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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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新貴!
不久時,羅哲撐不住,喘不上氣,就停下站立休息,大壯體能好,看著還能跑很久,羅哲知道自己身體年齡還處於發育階段,就沒有過度鍛煉,自顧自的去喝水了。
秦瓊在旁觀摩,見羅哲這麽快就回來,感覺有點索然無味。
現在換羅哲觀摩秦瓊父子習武了,羅哲對古代武術有著極大的好奇心。
隻見秦瓊立定吐氣,踏步出拳,虎步出風,拳勁有力,勢如破竹。
哼哈之間,打完一套,羅哲不由自主的鼓掌起來,惹得秦瓊鄙夷。
感慨道“士信若還在世,功夫定在我之上,可惜你沒得到他的真傳,不然還能再出一個少年英雄。”
隨後又問道“你師父都沒教你什麽嗎?”
羅哲懵逼的搖了搖頭,但他頓時冒出個可恥的想法。
“世伯,我有套拳法想讓世伯指導一番。”
“哦?”秦瓊斜著腦袋看著羅烈,並示意他直接開始。
羅哲便立定,氣成丹田,一個瓜圓又圓,劈它一刀成兩半,你一半來他一半……
打完一套搞笑版太極拳,羅哲直勾勾的看著秦瓊,等著他的評價。
秦瓊閉眼回味,單手撫須,似乎在品嚐著什麽美食,一時間如入無我境界。
突然,秦瓊睜開虎目,抱著羅哲肩膀說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此拳法,意境很深,可有何口訣?”
羅哲緊張地直搖頭,這秦瓊如同看到一塊鮮肉地老虎,瞪的羅哲汗毛直立。
“以柔克剛?以靜製動?”羅哲試探性的說了句。
回應他的是秦瓊的怒視,然後是後腦勺的一巴掌。
“你是何處偷學來的?”秦瓊攥緊了拳頭,眼睛眯成一片刀鋒,看著羅哲。
羅哲有點頭皮發麻,感覺玩脫了,聳聳肩說道“那年漫天飄雪,小侄在雪地戲耍,忽見一白發老道,仙風道骨,四周雪花在其身邊隨風而動,但老者身上卻不沾染一片雪花。
小侄細看,便看那老道正在打太極,可那老道發覺有人竊技,小腳一踏,便飛入山林,可謂神人也,我……”
話沒說完,又是一記爆栗,秦瓊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羅哲。
羅哲蹲在地上,這位老首長平時謙遜有禮,現在感覺有點爆栗傾向,急忙說道“好吧,我說,其實是夢中老神仙教的。”
又來一記,羅哲腦門已經紅了一片了,再彈下去會被彈傻的。
羅哲起身,拍拍衣服,委屈道“其實小侄不知,但小侄就是記得,世伯,你再怎麽問也是這個答案了。”
秦瓊這才放下手,萬分惋惜的搖著頭。
羅哲不懂,上前問道“無非一套養生拳,為何世伯如此惋惜?”
秦瓊詫異的看著羅哲“哦?賢侄竟知此為養生拳?”
羅哲趕緊捂住嘴巴,秦瓊見狀隻能無奈說道“也罷,賢侄若是想藏拙,世伯也不勉強。”
這就讓羅哲頗為為難,隻能無奈道“小侄並非藏拙,是真不知道,唯有腦中所記,至於為何,小侄也想不起來了。”
聽到這,秦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莫不是你師父教你,但你卻忘了?隻留下招式?”
羅哲聽了,感覺很有道理,道“理當如此!”
想通後,秦瓊哈哈大笑道“世伯也不白拿,以我秦家槍法換汝之太極,如何?”
“那可真是太棒了。”
羅哲心裏竊喜,但麵露驚訝“這……不太好吧。”
聞言,秦瓊以為羅哲不願意,便說道“秦家槍法,刺敵將於萬眾之中,人馬辟易,我的爵位便因此得來,賢侄莫是看不上我秦家槍法。”
羅哲急忙否認道“小侄並非敝帚自珍,此拳益氣強身,世伯練練也頗有益處,隻不過,秦家槍法,傳給小侄是否有點不合適啊!”
說著看向旁邊還在紮馬步的小正太懷道。
但秦瓊似乎不以為意,大手拍在羅哲肩膀上,道“我少長戎馬,所經二百餘陣,屢中重瘡。
身子落下的病根,也不知能護你們幾年,讓你學你就學,有技壓身,往後也不怕遭人害了。”
羅哲一時間有那麽點感動,一個戎馬一生的武將,最後無非是蔭子封妻,為自家爭取榮華富貴,雖然價值觀不同,但不妨礙羅哲對這位老將軍的敬意。
羅哲沒說什麽,叫來一旁喝水的大壯,三人目不轉睛的看著羅哲。
起式,抬手,呼吸吐納間,剛柔並濟,圓活暢通,拳勢,急緩相間,行雲流水,最後十字手,收勢。
秦瓊摸著胡須,連連點頭稱讚,見羅哲打完,上前說道“好拳法,真是見之恨晚,我已年邁,不知能習得幾層。”
羅哲剛想寬慰幾句,便被秦瓊打斷,道“太極拳因屬內家拳,動則俱動,靜則俱靜,若要發揮其實力,必要與其它武學相結合……”
秦瓊還在向羅哲講授武學,羅烈便前來辭行,羅哲囑咐了幾句,目送羅烈離開。
身旁的秦瓊貌似無意,問道“為何一定要離城開荒?”
羅哲摸了摸鼻子,笑道“吾父舊部,小侄有責為其謀個好生活。”
一雙大手直接拍在羅哲肩上,秦瓊笑道“何必欺我,某不知你得何傳承,但以爾之能,又何須離城開荒?”
說著便板著臉,斥責道“汝年九歲,能書會讀,已能入神童之列,若舉薦入朝堂,談何庇護不了舊部?是看老夫好欺不成?”
羅哲雙手作揖,彎腰拜下,道“望世伯成全。”
秦瓊見狀,拍拍羅哲的肩膀,道“當今陛下乃雄主,有匡國濟時之能,隋亂時百姓流離,田園荒蕪,而現剛平定,需休養生息,勿再節外生枝。”
聽後羅哲一愣,道心想著,您這是怕我造反?我還是個孩子啊!
隨即,便說道“世伯冤枉,世侄從來隻願當個富家翁,隻是不想入朝為官,而襲承父爵,那得看聖人之意,世侄並不奢求。”
“若聖人猜忌,我也可入崖州!”
聽了羅哲最後一句話,秦瓊內心翻滾,十分驚駭,崖州位於後世海南,一直被認為是邊陲蠻荒的“天涯海角”,是流放罪人之所,在朝廷眼裏,崖州蠻荒險惡,遠離帝都,去崖州和死沒什麽區別。
但看著羅哲堅毅的神情,似乎還很躍躍欲試?這讓秦瓊很不解,也很好奇。
“罷了,既然世侄意已決,力所能及之事,世伯必會相幫。”
秦瓊摸著胡須說道,他還是認為羅哲心存芥蒂。
羅哲確實心存芥蒂,隻不過那是對皇權的不屑,在他看來,自己隨時可以掀桌子走人。
他並不想弄什麽翻天覆地,後世是浴血重生,付出了無數先輩的努力,一代人吃了三代人的苦才打下的基礎,憑一己之力重塑華夏,簡直天方夜譚。
……
拜謝秦瓊後,羅哲帶著大壯離開,而秦瓊讓人備馬出府。
在秦府太過無聊,羅哲決定給自己找些事兒做,便讓張義召來秦府的匠人,準備將曲轅犁造出來,然後進行試驗,他並不在意這技藝被別人知曉,當然,如果他們願意用百煉鋼做犁鏵那就另當別論了。
秦懷道覺得跟著這位世兄很好玩,想跟著一起,但因為還有課業,被不情不願的拉走了。
羅哲感慨,他四歲的時候還在玩雞屎呢,而現在貴族孩童三歲便啟蒙,也難怪貴族時常出少年天才了。
現在羅哲要做的是解放犁,後世南方,水牛拉著這種犁不知耕了多少地,所以羅哲對這犁最熟悉。
張義叫來秦家的老木匠,羅哲將圖紙交給老木匠,留下大壯輔助,便與張義一同出府。
“小郎君這是要去何處?”張義禮貌的詢問羅哲。
“我去長安最好的酒樓,這邊就要有勞張君領我見識一番了。”
“好說,好說,那便乘車前往,小郎君倒是風雅。”張義說完,就讓人備車。
車出崇仁坊西門,往南過春明大道便到平康坊。
自西門入坊,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酒樓林立,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馬車停在一棟三層高樓前,自鏤空雕花的大門進入,酒樓當中舞女妖嬈,其後有樂隊伴奏,圍繞著舞台的是一張張低矮的長桌,以及之後四方矮桌,現在食客並不是很多。
夥計初看羅哲,一身窮酸,但又看到張義,一身儒衫,器宇軒昂,和身後帶著護衛,便想這孩童不凡,低眉順目的將人引入。
夥計讓人搬來兩張四方矮桌時,羅哲阻攔,讓其多搬幾張,讓護衛入座。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不知張君可有餘位,讓老夫同坐?”
羅哲轉身,見到四人走近,為首的是一位老者,留著絡腮胡,下巴胡子較長,身著儒衫,其身後跟著三位,而當中一人,赫然是城門口那老頭。
就看了一眼,羅哲便不再理會,自顧自的坐下。
張義看了羅哲一眼,便道“張給事願同座,那是張某之幸,豈有拒絕之理。”
夥計看人數又增加,便讓眾人移位前麵的長桌。
期間張義便向羅哲介紹這位老者,孔穎達,現任給事中,曲阜縣男,孔子後人,現年五十有五,身後三人乃國子監助教,張義重點介紹了那城門老頭,王敬德,太原王氏。
在張義的安排下,羅哲坐於正首,孔穎達在左,張義在右。
桌子正對著舞台,羅哲就安靜的看著舞女起舞,張義便問夥計道“酒家傭,今日有何吃食?”
在夥計報菜期間,羅哲就看著舞台的小姑娘跳舞,孔穎達也是如此,座中除張義點菜外,氣氛顯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