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創傷性應激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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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九點,羅父羅母決定帶著羅宇明去找專業的心理醫生給他問診。在一路上,雖然羅宇明對羅父羅母解釋了很長時間,但由於羅宇明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所以他這一路上的解釋既支離破碎又語無倫次。
    所以解釋的結果就是羅母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我兒子好端端的怎麽就腦子不正常了呢?宇明不怕啊,我帶你去你盧姐姐那裏看病去。”
    看著梨花帶雨的母親和憂心忡忡的父親,羅宇明明白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麽也隻能愈描愈黑。所以他決定用實際行動消除父母的擔憂,洗刷自己精神病人的冤屈。
    下車後,羅宇明看了一眼那個牌子:心理谘詢與治療中心後不禁暗罵了一聲:“靠!媽的,又是這幫王八蛋!”
    羅宇明對這裏帶有成見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在上一世戰爭結束後,羅宇明部就被編入了正規軍的序列。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戰後羅宇明的六人小隊隻剩下了他和柳士毅兩個人,邱晨和金三水在戰爭中壯烈殉國,安德烈重返斯拉夫聯合幫助自己的父親阿赫羅梅耶夫建設自己已經支離破碎的祖國,而宋子豪則被宋梓桑那個老狐狸找去不知在做什麽,反正至此音訊全無。回歸到正式編的他倆第一件事就是被安排到tpci(心理谘詢與治療中心)做心理測查。當時羅宇明尋思這裏的大夫也就是像當年征兵時那樣填填表格走走過場就拉倒了。但他一進去就傻眼了,這裏的家夥們顯然把刺探他人內心當作了一種嗜好,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大夫對他是各種的暗度陳倉和旁敲側擊。而這一套下來的結果居然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羅宇明無法正常服役!得知結果的羅宇明當即大鬧了一場,並發下毒誓再也不會來到這個地方。
    如果不是後來宋梓桑出麵,羅宇明差不多會成為一個坐在辦公室裏整日怨天尤人的麵具男。因此羅宇明便認定這些所謂的心理谘詢師就是一群窮瘋了的高級知識分子,在他們眼裏就不存在沒有心理疾病的!
    所以羅同誌在被抱起來送進醫院的那一刻,他就又對著這個傷心地立下了一個豪邁的誓言(flag):
    “你別想再從我嘴裏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其實羅母選擇這裏也是有原因的,這裏的高級心理治療師盧佳鈺是羅母的學生,當年羅宇明的智商鑒定也是在這裏做的,雖然盧大夫偶爾會回學校去羅母那坐坐,但對於連輩分都搞不明白的羅宇明,這個心理醫生小姐姐早就被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進去後,夫妻二人分工明確,羅父排隊掛號,羅母帶兒報道。
    掛號排隊完畢後,羅宇明又被安排到一個診室裏填一大堆表格。填寫完畢後,羅母羅父將羅宇明送進了診室,盧佳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寒暄過後,她先是詢問了羅宇明的父母最近羅宇明的情況,羅母指著羅宇明抱著的頭盔輕聲哭訴到:
    “佳鈺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今天本來說好帶我兒子去報道的,結果不知為什麽他今天非要戴著這種東西上學,還說以後再也不露臉了。而且來的時候還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佳鈺,你可得救救我兒子啊。”
    盧佳鈺:“好的好的劉老師,我先把掛號單看一下,誒?他真是男孩子啊?我尋思老師你上次是開玩笑呢?”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羅宇明深知上次和她見麵是三年前,這姐姐居然還對他有印象,此女記憶力真是恐怖如斯,定是個難纏的角色!!!他突然想起來上一世那個趁著他鬆懈時,故意說一些他最在意的東西而觀察他的微表情的家夥。羅宇明不禁開始緊張了起來,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狀態,絕不能再讓這個盧佳鈺得逞!(其實這真是他多慮了,看過了他那張臉,對他沒印象才是最奇怪的。)
    羅母:“嗯呢,但他現在卻非要戴著那個東西啊!我太害怕了!”
    盧佳鈺:“劉老師你先冷靜一下,我問一下啊,最近你兒子有沒有什麽反常行為。”
    羅母:“這個還真沒有,他從昨天起還很正常的,今天就突然莫名其妙的變出了這麽個東西。”
    盧佳鈺:“啊,那好吧,我親自和他談談。”
    盧佳鈺在安撫好羅母後便用一張親切的麵孔同羅宇明進行對話:
    “羅宇明小朋友,你還記得我嗎?”
    羅宇明:“嗯,記得,你是盧阿姨。”
    講道理,盧大夫雖然年近三十,但由於多年的保養和本身不錯的底子,你說她是在校大學生都有人信,所以對於這樣一個天生麗質又即將步入而立之年且還在單身的心理醫生而言,阿姨二字實屬禁忌。所以羅宇明這廝是故意的,他想震撼盧佳鈺的心理防線。顯然他得手了,盧大夫雖然表麵上還是保持微笑,但嘴角還是微微抽搐了一下。
    盧佳鈺:“額。。。好吧,那羅宇明,你可以告訴?阿?姨?為什麽要這麽正式的把手放到腿上呢?”
    盧佳鈺在和羅宇明對話時很敏感的發現了他的一些小動作:羅宇明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腿上並用無邪的大眼睛看著她。
    如果盧佳鈺仔細去看看羅宇明的手的話,她會發現他的兩隻手是閉合的。他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自己落入盧佳鈺看似親切的語言陷阱,提醒自己保持警惕,不要做多餘動作。在以前的se
    e訓練中,他知道各國的審訊官和秘密警察基本上都是優秀的心理醫生,和這幫人耍小聰明是無比愚蠢的行為。他們是天生的偵探,他們可以通過某句話和一個眼神得知被審訊者最大的秘密,而現在羅宇明藏著一個很麻煩的東西——一把七七式手嗆,而他的父親羅家輝是一個能聞出來違禁品的刑警。自己萬一哪句話說錯了,後果不堪設想。不用別的,盧大夫一句話:‘你兒子可能有些心事,他或許藏了什麽東西。’憑這句話,羅宇明直接玩完。所以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和沉默。而一些不起眼的小動作可以讓他專心致誌的保持警惕狀態。
    羅宇明輕輕地將俏臉轉向一邊,再度以沉默回應。他心想:“在你們這些心理醫生眼裏就不存在沒病的人!老子就是不說,看你怎麽嚇唬我爹媽騙錢!!!”
    盧佳鈺逐漸放棄了旁敲側擊,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羅宇明小朋友,你能告訴??阿??姨??你為什麽要戴那個東西嗎?”盧大夫明顯因為那兩個字有些咬牙切齒了。
    羅宇明:“因為好看啊。”
    盧佳鈺:“哦,那麽說羅宇明小朋友很喜歡這樣咯?”
    羅宇明:“是!”
    盧佳鈺:“那這個麵具就是你的玩具嘍?”
    羅宇明:“嗯。”
    盧佳鈺不再說什麽,她直接轉頭對羅父羅母說道:
    “你們的兒子沒什麽問題,他隻是這階段的孩子很正常的角色扮演而已,你們先回家吧。”
    羅母隨即回到:“啊?大夫,真的沒事嗎?”
    盧佳鈺:“沒事,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羅母:“那還是謝謝大夫了,大夫再見。”
    聽到平安無事的消息後,不論是羅父羅母還是羅宇明,他們都鬆了口氣。
    走出診室後,羅宇明衝著診室的牌子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還好是熟人,要不然我爹媽肯定會被你這個小妮子嚇唬一頓,然後再心甘情願的掏錢吧。”
    羅母看了看時間,現在去報道是肯定不趕趟了,索性就回家休息吧。
    到家後,羅宇明就回屋睡覺了,這一陣子為了不驚動他倆,這貨一直是熬夜工作,而羅父羅母也準備收拾收拾回去上班。但就在這時,羅父的手機響了,是盧佳鈺打來的:
    “你好,是羅叔叔嗎”
    羅家輝:“啊,沒錯,盧大夫有什麽事嗎?”
    盧佳鈺:“那個,劉老師在你身邊嗎?”
    羅家輝:“啊?在的在的。”
    盧佳鈺:“好,由於一些特殊關係,我不能在你兒子麵前說那些具體的事情。現在請你們找一個隔音好的地方,把免提打開,我要和你們倆說一些關於你兒子現在的問題。”
    羅家輝:“好的大夫。”
    過了一會,羅母緊張地抱著羅父坐在了臥室的床上,而羅父也用微微顫抖的手打開了免提:
    “大夫,我們倆準備好了。”
    盧佳鈺:“嗯,羅先生,你兒子的表格調查結果已經出現了,表格上看不出什麽,因為你們之前曾經在我們院給你兒子測過智商,從他的測值表上看,他的智力已經達到了成年人水平,所以這份表格在病理分析上的價值就不高了,因為你兒子是一名高智商兒童,他的表格結果可信度很低。”
    羅父:“那大夫啊,你可不可以說的具體點啊,我兒子到底有沒有問題啊。”
    盧佳鈺:“羅先生,現在的局勢是這樣的,我初步認定你兒子是創傷後應激障礙造成的被害妄想症。”
    羅父:“什麽?”
    盧佳鈺:“沒錯,你的兒子雖然是高智商的人,但他的情商和自我認同還是處於兒童階段,這就造成了他很不穩定的精神狀態。根據我們數據庫掌握的上百個案例來看,其實高智商兒童更容易患上心理疾病,因為大部分的心理問題都來源於錯誤的自我認知。而他他現在明顯的問題是對自己的性別產生了認知障礙。”
    羅母:“啊?!”
    盧佳鈺:“沒錯,你兒子的主要原因就是對自我認知的阻礙,而他的高智商反而還加劇了這種阻礙。例如,我在對他進行提問時,他給我的動作是一種被征服者的狀態。”
    羅母:“什麽?”
    盧佳鈺:“沒錯,你兒子最近是否有什麽關於暴力的心裏陰影,尤其是和鈍器有關?”
    羅父:“鈍器?警棍算嗎?”
    盧佳鈺:“當然了,羅叔叔,你不會用警棍打過他吧?”
    羅父:“沒有啊大夫,但我有一次當著他麵用警棍打過別人。”
    盧佳鈺:“那邏輯就清晰了,他在聽我們講話時,一直在敲他的麵具,你調查一下,如果那個頭盔具有防止鈍器打擊的功能的話,那麽我的判斷就可以做實了。”
    羅父:“好的大夫,你稍微等一下啊。”
    說罷,羅父偷偷進入羅宇明的房間把那個麵具拍了下來,而後他將照片發給了鑒定科的同事。
    幾分鍾後,鑒定科的人直接告訴他:這是一種外軍傘降兵使用的最新防震頭盔,可以有效抵禦鈍器和投擲武器的傷害。羅父終於知道羅宇明這兩天收到的快遞都是什麽了。
    盧佳鈺在得知自己的猜測被證實後,他先是安撫了羅父羅母的焦急與絕望,之後繼續與之進行對話:
    “羅叔叔,現在事情已經出了,我們就應該麵對現實。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的兒子現在處於恐懼狀態,這種恐懼阻礙了它的思維判斷,使他產生了自己可能會被人強爆或性侵害的妄想,雖然在常人看來一頓毒打沒有什麽,但對於可能已經在很早之前就對自己產生認知障礙的羅宇明而言,那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大夫話音未落,羅母早已是泣不成聲,她甩著哭腔問道:
    “佳鈺,這可怎麽辦啊!”
    盧佳鈺:“二位暫時先不要那麽絕望,你們的兒子還沒到那麽嚴重的份上。”
    羅父羅母聽到這句話仿佛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啊?”
    盧佳鈺:“沒錯,也是因為他的高智商的原因,他並未打算徹底封閉自己。他本人其實對外界還是充滿渴望的,所以他本人是有能力可以自己戰勝自己的心魔。”
    羅母:“啊?真的嗎?”
    盧佳鈺:“沒錯,麵具對於我們和他而言,更多的是象征意義。隻要進行積極的引導,他自己就會打開那個心結。”
    羅母:“那佳鈺啊,需要我辭職在家照顧他嗎?”
    盧佳鈺:“最好不要,他製作這個東西的目的就是想要維係他現在的生活,所以我們必須保持現在的正常的生活節奏。他現在還很不穩定,任何的改變都會刺激到他,如果他真的決意封閉自己,那情況就更加糟糕了,到時候就隻能用藥物來維係他的穩定了,現在最起碼還沒到那步。記住,等到他自己決定摘下麵具的那一刻,就是他回歸正常生活的時候,那時候一定要把那個麵具給他丟掉。如果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話,就再來問我吧。”
    “謝謝,謝謝大夫。”
    電話掛斷後,羅母抱著羅父痛哭流涕,她哭著對羅家輝說:“原來天堂和地獄真的隻是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