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努力壓抑著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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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紅阿姨沒有撒謊,爸爸確實隻有腿上有槍傷。”
溫歐菲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兒子發出的聲音。
溫歐菲聽了腦子裏立即“砰”的一聲炸開了。
“大甜筒,你剛才說什麽?你說你爸爸腿上有槍傷?”溫歐菲轉身抓住大甜筒的雙肩著急的確認問。
大甜筒剛才已經睡著了。
隻是突然被尿弄醒了,他睡意朦朧的起床去了洗手間,然後睡意朦朧的要躺回床上繼續睡覺,卻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樓梯口媽咪在說著話。
心裏擔心著媽咪,就邊擦著睡意朦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往門外走來。
也就正好聽到了溫歐菲問小紅,小玲傷勢怎麽樣的話。
迷糊中的他還以為媽咪是在問爸爸的傷勢了呢,就立即條件反射的確認了一句。
沒有想到的是,他弄巧成拙了。
被溫歐菲的一質問,半睡半醒中的大甜筒立即蒙逼了。臉上的睡意立即跑沒了。
什麽意思?媽咪剛才和小紅阿姨說的並不是爸爸?
大甜筒在心裏大叫一聲“不好”。
在樓下的小紅一聽,在心裏也大喊一聲不好了,這要露陷了。
是的,確實不好了!
溫歐菲的一雙黑葡萄在大甜筒和小紅的臉上來回遊離著,腦裏浮出了今天身邊的人對自己態度的反常,從小紅到約翰老先生,從劉徹到嘉利,甚至還有家裏的這一對雙胞胎小寶貝。
所有的鏡頭在腦中閃過後,溫歐菲的心完全崩塌了。
他們這樣千方百計、千辛萬苦的瞞著她,那就隻有一個答案:冷夜魅受傷很嚴重,或者是冷夜魅他已經——
溫歐菲都不敢想第二種可能了。
她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心口如重鼓在捶,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心痛的問小紅:“快說,少爺他到底怎麽啦?”
“不是,少奶奶,你剛才聽錯了,大甜筒剛才說的是——”
小玲還想說一些善意謊言呢。
溫歐菲立即打斷了小玲的話,她一雙黑葡萄非常嚴肅的從小紅和小玲身上,嚴厲的命令說:“你們兩人到底誰說?!”
“媽咪——”大甜筒擔心又害怕的抱著溫歐菲的小腿。
溫歐菲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蹲下身體,抱住憂心忡忡的大甜筒,平和的說:“寶貝,媽咪沒事,你快告訴媽咪,你爸爸怎麽啦?”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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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歐菲趔趔趄趄,近乎連滾帶爬的衝進了醫院。
大半夜的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發瘋的往裏麵跑,這個樣子把旁邊的人都嚇的紛紛向兩邊退開。
不過,因為在醫院裏,這樣的事情,大家也是見怪不怪的了。
畢竟醫院這個地方是大部分生命的終結地。
“少奶奶,你慢點,你跑慢點。”小紅在後麵拚命追著,嘴上擔心的提醒著。
溫歐菲真的是急壞了,此時的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要馬上見到冷夜魅,她要馬上見到她的老公。
腳下的腳步簡直如飛了。
溫歐菲跑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亮著,也就是說手術還在進行著。
他身上到底射進去了多少個子彈,竟然做了這麽長時間的手術,還沒有說完?
溫歐菲一雙黑葡萄緊緊的盯著手術室門上亮著的燈,身下的腳步艱難的一步一步的往手術室門靠近。
明明剛才跑過來的時候,能跑的飛快的。現在眼睛看著手術室的門時,雙腳卻如灌了水泥一樣的重千金,每往前一步,她的心都要被這腳下的重量壓的喘不過氣來。
劉徹、嘉利、麥迪、還有約翰老先生全都還在門口等待著。
當看到溫歐菲衝電梯那邊跑過來的時候,心裏都暗自大叫了一聲“不好”。
看到溫歐菲後麵追過來的小紅,大家立即全都明白了。
一定是露陷了!
其實,本來大家心裏都很清楚,這件事情遲早都會露陷的。
隻是想拖一時,是一時,最好能拖到冷夜魅的手術結束,得到手術很成功的消息後,再告訴溫歐菲,這樣也能讓溫歐菲少擔心一些。
沒有想到還是提早讓她發現了。
“菲菲,你別擔心,沒事的。”嘉利邊說邊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溫歐菲的身體。
可是溫歐菲卻用手推開了他,身體繼續往前麵走。
“菲菲,別這樣,魅的傷勢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重。”麥迪也開口勸說著。
“菲菲——”約翰老先生想開口勸,卻在叫了一聲名字後,啞聲沒有說話了。他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
“少奶奶。”劉徹也恭敬又擔心的叫了她一聲。
可溫歐菲卻好像什麽都沒有聽見似的,她的腦部開啟了自動屏蔽功能,腦裏直接過濾了旁人說的話,心心念念的隻有辦公室裏的人,眼睛盯著的隻有手術室門上那亮著的燈。
她的一雙拳頭暗自握緊,指甲掐進了自己的手心,讓自己的身體感覺到了那掐進肉裏的痛覺,好刺激著自己的神經,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崩潰掉。
她一定要站著等到男人老公出來!
都說夫妻在一起會有心靈感應的,她跟冷夜魅在一起前後也有5年多了,說不定也有那所謂的“夫妻感應”了,溫歐菲雙拳拽的更緊,內心呼喊著:“老公,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我和兩個寶貝都等著你,等著你回家呢。你答應我的,你會一直對我好,你不會再讓我和寶貝們離開你的視線的。你答應的事情,一定要說話算數。我不準你說話不算數,你是男人,必須要說話算話——”
明明身體都在顫抖,卻硬撐做出堅強的樣子;明明是很想哭,卻硬讓自己不留下一滴眼淚;明明搖曳的身體似乎下一秒就摔倒,卻在硬撐著站著——
這樣的溫歐菲看起來更加可憐,更讓人心疼——
“菲菲——”
“菲菲——”
“菲菲——”
“少奶奶——”
嘉利和劉徹他們擔心的叫著她的名字。
她卻完全沒有聽到,整個人都好像木雕泥塑般的,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機械的看著手術室上的燈——
直到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滅了,她那布娃娃一般的生命這才有了生命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