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座位空了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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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你一世汪洋情深!
    郝書路氣鼓鼓地說道“我就是很正常地跟你打個招呼嘛,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麽走神,差點摔倒,怎麽能怪我?”
    “就是,你自己走神的,怎麽能怪人家郝書路?”葉少郡也添油加醋地說道。
    “你們兩個,串通一氣,故意的吧?”汪海洋也不準備多逗留,腳一撐地就往前麵騎去。
    “嗨,還生氣了?”葉少郡追上汪海洋,故意在他前麵走個“s”型,將汪海洋逼停下來。
    “哪裏能生氣,隻是看到郝書路就煩,整天嘰嘰喳喳地吵死人了。”汪海洋一臉的嫌棄。
    “那如果是白皊呢?哈哈哈”葉少郡說完就有些後悔。
    “你是三句話不離白皊是吧?”汪海洋反過來調侃葉少郡。
    “好了,不開玩笑了,說真的,你不需要每次都偷偷送白皊,給她當護花使者的,你這樣對我們以後的公平競爭不公平!“
    汪海洋臉上一紅,心裏卻暗自得意,這一年來每次接送早都成了他的習慣。
    高三的時候,時間變得特別珍貴起來,大家都在爭分奪秒,每次體育課的自由活動,有些同學都不願意出去玩了。
    而白皊覺得每周她需要這樣的一小會時間,去放鬆下自己緊繃的神經。
    申長楓與齊長楓有時會去逛步行街。這樣白皊就隻能自己單獨去山嶺頭坐一會,眺望著遠方,遙想著未來。
    “白皊,你在想什麽?”身後一個聲音剛響起,人就在白皊身旁坐了下來。
    其實,白皊這個時候不僅不怪郝書路打斷了她的發呆,反而有些高興,因為這邊總是一對一對“談戀愛”的人,她一個人坐在這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和尷尬。
    “我在想山的那一邊是什麽?”白皊轉頭對著郝書路笑了一下,這個昔日幫助過自己的同桌,她還是很有好感的。
    “山的那一邊,還是山。課文裏講道的。”郝書路是個開朗的人,說一句話都帶著一個哈哈笑聲,白皊也不禁被感染了。
    “其實啊,我們好好學習,考上大學,走出這片山,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郝書路也看著遠處的那個山口,認真而堅定地說道。
    白皊也受到了觸動。
    從此,白皊與郝書路經常在早飯後,相邀著去東坡嶺背單詞,背課文,或者晚飯後一起去東坡嶺散散步,郝書路再給白皊講數學題。
    也因為這樣,汪海洋總是喜歡向郝書路打聽白皊,郝書路心裏卻高興起來,終於跟汪海洋有了共同話題。
    也因為在長久的接觸中,郝書路慢慢喜歡上這個看似淡漠,實則單純堅強的女孩子。
    轉眼到了高三的寒假,郝書路家離學校比較近,就將白皊一些帶不完的東西拿到自己家去,這樣白皊就隻需要帶著一些假期需要看的書就行了。
    放學後白皊簡單跟郝書路交代下,哪些需要郝書路幫忙拿走,然後就趕緊往回家趕去了。
    郝書路正好打著幫助白皊整理東西的幌子,拉著汪海洋幫助自己整理東西。
    汪海洋又一路幫送到郝書路的家裏。等汪海洋整理完,發現白領早都不見了身影,有些懊惱起來。
    不過,這個寒假,至少有四個人都覺得過得特別漫長難熬,都期待起開學來。
    在北方的冬裏,料峭的寒風,未消融幹淨的冰雪,都在彰顯著這個冬天的寒徹凍骨。
    但是高三下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汪海洋就是在這樣寒風淩冽的天氣裏,等了白皊一整天。一直到天快黑了,才不得不往學校趕去,一路走著一路想“難倒白皊忘記今天是開學的日子,記錯日期了?還是早都到了學校?我還沒到這個岔路口她都已經走了?”
    一邊想著,一邊也顧不上咕咕叫的肚子了,腳上像上緊了發條,站起身用力蹬著自行車往學校飛快地騎去。
    剛到車棚,停穩車子,汪海洋就迫不及待地往文科班跑去,教室裏幾乎坐滿了人,班主任正在講台上,白皊的位置是空著的。正在鬧哄哄的教室,同學們看到汪海洋慌張地跑過來,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班主任也轉頭看著他。
    葉少郡轉頭看了眼白皊仍舊空著的位置,心下明了,就對著窗戶外的汪海洋招了下手。站起身對班主任說要出去一下。
    隻有江南不相信汪海洋是來找葉少郡的,其他人又恢複了小聲的哄鬧聲。由於是新學期的第一節自習課,班主任倒也沒管他們。
    “白皊一直還沒來。”葉少郡還沒等汪海洋問話,直接開門見山地答他。
    “我叫郝書路去女生寢室看看。”汪海洋話還沒說完,轉身就往理科班走去。
    結果是,女生寢室根本沒人。
    第一節自習課,汪海洋如坐針氈,一直心不在焉地等到下課,把這個結果告訴葉少郡,葉少郡也慌了神。
    但是他們兩人互相安慰著說,也許白皊記錯了開學的日期。
    一直到一個星期,仍然不見白皊來校,汪海洋和葉少郡決定跟老師請假,一個裝肚子疼,一個裝著好朋友帶去看病,就這樣溜出了學校。可是剛走出巷子沒多遠,他倆就愣住了,白皊被爸爸騎著自行車帶著正往學校趕過來,後座上的白皊腳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這下兩個少年慌亂了,主動跟白皊爸爸打招呼,一邊幫著攙扶白皊進了教室,一邊幫著拿東西。
    白皊爸爸自是感覺到這兩個少年不僅人長的好看,更是熱心腸。
    作為之前在白家當了那麽多年的差,什麽事情早已看得通透,倒也一眼明白了兩個少年對白皊有意思。但是看著白皊一到學校就冷漠的小臉,情緒也沒有絲毫起伏,心下也放了下來,感情是白皊這小丫頭還沒開竅呢。
    回家去後,盧子軒跟白姣姣提起這兩個少年,白姣姣也上了心,準備下次回來試探一下白皊。
    汪海洋終於能靜下心來學習了,每到放學時候,都想來看白皊,卻被白皊拒絕,倒是郝書路這時候幫了不少忙,包括去女廁所,都是郝書路一路攙扶,畢竟一隻腳蹦,會很慢,又會扯到另一隻受傷的腳,白皊的腳傷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
    一天下夜自習放學後,教室裏的同學隻剩下寥寥幾個。白皊仍在座位上認真地看書,可能是忘記了腳上有傷,直接站起來,突然又被摔倒在座位上,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趴在桌上突然就想哭。
    “來吧,我做好人好事,來背你?”章子天笑嘻嘻地對著白皊說道。
    白皊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並不理睬他。心裏暗罵道這個壞透頂的章子天,在寒假那天故意騎車追趕她,把她嚇得摔斷了腳,不僅不送去醫院,反而跑了。幸虧當時村裏有個開麵包車的大叔經過,這才把自己送到醫院,不然現在自己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好一個章子天,現在倒是貓拿耗子假慈悲了。
    “怎麽?就這麽嫌棄我?我可是好意啊!”章子天一邊說著,一邊環顧著教室,並沒看到那個惹人厭又懼怕的身影,就有點有恃無恐,硬要將白皊往背上拉,拉扯中白皊疼得眼淚隻掉,卻咬著牙一聲不吭,雙手死死抓著課桌腿,任憑課桌被拽得快要倒了,也不撒手。
    “汪海洋,章子天在欺負白皊。”郝書路還沒進文科班教室,就看到這一幕,趕緊跑向理科班,對著窗戶大喊道。
    突然,一個人一個箭步衝到文科班,章子天隻感覺到眼前一黑,一拳已經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等他反應過來,感覺鼻涕都流了出來,用手一抹,卻摸到一手血,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上來!”江南蹲下身,語氣放到盡量緩和地道,就像一個溫和的大哥哥,就仿佛剛剛那一拳並不是他打的一樣。
    江南的聲音雖然緩和,但是透著一股不置可否的力量,仿佛帶著魔力般。白皊不自覺地順從著趴了上去,剛進教室門的汪海洋看到這一幕,一下愣在原地,白皊也看到了進來的郝書路和汪海洋,掙紮著就要下去,她想讓郝書路攙扶自己。
    “別亂動,掉下去摔了。”江南簡短的一句話阻止道,白皊似乎有點怕江南,頓時就乖乖地不動了。
    江南背著白皊從汪海洋身邊擠過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用肩膀撞了下汪海洋。
    郝書路看著傻愣在原地的汪海洋,對他使了個眼色,就趕緊跟了上去。
    “白皊,等等我!”一邊喊著,一邊小跑著向江南和白皊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