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虛空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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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閑來無事不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
    凱莎就這麽在少女的悉心照料下臥床享受了兩周。
    期間除了偶爾踩著毛絨暖托下床去趟廁所,大部分的時間還是都用在了睡眠上。
    跳丸日月、不知陰晴朝溯的生活雖然讓她感到輕鬆愉悅,但也無聊至極。
    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一會兒在經過凱特蘭老師的治療後,自己便將被正式允許下床了。
    “砰砰砰!”
    厚重的鐵木門被門外來客敲響,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請進!”
    急促的說了聲後趕忙鑽回了被窩,她還不想被人看到自己不聽話的偷偷下床活動身體。
    “嘎吱~”
    微鏽的老舊彈簧在厚重木門的擠壓下發出了怪澀的聲音,門外走進來了一個白胡子老頭兒。
    老頭兒發須皆白,胡須垂地,頭頂著一個尖尖的海藍魔法帽,高聳的鷹鉤鼻子上還撐著架古樸的水晶單框眼鏡。
    一副標準的老魔法師裝扮。
    在這兩周的休養中,除了凱特蘭姐姐每天進出這個房間給自己送飯、換藥與偶爾的聊天外,便隻有這位老法師不時的來這兒看望過自己,所以凱莎對他也並不算特別陌生。
    “您好,要治療嘛?請問我可以穿著衣服嘛...”由於治療魔法主要治療的是自己背部與胸部的傷痕,想想一會兒可能要光著身子麵對外人,凱莎的臉蛋有些微微發紅。
    “哈哈!好好躺在床上便是,我的魔法是可以穿透物品直接治療到你全身傷口上的,所以不必太過擔心。”望著麵前這粉妝玉琢的可愛小女孩與那紅撲撲的小臉,剛被新魔法整地頭疼的白樸直感覺心情一下子變得輕鬆了些許,他爽朗的笑了一聲道。
    “好...”聽聞自己不用光著身子接受治療,凱莎在內心也稍稍的鬆了口氣,臉蛋兒卻因自己剛才所想而感到羞愧,結果變得更加通紅。
    乖乖躺好,接受治療。
    緊緊裹在被窩中瞪著一雙大眼睛,扭過頭好奇的望著身旁老法師那肅穆麵龐下的白皙雙手,與那手中正緩緩浮動著的覆蓋了整個床的柔和綠光。
    綠光如水般漸漸透過被子滲透進了自己的身體,一股冰涼酥癢的感覺在身上每一個傷口處流動。
    一刻鍾後,瑩綠的治療光波自老人手中淺淺消失,治療完美的結束了。
    “你在這裏休養檢查一下吧,假如有什麽不適的感覺可以讓你凱特蘭姐姐再聯係我。”
    望著麵前少女的臉色已比先前好了許多,那恢複了血色的小臉上重新洋溢起了年輕人應有的活力,老人心中慰藉不已,從床榻一側輕輕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
    站在書架旁的鏡前,凱莎正在靜靜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身後的皮膚若牛奶般細滑白嫩,先前遭受的傷痕一絲也沒有留下,胸前那碎裂的鎧甲也被治療一並愈合了。
    微微向左側過身子,九十度的轉身讓右邊的身體完全遮住了左側附著的鎧甲,鏡中終於呈現出了一個完美的少女體態。
    毫無疤痕,完美“如初”,心寬地長舒了一口氣,凱莎重新躺回了床上。
    ……
    在無聊下數了一會兒綿羊,隨著日上三竿,沒一會兒凱特蘭便準時的進入了房間,房間內再次香氣四散。
    最近幾天凱特蘭每次都會帶著兩個食物托盤與凱莎一起吃飯,順便在吃飯的時候聊聊天。
    二位少女之間話題無限,凱莎在百無聊賴下倒也喜歡與她聊天。
    “呐,身體感覺還好嘛?沒有留下傷痕吧,哈哈。”
    優雅地咽下一小口炒米,凱特蘭對著凱莎打趣道。
    “沒有呀,也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你的老師真的好厲害!”
    凱莎如實回答,並充分表達了自己對於老魔法師的欽佩。
    “那可是,畢竟老師可是領地內等級最高的牧師,一般人想找他治療可是很難的。”
    自豪的挺了挺胸,少女突然想起來了自己這次來要說的正事兒。
    “一會兒吃完飯後,你在房間內乖乖的收拾一下,等我洗完碗碟後領你去趟虛空塔,咱們下午幫你注冊個“獵人”身份。”
    “獵人身份那是什麽?”
    凱莎眼中閃出了好奇。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少女終究是買了個關子,吐了吐舌調皮的說道。
    ……
    臥室位於二樓,在這個不大不小的閣樓內平日因為隻有白樸與凱特蘭師徒二人居住,所以一般的家務都是凱特蘭在做。
    不一會兒,凱特蘭便刷完了碗,而凱莎也換好了先前少女拿給自己的新衣服,等到一切準備就緒,她們便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小屋。
    ……
    午時。
    熱鬧朝天的街道旁滿是在隨處擺攤經營著各種商品的小販,其中大部分人都穿著千奇百樣的護甲,身旁或背後放置著自己常使用的武器,他們都是戰士。
    兩個身著不同顏色皮裙的美貌少女此時正在人群中穿梭,其中紫色戰裙的少女左瞧瞧又看看,顯然眼前的這一切對她而言都十分新鮮。
    突然,凱莎感覺自己在不經意間好似瞥到了一個長有三隻眼睛的人,再仔細一瞅,才發現所有來來往往的居民竟都有所畸形。
    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也覆滿了一層黢黑鎧甲的左手,她連忙小聲的問道:
    “姐姐,他們怎麽...”
    知道小凱莎說的是街邊這些總有畸形部位的人,凱特蘭幽幽歎了口氣,道:“他們其實都是被腐化者的後代,準確的說是這座城中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子的。”
    “那可以恢複正常嗎?”她還是覺得他們很可憐,同時自己好像也抓住了一絲變正常的機會。
    “嗯...其實有化虛靈劑的話就可以讓這些人都變回正常人,但這個東西...”凱特蘭苦笑了聲,搖了搖頭。
    “我們還是快走吧。”
    ……
    城池不小,足足行走了一個半鍾頭,她們才來到了這座城市的近中央一根通天的巨型圓柱建築旁。
    “那個便是虛空塔了,來曆、高度皆無人可知,我們目前所生活的這座城市也是先祖們圍繞著這座塔而搭建的。”
    望著眼前的通天高塔,凱特蘭的眼中滿是仰慕,崇敬之情溢於言表。
    不明所以的小凱莎在她講述完後,便被拉著走上了塔下那一圈層層疊疊的紫岩石階,僅僅九十九磴台階很快便在二位少女的腳力下走到了盡頭。
    站在台階頂,已經遙望不到塔四周那無數的寬宏大門,僅是眼前的這一所石門便占據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石門很大,寬高均約五十米成方。門共兩扇,由與台階相同的紫色岩石組成,門板厚重古樸的暗紫色外表顯露出了曆經無數時代後的那份滄桑。
    經過前後的觀察,凱莎發現紫門附近好像並沒有開關,隻待身旁的凱特蘭輕輕將自己左手貼於門前,手掌所接觸的門壁自掌下展露出了道道紫光。
    兩息之內,紫光已在門上延展出了一個完整的奇特光紋,輕輕的將手掌放下,三秒後伴隨著猛然的一聲轟動,石門緩緩的開啟了。
    移動的門板上沿並沒有掉落多少灰塵,顯然這裏若不是有人常來打掃那就是被經常開啟使用。
    步入大門。
    凱莎好奇地望著塔內那依牆排列的一整圈石像,前後左右好似多達數十上百所,數量眾多但空間遼闊,這讓自己難以一目盡然。
    不過在附近可視的這些雕像中,凱莎發現這裏麵僅僅隻有一小部分是正常的人類樣貌,其餘大部分則都與自己曾遇到過的某些動物或怪物樣貌極其相似。
    “來。”
    看著小凱莎一動不動地有些呆滯,凱特蘭以為她害怕,於是輕輕的牽過了她的小手繼續向前走,直直的走向了塔中央那根冒著柔和白光,好似同樣通著天的巨型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