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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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第一章)
“這個地方不安全,”我想,“說不定再有幾個人來,被扒個精光也很難說。還是再找個地方睡覺吧。”這樣想著,我就離開預製廠,向外走去。
我又來到一個很荒蕪的地方。令人驚喜的是,我看到雜草叢中有一間破舊的房子。這間房子是一間矮平房,卻隻剩下三堵牆,另外一堵牆不知是被拆掉了還是自己倒了,剩了一些殘垣斷壁,後牆上麵有一個小窗戶,不時的向裏麵灌著冷風。我急忙走了進去,剛好裏麵有一個草席,還有燒過的灰燼。“一定是有人和我一樣沒辦法了在這裏住過。”我想。於是,我趁著月光,把那草席往牆邊拉了拉,順勢放到了牆角。我就坐在草席上,把兩隻胳膊搭在膝蓋上,俯下頭,睡了下去。
也許是受了驚嚇,或許是太困了,這麽冷的天,我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到半夜,我被凍醒了,渾身直打哆嗦。記得上學的時候老師說過,運動可以增加熱量,我何不運動運動?想到此,我就站起身,走出房門,一個人做起廣播體操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此時,稍微有一點殘缺的月亮已過了中天,風吹草動,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響。“今天幾了?”一個問題忽然閃過我的腦際。我於是停了下來,仔細地算起時間來。算著算著,我的心漸漸地黯然了。因為當天剛好是我的生日。那是怎樣的一個生日呀!那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呀!
就這樣度過,沒有人祝福,沒有人陪伴,就這樣冷冷清清?母親肯定記得,我想。一想到勤勞善良,從小把我視如掌上明珠的母親,我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也顧不得冷,就走回屋,又龜縮在那牆角,在混混噩噩中,再次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蒙蒙亮了。我剛站起身,突然又不由自主的彎下腰去。因為我的兩條腿已經麻得不聽使喚了。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我正要向外走,突然看到我睡覺的那堵白牆上麵有人用紅磚寫了一首詩。走過去仔細一看,隻見上麵寫到:......(原詩本人已忘記)哦,我原以為隻有自己才吃了這麽多苦,沒想到我已經是一個後來者了。但我沒有心情留戀這些,就向屋外走去。
我出了那間小屋,又向前走。走著走著,我竟然又走到了鐵道邊上。“就這樣直接走,看能不能走到武昌站的站台上。我於是就加快了腳步。
到了站台,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才感到肚子開始餓了。是啊,自從昨晚吃了那一小碗麵條,我已經一夜沒吃東西了,不餓才怪呢。可怎麽舍得這張臉去討飯呢?況且,自己還這麽年輕,即便張嘴,恐怕也沒人給。正胡思亂想著,看見一高一低兩個人向我走來。
他們大約有二十出頭年紀,穿著打扮有些寒酸。那高個子穿著一套很舊的灰衣服,扣著三個扣子,下麵那個可能是掉了。矮個子上身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藍色西裝,好像好多天也沒洗過,敞著懷,裏麵是一件黑色的秋衣,他下身穿著牛仔褲,那左腿的大腿處明顯的破了一個洞,露出肮髒的皮膚。
他們都穿著一雙有很多褶皺的皮鞋,估計是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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