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起於凡而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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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醫仙!
    “李軒,這是如何做到的?”
    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段侖第一個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李軒走到一處燭台旁解釋道“這並非是真正的漂浮,這叫張拉整體,是一種建築結構,也算是一種力的使用方式,
    在這些關鍵的受力點上,是有鋼絲連著的,這些鋼絲在相互力的作用下,會保持一個平衡,保證燭台的穩定性,
    在燭火和陽光的反射下,鋼絲很容易被忽視掉,就會給人一種,燭台在漂浮著的感覺”
    說著,還用手指,彈了彈鋼絲,在李軒的動作下,燭台出現了相對明顯的晃動。
    其實,這所謂的鋼絲,並非是真正純粹的鋼絲,是李軒用工部的廢鋼鍛鑄的,整體看來,粗細並不均勻,有的地方粗,有的地方細,說是鋼絲,更像是粗細不均的粗糙鋼線。
    加上這個年代鋼的淬煉純度不高,所以這鋼線看著也不光滑,但離遠一些,不仔細去看,還是可以做到魚目混珠的效果。
    聽到李軒的解釋,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個表情,仿佛是再說這他嗎的也可以?
    這裏每個燭台的建造成本,和那些鑲金戴玉的器物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但就是這些看似廉價的東西,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種感覺,在21世紀叫做bi格。
    直到這個時候,長孫皇後那因為緊張和忐忑而僵硬的臉,才微微緩了下來。
    “嗯,這些燭台真是漂亮,李軒,你用心了,本宮甚是滿意”
    嗯,高傲的長孫皇後感覺,自己又行了。
    李軒趕忙接口道“草民謹記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叮囑,不敢太過花費錢財,因此,鳳棲小築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聽到這句話,除了李世民,長孫皇後和長孫無忌以外,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僵。
    很明顯,李軒這句話是在幫長孫皇後打那些嬪妃和大臣們的臉呢。
    你們不是來看笑話的嗎?我這還沒用全力呢,我要是花錢管夠,效果比這還好。
    這時,長孫無忌偷偷給了李軒一個眼神。
    你小子,會做人,能處!
    走過前院小道,眾人來到了第二部分主樓前。
    如果剛剛的漂浮燭台給人的感覺是驚豔,那這主樓給人的感覺就是顛覆。
    李軒曾經雖然是當兵的,但他的家世很好,說白了就是家裏有些地位。
    他也有不少的壕友,他的壕友們所住的環境當然也不差。
    這次鳳棲小築的主樓,李軒是完全一比一複刻了他一哥們的別墅。
    整棟別墅分為上下兩層,整體為白色。
    牆體用的是青石加黏土混合砌成,然後兩麵在用砂漿抹平。
    再用錯位法,鋪上兩層切割好的木板,然後在刷上白漆。
    整體看來,非常的平整光滑,看著非常舒服。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軒在一樓設計了大量的門窗。
    每個門窗所用的不是現在流行的平推式,而是推拉式。
    之所以這麽設計,是為了盡可能的增加采光度和美觀性。
    提到采光度和美觀性,就離不開一種材料,那就是玻璃。
    李軒知道玻璃的大概製作方法和流程,但是細節方麵他並不知道。
    但他為了達到效果,還是選擇試一試。
    嚐試過程是非常痛苦且枯燥的,因為沒有現代化的工具,他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但不管怎麽說,他成功了,準確的說,是成功了一部分。
    李軒製作出來的玻璃成色,如果按照21世紀的標準來看,是非常失敗的。
    首先是透光度較低,色澤發白,玻璃整體看著很模糊,從外麵看不清裏麵,從裏麵看不清外麵。
    然後是光滑程度也比較低,摸起來並不順滑,很有磨砂質感。
    麻麻頼賴的,一點都不圓潤,怎麽盤都盤不好的那種。
    但硬度卻不低,李軒也不知道製作過程中哪裏出了問題,但做出來了,總比沒有的好。
    雖然,李軒對自己製作的玻璃不是很滿意,但在李世民等人看來。
    這玻璃,完全就是新鮮玩意。
    那一扇扇落地推拉的玻璃門,和玻璃窗,給人的視覺衝擊,是全所未有的。
    整潔、幹淨、漂亮,大氣。
    之前的段侖,看到漂浮燭台的時候,雖然很驚訝,但至少是在他的接受範圍內,畢竟這張拉整體也隻是一種建造手段而已。
    但此時,當他看到玻璃之後,人已經徹底麻了。
    他沒見過這東西,也沒有從任何書籍中見到過這東西。
    雖然李軒製作的玻璃是低配版,但在段侖看來,這已經堪稱是巧奪天工了。
    但李軒帶給大家的衝擊還沒有結束。
    當李軒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熱浪撲麵而來,讓站在最前麵的一帝一後頓感一暖。
    這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如此強烈的熱氣,這裏麵得多暖和?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不禁對視了一眼,難不成真的可以不用火盆取暖?
    走進屋內,麵前的景色再次變幻,雖然所有人都有了心理準備,但眼前的一切依舊帶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整個一樓除了門口的玄關處用了大理石以外,其他地方都是用木板交錯鋪成。
    因為四周用了大量的玻璃,所以裏麵的采光很足。
    雖然玻璃的透明度較低,但和和紙糊的相比,這已經強的太多太多了。
    要知道,現在很多人白天看書都還需要點蠟燭呢。
    正所謂,質量不夠,數量來湊,李軒硬是用數量彌補了一部分質量上的不足。
    在外麵看玻璃,隻是驚奇於它的外形和質地,但來到裏麵,當看到陽光從四麵八方照射進來,驚訝兩個字,已經完全無法詮釋眾人的心情了。
    李軒根本不給大家消化的時間,把鞋子脫在玄關處,踏著木板走了進去。
    這時大家才反應過來,也有樣學樣的跟著李軒走了進去。
    這時大家才發現,這腳下的地板居然是熱的,而且溫度還不低,腳踩在上麵暖暖的,非常舒服。
    “李軒呐,這地麵怎麽會發熱?”此時的長孫皇後早已不見了之前的緊張和忐忑。
    李軒所帶給她的一切,都充滿了驚喜,看到那些嬪妃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長孫皇後表示很高興。
    “回皇後娘娘,這種取暖方式叫地熱,在地下挖出一條條的煙道出來,上麵用青石和黏土封住,然後鋪上細沙,
    最後鋪上木板,煙道的一側搭建出兩個灶爐,另一側開出一個排煙口,
    隻要往灶爐內填滿薪柴點燃,燃燒後產生的煙霧和熱量就會順著煙道流走,
    因為熱氣相對其它氣體較輕,就會自動向上飄,不斷的對上方進行加熱,最終達到取暖的目的,
    因為有黏土加封,煙霧不會飄上來,隻能順著煙道從排煙口流出”
    聽到李軒的解釋,眾人皆是暗暗稱奇。
    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長孫無忌,這時脫口問道“如果灶爐內一直有薪柴燃燒,那是不是溫度就不會降低?”
    李軒頷首道“是,灶爐我設計的很大,早晚各掏一次爐灰,重新填滿薪柴就行了,並不麻煩,加上這裏陽光充足,溫度不會太低,平時穿單衣即可”
    其實這就是火炕的升級版,這種取暖方式既簡單又有效,非常適合當下的環境。
    李軒就納悶,為啥非得用火盆取暖,就非常的不理解。
    解釋完取暖方法後,李軒一邊走一邊繼續解釋道“主樓整體分為上下兩層,第一層分為四個區域,分別是沐浴區,用膳區、休閑區和就寢區”
    說著李軒帶著大家來到了第一個區域,沐浴區。
    “這就是浴池”
    李軒指著一個邊長約35米,深度約一米的方形深坑說道。
    “這麽大?換一次水需要費些功夫吧?”一旁的徐賢妃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李軒卻搖頭道“並不費功夫,我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建造鳳棲小築,最大的原因就是,這裏有一口井”
    說著,李軒指了指浴池上方道“我在二樓安裝了一個滑輪裝置,隻要有一個人站在上麵用滑輪把水從水井裏吊上來,然後倒進蓄水池中,
    水就會源源不斷的從這裏流下來,我計算過,想要裝滿浴池,隻需四十到四十五桶水即可,
    上麵的人,隻要記好吊上來了多少桶水,就可知道下麵的浴池是否已經滿了”
    當眾人順著李軒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浴池的正上方有一個小洞,一根竹筒從上麵伸了出來。
    李軒繼續說道“排水就更加方便了,浴池下有個小洞,直接連接到了外麵的排水渠,沐浴結束後,拔出木塞,水就會自動流出去”
    “可是,從井水裏吊上來的水,是涼的,你難道想讓皇後娘娘洗冷水澡?”有一名嬪妃再次指出了浴池設計的不足。
    但李軒卻蹲下身來,指著浴池邊緣道“其實,這個浴池就是一個巨大的方形‘鐵鍋’浴池的四周和下方其實就是由鐵一體熔鑄而成的,
    這也是鳳棲小築耗資最大的一個地方了,因為需要一體成型,我們特地做了一個相應的模具,
    在這裏,我們特地修改了煙道的走向,然後將熔鑄好的浴池放進去,當爐灶開始燃燒後,
    熱量會通過煙道在浴池周邊和下方開始遊走,持續對其加熱,
    當然,如果人直接進去接觸鐵壁的話,必然會燙傷,所以我用一根根打磨拋光好的竹條固定在了浴池的周邊和下方,
    這樣既保證可以快速加熱,又能保證人進去後不會因為直接接觸鐵壁而燙傷,
    隻要灶爐內一直有可燃物,浴池內的水就會一直熱下去,為了皇後娘娘可以舒服的久泡,我還讓工匠特地定製了符合浴池高度的躺椅,
    人躺在上麵,正好隻漏出頭部在外麵”
    說著李軒還指了指沐浴區靠牆一側,放著的兩把躺椅。
    至於為什麽是兩把,不言而喻。
    當李軒解釋完後,長孫皇後那是相當的高興,李世民也是嘴角微挑。
    李麗質則是蹲在浴池旁邊,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在池內的水中劃了兩下。
    “母後,這水真的是熱的!”
    至於其他人,酸的酸,驚的驚,尤其是段侖,這浴池建造起來其實並不難,都是尋常可見的材料。
    鑄鐵有了模具就好辦了,竹條,漫山遍野都是,可人家李軒就是用這麽平凡的東西,造出了不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