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忠誠與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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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皇一生,為人族嘔心瀝血,征戰一生,億萬年載。
    在人族凋零的時代,他橫空出世。以一己之力,震懾萬族,打造地皇之基……
    如此功績,唯有親曆者,才知其艱辛,極不容易……
    此時此刻,蒼天明白了……
    原來,人皇他老人家,晚年也在征戰……
    原來,地皇並非壽終正寢……而是突發大劫,故而來不及,培養出……下一皇者!
    “整個地皇時代,人族也沒能出現第二位皇者,這是地皇的悲哀,也是整個人族的悲哀。”
    蒼天呢喃,對於那老人獨自肩負大任,億萬年……她也心有感觸。
    “地皇獨自承擔所有,直到他老人家,時日無多,隻能選擇,燃盡餘火……!”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做出選擇,哪怕……也要強行打造一尊皇者,肩挑人族大任!”
    原來,這就是,蘇軒那等軟弱之人,也能成為人皇的原因?”
    此時此刻,在蒼天眼中,地皇的法身,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那一抹神魂。所化的皇者身影,也蒙上了一層死意。
    他衰弱的太快,從先前的生機勃勃,轉眼便密布死氣,到了歸墟邊緣。
    突然,在那宏偉法身,心髒的位置,忽然出現一抹血紅的火光。
    仿佛從地皇體內開始燃燒,蔓延而出,漸漸將整個法身包裹。
    悲慟的哭聲,傳遍了整個皇城……
    皇者即將歸去,整個人族,如同失去父母庇護的孩子,彷徨而無助!
    地皇一生,都在為人族努力,臨終之前,還要為人族燃盡餘火。
    老人家願意,放棄輪回的機會……
    這一刻,蒼天眼中浮現出淚光,悲傷之意,蔓延在她的渾身。
    隻是片刻,整個地皇的法身,便焚燒殆盡……曾經的所有榮光,所有的執念,所有的威嚴與溫和……
    所有的宏圖霸業,所有的不舍……這一刻,煙消雲散。
    隻剩下,一滴精血,閃動著五彩霞光……
    在天空上,安靜的懸浮,這一刻,世間再也沒有了,人族地皇!
    這一刻,萬族皆傳來凶意,地皇作古,人族便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誰都想來咬上一口,且手快有,手慢無!
    無數異族強者的氣息,直奔人族皇城而來……
    “我人族,需立刻選出人皇者!”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此時站了出來。
    他曾與地皇出生在同一時代,壽元將盡,但影響力還在。
    各族首領上前,包括蒼山,遞交各部落中,挑選出的少年名單,備注了出生與經曆,天賦與生命等級……
    此時蒼天才知道,地皇歸墟之前,並非毫無準備與安排。
    老將取出一座生命空間,告知眾人,那裏是一處幻境!
    唯有絕對忠誠人族者,才可從其內走出,不夠忠誠,將會神魂消散……
    雖太過於血腥,但也是唯一權宜之計,對人族的忠誠,才是成為皇者的第一位。
    百萬少年,無一人退縮,所有人都認為,自己對族群絕對的忠誠。
    蒼天一眼便看見,人群中的蘇軒。
    那一年,他也隻有十七歲,一襲白衣,身姿挺拔。
    那時的他,渾身便散發著皇者威壓,站在百萬少年人族中,如鶴立雞群。
    百萬少年踏入幻境,外界一瞬,其內便是百年……很快,有人陸續,從幻境裏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帶著狼狽,唯有蘇軒,一襲白衣,依然雪白。
    進去了百萬人,出來的隻有百人!
    他們對族群的忠誠,個個都是萬裏挑一。
    很多部落中人,望著幻境內再也無人走出,他們的家人,永遠留在了那裏,哭聲一片。
    就連蒼山帶來的數百少年,也無一人能夠走出。
    很多人都與蒼天相熟,更有她的幾位表兄與堂哥,蒼天能夠肯定,他們對人族很忠誠。
    可依然算不上絕對忠誠……
    這一刻,蒼天望著,那白衣勝雪的少年,忽然感覺……
    似乎他也……並非一無是處!
    老將一聲歎息:“抱歉,此等試煉,太過殘忍,但事關人族皇者,地皇歸墟,唯有此策!”
    所有逝去親人的人族,也並無一人責怪,本就是他們自身的選擇。
    地皇歸墟的太過於倉促。
    老將的目光,落向從幻境走出的百位少年:“下一關,將更加殘酷,吾親自點燃爾等神魂,意誌力不堅者,逐一退出。”
    篩選用出的方法,很殘忍,很血腥,但也最為直接與有效。
    百位少年,依然無一人退出。
    老將抬手,一股金色的火焰,在眾人頭頂點燃。
    那是神魂之火,剛一點燃,便有人露出痛楚。
    隨著神魂之火,越燒越大,有慘叫從少年口中發出。
    這一刻,蒼天再次動容,她自問,若當年的自己,前來參加這場試煉,能堅持幾秒?
    不,她恐怕也走不出那幻境空間。
    老將的魂火,包裹住所有少年的神魂,越燒越大,魂火的顏色,也漸漸加深……
    這場試煉最大的挑戰,並非神魂承受的痛苦,還有內心裏的恐懼……
    因唯有堅持到最後的一人,才能成為人皇,接受地皇傳承滋養,補全被焚燒掉的神魂……
    而其他九十九人,神魂受損之後,將徹底淪為廢人!
    自始至終,這場試煉,便是傾盡一代人族最精英的少年,造就一尊人族皇者!
    這是地皇生前的無奈,也是整個人族的悲哀。
    蒼天望著,一位位少年,承受不住痛苦,一個個帶著苦澀退出……
    那白衣少年,緊皺濃眉,即便神魂被燃燒大半,依然不動如山。
    老將發出的魂火,金燦燦的,照亮了整個皇城上空。
    場外者,也無不觸目驚心。
    即便是最古老的幾位老人,也眼中帶淚,仿佛不忍去看。
    魂火從黃昏,焚燒到了深夜,百位少年,已經隻剩下三人!
    “如此意誌,如此忠誠,他們三人,都是完美的人皇候選人,可惜……終究隻能挑選出一位。”
    就連蒼山,也很是動容。
    在場億萬人族,無幾人敢言,能比那三人意誌力更強。
    蒼天的目光,依舊在看著蘇軒……
    她沒有想到,當年的蘇軒,居然擁有如此意誌。
    父親蒼山並未說錯,如此意誌,如此忠誠……
    已經堪稱完美皇者候選人。
    “可是終究,遠古人族,還是在他的帶領下,走向了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