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個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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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熏香氣味清醇,是難得的好香。”菀菀似無意地讚道。
    雖似曾相識,菀菀卻一時想不起來。
    “確實,白先生說這香料是他家獨有的秘方。”丫鬟點頭應和道。
    菀菀細嗅嗅那香味,除了杜衡,丁香,冰片等常用的香料還有幾種是她辨別不出來的。
    菀菀在心裏琢磨著熏香的來曆,同時她翻起郎小姐的眼瞼,發現並沒有巫蠱痕跡;又捏開他的頜骨檢查口舌,發現也是一切正常,可是這些表象又和她的脈象相矛盾。肉體凡胎是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那麽,是什麽人如此不著痕跡地對郎小姐做了手腳?
    菀菀又問道:“郎小姐沉睡這段時間如何進食呢?”
    丫鬟聽她這麽問,臉上的擔憂之色更深了一層,她答道:“小姐自從昏睡到現在已有月餘,粒米未進,滴水未沾……”說罷情難自禁地啜泣起來。
    不吃不喝還能活一個多月?這完全超出了正常人類的極限,菀菀暗道:“這是什麽鬼?難道不是想害人性命嗎?”
    “郎公子,我想仔細檢查一下小姐的身體,請您先回避一下。”
    問了半天的診,菀神醫反而是越發迷惑了。無奈,在眾人期盼的眼光中,她隻好硬著頭皮接著往下檢查,試圖找到病因的蛛絲馬跡。
    “紅兒,你留在這裏聽菀先生差遣。”郎鈺又向菀菀拱手行禮道:“小妹就勞煩菀先生了。”言罷離開了郎玥的房間。
    在丫鬟紅兒的幫助下,菀菀對郎玥上上下下檢查了一個遍兒,結論仍是:跟常人睡著了一模一樣。
    小紅兒被累的氣喘籲籲,問道:“先生,可查出我家小姐的病因了嗎?”
    菀菀托腮做深思狀,煞有介事地說道:“是有些發現,還待我回去細斟酌斟酌診療方案。”
    她哪裏是有什麽發現,她此時正想著如何支開這丫頭,然後用師父的法器拘出郎小姐的魂來問問。
    菀菀又道:“郎小姐久臥病床,血脈瘀阻我想幫她疏通一下,可是方才走得急針包忘在馬車上,馬夫把我放在內院便走了我初來乍到怕是不好找,姑娘能不能幫我取一下?”
    小丫鬟聽說自家小姐有得醫治,頓時心花怒放,忙說道:“先生且等我,我知道馬車在哪,我很快取回來!”說完便一溜小跑的去了。
    待那姑娘走遠了,菀菀從頸上取下七寶蓮花墜,放在郎玥的鼻息邊。七寶蓮色暗淡,菀菀皺眉道:“竟是沒了生魂?!”
    這時她的目光又落在那香爐之上。
    菀菀拿起那香爐輕輕打開,用指甲摳了一小撮出來,藏進藥箱裏。
    又從藥箱裏掏出銀針包來,在郎玥的曲池、合穀、太衝、陽陵泉等穴位施針。菀菀說的話也不是全誆騙那小丫頭,郎玥的血脈確實有些瘀滯需要疏通。
    待紅兒回來時,菀菀這邊已經處理完畢,收回了銀針。她麵帶歉意的說道:“抱歉,我剛才在藥箱裏找到了銀針,勞煩姑娘白跑了一趟。”
    小丫鬟忙擺手,說道:“先生吩咐便是,莫要客氣!”
    這時外麵有嬤嬤來請菀菀去用晚膳。
    菀菀抬頭望向窗外,不覺間已是日薄西山。
    折騰了半天沒有一絲頭緒,菀菀不免有些懊惱,想到郎鈺的話她覺得自己該再盡力試試。
    “或許在孟老板那裏可以得到一些關於郎家的信息。”菀菀心裏如是想著。
    晚飯過後,菀菀便要去找孟徊,她推開房門正見到孟徊在回廊中向她走過來,孟徊也看見了她,二人相視一笑。
    菀菀笑道:“清夜兄,我正要去找你!”
    ……
    “所以,你懷疑郎玥可能是中了厭勝之術?!”孟徊大驚。
    “這不可能!郎家是仁善之家,朗員外夫婦是十裏八鄉公認的善人。我與郎鈺年少相識,他這個人素來低調,待人謙和,行事又圓滑,這樣的人家怎麽可能會與人結仇?”孟徊難以置信道。
    “那有沒有圖財的可能?”菀菀問道。
    她的直覺一直在告訴她,郎玥的病情一定是另有緣故。也許是先入為主的錯覺,也許是女子天生的敏銳,她不想錯失任何發現症結的機會。
    “這……”孟徊語結,臉上出現了凝重之色,說道:“倒不是沒有可能!”
    菀菀從藥箱裏拿出了她在郎玥房裏取回的熏香,說道:“清夜兄,你幫我看看,這裏麵有味香料我沒有辨識出來,是不是雲州附近的特產?”
    孟徊沾了一些香末在指尖,另一隻手掌輕輕扇動,說道:“這主香餘韻悠長,香味很是特別,我未曾見過有這樣香料,但我可以確定,它一定不是在雲州或附近出產的。”
    孟徊常年經手各種藥材香料,植物知識淵博,他也無法辨別出原料來,菀菀的思路又斷了。
    她伏在桌案上陷入了沉思。
    孟徊撚撚指尖的香末,問道:“菀先生,這香是哪裏來的?和郎玥的病有什麽關係嗎?”
    “熏香是在郎玥的房間裏拿的,這香我聞了一下午並沒有什麽不良反應,你方才也聞到了,不會給人造成傷害反倒還有些許清神的功效,但是我總覺得這熏香有些不同尋常……”菀菀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回答孟徊的問話。
    孟徊又問道:“這香在哪裏買的你問了嗎?”
    “城郊白先生那……”菀菀心不在焉的說著,“清夜兄,我去再看看郎小姐,或許晚上會出現些症狀。”
    說罷便自顧自的起身走了出去。
    “哎……哪個白先生啊?”
    明月當空。
    菀菀順著方才來時的路,尋到了郎玥的住所。
    這院子其實也不難找,她遠遠就看見大紅燈籠映照下的門額,上掛“珠月同輝”的牌匾。
    “郎家二老待這個小女兒真是如掌上明珠一般……”菀菀自言自語道,思及師父心中也是一暖。
    已經是戌時,大部分下人安歇了,菀菀輕手輕腳入了院子,她想仔細探查郎小姐的閨閣一番。如果是厭勝之術,一定會有引子在受術人的周圍,屋子裏沒有,說不定院子裏會有。
    這時候她偶然聽見有人在牆根下小聲嘀咕:“七哥,咱們還要等到啥時候?快要過年了,我尋思回家看看。”
    另一個人說道:“回……回什麽家?活兒都……都沒整完,還有臉回家呐?”
    “是不該回去,可是我家那老娘們今天讓牛哥傳話來,說我再不回家她就要帶孩子去我老丈母娘家。”
    “慫貨!老娘們都……都整……整不明白!能幹……幹點啥?!”
    “七哥,我家那娘們你也不是不知道,成天瞎作,要是都跟我七嫂子一樣兒就好了!”
    菀菀偷笑,原來是兩個家丁在商量過年回家的事,聽口音八成不是本地的。
    “這郎玥,一時半會兒也死……死不了,咱倆回……回去,咋交差?!”
    聽到這,菀菀大吃一驚,難道這兩個人是潛入郎府來害郎玥性命的?!她一招踏雪無痕,輕輕躍上了牆頭,看見有兩個人正蹲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