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雨過天青雲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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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醫仙!
    沒過多久,太監就拿著一支精致的竹笛回到了殿內。
    李軒接過竹笛試著吹了兩下,找了一下手感。
    因為吹奏笛子的手法他不是很熟練,所以他隻能靠手指的肌肉記憶,吹奏一首他經常用於練習的曲子。
    在場的人有不少會吹笛子的,一看李軒的手法就知道,李軒應該對笛子不是很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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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笛的姿勢也非常的不自然,很明顯就是初學者。
    就這麽一個初學者,有何勇氣在這麽多人麵前吹奏竹笛,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用笛曲補償惜月的琴曲。
    就你這手法,你怎麽敢的啊?
    就在所有人都大搖其頭,認為李軒隻是在虛張聲勢,強行裝x的時候。
    李軒終於吹出了第一個音節,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一個一個音節宛若跳動的精靈一般,手拉著手串聯起來,形成了一段優美的音樂。
    清亮的笛音如清風,如細雨,好像是一瞬之間,又好像是跨越了千年,優美的笛音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瞬間將人們拉入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江南水鄉之中。
    沐浴在娟娟細雨的世界中,人們隱約看到前麵有一石橋,石橋上佇立著一手握紙傘的女子。
    紙傘輕壓,女子微微低著頭,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亭亭玉立,溫婉如玉。
    女子隻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溫柔恬靜的感覺。
    料想,能有如此氣質的女子,定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人吧……
    就在這時,女子微微撐起紙傘,終於將那低著的頭抬了起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女子的樣貌。
    可就在女子將頭抬起來的一瞬間,畫麵全部崩塌了。
    所有人瞬間驚醒過來,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還是在太極殿內。
    再看殿中的李軒,早已放下了竹笛。
    “哎?怎麽停了?”
    “賢王殿下,你這就不厚道了吧?曲子怎麽吹到一半就停了?”
    熟悉李軒的人此時更是忍不住在心中大罵李軒不是東西,這說話說一半就算了,吹個曲子也吹一半,你還是個人?
    雖然沒有人平價李軒的曲子是好事還,但眾人此時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大家已經沒有心思去平價曲子的質量了,他們隻想完完整整的聽完這首曲子。
    如果惜月姑娘的琴曲是一種意境上的美,那麽李軒就是用音符交織出了一副畫麵,讓人們真真切切的看到一副宛若置身其中的畫麵。
    “好曲,好曲!此曲,可有名字?”
    長孫皇後是懂音律明樂理的人,現在的她已經徹底被李軒剛剛吹奏的曲子給折服了。
    太好聽了!
    李軒耍了一個笛花回道“雨過天青雲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曲名,青花瓷”
    回答了長孫皇後的問題之後,李軒清了清嗓子,便開始獨自清唱了起來。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澹,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鳥鳥升起隔江千萬裏,在瓶底書漢隸彷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唐朝現如今的詩與詞大部分都是描述沙場和英雄氣概,或鬱鬱不得誌的,基本上都是圍繞男子主義的。
    現場眾人何曾聽過如此優美,且以女子為主題的詞?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所有人都細細品味了一遍一整段的詞,最後定格在了這一句上。
    如果隻有在煙雨天才能在瓷器上燒製出天青色,那我在什麽時候能等到你呢?
    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文學功底不差的李婉淑,馬上就明白了這段詞想要表達的意思。
    下意識的,她便看向了惜月。
    李婉淑能想到的,其他人當然也想到了。
    這時,隻見惜月緩緩從椅子上站起,對著李軒盈盈一拜道“賢王殿下的才名,惜月早有聽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若賢王殿下不嫌,他日,惜月願上門請教,希望賢王殿下屆時不要吝嗇”
    “隨時歡迎,不過,請教不敢當,最多就是交流吧”
    見李軒沒有拒絕自己,惜月報以一個羞澀而不失禮貌的笑眼之後,便離去了。
    怎麽說自己也隻是一個負責助興的表演嘉賓而已,不能搶了李世民的風頭不是?
    該說的說完之後,就得撤了,可不能耽誤了李世民的生辰宴。
    目送惜月離開之後,李軒便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可是他卻發現,現場的所有人,都在用各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男性同胞是統一的羨慕嫉妒恨。
    女的則是一個個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尤其是長孫皇後,她以前一直奇怪,李軒好像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好像對女人沒有興趣,不管看到誰,都是一副木頭臉。
    別的女子別說是去找李軒交流樂理音律了,就連能和李軒說上一段話的都少,也就李麗質這個沒心沒肺的,和李軒能稍微玩到一塊去。
    現在李軒麵對惜月的要求,居然沒有拒絕。
    如果兩個人在交流樂理的時候發生了一點什麽,那問題可就大了。
    不管惜月在長安如何受歡迎,名氣如何大,但歸根結底還隻是個風塵女子。
    她和宮裏的官奴婢不同,官奴婢的前身,家世可都是清白的。
    李軒如果想娶一個官奴婢回去當個妾倒是可以,但如果想娶一個風塵女子回家當妾,雖然不是說絕對不可以,但對於李軒的名聲多少是個打擊。
    誰讓李軒是皇親呢,他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勳貴之後,那就沒有問題了。
    李軒剛坐下,李大明白就忍不住道“皇兄!你……你居然真的懂音律!?”
    李軒毫不在意道“小道小道,不用這麽驚訝”
    李承乾再次向後傾斜身體“皇兄好樣的,這個蕭銳竟然找你麻煩,簡直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三人再次同時看向了蕭銳。
    蕭銳也恰巧看向了他們。
    三人嘴唇微動,同時說出了兩個字。
    白癡!
    噗!暴擊x3!
    蕭銳感覺自己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
    這三個王八蛋!
    “皇姐!你們看他們倆個,眉來眼去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
    “尤其是那個狐媚子,明顯是饞李軒皇兄的才華!”
    李麗質再次化身小母雞,開始在李婉淑耳邊喋喋不休了起來。
    “哎~你年紀尚幼,距離婚配尚早,惜月就不一樣了,雙十年華,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本身又如此受男人的追捧,這她要是去了李軒府上……嘖嘖!”
    李婉淑完全沒有要安慰李麗質的意思,在之前,她把李麗質當成了最大的情敵。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李麗質並不可怕,畢竟年齡還小,按照如今被修改的婚配年齡,李麗質想要嫁給李軒,還早著呢。
    但這個惜月就不一樣了,這個女子簡直就是男人的終極殺手。
    就連一直維持賢者模式的李軒,都好像無法抗拒的樣子。
    千防夜防,原來最危險的不是李麗質這個家賊,而是平康坊的都知惜月。
    待到殿內的氣氛重新恢複到原本樣子之後,李泰悄咪咪的對李軒問道“皇兄,我能不能搬到你府上住幾天?”
    “你去我府上作甚?”
    “看著你點,我怕你對惜月姑娘有什麽無禮之舉”
    此時的李泰是滿臉的悲憤之情,就好像自己家的白菜被豬給拱了似的。
    這時,李承乾低聲道“青雀,孤勸你還是不要去了,萬一李軒皇兄和惜月姑娘當著你的麵,發生了點什麽,那你豈不是更難受?”
    “我……!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李大明白現在死的心都有了,李軒和李承乾太壞了。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待自己,這天下,難道還有比我更適合惜月姑娘的人嗎?
    生辰宴結束之後,李軒被李世民叫到了甘露殿詢問情況。
    “事情辦妥了?”
    李軒頷首回道“嗯,辦妥了,父皇,這群海盜也太有錢了,出手就是價值三萬貫的金銀,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等到時機成熟了,朕就會將他們一掃打盡!”
    “父皇,兒臣倒是覺得,如果能招降的話,盡可能的招降他們,這群海盜一直漂泊在海上,一定非常熟悉水性,也善於航海,如果能招降他們,讓他們成為大唐的水軍,可以大大節約我們的訓練成本”
    對於李軒的提議,李世民沒有給予回應隻是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同意了還是說隻是想單純的表明自己聽到了。
    “你這一批火器的成本是多少?”
    聞言,李軒想了想回道“包括人工成本在內,大概有3500貫?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聽到李軒的回答,就連李世民都忍不住驚訝道“利潤居然這麽大?”
    “父皇,這您就有所不知了,製造火器的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技術成本高啊,隻要咱能一直保證掌握最先進的技術和製造工藝,自然就會有人掏錢買咱的東西”
    李世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單純的隻靠農耕的確是沒有賣火器來錢快。
    李世民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對那個惜月有意思啊?”
    “嗯?父皇為何這麽問?”
    李軒對於惜月的確有點好奇,他有點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能風靡整個長安,讓他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李泰也好李世民也罷,都如此關心自己和惜月的事情。
    我又不是自己想要裝x的,我是被逼無奈好吧?
    “你小子就不用跟朕在這裝了,朕懂,你也不小了,已經十六歲了,換做是以前,已經到了成婚年紀了,惜月姑娘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佳人,
    隻是可惜了,出身不是很清白,但惜月姑娘的名聲一直不錯,你也並非是真正的皇室血統,如果能把惜月娶回家當個妾也不是不行……”
    不知怎麽地,李軒隱隱從李世民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憧憬。
    作為男人,李世民對惜月這種女人當然是非常欣賞的,隻是因為各自的身份,不可能在一起。
    但在李世民的內心深處,卻有著男人的自私,像惜月這種極品女子,如果跟了別的男人,那就真的是一刻翡翠白菜,被豬給拱了。
    如果李軒能拿下惜月的話,那麽也等於變相的彌補了李世民的遺憾。
    都說褒姒烽火戲諸侯,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說周幽王是個昏君,可是沒見過褒姒的美,誰又體會周幽王的感受呢?
    或許周幽王就是願意用這江山博美人一笑。
    自古以來,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君王,可不止周幽王一個。
    李軒不禁搖頭苦笑道“父皇,天色已晚,兒臣就先告退了”
    平康坊內有北、中、南三曲,三曲之中皆為風塵女子居住之所。
    其中,地位最高的女子居住於南曲之中,一般南曲的女子都是有單獨閣樓的,惜月作為平康坊的都知,也是住在南曲中的,而且還是南曲中位置最好,麵積最大的閣樓。
    惜月帶著貼身丫鬟剛剛走進南曲,宛若煤氣罐成精似的老鴇便迎了上來。
    老鴇一臉期待的問道“哎幼喂,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麽樣?見到陛下和皇後娘娘了嗎?”
    “見到了”
    此時的惜月,和剛剛在皇宮裏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她可是比在宮裏時放鬆了許多,說話的語氣也帶了一絲柔膩。
    畢竟那可是給皇帝的生辰宴,皇後還在旁邊坐著,她作為一個表演嘉賓,必須張弛有度才行,不能把在平康坊裏的那一套拿到太極殿去,不然豈不是會被人恥笑?
    也就是惜月見多了達官顯貴,且個人素質夠強硬,不然換做一般人,估計都不可能加演一場琴曲。
    這時,惜月的貼身丫鬟環兒獻寶似的對著老鴇說道“媽媽,您可不知道,陛下對娘子的才藝可是誇讚有佳,結束之後還賞了娘子不少絲綢呢!
    媽媽,您猜娘子今天在宴上還見到誰了?”
    不等老鴇回答,環兒便一臉興奮道“今天娘子,在宴上居然見到了賢王殿下!”
    聞言老鴇一臉驚疑的對惜月問道“此言當真?你真的見到賢王殿下了?聽說賢王殿下神龍見首不見尾,上次陛下和娘娘的生辰宴,賢王殿下都沒有出席”
    這時周圍其他的平康坊女子聽到三人的交談,也陸陸續續的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