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池魚思故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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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蠻兒睜開眼卻已經在馬車裏了,足足愣了半晌,還在某人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才相信這並不是夢境。
睡眼迷蒙地湊到某人麵前:“是你把我抱上車的。”
西野雲驥一臉的得意:“自然是小爺,昨夜見你睡得沉,不忍心叫醒你,就把你連人帶被子抱上來了,放心,你收拾的那些行禮都幫你帶上了,人也給你帶上了。”
蠻兒凝了下眉頭,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人?”
西野雲驥將她一頭亂發揉的更鬆散了些:“就是你那兩個侍女。”
蠻兒努力回想了下:“你說羽衣和羽輕?”
西野雲驥倒是頗為意外:“璿璣五脈中的羽脈?”
蠻兒眨了眨眼睛:“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西野雲驥笑了一下:“略知一二,這璿璣宮又五脈親傳弟子,分別為宮商角徵羽,排名不分先後,每一年隻收一人,乃是本派弟子比武中的魁首方可入內,夫人身邊還真是人才濟濟啊。”
蠻兒挑眉:“好說,爺身邊的這些個暗衛也都實力不容小覷啊,就說這肖天的功力,怕是與羽衣或羽輕也能勉強打個平手。”
西野雲驥不置可否:“我很好奇,你既然是南國帝女,又怎麽會成為璿璣宮的傳人?據我所知,南國眾所周知的璿璣之人,當是南國攝政王,你的皇叔,上官華年。”
纖長的指頭抵住他的唇:“噓,這可是個秘密,我以後再告訴你。”
西野雲驥垂眸,忽而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將她猛地拉進幾分,猩紅的唇抵住她的唇畔:“好,我聽夫人的。”
片刻後,蠻兒連耳垂都紅透了,羞惱之下隻好轉移話題:“外頭駕車的是阿布嗎?”
西野雲驥想起這事冷哼一聲:“是肖天和肖玄,阿布那死小子求了我一夜,留在府裏了,反正帶出來也是魂不守舍,沒用的東西。”
蠻兒自然知道他為什麽死活要留在府裏,沉下臉:“這死小子,要是敢逾矩,看我扒了他一層皮。”
西野雲驥喝了口茶,閑閑道:“他們留在府裏也好,正好可以遮掩下我們不在府內的事情。”
蠻兒絲毫不意外他要隱瞞行蹤,否則也用不著半夜扛著她出行了。
怏怏地喝了一口茶,這會兒茶溫剛剛好,一股暖流伴著馥鬱的茶香滑入咽喉,將朦朧的困意驅散了不少。
將頭倚在了某人的肩頭,漫不經心道:“我們這姓氏卻是有些惹眼,出門在外,還是要有個簡單點的名字才方便。”
西野雲驥深以為然:“這個簡單,我幼時曾經聽過你們南國的一句詩,羈鳥念舊林,池魚思故淵。不若我就叫顧淵,蠻兒就叫遲魚。如何?”
蠻兒略一沉吟,池魚思故淵,有意思。
臉上卻是淡淡:“名字而已,哪有什麽行不行的,你說這麽叫就這麽叫吧。”
西野雲驥嘴角上揚,邪魅地看著她:“那你喊我一聲顧淵哥哥。”
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她卻眉眼一彎:“淵哥哥。”
這般甜膩的嗓音,倒把他撩得不行,加之紫銅熏爐慢悠悠吐露著安息香,隻覺得心猿意馬,連心頭都燥熱起來。
前往雪域的路途並不算近,且為了避開朝堂上那些勢力的耳目,又著意往深山老林這樣偏僻的地界過境,是以行了一夜,都為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最後隻好在林中休整一夜,待天亮再行趕路。
肖天和肖玄二人甚是有經驗,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尋了個較為空曠的地界,砍出了防火帶,又燃起了篝火取暖。
近來入秋了,深山的夜裏又寒涼,羽衣和羽細細的替她在馬車裏鋪好了褥子,又在上頭套了絨麵的毯子,以供她和西野雲驥休憩。
二人剛剛掀開車簾出來透透氣,忽聞一陣幽怨的笛聲,如泣如訴,音調甚是妖異,四周也有了些風吹草動,幾人立即戒備起來。
蠻兒與西野雲驥對視一眼,皆是搖搖頭,來者並非是對方熟悉之人。
片刻之後,那樹影草叢裏的動靜逐漸大了起來,如墨的夜色中可見紅光點點,像是血紅的星辰般熠熠生輝。
西野雲驥沉下目光,一把將蠻兒扯到身後:“小心,是狼群。”
數以百計的惡狼從黑夜中走出,火光映照在它們的臉上,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西野雲驥眼中殺機頓顯,忽然雙掌用力,掌風帶動篝火的火花狠狠擊出,於刹那間揮向狼群。
惡狼見了火光確實有些停滯,卻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此起彼伏地嘶吼著,整座山頭都彌漫著淒厲的狼嚎之聲。
顯然是受過訓練的暗火。
此時隱在暗處的數十名暗衛已經攜著弓箭現身,西野雲驥也拔劍對峙。
蠻兒盤算了下,以數十名武藝高強的暗衛對戰數百頭惡狼,看來是有些勝算,遂暫時按兵不動,觀望下四周的異動。
此時一陣詭異的風聲鶴唳而起,眾人抬頭一看,竟有數千隻烏鴉迎風而來,黑壓壓的形成一片暗影而來。
西野雲驥眼底血色頓起,一聲冷冽殺氣令人膽寒,似乎周遭的空氣都徒降了幾分。
蠻兒嘴角邪魅一勾,眸中的肆意張揚更濃烈三分,似乎還有些興奮。
“區區馭獸之術,也敢在我麵前放肆,今兒姑娘心情好,給你們一個機會,馬上滾。”
黛眉輕揚,清朗的聲音傳出幾裏遠,聲浪波及之處,鳥獸皆是一陣戰栗。
西野雲驥側眸,這小丫頭似乎比自己預料中的要強出不少,心性更是堅毅許多。
那笛聲道頓了頓,更加淒厲的曲調隨之而來。
蠻兒眸色冷沉:“冥頑不靈!”
蠻兒腳心一點,裙擺隨之飛舞而起,瀲灩起一陣沙塵,巨大的內力引動四周許多落葉,猛地襲出,將數千隻烏鴉生生擊散。
西野雲驥幾乎同時拔劍飛出,一路風馳電掣,所行之處皆是激起一陣血霧。
她一身紅衣踏風而行,如一道紅色閃電般穿梭在暗夜之中,不過片刻便到了那鳴笛之人,袖中短劍早已在手,一個反手劍手起刀落。
笛聲戛然而止,狼群和烏鴉沒了笛聲的控製,立刻潰不成軍,四散而去,偶有獸性大發者,悉數被斬於刀下。
蠻兒蹙起眉心,隻覺得此處的血腥之氣引得她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