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拔河搶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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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筆錄!
    這晚為了明天不用疊“豆腐塊”被子,我決定不蓋被子了,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到一邊去。結果,早上一起來就發現感冒了。
    “班長,你身體不好使呀!”林誌琪發現我有些異樣,就走過來問道。
    “沒辦法,為了節省時間,是該付出一點兒代價的。”我也是料到的了。
    我們在緊張的訓練下度過了兩個小時,終於來了一次大休間(其實我們班的休息時間是我們自己決定的),我們回到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的小膠凳坐了下來,有的還保留著體力的,就在大肆聊天著。
    不久,其他班的也回來休息了,這次,恰巧四個班同時“放假”,身後的訓練場也終於安靜了一陣。
    “班長,那些連長在幹嘛呀?”坐在我身後的林誌琪看見舞台上那些連長聚在一起,不禁問道。
    我也抬頭看了看,那些連長好像都擺著一副囂張的樣子,像是在打什麽賭。“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好像在攀比著什麽。”我說道。
    過一會兒,那些連長居然“大打出手”——四個連長圍在一塊猜拳!
    “哇,連長真有興致!”林誌琪用羨慕的語氣說道。
    “怎麽我感覺他們在打賭?”我也開始疑惑起來。接下來,我不用猜測了——我們的連長向我們走了過來,還笑嘻嘻地笑著,難道有什麽好處?
    “剛才我和其他三班的連長打了個賭,我們討論決定進行一次拔河比賽,因為鐵棚下的空位不多,所以要排除其中一個班了部分人,所以決定,哪個班輸了,就由哪個班選擇人出去太陽底下訓練。所以我們班,一定要爭氣!”
    “拔河比賽!好啊!”一聽見有比賽,班上的男生便熱火朝天,個個都擺著一副預備的姿勢。
    “我們拔河分男子和女子,由剛才猜拳結果來看,我們男子在第二上場,女子第一個上場。”連長又說道。
    “啊!”那些女生一聽到她們也有份參加,個個都來不及反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呆地看著對方,有些女生,兩手放在大腿上,搓著。
    “好,我們男生先來!”諸健站了起來,高聲喊道。我很少聽他說話,昨晚,我們排練時,他似乎就在一旁安靜地觀看,大家聊得興奮,他卻沉默不語,大家吵得發怒,他又分外低調,他是在觀察什麽?
    “我選出十個男生,我們去熱身一下!”諸健幹脆利落地挑選了幾個男女,當他走到我麵前,認真審視了一下我,說道,“班長,你就不用去了,你那完美的身材不適合拔河。”
    “啊!”我有點傻了,我的身材完美?什麽意思!是長得不夠胖還是什麽的?
    “你幫我們加油吧!”諸健的“審美觀”是怎樣的但至少我還能留出體力來……對噢,我忘了我還有點感冒!
    “諸健也夠兄弟的啊,見我感冒就不給我參加!”我心中暗念著。此時諸健已找好了人選,叫到了一邊。
    哇,看不出來我們班還有那麽多人高大威猛的呀!諸健的體魄不說,林誌琪也被看中了。林誌琪把軍服脫下來,裏麵穿著一件短恤,衣服正中央赫然印著兩個大大的發光發綠的字壞人。
    “這樣夠壞了。”我小聲說著,“拔河就需要這樣的壞人。”
    我正專心看著諸健組織策劃趙蝶跑來叫我道“班長!我好緊張啊,不知道怎麽辦。”
    “怎麽辦?”我微笑著,盡量讓她覺得輕鬆一點,“你在班上找一些力氣大的女生來啊。”
    “可……可是我們班好像沒有力氣大的女生……”趙蝶緊張地說道,“全班女生都是矮矮小小的。”
    我從頭到尾了審視了趙蝶一遍,她也不高,才到我的肩膀。
    “唉呀,你看我幹什麽!”趙蝶用手推了推我,還往前進了兩步。我就被她逼得後退了一步。
    “那你就找一些相對力氣大點的女生來啊。”我說著,見男生已經上場,我也沒時間管趙蝶,所以說,“你先組織一下吧。”
    我來到“主戰場”,耳邊已是一波又一波的加油聲。現在是第一組比賽,看著正在拔河的麵目猙獰的同學,他們腳下似乎踩著一塊磁體剛稍微抬起腳又被緊緊吸住了。粗壯的麻繩,中間那塊雪白的地方忽左忽右……
    “六連勝!”一位連長高聲喊道,旋即一陣排山倒海的歡呼聲,頓時間覆蓋了一切的議論。
    “到我們班了。”諸健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看他,他滿臉的平靜讓我感到很放心。
    “加油!”我和他痛快地擊了個掌,他便帶領著後麵九位同學走了過去,抓起那條繩子。我也跟著過去,來到他們身邊,準備做“主力加油”。
    當連長把繩穩定後,便喊了一聲“準備!”
    “待會兒大家盡量把身體往下壓,越低越好。”我最後交代一句。
    “開始!”
    “加油,加油!”加油聲又淹沒了全場。
    跟著節奏,大家猛地用力,繩子好像頓了頓,不停向我們這邊來。
    五秒!隻聽見一聲響亮的口哨聲,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顯然,第一回合我們勝了。
    隨後我們又換了位置,我們班從左邊來到了右邊,我身後的“啦啦隊”也追蹤了過來。
    “哇,我們班的男生真厲害啊!”“是啊,幾秒鍾就贏了。”“嗯嗯,我們班一定能拿第一的!”
    “來,我們再來一次秒殺!”諸健呐喊道,其他的參賽男生也被激發出了活力,都喊著“秒殺,秒殺”。
    第二回合開始,我們班的男生一如既往地用著一股猛勁,一下一下地把繩子拉了起來。越拉越是興奮,最後一刻猛地用力,別人班的人都差點被拉過了中界線。
    “噢!勝利嘍!”全班人歡呼起來,我當然是高興啦,找到諸健,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
    “你們幹得不錯!”我高興地說道。
    “那當然,我是誰?我是諸健嘛,人稱健哥!”諸健理所當然地說道。
    第一場比完了,肯定還有第二場,不過中間還隔著一組,我們班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休息期間,我來到了女生這邊。
    趙蝶已找了幾個女生,圍在一起,她們的神情都顯得分外緊張,有的用牙齒咬著下唇,急促的呼吸雖聽不到,卻可以清晰地看見她們上下起伏的身體。有的人為了轉移注意力,不禁唱起歌來,而她的雙手,正交叉緊握在胸前。看她們後背的軍服,早已濕潤一大片,有的可能已經濕透了,早已分不出那是幹還是濕的。或許是訓練時的汗水吧?
    我也沒叫趙蝶,她正忙著安排,不知道她注意到我沒,我就站在她的身邊,僅隔一米的距離。我又回到了男生的“總部”。
    “班長,我的手抽筋了!”我正想找個地方挨一下,就有人說抽筋了。
    “抽筋?快過來!”這事可拖不得,一個人抽筋意味著我們少了一個人的力氣,“你怎麽弄得這麽傷?”他,居然是劉富萬。
    我摞起富哥的衣袖,看看他的傷勢如何——“怎麽那麽腫!剛才拔河弄的?”他手臂像被扭到的腫了一大塊,紅紅的,我輕輕一碰,並不像肉那般柔,好像是充滿了淤血。富哥,還在小聲的,不敢大聲喊。
    “張大淋,趕緊扶他去醫務室!”張大淋沒有參加拔河,他正無所事事地逛著,我趕忙把他叫了過來。
    “噢噢!”張大淋飛快地衝了過來。
    “你怎麽弄傷成這樣?”我擔心著問道,因為他傷了,不僅影響待會兒的拔河比賽,還有明天晚上的文藝晚會也麻煩了。
    “剛才拔河時不小心扭到了,但不敢鬆手,所以還把手使勁往下沉,當時除了痛似乎沒什麽感覺,那時的手都麻痹了,用不出力氣。”富哥回想著當時的情形說道。
    “你先去看看傷勢,拔河這邊交給我就行。”我說著。張大淋已扶著富哥走了。
    “班長,現在怎麽辦?”諸健問道。
    “還能有什麽辦法,我補吧。”
    “班長,你去?行麽?你今天可是身體不舒服的呀!”
    “放心,死不了。”我淡然一笑,道。
    諸健還是擔心著我的身體——說起我自己,除了有點頭暈,喉嚨幹痛外也沒什麽大問題。
    “那——你自己看著點。”諸健見我執著於此,也不再勸我,況且的確少一個人。
    比賽準備開始,我和其他男生一起走上了“戰場”抓著粗大的繩,蓄勢待發。
    “咦!班長,怎麽換作你上啦?”趙蝶在周圍圍觀,一眼就發現了我。
    “哦,有個同學弄傷手了,我替他上。”當時我挺緊張的,也忘了那是誰了。
    “那班長加油哦!”趙蝶右手握著拳頭,抬起來又往下壓了壓,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嗯,加油!”我兩隻手已緊握著繩子,就用力點了點頭。
    “預備——開始!”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發力,我把身體往下一沉,幾乎整個人都睡了下去,我的鞋子緊緊抓住地麵,用力一拉,腳底便感覺撕了層皮一般,火辣火辣的。
    “加油,班長,加油……”我怎麽聽見聲音越來越近了,感覺就在耳邊……真在耳邊!趙蝶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而且離我不夠一米之遙。
    我沒心思搭理她,我得專心我的拔河——奇怪,怎麽拉不動,似乎被定住了。我深知,這是一個十分強勁的對手。
    再用力,用力。一陣眩暈湧上我的大腦,整個人霎那間變得飄飄忽忽的,手好似用不出力來了,眼前視線時而變變得模糊,雖然還沒天旋地轉,但也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就在我無力的一瞬間,繩子像泥鰍似的滑過我的雙手,我反應過來,趕忙捉住繩子,整個身子卻被帶動起來,不由得往前走了兩步。
    哨聲響起!我也意識到了,這一回合,我們輸了。我們還有一次機會!
    “記住,一定要把身體壓下去!”我們班的連長也有些急了,本來龍精虎猛的隊伍,怎麽好像少了一份力似的。
    “班長,你怎麽了,沒事吧?”調換位置,趙蝶一直跟在身邊,她那少女本就有的洞察力還是發現了我的一些異樣,不禁擔心到。
    “沒事。”我甩了甩頭,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第二輪開始,我拚盡全力去拉,僵持了五分鍾,繩子終於一點一點地被我們挪了過來,第二回合,勝利!
    第三回合,我感覺我堅持不住了,眼前滿是閃爍的星星,耳邊還出現了“嗡嗡”的聲音。
    “預備,開始!”
    我還是握著繩子,但身體似乎左搖右擺,力是用著,但頭更是暈著。原來一直為我加油的那個聲音似乎消失了,難道是我聽不見?還是真的停止了?
    第三回合,以失敗告終,結果,我們班得了亞軍。
    “班長,你真的沒事,別騙我了。”趙蝶扶了扶我,問道。
    “沒太大問題,就是有點感冒罷了。”
    趙蝶一隻手扶著我的後背,另一隻手伸了上來往我的額頭貼了貼,突然驚道“班長,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