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我們是一個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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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筆錄!
    趙蝶沒有回答,定定地站在我的麵前,又突然跑走了,回到女生群中。
    “有誰覺得我們能力比她們強的,站出來給我看看。”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問道。
    瞬間,一片默然。
    “挑戰,我們可以欣然接受。她們可是女生啊,她們有勇氣主動向我們挑戰,我們為什麽要議論別人?我們有什麽資格議論別人!真的覺得自己有實力,為什麽我們沒想過主動發起挑戰!”我越說越來氣,聲音已盡量控製在這個範圍。
    “你以為你是誰啊,說得好像自己不是這個班的樣子……”“有你這麽說話的……”一時間,議論又傳了出來。
    我沒有理睬那些議論,繼續說道“既然說了要挑戰,那就要做的最好!”
    “好,做得最好!”人群中有幾個人跟著我喊道。再接著,所有人都跟著喊,那一聲勢如破竹的集體喊聲爆發了出來“做得最好!”
    我淺淺一笑,內心卻是感慨萬千,我們高一(5)班,開始團結了。
    話音漸漸停止,我又被人用力地拍了拍肩膀。趙蝶又來了。
    “班長,現在開始?”趙蝶問著,聲音並不像剛才那樣堅定,反而有種征詢意見的感覺。
    我笑著說到“嗯?你們決定咯!”
    “嗯,就現在吧。正好連長也在。”趙蝶看了看在一旁閑著看戲的連長,說道。
    連長?我真把他給忽略了,據我觀察,其他連長都在忙著教導他們的連,就我們班的連長在一邊坐著木凳子盤著手看風景。
    “那誰先開始?”我問。
    “呃……你們先吧,男生帶頭。”趙蝶指了指我的胸口,說道。
    “好,就我們先開始吧。”我說著,回頭向我們組的人喊道,“準備!”
    “那我們就在隔壁看咯!”趙蝶說著,跑到了一邊。我看見,女生們已在旁邊圍成了一列—連長似乎在安靜地看戲。
    我們這兩組的挑戰,也引起了張大淋那一組的注意。張大淋跑過來問我:“班長,你們在幹什麽呀?”
    “我們準備和女生比賽,看誰做得好。”我邊整理隊伍。
    “哦哦,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張大淋就趕緊跑走了。
    “正步——走!”我高聲喊道,大家的動作應聲而起,抬起腳,擺起手,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不過一開始踏下第一步有點亂,有的人還沒跟上節奏,站在那兒被後麵的人狠狠的踢了一腳,才趕緊加快腳步跟上。
    “嘻嘻。”我明顯聽到旁邊的女生在小聲的笑著,但不知道說些什麽(至少沒給我聽見)。
    還好,第二步之後多餘的聲音少了許多,整齊的步伐讓人感覺十分震撼。繼續保持著,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可惜一個老毛病又犯了——走得興奮了,越走越快,腳踏的節奏也越來越緊湊,難道真的那麽憎恨前麵的那位同誌,非把他踩扁不可?
    “慢點,慢點……”有的同學意識到了,趕緊小聲的提醒到。
    很快,大家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都放慢了腳步——隻是大家放慢的頻率不一樣,又開始亂七八糟了。
    “一二一,一二——”完全沒有節奏感,我真的不知道從哪兒喊起,隻好停了下來。大家也挺聽話的,口令沒有了,所有人的“正步走”都變成了“漫步走”,隊伍也開始“山路十八彎”,凹一塊凸一塊,像一個鋸齒。
    “哈哈……”又有一陣笑聲傳入我的中,女生都在嘲笑我們了——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她們也隻是笑笑,並不說話。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的寂靜。我還看了連長一眼,連長隻是笑著,身子向前傾斜,就靜靜地看著我們不說話。
    “好了好了,”我說到,“到女生了。”
    趙蝶第一個走了出來,身後的女生也紛紛跟了上來,不需要什麽集合的口令,她們已迅速的排列成了一個方陣,每一個人的臉上滿是嚴肅的表情。
    “正步走!”趙蝶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響起,全體的女生一致抬起左腳——還是避免不了有一兩個人抬錯了腳——停頓了二三秒,隻聽見整齊的“嗒”一聲,她們一致地把腳踩了下去,那氣勢,讓旁觀的男生震驚。
    “班長,好像女生比我們做的好呀!”我身邊的一個同學小聲的跟我說道。
    我沒有回答……應該說我被驚呆了。“她們練過?還是天生的團隊合作?”我心中不斷湧現出一係列的疑問。我還看見,趙蝶不時側頭瞟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再說“厲害吧,知道什麽叫‘巾幗不讓須眉’了吧?”
    我就看著。連長也看著,不由得站了起來,再過一陣,便變得亂七八糟的了。女生們也開始相互追逐著踩腳跟,他們還真的踩中了——
    “嘿,你踩到我腳了!”
    “哦,對不起啊。”
    就一個稍微的停頓,後麵產生了連鎖反應,很快就變成了一團淩亂的螞蟻群,混亂中正步走被迫終止了。
    “切!還以為有多厲害呢!也就不過如此罷了,還敢來挑戰……”一時間,男生這邊響起了紛雜的議論聲,“做的還不夠我們好呢,至少我們男生比她們持續的時間長很多。”
    女生圍成了一個圈,她們有的低著頭,不敢轉向這邊,有的兩個兩個挨得很近,低聲地討論著(我就隻看見了她們的嘴巴在動,聲音卻聽不見)。趙蝶呢——我可發現了她,她小步的走著,不說話,眼睛也不看向誰,就看著場地外麵的雜草。
    “你們安靜一下還不!”我實在忍不住了,他們的議論聲甚至掩蓋了隔壁班訓練的腳步聲,“有什麽好議論的!難道我們做的很好了,有資格說別人的不是了?我們哪裏好了,最終還不是亂七八糟的!我們還是一個團體嗎?還是一個集體嗎!女生難道不屬於我們這個集體的?她們也是高一(5)班的一員啊!”
    “沒錯,”一個男生站了出來——是諸健,他的一張瓜子臉,臉上還有一些展示著青春氣息的青春痘,眼神卻滿是嚴肅,很有一種領導風範。不過,整體上看起來,他給我感覺是有點輕浮,長得挺高的,但站著手還會搖來搖去——接著我的話說到,“其實我們做的也不好,我們應該互相勉勵,相互鼓勵,共同進步,而不是說別人的不足。大家也是才練習了幾個小時,有誰能一下子做得最好的?再者她們可是女同學啊……”
    他在說著,我悄悄的走到了女生這邊。她們見我走了過來,都疑惑的看著我,沉默不語,我也看著她們,卻是欲言又止。
    “班長,”大家對視了一陣一陣,有一個女生說話了,“沒關係的,我們是做得不好,他們議論也是正常的。班長,你想說什麽,我們都懂。”
    “你——”我一時語塞,腦子一片空白,就隻有那有個疑問,但不怎麽好意思問出來。考慮再三,我開始開口問了“你叫什麽名字?”
    “啊?”一些女生驚訝地看著我,還以為我會說什麽大道理,結果居然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我叫陳素欣。”那個女生笑了笑說道。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尷尬的笑了笑,一個月了,我還還記不住全班人的名字……
    這時,連長走了過來“好了,你們今天上午的表現都非常不錯,短短的三個小時就能學會了那麽多東西,收獲不小。現在大家也累了,先解散吧,快去吃飯,別餓著了。”
    “解散!走咯!”一聽到解散,大家的心情又變了,趕緊結伴而行向飯堂進攻。男生見這邊的女生解散了,也一哄而散。
    “班長,”連長微笑著叫了叫我,“做得不錯嘛,再接再厲!”
    “嗬嗬……”我回了連長一個微笑,雙手卻不知往哪兒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