣道出實情?”虞知縣窩火道,這個老主簿,明明什麽都知道還不說,害得他被馬家和袁家鬧得頭痛。</p>
此等大事,是州府的機密,怎能……後來,前任知州許大人又將這些都報了朝廷,朝廷關於馬適的記載,也是這些。老朽哪敢……哪敢再說啊。”</p>
一旦被朝廷記載,日後是正史,豈能輕易改動,別說老主簿,即便是虞知縣、秦知州,也不敢去竄改。</p>
蘇清沅是知道朝廷關於馬適的記載,那麽季太傅給她講的第二種記載,又是從哪裏得知的。或許,她可以問問這個老主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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