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我此生唯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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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你一世汪洋情深!
    江大年硬撐著全身要散架的骨頭,用牙咬著舌頭,生怕自己會疼暈過去,直到看到葉瑞廷接住白姣姣,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暈死過去。
    “謝謝,季老爺,我這就帶白小姐回去。今日大恩,我葉家定會報答!”葉瑞廷抱著白姣姣對季世林感謝地說道。
    季世林一擺手,示意葉瑞廷趕緊離開。
    這邊黑衣人也將江大年抬上車,往季君卿所在的醫院呼嘯而去。
    葉瑞廷看著懷裏暈過去的嬌小人兒,在蒼白小臉的映襯下,脖頸的紅有那麽些妖豔淒美,他本來暴怒的心,突然悸動了下,瞬間被憐惜取代。
    想起自己婚禮上的一係列變故,最終交換戒指時,竟發現新娘不是白姣姣。
    葉家和白家的臉都丟盡了,正當他暴跳如雷時,有人送信讓他到機場出高速口處,接回自己的新娘子……
    多麽可笑,自己的新娘在結婚當天跟著別的男人私奔!
    葉瑞廷眼裏閃過一絲狠厲,眼前這個女人就這麽不想嫁給自己嗎?
    還有夏安然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他定要將她驅逐出國,有生之年休想再回來,讓她知道癡心妄想的下場!
    白姣姣第二天悠悠醒轉,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媽媽腫如核桃的眼,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到了臥房,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突然坐起來,驚呼一聲道“大年,大年呢?”
    白母被姣姣的驚叫聲嚇了一跳,輕拍著她的手背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那個小子?”
    “媽媽,我要去找江大年,他會被季家打死的,求你讓爸爸救救大年好不好?”白姣姣轉而向白母求道。
    “那小子是死是活,與你再無幹係!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跟葉家交代吧?”白父氣衝衝地走進來吼道,看著眼前女兒蒼白又是滿臉淚痕的小臉,心裏一疼,但是仍然嚴厲地道“今天晚上,跟我去葉家,向葉家賠禮道歉,並重新商議結婚日期。”
    “我不要去,爸爸,我今生隻愛江大年啊!”白姣姣說著,又是淚如雨下,看得白母心疼難耐,對著白父嚷道“女兒這才剛醒過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轉而對著女兒溫柔地道“姣姣啊,季家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季家小姐又對江大年鍾情,你如果再執迷不悟,不僅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我們白家的!我們白家就你這麽一個女兒,我跟你爸爸隻盼著,你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葉家那小子看著溫和有禮,對你也是溫柔體貼,我和你爸爸隻希望你能衣食無憂地過好這一生,為我們白家守著這份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等我和你爸爸百年之後,也好了無牽掛。”白母說的懇切,淚就不可抑製地流了下來。
    白姣姣看著一向強勢優雅的母親,現在憔悴不堪,又痛心疾首的樣子,心裏頓時一酸,抱著母親大哭起來“但是,我好愛江大年,今生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怎麽辦,媽媽?”
    白母與女兒抱著一團,痛哭流涕,久久不能平靜。
    白母最終還是鬆開女兒,看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道“姣姣,記住媽媽的話,忘了江大年吧!嫁一個就算不愛,但對你好的人,安心地過日子,平安順遂,我跟你爸爸也能放心,千萬不要再跟江大年有任何牽扯了,我們惹不起季家那樣的人家。”
    看著沉默不語的女兒,白母知道雖然女兒看起來柔弱少語,但是女兒骨子裏的倔強,卻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白母終是歎了口氣,把其中厲害再對女兒說道“季家已經給我們白家下了通牒,如果你再跟江大年有任何牽扯,你爸爸的公司將會毀於一旦!姣姣,你知道那公司是我跟你爸爸畢生的心血,也是我跟你爸爸的命啊。”
    說完,不再看白姣姣那蒼白的小臉,轉身走出房間,她知道女兒是個懂事的,不會不為白家考慮。
    從此,白姣姣就每天呆呆傻傻地在臥房,終日以淚洗麵,像個隻會流淚的木偶,沒了魂靈,了無生氣。
    期間葉瑞廷來看過白姣姣幾次。每次都是彬彬有禮,白父白母對這個女婿越看越滿意。
    日子就這麽在淚水與傷心裏一天天過去,時間久了,仿佛也麻木了。
    直到,一個多月後的一天,下人送來一本請柬,大紅的喜字,衝擊著白姣姣的眼睛,又發酸發澀起來,顫抖著打開請柬,看到裏麵赫然寫著“江大年,季君卿”,人一呆,請柬從手中滑落,被正好進門的葉瑞廷接住。
    他陪著白姣姣默默地坐了一下午,就那麽不說話,像個木頭一樣。
    直到晚飯時分,白母上來留葉瑞廷用餐,葉瑞廷這才站起身,對著白姣姣說道“季家指定要我們倆,明天務必出席他們的婚禮,明天到時間我來接你。”
    白姣姣傻愣愣地就那麽坐著,一夜無眠。
    盛大熱鬧的婚禮,一個失魂落魄,呆若木雞地坐在下麵;一個心如刀割,行屍走肉地被新娘子牽著行禮。
    白姣姣腦袋一片空白,眼淚也流幹了,就那麽木木地坐著,任憑被葉瑞廷牽著,像個提線木偶。
    江大年的眼神一直盯著台下的白姣姣,眼睛也隻有在看到她時,仿佛才有了生氣與神采。
    白姣姣眼裏蓄滿了淚,眼神也無法聚焦,沒有看到江大年眼裏的痛與無奈。
    江大年看著這樣的白姣姣,心痛得要死去,默默地在心裏道“姣姣,你可知道我的苦衷?季家以你白家的基業和你的安危要挾我,我能怎麽辦?你一定要等我,我不會真的跟季君卿有夫妻之實的,我會帶你走,但是你要相信我,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他一直想找機會跟白姣姣說說話,卻被新娘季君卿看得死死的。
    最終客人還未宴完,江大年已經被灌得酩酊大醉。
    季君卿使了個眼色,很快江大年就被扶了下去,季君卿對著賓客道著失陪,也快速地跟了去。
    “姣姣,我隻愛隻愛你姣姣“被送進房間的江大年迷糊中,一直喊著姣姣的名字,聽得季君卿咬牙切齒,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人已經跟自己結婚了,又得意地笑起來。
    在江大年再次喊白姣姣的時候,季君卿就小聲地應著,現在不管江大年把自己當誰,反正隻有自己陪在他身邊就夠了。
    “過了今晚,你江大年再無反悔之日了。”季君卿看著被江大年緊緊握在大掌裏的自己的手,心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想象。
    江大年一邊叫著熱,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領帶,嘴裏還不停地喊著姣姣,聽到應答,心裏卻越發焦躁和熱,季君卿順勢躺了下來
    第二天頭疼欲裂被疼醒的江大年,看著身邊的季君卿和一地的破碎衣服,再看看自己,瞬間就明白了,他懊惱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回想起昨天見到白姣姣,喊姣姣也似乎有應答,怎麽會?
    等他清醒過來,心裏怒道“昨天的酒有問題!該死的,又被算計了!季君卿這個狠毒的女人!”江大年氣的一拳砸在牆上,懊惱悲憤各種情緒洶湧而來,“姣姣,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竟抱著腦袋順著牆滑落在地,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他江大年,自有記憶起,流過多少血,從來不知道流淚叫什麽,今天心裏撕扯得痛,仿佛在與最珍愛的什麽告別,以自己不能接受的方式。
    “姣姣,你是我此生唯一愛的人,今生今世,隻愛你一個啊!”江大年撕扯自己的頭發,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可是一切已經於事無補。
    看著這樣的江大年,季君卿眸裏迸發出痛恨與狠毒的光芒,咬牙切齒地道“白姣姣”
    在白姣姣的傻愣與失落中,在江大年的自責與痛恨中,季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白家動手了,一夕之間,白家基業毀於一旦,就連他們現在住的這棟別墅,也在一夜之間易了主
    白父白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很快撒手人寰,都還沒來得及在臨終前囑咐一下女兒,就那麽去了。
    一夜之間,白姣姣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的孤兒。
    葉家此時也顧不上這個還沒過門的“兒媳”,忙著應對季家對自己的製裁與警告,焦頭亂額。
    這時,陪在白姣姣身邊的,隻有當時在她與葉瑞廷婚禮上,假裝暈倒的下人盧子軒了。
    盧子軒從小在白家長大,一直喜歡著自家小姐,但一直默默地恪守著自己的本分,從不敢妄想,更不敢越矩,那時他想隻要小姐幸福,讓他做什麽都願意。
    此刻看到失去一切的小姐,他心疼。
    盧子軒拿著別墅被收走時,偷偷藏下的幾個小古董,換了錢,帶著小姐喬裝打扮,連夜趕回到了偏遠的北方鄉下,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
    風平浪靜後,他們不知道的是,省城的世界早就翻了幾番。
    省城的天地仿佛成了另一個世界,他們蝸居在鄉下,盧子軒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白姣姣。他想,就讓他當下人,就這麽伺候小姐一輩子吧,他也是幸福的。
    可是,白姣姣終於醒悟了過來,等到她終於從悲痛中清醒過來,想著一定要回去省城!自己就這麽被季家害得家破人亡,她不能躲起來無動於衷,她得為爸媽,為白家討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