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元立 第二十六章,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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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劍在手,
    道藏於心,
    氣海雖暗,
    刺練橫秋,
    劍光納日,
    劍芒排月,
    劍氣墜星,
    無畏破天。
    流雲臉上毫無懼色的麵對著逐漸圍過來的青甲眾,劍尖不時的轉動,不給對手可乘之機。
    忽然,一股強大的靈力壓製迎麵撲來,流雲瞬間感覺到似是背負了一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暗寂許久的氣海陡然鼓脹起來,直傳入百會,頭裂欲碎,連體內壓製許久的陰荼都有破體而出的跡象。
    想要大吼,卻出不得聲,一息之間,壓力又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勉強抬起頭來,隻見先前一人,猛的轉身,一掌朝著同伴一人甩去,頭盔都被打飛了好遠。
    怎麽回事?壓製驟然消失,來的快,去的也快。
    流雲一個不穩,靠牆而倒,靈劍再也拿捏不住,“當啷”跌落在地,也顧不得撿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對啊,不是說酒館之內禁修界域嗎?
    為什麽還會出現靈力壓製?
    難道是剛才那人沒被限製?
    他們要幹什麽?
    不好,必是有著極大的陰謀。
    想到這,流雲臉上的表情馬上克製到毫無所覺的狀態。
    再看被打飛頭盔的那人,麵上絲毫不露憤怒,隱隱有些懼怕,低頭站立在一旁。
    先前一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樣子是青甲眾的首領。
    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見無人起疑,隻是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們發生分歧。
    心下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功虧一簣,若不是周圍還有這麽多的食客,他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
    不過,這些食客貌似也不怎麽聰明,一群笨蛋。
    轉回身看了看倒地的流雲,他知道對方隻是聚氣期,這麽短的時間應該感覺不出來。
    有些狐疑仔細觀察了一會,見沒有異常,這才又恢複了初時,麵對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夥計,看你修為不易,我等也不為難你,將你掌櫃的喊出來吧!”
    “咳咳,敢問幾位叫我們掌櫃的所為何事?”
    流雲不動聲色的回道。
    “小小夥計,打聽什麽?”
    眼見小夥計如此不識抬舉,身後一人跨步上前,就要再給他一點教訓。
    首領卻先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主動上前,俯下身子,一臉柔和的對著流雲說道:
    “小夥計,好奇心倒還挺重的,告訴你也無妨。”
    “聽說你們酒館掌櫃的是個絕色佳人,我等前來就是為了一睹容顏。”
    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有些癡迷起來。
    說完,給了流雲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切,信你個鬼,這夥人肯定是來者不善。
    雖然來這裏時間不長,但也能看出來他們與來此吃花酒,打探消息的食客明顯的不同。
    哪有食客進門打夥計的,更別說月光酒館的名聲擺在這裏。
    況且,他們竟然可以不受界域封修的影響,可見早都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不知出於何種考慮,流雲忽然感覺不應該告知掌櫃的這夥人的出現。
    明明是囚禁於這裏,與掌櫃的更算不得朋友,為什麽還會替她擔心呢?
    對方可不會給流雲這麽多的考慮時間,眼見他臉上的耐心逐漸的消失。
    流雲趕忙出聲,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掌櫃的出門了!”
    “嗬,小子,想英雄救美哦,成全你吧!”
    可惜流雲想法不錯,對方一眼便洞察,不準備再拖下去了,遲則生變!
    首領狠光一閃,正要痛下殺手,一聲軟媚的嗔怒傳了過來,酥麻入骨。
    “幾位客官,對我家夥計下手好重啊,人家都嚇壞了呢!”
    聽聲音便知,正是去而複返的掌櫃的,流雲暗道不妙,正想出聲提醒,掌櫃的已從二樓樓梯處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此時掌櫃的已經重新換了一副妝容,長發披散,如瀑般隨意的傾瀉而出,柳葉鳳目櫻桃口,微微的張啟,秋水無塵,楚楚動人。
    倚靠二樓扶手,左手拾起一縷發絲,手指纖細,凝白如玉,一舉一動都搔動眾人的心弦。
    “掌櫃的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佳人,這次可算來著了,來陪大爺喝喝酒,你等著,大爺親自上去攙你下來。”
    “嗬嗬,你上來呀!”
    已經直立起身的首領,別看嘴上多有輕浮,但麵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矜嚴,稍一猶豫,對著身後幾人打個手勢,邁步走上樓梯。
    “慢著,哪來的一群蠻人,如此不懂規矩,掌櫃的也是你等可以褻瀆的?”
    “就是,廖兄,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一群靈動期的也敢在此放肆。”
    在其他人的慫恿下,廖食客再也忍不住,率先站了出來。
    他並非無腦之人,自己一個結丹期的高手,會怕了這群靈動期的青甲眾?笑話!
    雖然酒館內大家的修為都被限製,但他也要讓對方瞧瞧,境界的差距有多大?
    掌櫃的給了他一個讚許的媚眼,這下更激發了他的鬥誌,提著板凳,就衝了過來。
    一陣“劈裏啪啦”聲響,結果出人意料,是廖食客倒飛而回,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眾人看不真切,上前查探,大驚失色。
    氣海一片空洞,靈脈盡斷,已然氣絕身亡。
    什麽,不可能?
    這裏界域限製,根本不能使用靈力,僅憑身體之力,打碎虛丹氣海?
    要知道這可是一位結丹期高手,怎能如此脆弱?
    他們這群人才什麽修為?
    除非有一種可能,難道……?
    率先反應過來的幾人趕忙朝著門口奔去,準備逃離此地,哪知這群人當中分出二人,以更快的速度占據門口,禁止出門。
    最先反應過來的食客最先遭了殃,他們甚至來不及還手,便被手爪抓破了金丹,靈力潰散,步了廖食客的後塵。
    啊,這樣的殺伐果斷,終於讓眾人感覺到了害怕,這些放在修仙界都是頂尖的存在。
    其中不乏金丹期,甚至元丹期的高手,就這樣被不明不白的堵在這裏,成為了待在的羔羊。
    所有人都停止了無謂的掙紮,這夥人身上必定是有可抵抗界域的靈寶,才會肆無忌憚,反抗是不明智的。
    不過看樣子並沒有多造殺戮,僅僅是阻止離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眾食客慢慢的聚攏在一起,其中幾人更是暗自點頭。
    實在不行,隻能合力破開界域,雖說有些困難,畢竟是元嬰期的界域,但不試過誰知道呢?
    “是魔門手段!”
    “他們是魔門的!”
    魔門,流雲心中一驚,既然他們是魔門,那掌櫃的呢?
    天地不仁,
    以萬物為芻狗;
    兩極分化,
    仙魔皆本於源;
    順其自然,
    一切潤物無聲。
    修仙本有仁與不仁,情與無情之分,仁、情被占,剩下的不仁和無情,自給了魔門繼承。
    可謂魔門本為道,
    修仙之輩共摒之,
    狠惡化身為妖魔,
    自詡善良有幾何?
    誰道魔門無善類,
    不曉人心最難測,
    仁情隻在一念間,
    縱使稱魔又何妨?
    在這樣帶有偏見的傳承之下,再加上魔門神秘莫測的行事風格,自然是被更加黑化,人人談之色變。
    青甲眾被叫破名號,也不以為意,繼續做好自己的職責,將局麵牢牢的控製在自己人的手中。
    雖然這群待宰的羔羊平時沒少欺負他們,但他們今日不是目標。
    對方沒有痛下殺手,給了在場的食客一些喘息之機,但危機猶在,都知道魔門行事,不可按常理揣度。
    緊繃的心弦絲毫不敢鬆懈,隻能靠著聚在一起提升安全感,哪還顧得了惦念的美色?
    哼,風月場所的臭男人,嘴上說的好聽,關鍵時刻一個也靠不住,甚至比不過剛來的小夥計!
    拋開一切修為不談,人格的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這群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如此不動聲色的破除酒館界域,又大張旗鼓的截殺食客,說是來吃酒的,誰信呢?
    看來今日之事無法善了,隻是自己實在想不起何時得罪了這樣一群人?
    臉上媚意不減,眼眸更增添了一汪秋波蕩漾,一眨不眨的盯著一步步靠近的首領。
    或許是靠的姿勢有些乏了,嬌軀一晃,楊柳蠻腰輕微扭動,下得樓梯一層,又重新靠坐在扶手上。
    仿佛是在誘惑對方更進一步,溫潤修長的玉腿橫提起來,搭在另一側的扶手之上,身體微傾,釋放出滿麵春光。
    “嘿嘿,掌櫃的果然是個妙人,這次可算沒白來!”
    首領身形一頓,釋放出肆無忌憚的目光,但腳下絲毫不顯色急。
    之所以小心翼翼的,直到現在還未走完這段,幾步就能跨上的樓梯,並不是擔心會發生危險,而是擔心將對方嚇跑了。
    這裏的底細早就打探的清楚了。
    原本的計劃並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麽多的意外,雖然都不大,但小意外多了也可能功虧一簣。
    先是裝作一群狂妄無知的食客,來酒館鬧事,逼得掌櫃的出麵,然後出其不意拿下對方。
    開始計劃的挺順利,小夥計被打的不輕,眼見初見成效,哪知另一個夥計竟也是修仙者,而且看樣子還是劍修,差點著了道。
    幸好秘密不露,掌櫃的沒有見機逃走,不過那個不怕死的廖食客又出來阻攔,最終泄露了己方可不受界域影響的修為,好險就會壞事。
    好在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內,冷霜你是真自信,自信的可笑!
    他不相信冷霜這麽聰明的人還瞧不出端倪,不管是什麽原因,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錯過了逃跑的時機,那便留下吧!
    哼哼,一會有你好看的!
    沒錯,他們確實是衝著掌櫃的而來的,而且知道掌櫃的名字,冷霜,魔門冥府。
    今日前來當然不是為了美色,不管首領怎麽掩飾,他都演繹不出真正的酒色食客的神態。
    這一點連流雲都發現了,更別說常年居於此的掌櫃的。
    至於目的,已經站穩在掌櫃的,位置之下的一級樓梯的首領,毫不客氣的一把抬起她的大腿。
    手掌撫過,拉至胸前,湊在她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冷霜,記得陽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