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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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什麽最能打擊一個學生對新學校的向往?
    答:吉德羅·洛哈特。
    洛哈特以一種極為巧妙的方式,成功將炫耀和不禮貌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讓維特在聽到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奇特氣氛。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這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很不靠譜的樣子。
    可惜,作為霍格沃茨的學生,他現在沒有第二個教授可供選擇,隻能露出虛偽的假笑,並將箱子提到馬車內。
    “你好,教授。”
    維特不情不願地上前,還是坐進了馬車。
    車廂寬敞且明亮,兩側車門上各有一個精致的小窗,座椅上鋪著紫色的毛絨坐墊。
    但維特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
    根據他不多的魔法界知識,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在近些年一直都頻繁更替,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存活到第二年,幾乎和他的導師瑟廉換同學的速度有的一拚。
    雖然霍格沃茨可沒有用這些教授做實驗。
    嗯……但從曆年教授更替的速度和傷病率來看,維特覺得此點存疑。
    不論之前的印象如何,在遇見吉德羅·洛哈特之後,他都已經知行合一,開始衷心地祈禱這種消耗教授的速度更快一些。
    賜福在上,阿門。
    然而,學生的冷淡並沒能製止洛哈特的“熱情”。
    車門關上後,夜騏悄無聲息地起飛,振著寬大的翅膀,極其快速地向遠處奔去。
    幾分鍾後……
    “我聽說你之前是在東歐的學校學習,所以可能對我不夠了解。”
    洛哈特對維特暗藏的嫌棄毫無察覺,很快自顧自展開了話題:“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梅林爵士團三級勳章獲得者,黑魔法防禦聯盟榮譽會員,曾五次榮獲《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獎——但我不怎麽喜歡提及最後一個,畢竟我不是靠微笑驅逐女鬼的!”
    ......那就不要提及,謝謝。
    維特麻木地點頭。
    他相信吉德羅·洛哈特這位教授肯定是有一些過人之處的。
    否則他不會活到現在還沒被人打死。
    不過除了他這個學生之外,寬大的馬車箱裏還坐著另外一個人,正在聽著洛哈特拙劣的炫耀。
    或者說,一個妖精。
    它個頭很矮,坐在寬大的馬車座椅上甚至碰不到地麵,鼻頭是非人類的尖長形狀,看上去十分醜陋。
    這種外貌讓維特想起了在雷亞盧卡利亞學院旁邊徘徊的白金之子。
    那是一種人造生物,長著青蛙一樣“智慧”腦袋,仿照它們製成的頭套據說極受智力9的褪色者們歡迎。
    但維特從沒戴過。
    因為他的智力真的隻有9。
    與眾不同的是,對麵的妖精身上穿著縫有金線的筆挺西裝。
    發現維特的視線看過去,洛哈特的笑容擴大了一些:“哦,維特,我可以這麽叫你吧?還沒有為你引薦,這邊這位是古靈閣的負責人莫多先生。”
    “古靈閣是不列顛魔法界唯一的銀行,當然,也是最大的那個,生意遍布國內,甚至連歐洲都略有涉及。”
    “莫多先生這一次前來,就是代替福吉先生,向我谘詢如何合理處理妖精犯人們所使用的黑魔法作案工具的。”
    洛哈特驕傲的宣布讓旁邊的妖精莫多笑了一下。
    在維特看來,陰沉的冷笑。
    但他現在暫時沒有在意這試圖凡爾賽的發言,而是聚焦在了另外一個重點上:
    “作案工具?”
    “沒錯,沒錯。被你注意到了。”
    “是的,正是兩天前翻倒巷案件的作案工具!”洛哈特虛偽地客氣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抖出事實。
    “但是請盡力幫我保密,我還不希望這麽重要的事情傳的滿學校都是......這會讓太多學生對我抱有太多的期望。”
    “你看,霍格沃茨特快正好在我們下麵呢。”
    窗外,一輛深紅色的火車的確正好噴著長長的煙霧,在一望無際的草坪中穿越。
    那就是霍格沃茨特快。
    “事實上,我,吉德羅·洛哈特,正在幫助魔法部分析一件死亡......什麽?!”
    “砰!!”
    車廂忽然一陣劇震,猛烈的顛簸把車上的行李都甩了出去。
    而洛哈特剛要說出口的話被這場意外瞬間截斷,他匆忙扶住牆壁,才沒有被甩到地上。
    前方則傳來了夜騏的陣陣嘶鳴,以及一些相對模糊的人聲......
    “快看!哈利,有馬車在天上飛!”
    “啊——!羅恩!你不要再看旁邊了,快好好開車!”
    維特扶住窗戶,不出意外地在左側的視野中看見了兩個非常意外的人——哈利和羅恩。
    他們坐在一輛青綠色的轎車上麵,正驚恐地相互爭吵著。外側,轎車的漆皮有些鏽跡斑斑,但非常幹淨,顯然被車主所珍視。
    但它顯然不是一輛正常的車,車主也顯然不是正坐在前排的哈利和羅恩。
    正常的汽車不會在天上飛!
    更過分的是,羅恩看起來還不是很會操作它。
    轎車在空中開出一條歪歪扭扭的綠色弧線,好像一條在天上飛的水蛇。
    而維特他們的馬車正是被波及的那個。
    “......霍格沃茨可以自行選擇到校方式嗎?”馬車裏,唯一在顛簸中坐穩的維特下意識地喃喃。
    “當然不行!”洛哈特高聲尖叫道。
    看來霍格沃茨不走尋常路的不止他褪色者一個。
    但奇怪的是,剛剛還表情陰沉的莫多先生此刻臉上竟然布滿驚恐,擠在車廂的角落裏癲狂地自言自語:“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誰來了?
    維特皺眉掃了他一眼。
    ‘神秘人’的部下?
    雖然那個名叫伏地魔的黑魔王已經被消滅,但是魔法界仍有傳言說他還活著。從維特之前遇到的違規召喚來看,這一點很可能是真的。
    算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結束這片混亂。
    他收回視線,先頂著顛簸拉開廂門上的小窗,探出頭對旁邊的哈利兩人隔空喊道:
    “離遠點!你們影響到拉車的馬了!”
    這輛霍格沃茨的馬車沒有車夫,看上去完全由魔法驅動。這也就導致了一個問題:
    萬一出事了,沒人能操控夜騏把他們安穩降落!
    維特暫時沒有從百米高空上無傷降落的水平。
    一旦失事,他就會解鎖褪色者的最新.......不對,經典死法‘高空墜落’。
    一片陰影籠罩了馬車周圍,大概是天上的雲彩吧。
    喊完話的維特單手扣在窗戶邊緣,眯眼看向兩人。
    但他沒有獲得回音。
    在他的視野裏,哈利和羅恩的動作突然變得格外一致,都是從轎車的前排扭過頭,直愣愣地凝視著馬車的方向。
    他們下巴大張,仿佛看到了什麽非常意外的事物。
    維特有種不詳的預感。
    ......哈利應該不會因為看見他而驚恐兩次。
    那麽,他們害怕的東西就是——
    維特順著兩人的視線,微微抬頭,看向了籠罩車頂的陰影。
    兩雙金黃色的眼眸對上了。
    隻是其中一雙帶有燒灼般的紋路,而另一雙,是野獸的豎瞳。
    燈籠般巨大的眼睛鑲嵌在一片幽黑的鱗片之中。
    ——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