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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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醫仙!
    另一頭,一名禁衛一手高舉腰牌,一手抓著馬韁從皇宮內一路策馬狂奔。
    所有門衛遠遠見到,便立即打開宮門,根本連檢查都不檢查一下。
    那可是皇帝的腰牌,誰敢攔?
    “駕!駕!陛下腰牌在此,速開城門,違令者斬!”
    這名禁衛很快就衝出了皇宮來到了城門口,但他根本就不減速,一邊高喊著,一邊繼續策馬狂奔。
    守門的士兵哪敢怠慢,用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打開了城門。
    皇宮裏的禁衛,都是李世民當年秦王府的嫡係部隊,那對李世民的忠誠度,簡直就到了狂熱的程度。
    長孫皇後和李世民少年結發,是和李世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所以,這些禁衛對長孫皇後的敬仰之情,也僅僅是比李世民低一點點而已。
    今日長孫皇後病危,孫泉接到命令,速去萬年縣劉莊請一個叫李軒的大夫。
    雖然他不知道李軒是誰,但他知道,這一定和長孫皇後的病有關。
    所以他一分一秒也不敢耽誤,一路上幾乎都要把馬鞭給抽斷了。
    上一次跑這麽快,還是在虎牢關戰役的時候。
    來到萬年縣衙門口,沒等馬停穩,孫泉就跳了下來。
    咚咚咚!
    下馬的孫泉二話不說,直接就開始擂鼓。
    “誰呀?這太陽都要落山了,敲什麽敲?”
    伴隨著衙門大門的打開,一名睡眼稀鬆的衙差不情不願的走了出來。
    但當看到孫泉那一身禁衛的甲胄之後,這名衙差的睡意頓時就消了大半!
    “速速讓縣令出來見我!”孫泉對著衙差大聲喝道。
    “請您稍等,小的馬上就去稟報!”衙差不敢怠慢,連忙跑回了府內。
    沒多大一會,萬年縣令崔顯便急匆匆的來到了孫泉麵前抱拳問道“不知找本官何事?”
    禁衛一般不出皇宮,可一旦出了皇宮,那必然是身負皇命的,崔顯根本就不敢在孫泉麵前擺什麽官架子。
    孫泉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了腰牌道“我奉陛下之命前來尋一個叫李軒的人,你且速速去將此人叫來!”
    看到皇帝腰牌的一瞬間,崔顯連忙跪倒在地,但當他聽到李軒二字的時候,心中一驚。
    李軒他當然知道,而且他也知道李軒正在牢中,但是他不知道李世民為什麽要找李軒,也不知道長孫皇後病了。
    心思電轉間,崔顯回答道“李軒乃本縣一名大夫,有些名聲,此人常住劉莊,但最近他進山采藥了,並不在家”
    “我且命你速派人去劉莊守候,李軒一旦回來,立即上報朝廷”
    孫泉略顯氣惱的重新上了馬,調轉馬頭,立即向原路返回了。
    “駕!駕!”
    看著遠去的孫泉,崔顯眉頭緊皺,連忙轉身回到書房,快速的寫了一封信,並將其交給了一名心腹道“速速將此信交到崔開升手中!”
    剛剛策馬離開衙門的孫泉,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路邊有一農夫,正在向自己招手,好像是示意自己停下來。
    但孫泉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這農夫,便打算不予理會。
    “大人,我知道李軒在哪!”
    就在孫泉經過農夫身邊的時候,農夫見孫泉並未停下,便大聲喊道。
    “籲!”
    聽到農夫的話,孫泉立即勒住了馬韁,然後轉過身問道“什麽?你知道李軒在哪?”
    農夫立馬小跑到孫泉跟前說道“大人,我剛剛路過衙門口,聽見你說要找李軒,請問是不是劉莊的那個李軒李大夫?”
    “正是!可縣令說他入山采藥去了,你知道他在哪采藥?”孫泉急切的問道。
    農夫一臉悲憤的說道“嗨!哪裏是入山采藥,李大夫明明就是被衙門抓了,三天前的事了,好多人都看見了,
    大人,李大夫可是好人呐,他怎麽會用妖術害人呢?萬年縣不少老百姓都去他那裏看過病,
    李大夫不但醫術高超,收費還低,有時候甚至都不要錢,您可一定要把他救出來啊!”
    “這個老匹夫!”
    得知了事情的內幕,孫泉勃然大怒。
    大罵一聲後,連忙策馬重新回到了萬年縣衙。
    這一次也不敲鼓了,上去就把門踢開了。
    提著刀就衝了進去,衙差們當然不敢攔,人家可是帶著皇命的,殺人不犯法。
    不等衙差們報信,孫泉就在書房內找到了正在喝茶看書的崔顯。
    看到凶神惡煞的孫泉,崔顯嚇了一跳。
    “下官……”
    不等崔顯說完,孫泉就將其一腳踢翻在地,並將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厲聲道“說!李軒被你抓到哪去了?”
    孫泉可是從屍山血海裏拚出來的老兵,每一個字都是帶著殺氣的,崔顯頓時就嚇尿了。
    “刑……刑部大牢”
    到了現在,崔顯不敢隱瞞了,他感覺,自己好像有點低估了李軒的重要性。
    之前,他的想法是,先把孫泉支走。
    然後拖延時間,把事情告訴家族在長安的負責人崔開升。
    讓崔開升有時間做準備,偷偷把李軒放了,然後和李軒溝通好,讓他別把被抓入刑部大牢的事情說出去,就說這兩天入山采藥去了。
    等李軒出來,自己在上報朝廷,就說李軒采藥回來了。
    但崔顯沒有想到,孫泉居然這麽快就折返回來了,很明顯,是有人告密了。
    “哼!此事關乎皇後娘娘的性命,我身負皇命,你這是欺君之罪,你就等著人頭落地吧!”孫泉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衙門。
    啊!?
    聽到孫泉的話,崔顯整個人都僵住了,就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
    這一刻,他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私抓百姓,濫用私刑,這些都是小事,畢竟有家族保著。
    但這欺君之罪就是大罪了,更何況還關乎長孫皇後的性命。
    這一次不但得罪了皇帝,還得罪了長孫無忌,崔顯不認為家族會為了他和這麽兩尊大神對抗。
    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去給孫泉告了密!
    長安城內,崔府。
    崔開升看完了手中的信函之後,眉頭深鎖。
    崔開升是清河崔氏在長安的負責人,相當於是駐長安辦事處的主任兼書記。
    “陛下找這個李軒幹什麽?難道是想讓他當太醫?那也不必這麽急讓禁軍帶著腰牌去找人吧?難道皇宮內有誰得了重病?”
    長孫皇後的這次氣疾,來的又快又急,李世民並沒有特意把這件事情傳播出去,隻是派人去找了孫思邈,所以,宮外的人,並不知道長孫皇後病了。
    “先是孫思邈,又是李軒,陛下這是急了……誰得病了能讓陛下如此焦急……”
    長孫皇後!?
    這時崔開升馬上聯想到了事情的根源,畢竟長孫皇後的氣疾不是一天兩天了,每年秋冬都有可能會複發。
    想到現在的季節,又想到李世民的行為,他就算再蠢也想到事情的緣由了。
    “來人呐,速速去刑部大牢!”
    很快,崔開升便乘坐馬車駛向了刑部大牢。
    他必須盡快見到李軒,並把他放了。
    而且,他還要告訴李軒,讓他不要說出被關入刑部大牢的事情,崔開升相信,憑借自己家族的勢力。
    想讓一個人撒謊還是可以做到的。
    崔開升不敢賭,不敢拿長孫皇後的命來賭。
    他必須在李世民找到李軒之前,把事情辦妥,隻有這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快!再快點!”
    此時的崔開升非常的急迫,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抓住李軒,是為了索要治療外傷的藥方,如果藥方到手,對崔家的好處是非常明顯的。
    不要小看這個藥方,在古代,沒有抗生素,沒有所謂的消炎藥。
    受了外傷一旦開始感染,那麽很有可能會喪命,古代戰爭中,很多人都是因為一些外傷得不到良好救治,導致傷口感染而死的。
    所以,一旦有了這個藥方,那麽就相當於是掌握了一條經濟動脈。
    當崔開升火急火燎的來到刑部大牢時,得到的結果是,李軒已經被禁衛拿著李世民的腰牌給提走了。
    “哎……一個京官縣令,沒了……”
    崔開升不禁有些頹然的歎了口氣,這一次,他隻能棄車保帥。
    世家雖然勢大,但是不能明著去觸犯律法,去觸犯皇權。
    因為,朝廷有軍隊,更何況,此時的唐軍氣勢正盛,軍中猛將如雲。
    真的要是和朝廷翻臉,雖然世家可以支持無數支叛軍,但他們不可能是現在唐軍的對手。
    一個李軒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卻涉及到了長孫皇後,這問題就大了。
    如果今天李軒治不好長孫皇後的病,一切還好說,但如果李軒能治,那麽崔顯就會被砍頭。
    胡亂抓捕老百姓,加上欺君之罪,這事可大可小,全看李世民的意願。
    崔開升相信,以李世民殺伐果斷的性格,崔顯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