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首長沒有說話，看意思是等著劉宇清往下說，“華夏的部隊，包括紀律部隊曆來都是紀律嚴明，能打硬仗的，這也是這麽多年以來，很多人嘴上雖然說說，但是實際上也不敢覬覦、打華夏主意，國內有一些小躁動也屬於正常，沒有必要聽風就是雨，當然，該抓的還是要抓，和平時期也不能放鬆嘛！”

    “也不能這麽說，國內的事情有時候是這樣的，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一點點放鬆都會釀成大患，我們還是不能大意！”

    “事實告訴我們，凡是我們放鬆警惕，不論是在思想上還是在訓練上都是要吃大虧的。這些年我也有一種錯覺，覺得我們已經抓得夠緊了，這根弦也不能崩太緊，但是現在看來，我們不是太緊，而是抓得不夠，尤其是思想上，我們有些人已經把我們的優良傳統，我們的使命拋在了腦後。”

    “首長，發生了什麽事？”盧新明問道，他是剛剛上來不久，但是他的意識很敏銳，今天的這個談話不簡單。

    “燕京軍區參謀長趙尋已經自殺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一號首長徐徐說道。

    “什麽？趙尋自殺了？”這次不止盧新明，就是劉宇清也大吃一驚，燕京軍區就在燕京，作為參謀長的趙尋經常要對領導的視察接待，所以一般也認識。

    “趙尋為什麽要自殺，這個問題是個大問題，都是少將了，什麽事情想不開。可見這個問題是壓死趙尋的主要原因，到底是什麽原因呢？你們兩位想過沒有？”

    盧新明一臉驚詫和茫然，劉宇清卻是木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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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和你們一樣，怎麽也想不通，不過趙尋臨死前還是把答案留給了我們，這個答案是什麽了！答案就是他現在已經背離了自己的初衷，背離了自己的信仰。一名軍人的初衷是什麽，很簡單保家衛國，信仰是什麽，還是保家衛國，而他呢？為了自己能升少將，卻背棄了這些，在榮譽麵前出賣了自己的信仰和靈魂。我想這就是他為什麽自殺的原因，他在這一刻又是一名軍人了，他的靈魂淨化了。”一號首長有些激動地說道：“劉宇清同誌，難道你現在還認為這是一件小事，個別行為嗎？”

    “首長，是我失言了！我立即做一個在部隊係統進行整風教育的方案來。”劉宇清站了起來，身形站得筆直。

    “我看在整個係統進行整風教育，首先就要在我們的思想裏進行整風。是我們的思想裏出了問題啊。劉宇清同誌，你以為呢？”

    “首長似乎意有所指？”劉宇清預期還是有些生硬。

    “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我想隻要我們真正的認識問題，改正問題，就都要有一個機會給他的！”

    會議室裏出現了短暫的尷尬，空氣也變得沉悶起來。

    良久，一號首長站了起來，“你們當著我的麵不好說，那我就找一個人來，我相信你們應該會說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劉宇清的手摸到了腰間，但是眨眼間，他的手腕一痛，手中的槍已經到了一直站在旁邊的年輕人手裏，年輕人不是別人，當然是文亙之。

    一號首長猛然回頭，“劉宇清啊，劉宇清，你為何就點不醒，你也是飽受國家的教育，為何卻做出這種事來？”

    盧新明吃驚得長大了嘴巴，“首、首長，會不會弄錯了？這，這怎麽可能？”

    “可不可能？你還是問問他吧！”一號首長打開門，門口站著和成訣，一號首長走了，和成訣走了進來，“劉副主席，我們該好好談談了！”劉宇清低下了腦袋。

    文亙之十分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東西能夠讓一個軍委的副主席會走上這樣一條路，但是劉宇清一語不發，眼睛緊緊地盯著天花板。

    “我真的不知道您的孫子知道了您這個事後，他是什麽樣的感覺？”和成訣盯著劉宇清的眼睛說道。

    劉宇清的渾身一陣抖動，誰都知道他的孫子劉名揚是他最喜歡的人，劉名揚上的是軍校，他的發明早已經在部隊係統掛了名。

    “你們什麽都不要說了，也不要問了，我承認我是鬼迷心竅，沒有為什麽，就是那一刹那的迷糊，但是一步走錯，就步步走錯，所以我也隻能走下去了。”劉宇清仰天一歎，自己也就是那一刹那的利欲熏心，終於回不了頭啊。

    劉宇清把自己所知道的部隊係統的人全部說了出來，但是劉宇清卻始終沒有把當初引他走上這條路的人說出來，任你怎麽說，他也不吭一聲。

    “你自己最看重的人是你的孫子或者是家人，你不肯說，無非是怕他對你的家人下手，但是這樣需要用家人來威脅你的人能是一個可信的人嗎？我叫文亙之，我想也許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應該要謝謝你沒有動用軍隊的力量來消滅我，我終於得以無數次死裏逃生，我在這裏做一個承諾吧，你說吧，我對你家人的安全負責，如何？”旁邊的文亙之說道。

    劉宇清又是一愣，“你是文亙之？”顯然，文亙之的話說對了，誰能想到一個堂堂的軍委副主席居然會受他人的要挾呢？

    “恕我直言，也許威脅你的並不是其他的人，而恰恰是你自己，如果你不是貪心走上這條路，誰也威脅不了你，其實他現在也威脅不了你，而是你心中有了鬼，所以你才自己嚇自己而已！你們這幫人都是這樣的。”文亙之繼續說道，“我無懼，無非是一死而已，但是我要死得其所，走得心安。”

    和成訣都想為文亙之鼓掌，這一番話說得正義凜然，說得大氣磅礴。

    劉宇清的眼睛裏也留露出悔恨的眼神，霎時間也老了許多，整個人也佝僂了起來。“我悔啊，但是世間已經沒有了後悔藥，也罷，我就都說了吧，圖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