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蘇柄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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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混混,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打退堂鼓的。
    既然沒有人退出,那麽楊宗保開始安排正事了。
    “柱子,聽說你跟看守城門的二愣子認識。”
    柱子笑了笑,說道:“談不上什麽認識,就是能搭上兩句話。”
    一個是街邊的混混,一個是正兒八經的禁衛軍,這兩個人的階級完全不同。隻不過二愣子為人隨意,看見柱子過來有時候也會打一聲招呼。
    “能搭上話就行,到時候多安排幾個兄弟,一擁而上。他們隻是十幾個人,亂棍都打死了。”
    楊宗保帶著興奮感,開始跟四周的混混們商量具體該如何行動。
    有幾個混混雖然害怕,但被這麽一裹挾,不知不覺也上了賊船。
    當天晚上,楊宗保就敲定了章程,還特意擬定出了一套行動計劃。
    不過這些混混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為了更好的刺激混混們幫他辦事,楊宗保使出了一個殺手鐧。
    混混們能算出一兩銀子和一貫大錢的細微差距,也能跟你掰扯兩文錢的利害。但他們實在不知道黃金千兩是什麽概念,這已經超出了他們對金錢認知的上限。
    所以,楊宗保不提黃金千兩,而是給出了一個最實際的數目。
    “隻要肯跟著我,每人當場賞錢一百貫。”
    一聽這話,混混們立刻激動不已。
    “楊大哥,你可要說話算數,一百貫。”
    “廢話,我騙你作甚。”
    剛才的黃金千兩,不如現在的一百貫更能調動混混們的熱情。所謂鼠目寸光,說的就是這個。
    可混混畢竟是混混,都這時候了,還有人猶豫不決。
    “這可是殺頭的買賣,兄弟著實感覺有些不妥啊。”
    楊宗保怒極反笑,又用力拍打了一下佛像。
    “你要走便走,留在這兒呱噪作甚。誰不知是掉腦袋的買賣,可你們的腦袋值一百貫嗎?”
    說完,楊宗保指了指一個人:“柱子,你說,你的腦袋值一百貫嗎?”
    柱子直搖頭:“不值,十個俺的腦袋,才值。”
    不要認為這句話可笑,在天心城的窮人堆裏,還真就是這樣,每條人命都可以明碼標價,每個人頭能賣出一個價錢。
    “一百貫還不止,等義軍占了天心,到時候犒勞三軍也有俺們一份。你想想,那是多少錢?怎麽也該有五十貫吧。”
    “那就是一百五十貫,一百五十貫大錢啊。三麻子,你替別人端個夜香,一年能賺個幾錢?”
    混混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楊宗保提高了一個音量,這才蓋過了混混們的聲音。
    “兄弟們在街麵上廝混,一年頂天了就五貫錢,一百五十貫可抵你們三十年。”
    說這話的時候,楊宗保聲音洪亮,宛如龍鍾,全然不怕驚擾了佛堂裏的佛像。
    “幹娘球,死就死了,一百五十貫,俺幹了。”
    “俺也幹了,不就是個死嗎?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應和聲此起彼伏,這時候,楊宗保才露出了笑顏。
    …………
    “主持,你就不管管?”
    這間寺廟的主持默念著般若金剛經,單手做佛禪,一旁的幾個小和尚,看著佛堂內時不時傳來哄鬧聲,害怕不已。
    他們聚集在這裏,一是人多有個照應,二是求主持拿個主意。
    可主持卻在這裏默念佛經,都什麽時候了,菩薩還真能下凡來救命?
    “阿彌陀佛,萬物自有因果,且隨他們去吧。”
    主持說完這一句之後,便不再開口,嘴裏輕輕說了句:“不是不渡,慈悲怒目。”
    …………
    時間回到義軍攻城的當天,雖然沒有天人助力,但禁衛軍對義軍來說,也是難以逾越的高山。
    是夜,禁衛軍大部分都回去休整,隻留下幾個值夜的軍部,用來應付義軍可能存在的夜襲。
    不過義軍應該沒那麽傻,在大晚上選擇攻城。
    白天都打不下來,晚上拿什麽打?就算拿命填也不夠。
    狄青這裏,幾個義軍將領是焦頭爛額,他們似乎有些高看了自己的戰力。
    哪怕沒有天人插手,義軍想要攻克天心城,也並非手到擒來。
    目前看來想要攻下天心城,不能一日而克。
    但時間一長,變數就多,現在的義軍別看聲勢浩大,但如同無根之木一般。
    他們沒有再來一次圍攻天心城的能力。
    就在狄青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一張紙條飄了進來。
    這裏可是義軍的中軍大帳,門外守著整整三萬精銳。怎麽可能平白無故飄來一張紙條。
    宋義跑過去撿起來看了一眼,突然大聲發笑。
    “哈哈哈。”
    “宋將軍你笑什麽?”
    “我笑天心城已在義軍手中。”
    “什麽?”狄青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走上前,搶過宋義的紙條。
    紙條上隻有寥寥數字,但已經讓狄青渾身舒暢。
    上麵寫著:明日寅時二刻,城門大開,蘇柄上。
    將紙條分發給在座的所有將領,狄青大吼一句。
    “諸將聽令。”
    “末將在。”
    “焦用,你率五千中軍精銳,明日寅時二刻,城門大開之時,殺入城中,堅守城門。”
    “得令。”
    “呼延寶義,你率三千精騎,待城門大開之時,直指內城。”
    “得令。”
    “宋義,你率一萬忠字營精銳,給我攻上城樓。”
    “得令。”
    “諸位將士,明日功在一役,戰必克,隨我殺敵。”
    “殺敵。”
    …………
    二愣子今天有些困,義軍攻城從早打到晚。還沒睡多少時間呢,就被都頭拉起來,說是要看管城門。
    那些見鬼的義軍都鬧騰了一天了,還管什麽城門啊,讓人休息會不行麽?
    可惜,二愣子不敢這麽跟上司頂嘴。
    其實,禁衛軍的都知道那些義軍想要攻下天心城,無疑是癡人說夢。
    不談別的,就這城門。沒有四五十個人,就別想開啟。
    現在是寅時一刻,二愣子打著哈欠站在城門下,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倍感無聊。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人朝他跑了過來。
    “柱子?你過來幹啥?”二愣子皺著眉頭問道。
    柱子接連喘了好幾口氣,最後才說道:“大,大娘起夜的時候摔了一跤,快不行了。”
    “什麽?我娘咋了?”
    “大娘晚上起夜,天黑走路沒留神,摔了一腳。”
    “我的娘啊。”
    二愣子哭喊著就要往家中趕,被一旁的同僚給攔下了。
    柱子來的太刻意了,二楞子不懷疑他,別人卻要懷疑。
    “我問你,為什麽就你一個人來報信。”
    “我跑的快,讓我來報信能省時間。”
    “你可住二愣子家旁邊?”
    “一條街的街坊。”
    同僚還要在問,二愣子不樂意了。
    “我的大哥啊,我親娘摔倒了,她今年可是七十一了,動彈不得,就別墨跡了。”
    同僚沒辦法,隻能放行。
    “去吧,去吧,且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