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都是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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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降臨,城東馬場旁的一處草屋內,徐田忙活了一天,從酒館內打了點米酒,買了些下酒菜。算算日子得有好幾天沒有喝上點酒了,徐田也是饞的不行。此時剛喝上一口米酒,還未嚐買來的下酒菜,便聽見外麵院子內有些動靜。徐田心想這麽晚了還有有誰過來,忙起身去院內開了門。
    還未等徐田拉開院子門,便直接被一男子撞了開。隻見此人手臂上鮮血直流,另一直手一直按著,身上衣衫破爛。眼前的景象讓徐田大驚,慌忙關上院門,將男子扶進屋內。
    “小兄弟是怎麽了?”徐田一臉急切的問道。
    “還請先生救我一命。”被傷男子聲音顫抖的說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還請小兄弟速速說來”徐田將受傷男子扶到床榻躺下,拿了些紗布,將受傷的手臂纏上。
    “今日我本來楊都住宿一晚,本欲去到洛陽去找我那大叔伯王允,謀個生路。然而今夜我回酒肆時,碰巧聽到店家說我牽過來那匹馬是匹駿馬,想拿了去獻給糜縣令,打通些縣衙內的關係。我一聽頓時不妙,忙回屋收拾東西準備跑路,但還是慢了些。被他們發現,就往街道上逃了去,本以為街上碰到些巡夜的縣兵會施救一下,哪知他們聽到店家喚我賊人,便也追了上來,爭鬥中傷了手臂。所以跑到這邊便敲了先生院門,請先生救我一命。”
    沒錯,受傷闖入徐田家裏的正是王燁,王燁為了讓這出戲演的更好,不惜劃傷自己的手臂,不過隻是劃拉了一下,至於那些鮮血倒是去肉鋪拿的血漿,畢竟王燁可對自己下不了那麽重的手。
    徐田正欲說些什麽時,院子門又響起敲門聲。
    “開門開門,查辦賊人!”兩聲粗狂的聲音迸發而出。
    “怕不是那些官兵過來搜查,小兄弟先不要出聲,徐某去應付下就回。”徐田看著躺在床上看似虛弱的王燁道,王燁此時應付的點了點頭,裝作很吃力的沒有開口回答。
    “速速開門!”徐田打開院子門,黑夜中也瞧不見兩人裝束,隻見兩個“官兵”捂著口鼻,迫不及待的往院裏瞅。徐田一個側身向前,擋住了兩位“官兵”的視線。
    “兩位,這麽晚了,這院子哪有賊人,若是有,在下也把抓了押送縣衙去。另外這裏若是出了些差池,盡管說是徐田的責任。”徐田笑嘻嘻的朝著兩人說到。
    “徐田我不認識,快些讓開,出了事情你擔待不起。”其中年紀稍大一些的“官兵”朝徐田大聲吼道。另外一個“官兵”點了點頭道:“二哥,您來的時間不長,應該不知道這個事情。這位徐田也是縣裏的老兵了,縣尉也提及過,說是前段時間傷了背,就在馬場做些雜活。算起來,也是自己人,倒也不要太為難。”年紀稍大的“官兵”聽了另一個說完後點了點頭。
    “兩位進來搜搜看也罷,免得讓二位為難。”徐田裝著讓開了半個身子,實則並沒有想讓兩個人進去的意思。
    “那算了吧,想必自己人不會出什麽簍子。”說完兩位“官兵”便往西而去。
    而屋內王燁此時是想笑又要憋著,讓這紀家兄弟來裝這“官兵”倒是有點大才小用了,剩下的忽悠就靠自己了。
    徐田此時關上了院子門,回到屋中,感覺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的感覺,隨後問了躺在一旁的王燁:“小兄弟剛剛說當朝司徒是小兄弟的大叔伯?”
    徐田原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隻不過年少時跟著那些家裏殷實的玩伴讀了一些私塾裏的書,後來隨著年紀上來,家裏找人去謀了個當差營生。不要說剛剛王燁說的司徒了,就是平日裏縣丞都見得少,像他們這些個沒有背景的人,是不怎麽受人待見的。前些日子,剿滅山賊後落下了腰傷。後來縣尉說是徐田這幫人年紀大了,就讓他們做些雜貨。可是徐田心裏明白,是縣衙不要他這個廢人。本想著回老家陪陪家人,但回去路途太遠,最近又不太平,隻好先做些雜活養活自己。今日還被當日同僚數落了一番,同是在縣衙工作,糧餉發的竟差了幾倍之多。之前徐田幾乎每天一小壺米酒,現在都得數著錢袋,偶爾去買一次解饞。想自己倒沒有做過些傷天害理的事,怎就落得個現在的樣子。
    “司徒王允正是在下叔伯,此次就是去找他,但如今許多變故,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到洛陽。”王燁說著說著歎了口氣。
    “敢為公子怎麽稱呼?”此時徐田對王燁的稱呼也有所改變,在徐田看來,他認識的大多家境殷實的人,從皮膚到氣質這一塊都比王燁差了一截。若不是家境極為殷實,是養不出王燁這麽好的談吐氣質。就算是王燁說的都是假的,到時再另謀出路便是,若是真的跟對了人,那日後怎麽的也比窩在這鳥不拉屎的馬場要好的多,還不受人待見,想到這裏,徐田暗暗地捏緊了拳頭。
    而此時王燁也察覺了徐田的一些變化,畢竟苦了這麽些年,就是想混的出人頭地,待在這馬場算是沒有出頭之日,若是博一個名聲,倒也對得起家裏的人。
    “先生叫我王燁就好!不知先生怎麽稱呼?”
    “公子稱呼在下徐田就好,當不起先生。”相比與剛才,徐田很是受寵若驚。
    王燁說著從胸口中掏出些銀錢。
    “徐公,這是一千株銀錢,你拿去買些酒菜吃,算是救命之恩”王燁說著往徐田手上塞去。
    這些銀錢,能抵上先前徐田將近兩年的收入。這兩年年成不好,縣衙在克扣一些,到手也就這些。此時徐田覺得相比於自己效力了幾年的縣衙,甚至不如一個未曾謀麵的人出手闊綽。這也讓徐田下定決心不能在窩在這個小地方,說不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貴人。若能隨他去謀個一官半職,也是個機會。想到這,徐田便把銀錢推了回去。
    “公子,這些收不得,本就是順手而為,談不上救命之恩。若是公子不嫌棄,徐田願追隨公子鞍前馬後。”還未等說完,徐田便屈膝拜在王燁麵前。
    王燁也曾想過這個事情,但是自己還沒有拿出來殺手鐧,徐田就願意來了,這...也有點快吧!王燁顧不得手上的“重傷”忙扶起徐田,眼中滿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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