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碧海藍天,自有玉蘭花香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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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的孤城!
葉琳每天都是第一個到教室。
嗯…如果忽略掉偷偷給安久送早餐的某男,那葉琳確實是第一個了。
安久一踏進教室就看見葉琳雙手拖著下巴發呆。
走過去坐到自己座位上,理所當然的吃起了自己桌上熱乎乎的早餐。
見葉琳還沒反應,手伸到她麵前打了個響指,葉琳一下被嚇到了,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
發現是安久,吐了一口氣。
“安久你來啦。”
“你想什麽呢。”
“唉,也沒什麽啦。”
“哦~”安久意味深長的看了葉琳一眼,那一句哦的尾音有意拉的很長。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葉琳的大眼睛不自然的閃了閃。
安久眨了眨眼,果然是這樣…
葉琳最近的目光總是在楚陽身上,楚陽一走過來,她又紅著臉跑走,楚陽每次都是一臉茫然。
“沒什麽,把你化學筆記給我看下。”安久嘴上這麽說,看著葉琳卻是一臉的戲謔。
“給你…”葉琳紅著臉不敢看安久的眼睛。
葉琳,看似單純,實際上卻有著非常難得通透的心思。
安久從桌洞裏拿出書本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個精致的小盒子帶了出來,盒子掉到地上,裏麵的東西露了出來。
通體透明的水晶翅膀掛墜。
她撿起那個掛墜捧在手裏。
她看著掛墜不知不覺出了神。
這是秦歌送給她的。
她們倆一人一個,秦歌說這是她們的夢想。
秦歌說,她們兩個人誰也不能弄丟它…
時光荏苒。
秦歌的話語一遍遍回蕩在安久的腦海裏。
可卻再也見不到秦歌笑魘如花的麵孔。
安久來落城快一個月,卻一直都沒有去看過秦歌。
她小心翼翼把掛墜裝到盒子裏,放進桌洞。
因為握的太用力而泛白的骨節,已經回答了她。
一整天,安久都心神不寧。
傍晚。
“安久,你這星期也不回家嗎?”葉琳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問安久。
安久來學校之後就一直都沒回過家,因為她不想見到李靜那個女人惡心的嘴臉。
“嗯,不回去。”安久淡淡說道。
“嗯,那這樣吧,這個星期我陪你吧~我今天回家洗衣服明天就過來陪你~”葉琳笑著。
安久看著葉琳,知道如果自己拒絕她,她會失落,索性就答應了她。
“好阿。”
“嗯,那我先回去了阿,明天見~”葉琳向安久揮了揮手走出了教室。
沐辰坐在凳子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為什麽又不回家。”耳邊傳來沐辰低沉悅耳的嗓音。
“我?”安久疑惑的看著他,他是在問她嗎。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沐辰罕見的勾起了嘴角。
這丫頭原來還是這麽笨嗎。
“對!”安久沒好氣的道。
她同桌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準能氣到她。
就像有一次,她的筆記本找不到了,她著急忙慌的找了很久,結果卻被沐辰藏起來了。
她和沐辰之間雖然沒有太多話,但是沐辰說的話總能堵到她,而且她總是覺得沐辰怪怪的,究竟是哪裏奇怪,就連安久自己也說不上來。
“嗬嗬。”沐辰聽見她沒好氣的聲音,低低笑了一聲。
隨後又丟出一句話
“明天十點,學校門口見。”沐辰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
走了幾步,並不回頭,又說了一句話
“別忘了,一定要來。”說完,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安久,隻丟給她一個酷酷的背影。
出了教室門還能聽到沐辰吹口哨的聲音。
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教室裏隻剩安久一人。
她又坐下來,拿出那個盒子,低頭沉思了一會。
突然拿起書包出了教室。
落城唯一一個坐落在山上的墓園裏。
安久抱著一束滿天星站在一個墓碑麵前。
一幕幕一陣陣的畫麵在她腦海裏翻騰,破碎,最後又拚湊成一副完整的畫麵,安久痛苦的閉上眼睛。
“小久!”旁邊傳來秦歌甜甜的聲音。
安久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突然,一輛大型卡車撞倒了安久視線裏那抹白色身影……
這一切就像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仿佛持續了好久好久…
直到那個白色身影落到地上。
“秦歌!”安久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鮮紅的血瞬間染紅了那抹白色身影,仿佛盛開了無數朵詭異妖嬈的紅色罌粟花,空氣裏到處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透過眼眶裏的液體,安久看到了秦歌的臉,躺在血泊裏的秦歌,吃力的對著安久笑,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對安久說了最後一句話……
安久猛地睜開了眼睛。
過了這麽久,這一切的一切依然那麽清晰。
清晰的猶如發生在眼前。
眼睛裏的淚水,不知不覺順著臉頰緩緩地向下流淌。
滴落在地麵上。
“啪嗒”一聲,濺得粉碎。
夜晚的墓地,吹來陰森森的涼風,風裏混合著潮濕的泥土的味道。
安久用指肚輕輕的撫過墓碑上秦歌笑靨如花的照片。
心口又是一陣一陣的鈍痛。
突然,夏日的暴雨隆隆的席卷起來。
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任憑被大雨淋濕。
墓地的另一邊。
肖逸同樣站在在一個舊舊的墓碑前。
“爸,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報仇。”肖逸輕聲呢喃。
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打垮沐氏集團。
我一定會讓沐天揚付出代價。
一定。
肖逸目光直直看著眼前墓碑上的那個男人的照片。
原本清澈流光的眸子,此刻充斥著強烈的恨意。
讓人不寒而栗。
肖逸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濕時,才反應過來這是下雨了。
走出墓園的路,很是不平不坦,晚上本就很難下去,更別說下大雨的時候了。
肖逸轉身,走了一會,發現不遠處有個人影。
大晚上的會是誰呢,這身影怎麽會有些眼熟?
躊躇了一會,抬腳向那人影走去,打開手電筒照了照。
果然是她。
“你怎麽會在這?”肖逸問完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太白癡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在這靜謐的墓園裏顯得尤為突兀恐怖。
安久暮的一震,慢慢轉過身,看到一張不知道名字卻能經常看見的俊臉。
肖逸看著她的臉,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是說,下雨了,得趕緊走了。”肖逸指了指天空。
“我知道。”安久淡淡的說。
肖逸語塞。
“咳,那趕緊走吧。”肖逸尷尬的幹咳了一聲。
安久一聲不吭繞過肖逸走到了前麵。
“唉你慢點,這路不好走。”肖逸打著手電筒跟在安久的後麵。
“你是不是叫安久阿,跟楚陽一個班的吧,我是楚陽的哥們。”肖逸怕她走在前麵會害怕,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著話。
“你好吵。”前麵的人不耐煩的吐出了三個字。
肖逸氣結,剛想上前理論。
前麵的人突然摔倒了。
“你看,都叫你慢點了,還嫌我吵。”肖逸過去把安久扶了起來。
“你怎麽樣?沒事吧?”肖逸的語氣裏帶著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關切。
“走開。”安久說罷,甩開了他的手,結果剛一抬腳又跌倒。
“你這女的怎麽回事?上來!”肖逸蹲下,示意安久趴到他背上。
安久愕然,她好像跟他不熟吧,剛想開口拒絕,肖逸卻說
“不讓我背也行,我就先走了,你一個人慢慢下來吧。”
安久沒帶手電筒,腳又崴了,現在還下著雨,單憑她一人,今晚是下不了山的。
二話不說趴到了肖逸的背上。
“哎呦,看著沒幾兩肉,你還挺重。”肖逸咧了咧嘴角。
安久沒好氣的擰了擰肖逸的胳膊。
“喂!你是不是女生阿!別再動手動腳的。”安久那幾下結結實實的把肖逸掐疼了。
“那你就閉嘴。”安久不屑的說。
“你…行,好男不跟女鬥。”肖逸真被氣到了,但看在她腳受傷的份上他先不計較,先留著。
背上的人不屑的“且”了一聲。
肖逸揚起嘴角,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