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棋逢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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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筆錄!
    第二節課便是中國的頭等大課——語文課。上課鈴聲一響起,大家紛紛抽出全新的語文書(枯黃色的封麵,蠻不顯眼的),有的同學趕緊翻開封麵,提上自己的“大寶號”,有的同學直接就翻開第一課如饑似渴地看了起來。我嘛,屬於第二種學生,隻要不是收上去檢查的,我也不會主動去寫名字……習慣問題。
    “好了,下麵、我們開始學習第一課。請同學們翻開書本第二頁,第一課、的題目是《認識自我》。”語文老師(班主任)開始講課了,但總是改不了他那斷斷續續的風格特色,“首先,我們要理解,怎樣、認識自我呢。認識自我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下麵、請同學來說說、說說你是怎麽認識自我的。誰想說的,舉手啊。”
    聽著老師小心翼翼的說完了第一段話,我覺得舉手發言已成為傳說,依我的經驗,一般老師讓大家舉手,大家也是極不情願的態度,站起來亂答一通,更何況這麽斯文的老師!老師看著台下呆若木雞的我們,我也在饒有興味的看著大家,看看有誰“首當其衝”——有了,有人舉手了!
    “好,就請張大淋同學回答一下、如何認識自我。”老師把手朝張大淋的方向攤了攤,說到。
    張大淋慢慢站了起來,目光也從書本逐漸移動至正滿懷期待的老師,片刻後說到“俗話說得好‘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我們可以從別人的言論、別人的觀點中認識自己,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別人看到的,可能是我們自己發現不到的,自己對自己的認識,可能不及於他人對自己的觀點。就像你覺得這樣做是對的,而別人則不以為然,這時我們就理所當然應該廣泛聽取意見,從而認識一個全麵的、立體的自己。”
    說完,又是一片寂靜……
    “嗯,張大淋同學說的非常好。張大淋同學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在別人的觀點中認識自我。”說著,老師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粉筆,在空白的黑板上寫上了幾個字“通過別人認識自我”,“下麵,還有誰想說的,大膽舉手啊。”
    又是張大淋!看來我不出手真是不行了,老虎不發威當我是啊!不過一想到要舉手,我的腿就開始有節奏性的顫抖。管他呢,站起來壓著它就抖不了了!
    想著,我終於鼓起勇氣舉起了左手。老師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手的存在,十分熱情的叫我起立了“好,楊肖同學,你來說說!”
    還好我的上台經驗不算少,臨危不懼還是可以的。我轉了轉手腕關節,稍些打理思緒後,說“我覺得通過別人認識自我隻是片麵之談,怎麽說,了解自我應該從自己出發,‘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以己為鏡,可以知千理’,我認為通過自身的反省從而明白自身問題所在,這才是關鍵。”
    依然,教室一片寂靜。半晌,又是老師的話音——
    “嗯,楊肖同學說得、非常好。他提出要用過自己、了解自我,因為、最清楚自己的人還是自己。下麵,還有、誰想說的。”
    嘿,我坐下來,雙手不禁搓了起來,肩微微向上縮了縮。感覺,上癮了!我見沒人舉手,又趕緊拿出草稿紙,拔開筆蓋趕緊就構思起下一個回答。我躊躇了一會兒,把手搖搖晃晃地舉起來,把握不大——畢竟,老師叫不叫我還是一回事。
    就那瞬間,老師敏銳的眼睛有捕捉到我舉手的動作“又是楊肖……沒有人了嗎?好吧,楊肖同學,你繼續說。”
    我又一次站起來,看看周圍的同學,他們眼睛充滿著驚訝,更有的同學在假動作拍手。雖然,教室還是安靜的,但我感覺到,大家的心已經開始沸騰了。
    “我們還可以從自己日常生活的物品擺放中認識自我……因為這也能表現出自己的性格……”我回答的有點語無倫次,實話說我還沒有想好,就匆匆忙忙舉了手,就如一支蓄勢待發的弓箭,弦還沒有繃緊,就射了出去,勢而破竹就就想了,小打小鬧還是可以的。
    終於想起了一些聲音——嘻嘻的笑聲……
    一節語文課就有聲有色地度過了。課間,我自個走出去陽台透透氣,看看這課間的嬉鬧校園。這裏是兩幢教學樓麵對麵豎立著,中間被栽成了一個小平原,有新載種的小樹(被剪的離奇古怪,遠看真像原子彈爆炸的蘑菇雲),有彎曲盤旋的石板小路,有才露出嫩芽的翠綠色的台灣草,有幾叢吊著枯萎花骨朵的小花莖兒……正賞心入目,突然有人狠狠地拍了我一下肩膀。我一看,原來是趙蝶。
    “楊肖,在看什麽呀?”趙蝶站在我旁邊,倚著陽台邊,滑稽的看著我。
    “看風景啊。一起來?更精彩!”我調笑著說到。
    “哈哈,好啊,一起!”她左右搖了搖頭,說到,“楊肖,你剛才發言挺大膽的嘛!就是急了點。”
    “呃,嗬嗬。我當時還還沒有想好。”我尷尬的笑了笑,右手自覺的放到了脖子後麵。
    “不過怎麽說,你也挺不錯嘛。”……
    第三節課,開始討論經濟——也就是我們陌生的政治課。
    老師一進教室門,我就感覺一陣肅靜。看她的樣子,也是老謀深算的教師——她戴著一副銀邊框眼鏡,卻擋不住那雙充滿銳氣的眼睛,略微扁平的鼻梁,往下就是一張經曆過風雨滄桑的嘴巴。總得來看,老師麵孔真與政治脫不了關係。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政治老師,我叫車舒,以後你們的政治課就由我來上。”
    聽著,終於有一種老師的氣魄在裏麵,不是少女柔情,更有著大俠風範。
    “這節課,我們不打算上課。我們先來說一個故事。誒,這個故事是以提問的方式進行。”
    “啊!又是提問!”頓時,台下如同炸開了鍋,大家開始嘰嘰喳喳喋喋不休起來,一些同學還趴在桌子上表示抗議。我偷偷瞄了一眼身後的趙蝶——哈,她兩耳不聞窗外事,居然在看小說!
    “先安靜一下,”老師不緊不慢的說到,“我要你們舉手發言,就應該積極舉手發言,這是一種能力,對你以後很有幫助。我以前有一個學生,現在已經讀大學了,,最近他跟我說,高中階段他很感謝我,因為我培養了他的積極性。所以,你們也應該積極起來,以後你們也會很感謝我的。”
    教室一陣起哄。
    “好了,我開始說了啊。”老師在講台上走動著,“近幾年都有人說,養豬好賺錢。好了,我想問,如果是你,你會在什麽時候開始賣豬?是在大家都賣出去的時候賣,還是少人賣豬,市場冷淡的時候賣?請個同學來說說。”
    “我都不打算養豬……”“打算豬死光了再賣!”……許多同學開始小聲搗亂。
    我想著“老師能問的出來,肯定不會是多數人想的那個結果……先看看有沒有人回答再說吧。”
    我等著,看看有誰舉手了。沒辦法,心中的那恐懼還沒有減弱,沒人帶頭,我不敢輕舉妄動。
    “算了,舉就舉吧。”等候片刻,還是沒有人勇敢的當第一者,這樣下去,老師肯定生氣了。我舉起了手,不過盡量放到老師看不到的地方。
    “好,請……楊肖同學來說說。”老師看了看講台上貼著的座位表,叫著道。
    “呃……”我像背著一塊千斤大石,慢慢的站起來,“應該是……在大家都賣豬的時候賣出去。”
    “嗯,你先坐下。還有誰有不同意見的?”
    “應該在大家都不賣豬的時候賣出去!”還以為保持沉默的張大淋突然站了起來,幹脆利落的說到。
    “又是他?!”我暗暗心驚著,雙手握了握拳頭,手心還能感覺些微的濕潤。我猛然發覺,身邊的對手,不可忽視!
    “嗯,很好。”政治老師車舒擺了擺手,示意張大淋坐下,“課堂就需要這樣,大膽發言,不要怕對錯。第二位同學說對了,不過大家知道為什麽嗎?”
    在座的,要麽在搖頭,要麽滿頭霧水的看著老師。我當然會非常專心地盯著老師……我明知這個答案是錯的,一站起來居然腦子一片空白,胡亂的選了一個。如今當然是頗感羞愧。
    “嘿,”政治老師看了看我,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讓我車感覺——我錯了,“你們想一想,如果在大家都把豬賣出去的時候賣豬,市場的豬肉出現過剩狀況,賣家為了把豬肉賣出去,不得不降低價錢,這樣,你的豬相應也就便宜的了。所以我們應該在大家紛紛賣豬的時候,開始大規模收購豬仔,開始養豬,等豬仔大了,其他賣豬的商家也把這輪豬基本賣光了,豬肉在市場中少了,供不應求,這時你再把豬賣出去,就可以掌控這個豬肉的市場。”
    我倒是一字一句全部聽進去了,隻是身體像打了肌肉硬化劑,動彈不得。
    “好了,讓我們給點掌聲給剛才兩位同學,這兩位同學的膽量十分值得大家學習,我相信,他們以後也會十分感謝我的。”
    “哈哈哈哈”夾雜著笑聲,掌聲應聲而起,浸染了教室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