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來自正義的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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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似的在若塵腦海中出現,讓他頭痛不已。
若塵敲了敲腦袋,從房門前站了起來,並看向了金鈴兒的房間。自鎮南關之後,或許別人沒記住淩雲那句無意間的歎息,但他卻把這句話牢牢的記在心裏。為了能達成淩雲的願望,他回來之後把靜心閣治得如鐵桶一般,力圖至少給淩雲造一個現實意義的有安全感的家,可沒成想這一切都因為金玲兒的死而付之東流。自從原先那個金鈴兒死後,淩雲就徹底變了。人們隻知京城小霸王的光榮事跡,又有誰還記得當初那個溫柔體貼好脾氣的淩家少爺?更不會有人想到,淩雲走到今天,到底受了多少折磨?這一切的一切,若塵都看在眼裏。本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金玲兒之死造成的傷痛已經開始漸漸消退,偏偏幽月閣在這個時候又送來一個假金鈴兒,再次掀起了淩雲的傷疤。更何況這個假金鈴兒也不是什麽安分的主,若塵一直擔心她會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給予淩雲最致命的一擊。
解鈴還須係鈴人,若塵清楚金玲兒在淩雲心中的地位,貿然“拆彈”反而會引起淩雲的怒火。但眼下這個金陵兒的身份實在太過可疑,據他所知,金玲兒是個孤女,家主把她救回來的時候她全家都死於吸血鬼之手,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孿生姐妹之類的東西。要想把這顆炸彈做掉,他還是得搞清楚,這顆炸彈,究竟從何而來?
京兆尹府。
京兆尹劉洋滿頭大汗的與眼前的兩尊大佛陪笑。他本來以為這隻是個簡單的小案子,萬萬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也怪他犯賤,非要在淩家內部的爭鬥中插上一腳,結果讓人家找上門來了,釀成現在的局麵。
“京兆尹大人,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這卷宗關鍵的地方都在替鎮南候說話嗎?”琅琊王把卷宗摔在桌子上,“這是鎮南候的辨白書嗎?”
“琅......琅琊王殿下,這不能怪我呀,”劉洋擦了擦汗,“這是辦案人員寫的,你也知道這種案子一向不用我親自主管......”
“哦?命案都不用你來管,我倒想知道你這個堂堂的京兆尹平時都管什麽案子?”琅琊王冷著臉,“不就是因為殺人的是淩雲嗎?”
劉洋剛想解釋什麽,卻被坐在一旁的淩雲搶了先:
“琅琊王殿下,說話可是要負責的,案子都沒判呢,就說是我殺的人?你就打算這麽向皇上交代?”
“苦主呢?證人呢?”琅琊王怒哼一聲,“傳上來,我要親自審問!”
“已經派人到陸家村找人了,應該不久就能到。”劉洋趕忙賠笑道。
“你可算了吧,你的人現在應該都在行軍司做客呢。”淩雲悠然自得的品著劉洋珍藏的好茶,“隻要有淩道遠在,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把證人傳上來。”
“看來你已經把燒埋錢帶好了,趕緊送給苦主,大家都樂得清靜,”琅琊王冷笑,“我也有時間去研究研究怎麽給你洗白?”
“抱歉,我還真沒帶。”淩雲雙手一攤,“我隻是想告訴你,淩道遠的人能攔得了京兆尹卻攔不了你,你要想查案呢,最好還是親自過去一趟,要是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把案子給結了,我可要上告你欺上瞞下的。”
“好,你有種!”琅琊王暴怒,“你有能耐就今日下午隨我一同出城去陸家村把這事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案子查清楚了你淩家的臉麵往哪擱?”
“本公子正有此意。”淩雲冷哼,“下午一刻,我在城門外恭候大駕。”
“好!給本王記住了!”琅琊王拂袖而去。
“切,虛偽的家夥。”淩雲一臉的不屑,繼續品著熱茶。
端王爺怒氣衝衝的回到王府,一腳踹開正房的大門。
“怎麽如此暴躁?翊兒?”房間裏一個美貌婦人抬起頭,驚訝的問。
“別提了,還不是那個淩家小霸王。”琅琊王一臉不快,“殺了人就殺了人,我也不能把他怎麽樣,還非不承認!不知悔改的東西!”
“你是說小雲?”婦人示意讓端王坐下,“小雲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他如果不承認,那麽其中必有緣由。”
“母妃你怎麽總是如此向著他啊?”琅琊王不滿的說,“他可是淩家少爺,哪個人腦袋抽了去碰他的瓷?”
“你對他的成見太深了。”婦人搖搖頭。
“哪裏是我對他成見深?”琅琊王氣鼓鼓的,“整個京城,估計也就您才會為他這麽說話。”
“好了好了,不提他了。”婦人笑道,“我今天就要回宮了,你就沒有別的什麽事跟我說說?”
“這麽快?”琅琊王有些不舍。
“就算我身為貴妃,一個月內也隻能出宮一天,一旦回去晚了皇後可是要責罰的。”婦人安慰道。
“皇後皇後又是皇後,她還真是和靖王一個德行。”琅琊王嘟囔道。
“你和九幽王爭位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其實就算沒有你,光憑我和她舊日的矛盾,她也不會讓我太好過。”婦人站起身,“好啦,你又不是不能進宮,先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好吧。”
琅琊王依依不舍的把婦人送到了大門口,方才回到了房間。
未央宮。
這裏是皇後居住之地,象征著母儀天下的榮耀,在皇宮內的一眾宮殿中顯得尤為突出。
宮殿內,一個麵色威嚴、頭戴鳳冠的女子端坐在主位上。
她的位置,她的衣著,她的一切,無不昭示著此人的身份。
雲隱皇後,宋夢瑤。
而在她的右手邊,一個年輕男人正焦急的踱來踱去。
“你慌什麽?”皇後看了他一眼,“堂堂九幽王,遇到一點小事就慌成這樣?”
“母妃啊,這可不是小事!”九幽王語氣焦躁,“萬一那些事被捅出來,我們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劉洋不都說了嗎,他們可還沒出城門呢,你倒先亂了陣腳。”皇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再說,陸家村不過是我們計劃中很小的一環,而且主要是由邪靈負責,他們在那裏找不到我們的任何痕跡。我們宋家秘密準備了十六年的計劃,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大白於天下?”
“可這終究是個隱患啊!淩道遠那個混蛋把我們的人都困在城裏,連我過去都沒用,我們難道就隻能在這裏聽天由命?”
“放心吧,淩道遠不放我們出去,難道就能放琅琊王出去?”皇後十分淡定,“況且這次連皇上對淩道遠這種明顯包庇的行為表示默許,本宮倒要看看,他們如何出城?”
城門處。
守城的士兵屁顛屁顛的給淩雲打開了門,還附送了淩雲一個崇拜的星星眼。
琅琊王麵無表情。
雖然他真的很想罵娘。
“我知道琅琊王殿下跟那些衛兵口幹舌燥講了一個小時不容易,但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習慣就好,殿下。”一旁的宋言笑嘻嘻的。
“第一,我沒有不爽,他作為行軍司主司的兒子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第二,我們來查案,宋家過來湊什麽熱鬧?皇上好像沒有讓宋家插手此事的意思吧?”琅琊王多少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哎呀殿下,承認別人優秀就這麽困難嗎?”宋言仍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淩雲在軍方的影響力你想象不到,至於我,隻是來躲難的,殿下就當我不存在就是了,放心,我不會給任何人打小報告。”
端王怒哼一聲便不再說話,但他看向淩雲的眼神卻明顯多了一絲忌憚。封鎖城門不讓查案的人進出仁言城,這應該是淩道遠親自下的命令,他淩雲權力再大,也不應該大過行軍司副主司。理論上說,除了皇帝,就算是上將在此,也叫不開這座門,可偏偏淩雲三言兩語就把門打開了。宋言說的沒錯,淩雲對軍方的影響力,似乎有些過於驚人了。
“看來,回去的時候該去提醒一下父皇了。”琅琊王暗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