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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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還沒走多遠,我們就遇到麻煩了!
一個狹窄密道,前麵雪鷹山莊的人,我們狹路相逢!
曹堃連忙很識趣地退到了子宬背後。。。打架,您先上。。。
氣氛有些凝重,空氣中殺意暗湧。
雪鷹山莊的二莊主站在首位,一雙老眼半眯,客氣道:“敢問閣下哪個門派?”
子宬笑笑:“無門無派!烏西國宸王而已。”
那二莊主聽到無門無派時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殺意,還沒燃起,就被宸王的名頭又生生地碾壓下去。
“原來是宸王殿下,久仰久仰!殿下親自前來,膽識過人呀!”二莊主話中有話。
我很懷疑這二莊主此刻心中正在權衡是就此相安無事地別過?還是來個殺人滅口?或是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所以他這麽一句說得很是委婉!
子宬也不多說,輕哼一聲,看似隨意地拿起手中的劍擦了擦,眉一挑:“還不讓?”
這狹窄的密道最多隻容得下兩人並肩而過,他這一句簡簡單單三個字,帶著天生而來的王者氣勢,不怒自威!
一瞬間,頭頂降下無形威壓,呼吸都並屏住了。
那個二莊主吃了一癟,梗著脖子側身讓出一條道。但見他握著劍的手指節發白。。。
我們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了,就聽見身後雪鷹山莊一弟子沉聲道:“師父。。。”
“閉嘴!”那個二莊主沒等他話說完,怒道。
本以為會兩不相讓,大戰一場,沒想到如此輕鬆就過去了,看來名頭很重要呀!
越向前走越覺得冰冷的石壁上竟濕漉漉起來,而且似乎有“嘩嘩”的水聲。
我們穿出一個口洞,麵前竟是一條大河,一條十丈來寬的洞中河!洞中不似外麵那麽嚴寒,河水並未結冰,河上僅有一道三尺來寬的鐵索橋,搖搖晃晃隻夠一人通過。
曹堃走在前麵,正準備過橋,我一拉他道:“等等。”
河水喧豗,影響了聽力,但習武人的直覺,沒對!
這周圍有人!
話音剛落,密密麻麻的鐵甲士兵從左右兩個洞穴中衝出,個個手執盔甲長矛,把我們幾人團團圍住,隊形整齊,步履有素,儼然整裝待發的正規軍隊。
仔細一看,盾牌上鑄的三頭蛇神圖案,竟是南越的軍隊!蛇在南越很常見,雙頭是蛇王,三頭從未有人見過,則被南越人傳說為神,賦予戰神的象征。
子宬皺起了眉,我們幾人背靠背,形成一個合圍。
“啪啪啪”對岸響起擊掌聲,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鼓著掌從對岸洞中而出,他身後還跟著一群手執弓箭的侍衛。
他半眯著眼,睥睨我們,與我們隔河遙遙相對。
鳳眼一挑,嘴角上揚:“曹堃,幹得漂亮!”那個男子陰沉一笑。
我與子宬同時看向曹堃,被他出賣了?
曹堃一驚,衝著河對岸的男子,怒極反笑:“賢王,你這步棋走得妙!”
賢王?這年輕人竟是賢王?他不是沒來九寒,隻派了曹堃來嗎?
“曹堃,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過來了!”賢王隔空對曹堃伸出一隻手。
子宬皺著眉頭看賢王。
曹堃沒有動,隻輕輕地歎了句:“老夫,大限將至!”
“曹堃,你沒有其它想說的嗎?”子宬眉梢一揚,聲音壓低幾分。
“無論是哪個皇子,都是皇子,為誰效力又有何差別?君要臣死,臣甘願赴死!”曹堃也不多做解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哼!”子宬輕哼一聲。
“曹堃,既然你想死,那也休怪本王無情!全殺!”賢王一個手勢揮下,兩邊軍隊夾擊向我們衝了過來!
無數長矛從四麵八方向我們刺過來,伴著震耳欲聾的嘶殺聲、刀劍聲、水流聲,洞內如有千軍萬馬。
手起刀落,鮮血亂濺。盔甲後麵一張張麵孔變得模糊不堪,如不是劍身嗜血,機械地殺敵都讓人懷疑對手是無窮盡的人偶。
不斷地有士兵被殺落河中,河麵上染暈成緋紅一片。。。狹小的洞口,又有前赴後繼的鐵甲士兵朝我們殺來。
“放箭!”賢王麵無表情地一揮手,他身後的弓箭手搭弓射箭,無數的箭羽朝我們飛來。
眼看一支箭朝子宬直直地刺去,他背對著廝殺,防不勝防!
在這千鈞一發之季,一個棕色身影迎了上去,隻見曹堃手執羅盤一擋,羅盤龜裂!箭鏃強勁的力道穿過羅盤直直地沒入了他的胸口!
曹堃口中冒出黑血,箭上有毒!
子宬一個轉身扶起他,道:“曹堃,本王不準你死!”
曹堃嘴邊冒著黑血道:“老夫劫數難逃!死前能為您做點什麽,也算心安!但老夫沒料到賢王派我來九寒隻是拋磚引玉,反而連累了您!”
“你別廢話!”子宬眉頭更深了。
“不,還有。。。是老夫的錯,老夫恨武帝,但您與娘娘是無辜的!您是武帝親子!千真萬確!”曹堃一隻枯手死死地拉住子宬胳膊道。
那隻手如鋼筋桎梏。
子宬呆住了,眼中全是錯愕。
他嘴顫抖著,沒說出話來。。。
“是真的。。。老夫對不起你們。。。照顧好熹微,她是你妹妹。。。”說完,轉頭朝我看了一眼,閉了眼。。。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給我起來,說清楚!”子宬吼道。
但曹堃卻已斷了氣。
我轉頭瞟了一眼子宬,隻見他眼中琉璃色盡褪,雙目赤紅,猛地拿起劍,朝曹堃屍體砍去,屍體沒有半點反應!又一波圍攻湧上,子宬轉身如瘋了一般揮劍斬殺著,那表情如同地獄裏出來的魔鬼,一時間竟無人敢靠近。
我心髒一顫,腦中浮現出幻境中姬霄最後流出血淚,化為虛無的畫麵!
不能這樣耗下去,子宬情況沒對,這場廝殺必須速戰速決!
擒賊先擒王!我撥開重圍,向鐵索橋躍去。
剛上橋,賢王眉一皺,手一揮,命人砍斷橋索!
這完全在我意料之中,十餘寬的河麵,就算沒有橋對輕功頗好的人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對一般的士兵,還穿著厚重的盔甲,那就是個天大的難題!
為是就是引他毀橋!
我腳下一點,橋應聲而斷,“轟隆”一聲掉入河內。我一個借力躍向對岸,遇虹直指賢王。
賢王一驚,迅速躲於弓箭手身後,“射死她!”賢王大喊。
無數毒箭向我飛來,我揮劍一個“橫掃千軍”,箭羽紛紛擊落。
一隊弓箭手欲搭弓再射,我側手一翻,一排毒針飛出,齊齊沒入弓箭手體內,隻聽得“啊啊”幾聲,幾個弓箭手紛紛倒地。
賢王見狀,惶恐大吼:“殺。。。殺了他!”
區區幾個弓箭手也想殺我?砍他們就如砍柴一般。
遇虹在空中劃出幾道血影,幾個弓箭手脖子一歪,死了。
賢王大驚,逃得慌不擇路。
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王,沒有武功,沒打過仗,以為人多就能碾壓人少,人海戰術必勝?沒有從槍林彈雨走出來的人,沒有過著刀尖舔血日子的人,始終太天真!
我一個飛身抓住他,遇虹冷冰冰地橫在他脖子上,對著河對岸喊道:“都給我住手!”
河對岸隻剩子宬一人,對峙千百士兵!他渾身鮮血淋漓,赤紅著一雙眼,活脫脫一嗜血魔鬼,讓人揪心。
“子宬,你過來!”我朝河對岸喊道。
劍架在賢王脖子上,所有士兵都沒敢動,子宬忽地笑了,紅著眼睛,裏麵沒有感情,有些瘮人。
隻見他順手推了一個士兵下河。那士兵在河中不停地撲騰,子宬一躍身踩著他的頭頂借力飛了過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
我皺了皺眉。
“都給我站著不準動!”我向河對岸喊道,說完正欲架著賢王退走。
子宬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他眼中赤紅更甚,殺意肆掠。
他從我手中一把拉過賢王,把劍架在賢王脖子上,往裏送了兩分,賢王白晳的脖子上立刻滲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