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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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八月十八日晚,羅宇明在近三百名惡徒的見證下正式成為了佛爺的兒子,他至此登上了罪惡者的頂端。
    在拜別了外麵不入流的虛假後,羅宇明踏進了那個真實的狼窩。在這個豪華的房間中坐著的才是這個邪惡集團的核心,佛爺的管理方式粗暴,簡單,高效,這房間外的一切對於他隻是棋子。在經曆了08年那次損失慘重的背叛後,佛爺變得更加的殘暴且讓人難以捉摸。現在這個集團被佛爺打磨的異常簡單。
    同一個大腦,同一個信念,同一個利益,但這個同一卻統率著上千顆貪婪的心。他就是亞力山大,他就是拿破侖。
    但是滑鐵盧早晚會降臨在那些自以為把神踩在了腳下的人。
    房間裏隻有五個人,從佛爺這邊數分別是佛爺胡小軍,保護傘張小沛,張小沛之子張騰飛,戴紀臨之女戴慧慧,胡小軍之子胡海洋(羅宇明),對這五個人而言,晚餐才剛剛開始。
    胡佛爺今天的目的很簡單,他要向自己深入簡出的好夥伴張小沛介紹自己的乖兒子:
    胡小軍:“所以我才看中了海洋,他身上那股勁我很喜歡啊。”
    張小沛:“哥你選中的人自然不會差什麽,海洋。”說罷,張小沛舉起了酒杯。
    羅宇明:“是,以後不少地方要麻煩到張叔啊。”羅宇明說完便一飲而盡。
    張小沛:“世界終究是要屬於年輕人的,你的能力和經曆我已經聽軍哥說過了。犬子不才,將來可能還要你照顧呢。”
    羅宇明順著張小沛的眼神看了看那個叫張騰飛的青年,張騰飛看上去就像個敗家子兒的模板,他的臉很方,個子很矮,他浮誇的卷發以及那桀驁不馴的眼神充分的暴露了他極度濃烈的富二代氣質。
    張小沛:“張叔說笑了,令郎也是一表人才啊。”
    果然,那青年聽到這句話後,其狂妄不羈的眼神又多了一絲的輕蔑。
    胡小軍:“海洋,我現在要和你說一些你張叔的事,這頓飯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這個。”
    羅宇明:“當然了爹,我今天隻帶來了眼睛和耳朵。”
    胡小軍:“小沛,這個還是你說比較適合。”
    張小沛:“好。海洋,我的表麵身份是警察,但事實上我還開了一個水房(洗錢)。所以我要才騰飛送到了哈佛去學經濟。”
    說完,章小沛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張騰飛,那小子終於肯把頭低下去了,羅宇明也客氣的對著張騰飛低頭示意,但客氣的同時羅宇明也對張氏集團的未來產生了些許的唏噓。
    胡小軍:“所以我的生意有一半是小沛打下來的,沒有穩,再狠也沒用。”
    張小沛:“哥言重了。但我總認為現在這個形勢,做軍火還是太危險了。”
    胡小軍:“這種事,等我退休後,讓海洋去考慮吧。”
    張小沛:“也對,我們確實該讓位啦。”
    胡小軍:“不不不,你還是再幹些年吧。”
    張小沛:“哈哈哈哈!”
    這頓飯進行了三個多小時,胡小軍和張小沛如數家珍的向羅宇明傳授這個集團所有的細節,羅宇明就像他說的那樣,帶來了眼睛和耳朵,但他還帶了一個錄音筆。
    與此同時,在這飯桌外不是很遙遠的指揮中心。
    張大軍聽著從羅宇明那傳來的情報難以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他強忍著興奮有條不紊的傳達著命令:
    “海軍那邊就緒了嗎?”
    機要員:“報告,他們已經將所有能逃往外界的水路全都封死了。”
    張大軍:“空中力量呢?”
    機要員:“報告,權限已經批下來了,如果他們膽敢乘坐直升機升空,就會被**旅的同誌就地擊落。”
    張大軍:“很好,現在老虎突擊隊和虎豹突擊隊還有藍鯊突擊隊的同誌已經成功的混了進去。而且內衛那邊表示,一旦開打,六分鍾之內就會過來。通知下去,沒必要留活口了,負隅頑抗的頑固分子可以全部消滅,但必須保證度假村內遊客的生命安全。”
    機要員:“是!”
    飯後,羅宇明抱著睡著的戴慧慧回到了房間,當他把戴慧慧放到床上後,羅宇明便起身出門:距離總攻時間就隻剩十幾分鍾了。
    但他剛從床上起開就被慧慧一把抓住:
    戴慧慧:“你去哪?”
    羅宇明:“去做很重要的事。”
    戴慧慧:“什麽事?”
    羅宇明:“我不能說。。。但一會不論發生什麽。。。千萬不要出門。”
    戴慧慧:“為什麽?”
    羅宇明終於回頭了,他哽咽著對他說道:
    “對不起。。。我是臥底。”
    戴慧慧鬆開了羅宇明的手,呆呆的說到:
    “你騙我。。。你利用我。。。你也要把我送到那種不好的地方去了嗎?”
    羅宇明:“對不起。。。但我絕沒有利用你!”
    戴慧慧:“你不要說對不起啊,你一說對不起,我就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羅宇明:“對不起,對不起。”
    羅宇明一邊說,一邊走出了房門並將房門鎖了起來。他努力地想要忘掉身後的溫暖,他必須用冰冷來麵對現在的處境。
    在配電室外,羅宇明直接推門進去,麵對錯愕的佛爺手下,羅宇明幹淨利落的把他們打死在了驚慌中。隨後他便將整個度假村的電力全部切斷,總攻開始。
    早已準備好的突擊隊員有條不紊的開始按照預設的方案行動,一部分隊員看好了普通遊客的居住區,防止狗急跳牆的暴徒想要憑借普通人負隅頑抗。另一部分則展開了對大廳的掃蕩。七十名突擊隊員分別從後門,正門,側門,安全門,天台等多個方向展開了逐屋逐室的清剿。同時,接到信號的大部隊快速機動到位並封鎖了整個度假村。
    張大軍被賦予了極高的權限,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一次行動完全是軍方的主場。張大軍的準備簡直是誇張,他甚至調來了裝甲車與火箭筒還有高射機槍。在紅外熱感和夜視儀的幫助下,對於那些沒有被羅宇明標記為安全屋的暴徒頑抗地點,軍隊根本不與之糾纏,直接使用攻堅火器打掉。
    羅宇明在行動開始後便從側樓梯向佛爺的房間機動,對於從樓上跑下來的暴徒羅宇明從不廢話,這些倒黴蛋悉數隕落在了羅宇明的槍下。
    羅宇明一路殺到了佛爺住的頂樓,在佛爺的房間外,他看到了驚慌失措的邊守軍和另外三個家夥。
    羅宇明:“守軍哥,我爹呢?”
    邊守軍:“佛爺在屋裏,我們都在等你。張家父子和我們走散了。”
    羅宇明:“好。”砰!砰!砰!砰!羅宇明抬手打死了這四個人,槍聲停下的同時,房門也開了,佛爺從裏麵走了出來。
    羅宇明:“佛爺,投降吧,你沒機會了。”
    佛爺:“你知道我開門前想的是什麽嗎?”
    羅宇明:“什麽?”
    佛爺:“門外麵的會是我的兒子胡海洋,還是一個警察張正山。”
    羅宇明:“對不起,你都猜錯了。我是華夏人民內衛部隊鬆江省內衛守備師老虎突擊隊上士羅宇明。”
    佛爺:“我看人一直很準的,你明明長著一雙對世界絕望的眼睛,你為什麽要背叛我。”
    羅宇明:“嗬嗬,興趣。”
    佛爺:“開槍吧,我認,你不可能活捉我。”
    羅宇明看著一臉大義凜然的佛爺內心感到了一種洶湧的反胃,他冷笑著對佛爺說道:
    “你以為我不敢嗎?你他媽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自己腦中的狗屁悲劇英雄,你隻是個惡貫滿盈又嘩眾取寵的小醜,你不配穿這身衣服,你不配提起你排長的名字,支撐一個人前進的永遠是他本質上的東西,你的本質隻有肮髒和惡臭。如果不是你這個王八蛋,戴慧慧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的真他嗎好。”
    砰!
    一顆子彈從羅宇明的左臉輕輕滑過,而另一顆子彈則從佛爺的右腦打了進去,又從左腦穿了出去,羅宇明看著眼前的佛爺慢慢的癱軟在了他的麵前。
    老雷:“你跟這個貨墨跡個毛啊,他媽的還好我來了,臥槽,這老頭也真牛逼,把自己的眼睛改成槍了。”
    羅宇明:“呼~謝謝,我先去辦點私事。”
    羅宇明的私事就是戴慧慧。
    就在羅宇明快步跑回慧慧的房間時,張小沛已經被抓了起來,而他的愛子張騰飛剛開著直升機升空就被一枚地對空飛彈擊落。
    至此,為禍世間二十年的犯罪集團徹底陷落。
    而現在的羅宇明沒空管那些瑣事,他必須去確定戴慧慧的安全。但當他跑到熟悉的房間時,他的心卻猛地提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個從那個房間慌張跑出去的突擊隊員。
    他大步衝進房門,看見了站在窗台上的戴慧慧。
    羅明看到這一幕後瘋狂地質問著旁邊的突擊隊員:
    “什麽情況!這他媽什麽情況?”
    “明哥,我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姑娘坐在床上哭。我沒在意就出去了。。。結果再回頭她就跳到窗台上了。。。”
    “我草你媽!為啥不把她銬起來!你他媽學的東西就飯吃了!”
    羅宇明瘋狂地暴打著那名同袍,但一個小小的聲音卻讓他停了下來:
    “胡先生,我要和你道別了。”
    羅宇明:“為什麽要道別啊,不是說好了要互相溫暖嗎?不是說好了互相理解互相救贖嗎?”
    戴慧慧:“我騙你的,我利用你,我在利用你培育我的勇敢!”
    羅宇明:“你根本就不會騙人,你怎麽可能利用我!你明明戰勝了所有的恐懼,就是為了保住我的手指啊。”
    戴慧慧:“但胡先生你騙我了,你心裏住下的不可能是我。如果你真的把我放在心裏很重要的位置的話,你就不會站在我的對麵了。你為了你心中的正義而利用我,這是不爭的事實。你是警察的臥底,我是罪犯的女兒。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不會背棄我幹爹。”
    羅宇明忍不住了,他大聲的懇求道:“你不要再這樣傷你我的心啦!你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你總認為自己是被命運詛咒的人,所以你才不願意打破那個所謂的界!我知道!我知道的!因為我也是那種寧願把自己撕碎也要去幫助別人的人啊!我還不了解你嗎!你不會害我!你也更不會怪我!而且我知道,你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恨胡小軍”
    戴慧慧聽到這話後苦笑道:“果然是騙不到你呢,胡先生。”
    似乎抓住了一絲希望的羅宇明緊忙向前走了兩步並說道:“那就快下來,我會保護你的。我永遠都會保護你的!!!”
    而同時,羅宇明身後的老雷也用對講輕聲說道:
    “快派消防隊支起救生氣墊,來的時候不要開警笛!”
    但戴慧慧卻把身子往外又探了探:“別過來!胡先生,我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我連我的相貌,我的性別,我的立場,我都搞不明白。我就像是被黑與白拉扯一般,命運用了他一切的力量讓我做一個孤獨的人。你沒有把所有的佛爺手下抓起來吧,這些人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他們肯定會來找我,那些利欲熏心的家夥會質問我存不存在幹爹留下的寶藏。我很不幸的告訴你,我真的擁有那個寶藏。我一直特別恨我的幹爹,但我更明白我的生命安全卻是建立在他龐大的邪惡帝國的基礎上的。現在他倒了,我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血統與家族是我與生俱來的聯係,我斷不掉,你也斷不掉!我的弱小隻會讓我比我的媽媽更加悲慘!我不要被抓起來!我不要被綁起來打!我不要被切手指!我不要吸毒!我!我不要離開你!如果你再和我有任何關係,你也會被黑與白拉扯的痛不欲生,這就是我的宿命,我逃不出的界。我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要麽出眾,要麽出局。我不想出眾,更不想出局,但命運給我的公式卻過於的固定且艱難。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看到了那麽一點點的希望啊!”
    羅宇明哭了:“那就一起把那個希望培育起來啊。你為什麽不相信我!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擁有為了你而與全世界為敵的勇氣呢?”
    戴慧慧也哭了:“不要,胡先生,我累了。我討厭命運的玩法,明明是那麽艱難的走了好久,但滿足與幸福卻僅僅是一瞬間。我從未懷疑你缺少為了我而與全世界為敵的勇氣,但正因為這樣我才必須離去,因為你沒有戰勝這個世界的能力,我絕不要你在我麵前灰飛煙滅!這個世界如果不去掠奪那就必然失去,但我卻不敢傷害別人,而我更不想傷害你,這樣的廢物除了給你添麻煩外,不會存在任何意義。就像你說的,善良也是一種高傲吧。你的路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善良與幸福隻會慢慢的將你的利刃變鈍。認清現實吧!我是走不出去的人,你是停不下來的人,我們終將是陌路人。”
    羅宇明跪了下去:“那都是假的!你自己嚇唬自己的啊!!!我求你了,我求你別離開我!”
    戴慧慧:“胡先生,不論怎樣,我的世界已經全都是你了。隻是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也會變成小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也會變成故事。我已經清楚了我的罪,在那個最後的晚餐上的壞人們終將要受到罰。”
    羅宇明:“去他媽的罪與罰!下來!等著我!我愛你!我會娶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戴慧慧:“不要了,胡先生,我這一次好不容易破界,但迎來的確是背叛與死亡。你說過的,每個人都有打不破的界。越了界,就是罪。”
    羅宇明:“你不能這麽極端!那個狗日的胡小軍的屁話,還有狗日的我的屁話,你不要當真啊,世界沒那麽固定,更沒那麽絕望!”
    戴慧慧看著羅宇明因悲傷和扭曲的臉後,不忍的把頭轉到了一邊:“這世界就是極端的,因為利益與欲望的存在。隻要那些東西還存在一刻,人們的欲望就得不到滿足,人們都愛極端是因為人們想要得到比現在所擁有的更多更多的東西。所以我的母親才會那般悲慘,我不想變得極端,你可是在極端中守護平衡,用善良去消滅邪惡的人!但九分的善才能中和一分的惡,我絕不會為了讓自己變強大而去擁抱邪惡,我絕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麵!我用這麽多年的逃避來否認我的命運,但才僅僅踏出第一步就遭到了天譴。我曾經癡心妄想的想要追隨你的腳步,但我已經看到了你將要為我犧牲的一切。毒蘑菇都是美的,但那會毒死你,我不要失去你!你真的不該給我幸福!我現在即失去了前進的勇氣,又不甘於無意義的躲藏!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胡先生!謝謝你在我臨走前為我編織的夢,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夢!但夢終究是夢,所以對於命運給我設定的立場而言:要麽不做,要麽做絕!”
    說罷,戴慧慧將頭又轉了回去,在送給了羅宇明一個讓他心碎的微笑後,直接從七樓陽台跳了下去,羅宇明即便自己也險些從樓上掉了下去,但依舊沒能把他救下來。
    羅宇明被老雷拽上來之後,他就呆呆的癱在牆邊不敢瞅外麵,而老雷的對講也傳來了:對不起,我們晚了一步。。。
    羅宇明就這樣毫無生氣的坐到天亮。
    天亮後,羅宇明打開昨晚關機的手機後看到了戴慧慧最後發來的信息:
    那是一部音樂相冊。
    羅宇明癱在地上麵無表情的點開了他倆這二十多天的點滴,相冊的背景音樂是戴慧慧很喜歡的一首歌:
    靜止了?所有的花開
    遙遠了?清晰了愛
    天鬱悶?愛卻很喜歡
    那時候我不懂這叫愛
    你喜歡?站在那窗台
    你好久?都沒再來
    彩色的時間染上空白
    是你流的淚暈開
    不要你離開
    距離隔不開
    思念變成海
    在窗外進不來
    原諒說太快
    愛成了阻礙
    手中的風箏放太快回不來
    不要你離開
    回憶劃不開
    欠你的寵愛
    我在等待重來
    天空仍燦爛
    它愛著大海
    情歌被打敗
    愛已不存在
    那首歌結束後,一句話出現在了他倆的合影上:
    胡先生,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名呢。
    羅宇明終於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上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