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遠客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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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青城與江波在院子中練過了一陣武功,兩個人都是汗流浹背,元寶兒月兒正伺候著這兩個人洗臉梳妝,忽然仆人來報,要江波馬上去前麵的會客大廳,有重要的客人到來。
江波胡亂的擦了幾把臉,月兒接過手巾,青城替他撣撣衣服上的灰塵,自言自語道:“會是誰呢?這一大早上的?”
江波說道:“也就是江湖中的一些人,不知為什麽卻偏要我去見客,以前也沒見父親來叫我見什麽江湖中人。”
青城笑著說道:“應該是很重要的客人,你就去看看吧,否則江伯父也不會特意派人來叫你了。”
江波聽了,便起身要走,叮囑了月兒好好伺候青城,又對青城說:“我去去就來,想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客人,即便就是重要的客人,我也不願意應酬他們,你隻耐心等我一會便是。”
青城笑笑說道:“我們又不是見不到,整天見麵的,放心吧,我正好跟月兒讀一會書。”說著就拉著月兒回屋了。
江波叫上元寶,連忙奔前麵的會客廳而來。
剛一走到會客廳,便已聽見父親正哈哈大笑,見他進來,連忙招手,讓他上前,拉著他的手來到了客人麵前,對他說道:“波兒,還不快拜見你張伯父。”
原來來人正是華山派的張中。
江波忙一拱手行禮道:“晚輩拜見張伯父,不知伯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伯父恕罪。”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張中連忙將江波扶起,說道:“江兄真是好福氣,令郎這般才貌雙全,真是羨煞旁人啊。”說著又哈哈大笑。
江峰聽了,也撫掌大笑道:“談什麽福氣,犬子不過就是一介小兒,不可謬讚了他,隻希望他日後能成氣候便是我的福氣了。況且,張兄這樣說也過於見外了,犬子如若以後真能成大器,那不光是我的福氣,也是你的福氣不是嗎?”
張中聽了,又是哈哈大笑,領會了他的意思。
江波聽得是一頭霧水,不知父親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隱隱覺得其中必有深意,隻是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江峰又一指張中身後的一個綠衣女子,對江波說道:“波兒,這是你張伯父的獨生女兒嫣然,還不快過來見過嫣然。”
順著父親的手看過去,江波這才注意到張中的身後果然站著一個妙齡女子,隻見這個女子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身穿一襲綠紗衣,杏眼圓睜,皮膚白皙,兩個眼睛不停地閃爍。還未等江波說話,這個女子便說道:“見過江公子,我是嫣然。”聲音幹脆。
江波也連忙行禮說道:“在下江波,見過姑娘。”
看他們兩個如此的生疏,江峰說道:“你們不必這麽拘禮,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時間長了,自然就熟悉了,今天就先認識一下。”說完請張中坐下,又接著對江波說道:“波兒,我跟你張伯父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你先帶嫣然下去,見見你的母親,然後帶嫣然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吧。”
江波本想隻打個招呼,就找個好時機離開的,沒想到現在卻有了事情,雖然不是十分願意,但是也不能違抗父親的命令,便說道:“是的父親。”說完,又轉身對嫣然說道:“嫣然姑娘,請隨我來吧。”
嫣然順從的跟著他出來了。
江波知道顯然不能很快就結束了,自己怎麽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不免要帶嫣然去見見自己的母親,還要安頓她的住宿問題,帶她去園子裏轉一轉,否則對父親交代不了,因此,給元寶使了一個眼色。元寶馬上心領神會,點點頭,悄悄地轉身離開了。
一走開,元寶便馬上跑回了青城住的小院,剛一走進小院,就看見月兒正在院子中給月季花澆水,便躡手躡腳的走到月兒身後,專注的月兒並沒與注意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後,還在低著頭澆水,元寶趁機大吼了一聲,嚇得月兒把手中的的水壺丟在了地上,大喊了一聲“啊”。
青城聞聲出來,見月兒濺了一身的水,衣服濕了大半,元寶站在月兒身後,衝她吐吐舌頭,給自己辯解道:“我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的,沒想到卻把你給嚇到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月兒哭笑不得,沒好氣的說:“開玩笑你也不會分個時候,沒看見我正在澆花嗎?你看我這一身衣服今天剛剛穿上,全濕了,你說怎麽辦?”
元寶撓撓頭,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搓搓手說道:“要不你把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了吧,或者你不想要這件了,我賠你一件新的也行,隻要你不生氣就好。”
青城看著這兩個人,月兒不依不饒的,元寶手足無措的,兩個人還真是有趣。走過來對月兒說道:“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件衣服嘛,算了吧,元寶也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你倒不依不饒的。”
月兒撅著嘴辯解道:“小姐,這件衣服我早上才剛剛穿上,而且是我最喜歡的,都怪他,沒事開什麽玩笑,害的好好的一身衣服濕了,穿不成了。”說完又轉過身對著元寶“哼”了一聲,說道:“今天就是小姐替你說話,否則我饒不了你,既然小姐都說了,那就算了吧。”
元寶如獲大釋,馬上對月兒說道:“你不生氣就好了,我真害怕你跟我生氣,再不理我了。”又對青城說道:“青城小姐,謝謝你了。”
青城笑笑,撿起地上的水壺,交給月兒說:“再去提一壺水吧,你們生氣吵架了,也不能讓花兒渴著呀。”
月兒聞聲,接過水壺便去提水了。
這裏元寶站在院子中,欣賞著新開放的月季花。青城問道:“元寶,你自己來了,是不是江波有什麽事?”
元寶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一拍腦門說道:“我真是糊塗,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今天華山派的張前輩來了咱們這,跟他一同來的還有他的女兒嫣然姑娘,老爺此時正讓少爺陪著嫣然姑娘去拜見夫人,過一會恐怕還要陪她在園子裏轉轉,說是讓熟悉一下環境,少爺估計要很長時間,怕您等著急了,所以讓我先過來跟您說一聲。”
青城聽了點點頭,嘴裏自言自語道:“嫣然,真是個好名字,不知是否人如其名。”
元寶聽不清青城在說什麽,就追問道:“青城小姐,您說什麽呢?”
青城忙笑笑,說道:“沒什麽,你回去陪你家少爺吧,我這裏沒什麽事,讓她放心好了,也不要著急過這邊來。”
元寶聽了,領命而去。
青城卻沒有挪動腳步,一個人對著花兒發呆。
自從五毒派那件事情發生以後,青城的性格有了很大的變化,原本從不知煩惱,無憂無慮的她變得更加敏感,更加脆弱。曾經的她從不知愁,更是沒有哭過,可是自從秋磯子為了救她死在她的麵前,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從那一刻起,陰雲便布滿了她的雙頰,頓感世事無常,笑容更是越來越少。
後來經過江波的悉心照顧,青城漸漸從那段血腥的往事中走了出來,接受了新的生活,但不知為什麽,從前的無憂無慮卻再也沒有,在她內心深處,她總是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秋磯子,是自己害的秦楓被逼無奈跳入懸崖,似乎自己是一個不祥之人,給身邊的人帶去了傷害,深深地自責總是折磨著她的內心,無法真正快樂起來。
在江波這裏,她感受到了溫暖,更感受到了安全,他就好像一堵堅實的牆,將所有的風雨和紛擾都擋在外麵,讓她在牆裏安然的生活。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對江波的依賴感越來越強,強到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另一方麵,她又時時在糾結著,害怕自己也帶給他傷害,這種痛苦時刻折磨著她。難得的是,江波也察覺到她的心思,總是時刻讓自己感覺到安全,感覺到自己在被保護著。也許青城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江波是多麽的依賴,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他。
愛情就是這樣,在你不經意間,心早已替你做了主,拿了注意,或許連你自己都不明白的時候,你的心早已明白,隻是你還沒有直視自己的內心,或者是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
什麽是愛,在這個人麵前,可以把自己最真實的樣子拿出來,不用擔心會受到嘲笑;可以把自己最脆弱的內心展示出來,不用害怕受到傷害;可以永遠像個孩子,不用擔心生活;可以放心的哭,大聲的笑,因為你知道有一個人永遠站在你的身邊支持你,包容你,照顧你,為你遮風擋雨,趕走一切陰霾,像空氣,像陽光,也許觸摸不到,但是卻可以切切實實的感受到,這就是愛,真正的愛,深入骨髓的愛。
而她,是幸運的,遇到了生命中的這樣一個男人,願意拿一切去照顧她,去關愛她,去保護她;而他亦是幸運的,在蒼茫的人世間,在最美好的年華裏,遇見了她,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對著開放的月季花,悵然了很久,青城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回過神來,轉身便來到了窗前,看看水缸中的荷花,清新欲滴的樣子,那麽惹人心疼。正在發呆,月兒看出了她的不尋常,放下水壺,來到她的身邊,輕輕的說道:“小姐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青城回過神來,轉過身看著月兒,微微一笑,說道:“沒想什麽,你看你,還說元寶呢,你不也是一樣的,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嚇了我一跳。”
月兒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說道:“我就是怕嚇到你,所以都沒敢大聲說話,我跟元寶怎麽可能一樣呢,我才不像他那麽毛手毛腳的。”說完看看青城,見青城並沒有真的責怪自己,便又說道:“小姐若是無聊,不如我們去園子裏走走吧。”
不知為什麽,今日青城有些心神不寧,沒有散步的心情,便說:“算了吧,整日的在園子裏走,早已熟悉的心知肚明了,我們今天就安靜的在房間看一會書吧,消磨一下時間也好。”說完,也不等月兒,便轉身回屋了。
月兒不明所以,也就跟著回屋了。
這邊,江波帶著嫣然來到了江夫人的房間,沒等仆人通報,就帶著嫣然進了屋,給母親介紹了嫣然。
趙可兒顯然對嫣然的到來沒有任何準備,有些奇怪,但依然客氣的說道:“嫣然姑娘,快快請坐,一路過來,風塵仆仆的,還特意過來向我問好,真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嫣然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馬上就說道:“江伯母說的哪裏話,父親跟母親常說,你們是我的長輩,我過來問好是應該的。”
趙可兒安頓嫣然坐下,便叫丫頭沏來了茶。小丫頭把茶沏好以後,就端了進來。嫣然跟江波分別坐在左右下首處,小丫頭端著茶,來到了嫣然的麵前,低著頭把茶端放在桌子上,誰知茶剛剛沏好,茶碗很燙,因此一不小心,茶碗沒有放好,倒在了茶幾上,茶水流了下來,滴在了嫣然的衣服上。
小丫頭有些慌張,害怕的趕緊把茶碗拿起,可是茶水已然灑了出來。事出突然,嫣然剛要發作,瞬間變了麵孔,和藹的對小丫頭說:“沒事沒事,放心吧。”剛剛的一幕已經被江波盡收眼底。
小丫頭有些害怕,趕緊抽出手絹替她擦試衣服,嫣然一把奪過手絹,馬上又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便又笑著說道:“沒關係,這不是什麽名貴的衣服,濕了就濕了,不用擦了。”
趙可兒朝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頭琥珀使了一個眼色,琥珀馬上走了過來,訓斥小丫頭道:“真是毛手毛腳,這麽點事也做不好,還用你那髒手絹擦嫣然小姐的衣服,還不趕緊下去。”小姑娘聽了,趕緊收拾好茶碗,倒退著走了。
嫣然馬上陪笑道:“沒事沒事的,就是一件衣服罷了,就算是髒了又有什麽關係,伯母不用放在心上。”
趙可兒也笑著說道:“都是我平時管教不嚴,小丫頭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讓你見笑了。”
嫣然欠了身子賠笑說:“伯母說的哪裏話,小丫頭做錯了事怎麽能怪到您身上呢,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趙可兒笑笑,示意她安心坐下,琥珀又端上了一杯新茶,嫣然勉強的喝了一小口。
稍坐了一會,趙可兒便對江波說道:“波兒,你陪嫣然姑娘出去走走吧,我這裏清靜慣了,沒什麽意思,你們是坐不住的。”
江波聽了,站起身來,對趙可兒說道:“好的,母親,您好好休息吧。”
嫣然聽了也趕緊站起來,施了一禮說道:“江伯母您好好歇息吧,江伯父安排了江大哥帶我在園子中走走,我們先告辭了。”說著甜甜的一笑,行了禮,然後後退兩步,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之後,趙可兒長舒一口氣,悶著頭喝了一口茶。琥珀走過來,把一個靠背拿過來給她放好,說:“夫人坐了半天了,休息一會吧。”
趙可兒示意琥珀把門關上,然後抬起頭淡淡的問道:“琥珀,你看這個嫣然姑娘怎麽樣?”
琥珀心裏明白,隻是並不說破,微笑著回答道:“夫人覺得怎麽樣呢?”等了一會,看了看趙可兒的反應,又接著說道:“夫人覺得怎麽樣,琥珀就覺得怎麽樣。”
趙可兒抬頭看看她,寵愛的笑笑說道:“你這個丫頭真是鬼機靈的很。”
琥珀對著她笑笑,兩個人對著門出了一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