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再下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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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
大赫圖頓時眼睛一亮,“白兄弟,這個你不需擔心!穢族匆忙之下,不可能來太多援兵!若是以有心算無心,我部兩千餘勇士應該足以應付援兵!”
“如此甚好!”白恒大喜。
大赫圖目光看向遠處,興奮道“援兵肯定來自南方!前麵就有一個小山穀,正是埋伏的最佳地點!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準備!”
“好!”白恒立即翻身下馬,將馬匹栓到一旁。
若是埋伏,自然不能騎馬去。
時隔多日,再度做回獵人的白恒,心中有些小小的興奮。
那紮不明所以,但也學著白恒的樣子,將馬匹拴好,便跟在了隊伍之中。
時間過的很快。
粟末部眾剛剛埋伏好,便有一支穢族勇士踏入了包圍圈。
隊伍之中有一人身穿祭祀長袍,他很警覺,似乎發現了一絲異常。
“停!”
祭祀將手停在半空,對身旁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去前麵看看,我總覺得這裏有些古怪。”
“是!”兩人領命,越過隊伍,四處查看起來。
眼看兩人就要走到白恒幾人所埋伏的巨石之前,那紮有些緊張的握了握白木杖。
白恒與大赫圖同時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輕輕搖頭。
兩人都知道,穢族隊伍隻進來一半,此時若是打起來,粟末部占不到多少便宜,損失會很大。
但如果放穢族之人全部進入包圍圈,粟末部亂箭齊發之後,再度衝出,那結局可就不一樣了。
到時,穢族人不但跑不掉幾個,且粟末部的損傷也起碼減少一半!
事實證明,那紮的擔心純屬多餘。
穢族兩人隻是目光掃過,並未將頭探到巨石後麵查看,便返回祭祀身旁。
“祭祀大人,前麵並無異常!”
祭祀是個中年男子,他麵露疑惑,卻也沒有再深究。
他提醒道“此處距離事發地已經不遠,大家都打起精神,小心一點!繼續前進!”
“是!”眾人允諾。
但很快,這名祭祀就為自己的這個決定後悔了。
待穢族之人全部踏入包圍圈之後,大赫圖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霎時間,整個山穀都被密密麻麻的箭矢籠罩!
隻是一個回合,穢族之人便死傷小半。
但這遠遠不是結束。
因為大赫圖的命令,是讓所有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箭矢全部射出。
山穀之中,隻有一條小路,四處並無遮攔。
片刻之後,穢族之人便死傷大半,根本沒有一個完好之人。
隻有那些反應迅速,借著死屍擋下致命攻擊之人,才僥幸活了下來。
但由於箭矢來自四麵八方,這些人也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就連穢族祭祀,也是身中數箭!
所幸,他避開了要害,逃得一命。
要知道,祭祀也是煉氣修士,戰力雖強,卻也不注重防禦,麵對漫天箭矢,也是無可奈何。
他心中有了一絲後悔,但更多的卻是怒意!
他的眼中升起殺意,待到再無一根箭矢射出,他對著四周大喊“何方宵小,藏頭露尾,可敢出來一戰?”
但很快,他就為這句呐喊再度感到了後悔。
直接一道白影閃過,他的麵前便多了一人。
此人身穿麻布長袍,相貌俊逸,長發披肩,手中拖著一條金色長槍,如天兵下界,氣勢不凡。
此人正是白恒!
白恒並不多話,掄槍便向祭祀砸去。
事實上,他並不會槍法,隻會簡單的掃、擋、刺、砸!
所以,這條金槍在他手中,更多的卻像是在舞動一根棍棒。
不過,金槍乃是神兵,幾乎所有武器碰到它隻有碎裂一種下場。
就連鐵利部召喚出的大麈神虛影,都不能在它麵前過得一招。
白恒倒也未曾遇到對手。
然而,白恒麵前的祭祀卻不知道金槍的厲害。
祭祀麵露冷笑,手中憑空多出一把靈劍,順勢一擋。
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這是他今日的第三次後悔,也是最後一次!
金槍落下,瞬間砸碎了靈劍,且去勢不減,直接轟擊到祭祀的肩膀之上,竟將祭祀生生砸入地麵半尺之深。
祭祀的半邊身子瞬間癱軟下來,生機飛快的流逝。
“這是……神兵!”
至此,祭祀才明白了金槍的威力,但再也無力改變結局。
他的身體轟然倒下,臉上露出深深的不甘,到死也沒有閉上雙眼。
他還有很多手段沒有使出,可謂死不瞑目。
白恒也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
他搖搖頭,有些意猶未盡的走上前去,將祭祀的長劍和儲物袋收在手中。
靈氣注入,長劍之上驟然迸發出一道赤色光芒,四周的溫度瞬間提高了幾分。
“咦?”白恒眼睛一亮。
在他的感覺中,長劍內有兩道銘紋,一道為灼熱,一道為鋒利。分別為火、金屬性。
關於靈器的等階,當初初吉曾經粗粗提過一點。
初吉的匕首內含一道銘紋,是為黃階一品靈器。
“這把劍有兩道銘紋,應當是黃階二品靈劍!隻可惜,兩道銘紋屬性不同,無法發揮最大的殺傷力。”白恒有些惋惜。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我的斷刃槍乃是神兵,太過紮眼,若是遇到高階修士,說不定會出手搶奪。此劍正好用來掩人耳目!”
想到這裏,白恒將長槍收回袖中,將靈劍收回自己的儲物袋,便查看起祭祀的儲物袋。
令他高興的是,祭祀的儲物袋中也有三枚靈石。
剩下的便是一堆雜七雜八的材料,白恒隻能認出很少的幾樣。
他將東西全部收入一個儲物袋中,暗自點頭,“如此看來,修士大多有收集材料的習慣,這些材料或許有些我所不知道的用途……那我以後也得注意這一點。”
這時,旁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大赫圖的聲音從白恒身後響起。
“大家收拾一下,看有什麽能用的東西,都帶走!”
一人問道“大赫圖,那這些俘虜呢?”
“全部殺掉!”大赫圖冷冷說道。
“是!”
白恒扭過頭,麵露疑惑,“大赫圖,為何如此?這些人帶回去不是可以做奴隸嗎?”
大赫圖緩緩搖頭,歎道“我也想帶回去,但格爾騰肯定不會讓我如願!與其被他搶去,還不如就地殺掉!”
“哼!我去和他說,他斷然不敢阻攔!”白恒寒聲道。
“不!我若將這些俘虜帶回去,反而更加令格爾騰不安!他會以為我部想要借機壯大!”大赫圖無奈道。
白恒摸了摸下巴,眼睛變得冰冷起來。
格爾騰這裏的確是個煩,若是處理不好,反而會給粟末部埋下隱患。
見氣氛有些凝重,大赫圖哈哈一笑,說道“白兄弟,你畢竟是要走的!此事就不要插手了,由我來處理便好!”
白恒點點頭,心中卻在想著對策。
那紮走上前來,問道“大赫圖,白大哥,我想穢族前來增援的肯定不止一部,咱們要不要移走這些屍體,再做埋伏?”
白恒心不在焉,沒有回答。
大赫圖卻道“不必了,時間倉促,地上的血跡肯定無法全部清除,不如就把這些屍體放在這裏作為疑陣,到時,穢族增援之人肯定不敢輕易踏入此穀!”
“疑陣?”
白恒抬起頭,目光閃動間,自行理解了這個詞的意思,“此法甚秒!如此,便能為我們攻城爭取到時間!”
白恒本為金靈根圓滿,金屬性本就主殺伐,對於兵法這一塊,他有點無師自通的感覺。
“正是如此!”大赫圖讚道。
白恒笑道“那我們抓緊時間,早點攻破此城,大家也好早點進城吃飯!”
說罷,他便帶領眾人向石城趕去。
到了石城之下,格爾騰早已在等候。
他原本含著怒意,但見到眾人風塵仆仆,似乎剛剛經曆大戰,他馬上換了張笑臉。
“哈哈,白兄弟,你們這是……”
白恒笑道“哦,也沒什麽,剛剛剿滅一支增援而來的穢族部落。”
格爾騰掃了白恒身後一眼,奇道“粟末部未見多少損失,莫非你們設了伏?”
“不錯!此戰大概剿滅了三千人左右。”白恒淡淡說道。
“好!哈哈!粟末部果然神勇!”格爾騰誇讚一句,隨後問道“怎麽不見俘虜?”
“哦,都被大赫圖殺了!”白恒笑道。
他目光緊緊盯著格爾騰的臉,想看看對方究竟是何種反應,若是對方有一絲不滿,他不介意將其當場格殺。
不想,格爾騰的目光看向大赫圖,眼中滿是尊敬與讚賞。
大赫圖感覺到對方目光中的善意,連忙含笑點頭。
這是兩大梟雄之間的惺惺相惜,旁人無法理解。
白恒似懂非懂。
一旁的那紮卻是徹底的糊塗了。
直到白恒轟破城牆,東胡大軍攻下石城,開始吃飯之時,那紮仍舊沒有回過味來。
此處也沒有祭祀,大軍攻城所花時間同樣很短。
白恒三人沒有參戰,待城破後緩緩走出城中,被安排在一間小屋子之中單獨用餐。
那紮見沒有旁人,便問道“大赫圖,剛剛你和格爾騰之間到底是什麽意思?”
大赫圖抬起頭,會心一笑,解釋道“格爾騰認為我此事處理的漂亮。”
“哦?”白恒也來了興趣,“說具體點。”
大赫圖歎道“我想,格爾騰從內心來講,並不願與我們為敵。我主動殺掉俘虜,便是在告訴他,我們粟末部沒有與東胡族爭雄之意。這樣一來,格爾騰便有理由去說服反對一係!”
“這麽複雜?”那紮縮了縮脖子,“你怎麽知道他們中有反對一係?”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