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年輕的新羅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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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醫仙!
    金熙貞作為新羅公主,地位崇高,加上她本身才貌俱佳,自然是少不了追求者。
    而在這群追求者中,就包括金泰煥的兒子金相赫。
    按照輩分來說算是金熙貞的堂弟。
    金相赫在新羅年輕一輩中也的確是個人物,年紀輕輕就參加了多次對抗高句麗和百濟的戰爭,而且還立下了不少功勞。
    因為有個當親王的老爸,加上自己也爭氣,金相赫的仕途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
    又正好趕上金德曼女王剛剛上位,急需人才,年輕有為的金相赫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金德曼提拔的對象。
    按照正常的軌跡,仕途平坦的金相赫接下來就可以向金德曼女王提親,然後迎娶金熙貞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金德曼卻準備將金熙貞進貢給大唐,當做鞏固新羅王權的工具。
    這件事對於金相赫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
    他夜以繼日的努力,不惜生命的在戰場上搏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迎娶金熙貞。
    但就在這個時候,金德曼卻要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送給別人,這對於金相赫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但是他無法違抗女王的命令,所以便打算和金熙貞私奔。
    然而,金熙貞卻拒絕了和金相赫私奔。
    作為新羅公主,金熙貞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和責任。
    如果她和金相赫私奔了,那必然會給新羅帶來滅頂之災。
    新羅之所以能在高句麗;百濟和倭國之間生存,最大的依仗就是大唐,如果沒了大唐,新羅分分鍾就會覆滅。
    金熙貞非常清楚,自己對於大唐來說可有可無,李世民大概率會隨便找個皇室子弟與自己成婚。
    但唐人最看重的就是麵子,自己如果和金相赫私奔了,那麽對於大唐來說就是打我的臉。
    金熙貞不可能為了金相赫而背叛自己的國家和民族,所以,她非常理性且堅決的拒絕了金相赫的要求。
    而且根據金泰煥所言,金熙貞似乎對金相赫並不感冒,準確的說,新羅早就有想法把金熙貞進貢給大唐了。
    之所以一直沒有這麽做而是拖到現在,那是因為大唐和新羅之間的聯盟還算穩固,現在因為東突厥和薛延陀被滅,加上大唐又與高句麗全麵放開了貿易,讓新羅人覺得自己與大唐的聯盟關係不穩固了,所以才在這個時候把金熙貞進貢給了大唐。
    更殘酷點說,金熙貞在很早以前就被新羅王室當成貢品培養了。
    正是因為在這種環境下長大,金熙貞對於那些追求者向來無感。
    她不是針對金相赫,而是針對在座所有的追求者。
    一個貢品自然要有貢品的覺悟。
    連續的打擊下,金相赫徹底失去了理智,隨即便決定在半路擄走金熙貞。
    對此金泰煥當然是反對的,但金相赫卻執意如此。
    金泰煥無奈隻能被迫協助金相赫。
    沒辦法,誰讓金相赫是自己的親兒子呢?
    如果金泰煥不答應,那麽金相赫必死無疑,一麵是自己的兒子,一麵是自己的國家。
    最後,金泰煥選擇了前者。
    他們的計劃大致就是在和親使團出了高句麗邊境後,便由金泰煥從中接應,為金相赫創造條件。
    金相赫得手之後就沿途向東北方繼續逃跑,直奔靺鞨人所在的區域。
    聽完一切之後,李軒不禁暗暗吐槽這他嗎的不就是舔狗追求女神無果,然後魔化成瘋狗的故事嗎?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發現一無所有,然後變成瘋狗開始鋌而走險了?
    “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得知了事情真相後,姚炳成忍不住問了出來。
    “所有新羅和親使團,全部押送長安,但此事為金泰煥和金相赫二人密謀而為,與其他人並無太大關係,送到長安後,你就替我向父皇求個情,讓他饒了其他人吧,至於金相赫與金熙貞,我自然會追回來”
    有了金相赫的逃跑路線,李軒有足夠的自信能把人給追回來。
    要論跑,天底下還沒有人能跑得過梟騎軍。
    “末將明白,末將這就為殿下和梟騎軍的兄弟們準備休息之處”
    李軒擺手製止道“不用了,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即刻出發”
    看著即將落下的太陽,姚炳成忍不住提醒道“可是,太陽馬山就落山了”
    “天黑了,才好抓人”
    聽到李軒的回答,姚炳成不可置否,他當然明白黑夜行軍的好處。
    黑夜不但能隱匿身形,同時也能根據火光來尋找敵方位置。
    但黑夜行軍最為耗費體力與耐力,姚炳成多少有些擔心李軒這個深處皇宮的長平王,會吃不消黑夜行軍的苦。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的落山,黑夜再次降臨。
    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馬蹄踐踏之音,身處牢房內的金泰煥不禁眯起了眼睛。
    這是一片高句麗邊境的一處密林。
    這種林子在東北地區非常的常見,平時除了一些靠打獵為生的部族以外,這種林子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
    到了深夜更是漆黑一片。
    但今天,這片林子中卻出現了一絲光亮。
    光亮的來源,正是一團篝火。
    篝火旁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女子麵容絕美,尤其是那尖秀的下巴更是給女子帶來了一絲英氣。
    雖然身著寬鬆的宮袍,但能有如此傾城姿容,想來那宮袍下的身段也必然是不差的。
    女子神態萎靡,看著氣色不是很好嗎。
    和女子相對而坐的男子一身甲胃,看裝扮應該是個軍人,皮相冷峻剛毅,看著有幾分血性。
    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金相赫和金熙貞。
    連續的逃亡生涯,幾乎榨幹了二人所有的精力。
    隻要有點風吹草動,二人的神經就會瞬間繃緊,就怕唐軍會追來。
    “相赫,我們還是回去吧……”
    “閉嘴!”
    金熙貞剛說一句話,就被金相赫給強行打斷了。
    這樣的場麵,這段時間以來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
    沒日沒夜的逃亡生涯,加上擔心父親,金相赫的精神壓力是非常大的,雖然對麵坐著的是自己的女神。
    但此時的金相赫也是懶得再與對方交流了。
    這一刻的金相赫,更想聽到的是來自金熙貞的鼓勵和安慰,但是每次金熙貞開口,就是讓自己投降。
    本來就是逆風局,隊友還一個勁的噴自己,點投降,金相赫的情緒自然不會太好。
    “相赫,你想過叔叔嗎?你想過女王殿下嗎?你想過新羅千千萬萬的子民嗎?如果我們跑了,他們怎辦?
    你這麽做,是在侵犯大唐的威嚴,如果太宗陛下找不到我們,一定會拿叔叔他們問罪的”
    金熙貞試圖用其中的利害關係說服金相赫,希望他能恢複理智,從而回頭。
    “不要再說了!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我那麽愛你,為了你我不顧寒暑苦修武道,研習兵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娶你過門,可是你卻甘願被當做禮物遠去大唐,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你這麽做對得起我的付出嗎?”
    金相赫雙眼赤紅,在他看來,金熙貞的行為就等於背叛,她背叛了二人之間的感情。
    “生在王室,我的命就不再屬於我,相赫,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我為新羅立下了多少功勞?善德女王就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便不顧你的幸福,將你當做貢品送到大唐皇帝的手裏,到底是誰自私!?”
    “你怎麽就認為,我不願意嫁到大唐去?”
    金熙貞的話宛若一道雷霆劈在了金相赫的頭上,直接就讓他愣在了當場。
    金熙貞沒有任何要顧忌對方感受的意思,繼續說道“大唐天朝,長安盛世,那裏不知道要比新羅繁華多少,我做夢都想去長安,我到了長安,隻會更幸福,更快樂”
    金熙貞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宛若鋼針一般,不斷的在刺痛著金相赫的內心。
    在他看來,金熙貞之所以不願意和自己私奔,多半是因為擔憂大唐和新羅的政治局麵。
    他堅信,金熙貞是喜歡自己的,是愛著自己的。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很多時候,金相赫都覺得,這些美好的詞匯都是在形容他與金熙貞之間的關係。
    他實在無法想象,金熙貞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愛著我的!”
    這一刻金相赫徹底的陷入了癲狂之中。
    如果之前金熙貞的行為猶如背叛,那這一刻便是背刺,這一刺,直接就刺穿了金相赫的靈魂。
    愛與恨其實就是一瞬之間。
    金相赫為了金熙貞已經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一切,對他來說,金熙貞是絕對不可以背叛自己的,她必須承載自己一切的感情。
    當金熙貞這個承載感情的容器背叛他的那一刻,所傾瀉而出的一切情感,瞬間便轉化為了無盡的恨意,而這種恨意是非常複雜的。
    在這種複雜恨意的驅使下,金相赫瞬間失去了僅存的理智,在金熙貞驚恐和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金相赫做出了他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
    隻見失去理智的金相赫直接撲倒了坐在自己對麵的新羅公主,沒有言語,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那如鐵鉗一般的雙手瞬間就掐住了金熙貞那嫩白的脖頸,然後用力,不斷的用力!
    強烈的窒息感讓金熙貞清楚的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金相赫要掐死自己!
    在生存欲的驅使下,金熙貞不斷的蹬踢著雙腿,雙手也在不斷的拍打抓撓著金相赫的臉頰。
    然而,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又怎麽可能是一位將軍的對手。
    失去理智的金相赫任憑金熙貞如何的掙紮依舊無動於衷,他現在隻是想把自己全部的恨意都發泄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隨著血液中的氧含量不斷減少,金熙貞隻覺大腦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色逐漸模湖,直到她有些看不清了金相赫的麵龐。
    金熙貞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堂堂新羅公主,居然會死在一個鳥不拉屎的林子裏,而且還是被深愛著自己的男人給掐死。
    嘩啦!嘩啦!嘩啦!
    就在這時,靜謐的林中突然響起了一連串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從聲音上來判斷,應該是某種活物移動時撞擊了灌木枝丫發出來的動靜。
    林中野獸眾多,有點動靜其實是非常正常的。
    但問題就在於這些聲音太密集了,如果這些密集的聲音都是野獸移動所發出來的,那麽最少也得是幾十隻。
    而從聲音的音量和音色來判斷,動物的體積應該還不小。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瞬間就將金相赫從癲狂狀態中拉了回來。
    看著麵前臉色蒼白,不斷翻著白眼馬上就要被自己掐死的金熙貞,金相赫嚇了一跳,整個人猶如觸電般的收回了雙手。
    咳!咳!咳!
    重新恢複呼吸權的金熙貞,在空氣對氣管的刺激下,開始忍不住劇烈的咳嗦了起來。
    見金熙貞似乎沒事,金相赫才算是鬆了口氣。
    同時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剛剛自己因為衝動而誤殺了金熙貞,那麽自己必然會為此遺憾終身。
    嘩啦!嘩啦!嘩啦!
    密林中的異響依舊在持續著,而且從聲音上來看,這些發出聲音的東西,正在不斷的靠近自己。
    “熙貞,你沒事吧?”
    聽出金相赫語氣中的關切和懊悔,金熙貞知道對方隻是一時衝動,但畢竟金相赫剛剛是要殺了自己。
    雖然二人一起長大,但金相赫那剛剛宛若魔鬼般的行為,還是在金熙貞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見對方不說話,金相赫便繼續說道“熙貞如果你沒事,就起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逐漸恢複了五感的金熙貞,也聽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異響。
    金熙貞語氣顫抖的問道“這……這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如果剛剛是麵對死亡的恐懼,那這一刻,金熙貞所感受到的,就是麵對未知的恐懼。
    連續出現的異變,已經快要把金熙貞給折磨瘋了。
    “可……可能是狼群”
    新羅地區也算是個多山多林的地方,就算金熙貞再怎麽深居淺出,對於狼這種動物還是很熟悉的。
    狼在行動的時候,一般都會伴隨著狼王的嘯聲。
    狼王的嘯聲,一是能起到震懾獵物的作用,二是指揮群狼捕獵。
    可是林中傳來的聲音雖然密集,但是卻沒有任何狼嘯傳出,別說是狼嘯了,甚至連其它獸類的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