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獨闖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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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
王宮大殿。
白恒緊握袖珍小槍,警惕的目光環視一周,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正疑惑間,大殿後方傳來幾人的談笑之音。
白恒心中稍定。
“看來這王宮並非隻有一間屋舍,後麵還別有洞天。”
白恒這才仔細打量起大殿的格局。
這間大殿十分寬敞,足能容納數百人之多。左右各有四根石柱,撐起穹頂。四周牆壁之上,刻著華美的圖案,花鳥魚蟲,活靈活現,美輪美奐。
正前方牆壁之上,有一個巨大的黑猊神圖騰,栩栩如生,十分醒目。
圖騰下方,有一個低台,上麵放置了一把木質大椅,樣式古樸莊嚴。
旁邊左右各有一道門廊,奇怪的是,門廊下方沒有木門,卻是掛著珠簾。
白恒嘖嘖稱奇,“如此裝飾倒是漂亮許多。”
幾人的聲音便是從右側門廊中傳出。
白恒深吸一口氣,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廊一側,貼著牆站定,透過珠簾朝裏麵看去。
裏麵這個房間也是不小,足有大殿一半之大,左右擺了兩排桌幾。
左手邊隻有一位老者,身穿祭祀長袍,身上隱隱散發著強大的波動,但其修為白恒卻是看不穿。
右手邊,正是烏真烏達。
而正中條幾之後,端坐了一位中年華袍男子,身上沒有修為,想來應該便是穢王。
幾人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白恒暗道“裏麵有三名修士,其中一人還是築基三重,此時若是衝進去,勝算不大……不如等個機會,先斬殺其中一人,再現身不遲!”
想到這,白恒凝神屏氣,將呼吸調整到最慢,耐心的等待起來。
調息之術,本是刺蝟的本能,在冬眠的時候,可以做到一個時辰僅呼吸百餘次。
如今,白恒已是鍛體七重,有靈氣的支撐,他能夠做到一個時辰隻呼吸十幾次。
裏麵之人如果不是特意查看,斷然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這時,隻聽烏真笑道“大王,多謝您的收留和盛情款待,日後,我烏囤部必將誓死追隨大王,建功立業,肝腦塗地!”
“哈哈!好!”穢王大喜,“烏大人,有你部加入,我穢族崛起有望,將來必定重回巔峰!”
烏真趁機恭維了幾句,便站起身說道“大王,現在時候已經不早,明日還有春祭大典,而我與烏達已經不勝酒力,不如我二人先行告退,大王意下如何?”
“且慢!”穢王擺擺手,笑道“烏大人,本王還有一事相求……”
烏真連忙拜道“大王嚴重了,烏真必竭盡所能,為大王分憂!請大王示下!”
穢王滿意的笑了笑,隨後歎口氣,說道“哎,不瞞你說,我穢族並非每個部落都有祭祀!各部祭祀加起來隻有不足三十人……而朗布與荒北兩位祭祀的隕落,更是令我族遭受了莫大損失。”
“哦?”
烏真問道“不會吧……怎麽會如此之少?”
穢王再度一歎,耐心的解釋起來。
原來,穢族的祖地原本還要再靠南一些,與華夏的大燕國接壤。
數十年前,穢族與大燕國爆發大戰,最後兵敗,被大燕國所驅趕,才橫穿高夷地界,北逃至此地。
那一戰,穢族不但失去了祖地,且損失了七成祭祀,元氣大傷,再不複往日般榮耀!
這些年以來,穢族想要忍氣吞聲,休養生息,緩緩恢複實力,卻根本無法做到。
因為,穢族所處位置極其尷尬!東有貊族,南有高夷,西有東胡,北有肅慎!
多年來,穢族與四族邊界摩擦不斷,時有戰亂,根本無法蓄積力量。
所以,烏囤部兩大薩滿率部加入,令穢王十分高興,他隱隱看到了複興的希望。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烏真,問道“不知烏大人在肅慎族可有相熟的薩滿?”
烏真何等聰明,立即反問道“大王,可是要在下當一名說客?”
“哈哈!烏真大人智者的名號果然不虛!不錯,本王正是此意!”
穢王站起身,鄭重許諾道“烏大人放心,隻要你介紹的肅慎薩滿來投,本王保證以禮相待,與本族祭祀一視同仁!”
說到這裏,穢王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隻要我們的祭祀數量超過四十之數,東進可以收服貊族,南下可以收服高夷人!到時,集合三族之力,必能大破大燕國,一雪前恥,從而一舉收回祖地!”
“大王求賢若渴,令人敬佩!烏真必當盡力!”烏真答道。
門外。
白恒卻是心中一樂,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從這個角度看不到烏真的表情,但他肯定烏真是在口是心非。
因為,他對肅慎族有一些了解。
多年來,肅慎大地沒有大的戰事,而各個部落間的爭鬥往往也不會死拚,幾乎每部都保有兩名以上的薩滿。
肅慎族地廣人稀,物產豐富,族人不需擔心吃飯問題,而各部分據各地,一直沒有實現統一,繼而也就沒有擴張之心!
穢王想要讓這些薩滿放著安穩日子不過,卻跟著他四處征戰,純粹是異想天開。
而烏真號稱智者,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不好意思回絕罷了。
“這個穢王如此雄心勃勃……若是讓穢王知道,我一日之間先後斬殺了七名祭祀,不知他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白恒強忍笑意,腹誹不已。
白天,他在山穀中截殺了一名祭祀,在城下又斬殺了兩名祭祀。
晚上,在王城中,他又先後斬殺了車完在內的四名祭祀。
至此,白恒已經手刃了七名祭祀!
若再算上之前死在粟末部的朗布二人,近日來,穢族已經接連隕落了九名祭祀!
這一數字對穢族來講,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穢族祭祀總數驟減三成!
現在消息還未傳來,穢王還在做著春秋大夢,想想都覺得好笑。
白恒笑意難忍,沒有控製住身體,輕輕抖動了一下。
同一時間。
左手邊的老者突然扭頭,目光似電,看向白恒方向,口中傳出一聲爆喝“誰在那?”
聲音落下,白恒的身體猛然一震,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索性銀牙一咬,踏步而出,進入了內室。
“是你?”烏真烏達同時開口,卻有不同的表情。
烏達是喜悅,恨不得立刻上前追問巫族至寶的下落,但他明白,有穢族大祭司在旁,寶貝根本輪不到他們二人頭上。
烏真卻是一臉凝重。
他警惕的看了看白恒身後,朗聲喝道“還有誰,都出來吧!”
白恒並不答話,而是緩緩走近幾人。
他麵露凝重,緩緩釋放修為,手中緊握袖珍小槍,目光鎖定老者。
對他來說,在場幾人之中,唯有老者有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不用喊了,隻有他一人!”老者坐的穩如泰山,扭頭問道“你們認識?”
烏真一聽白恒沒有同夥,瞬間放下心來,笑道“不錯,他乃粟末部之人,當日朗布荒北兩位兄弟遇害時,他便有出手!這小子是個煉體修士,皮糙肉厚,有點難纏!”
說到這,烏真摸了摸下巴,表情變得疑惑起來。
“不過……我記得他當時的修為隻有煉體五重,可現在,他身上的修為波動顯示,他已經是七重之境!”
“哦?”老者緩緩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恒,有了一絲興趣,“短短十幾日連續突破煉體兩重?這小子身上莫非有什麽秘密?”
“不止如此!我想起來了,當日初見他時他隻有煉體四重,後來他負傷之後,竟然生生突破到了五重!”烏真雙目放光的說道。
“嘶……”
老者麵露震驚,“此子若非有逆天機緣,就一定是天縱之才!而且是那種傳說中妖孽般的存在!”
一旁的穢王被幾人晾在一邊,臉上有了一絲惱意。
他輕輕咳嗽幾聲,開口問道“小子,你為何身穿我族祭祀長袍?來此又是所為何事?”
穢王的話點醒了老者。
老者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雙目一寒,身上威壓猛地釋放,沉聲喝道“小子,快快回答!你身上的長袍是從何處得來?”
白恒頓時感覺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鎖定,但也僅僅是鎖定而已,根本沒有絲毫不適。
對他來說,這種程度的威壓卻是小菜一碟。
想當初,無論是玄武師尊的冷哼還是二郎神君的神威,比這厲害了無數倍,白恒都能堅持數息!
此刻,老者所釋放的僅僅是築基前期的威壓,根本不夠看。
白恒神色如常,再度邁出幾步,輕描淡寫的說道“哦,這衣服當然是……搶的!”
“搶的?”穢王臉色驟然一變,“你是搶了哪位祭祀?他現在身在何處?”
白恒沒有搭理穢王,他的目光始終在老者身上。
烏真卻是暗自拉著烏達退到了一旁,眼睛眯起,不知在想些什麽。
白恒表現的風輕雲淡,落在老者眼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老者看來,白恒僅僅煉體七重,卻敢一個人出現在這,這件事本就十分蹊蹺。
而此刻,白恒竟然絲毫不受威壓影響,甚至不懼三位高階修士,膽敢朝前走出幾步,又使事情變得更加的離奇起來。
“莫非這小子有什麽依仗?”
老者心中狐疑不定,目光閃動間,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仙門和修行世家。他們最愛做的事,就是讓其弟子在紅塵中曆練!
“難道這小子有什麽深厚的背景?”
老者再度仔細打量了一下白恒。
隻見白恒相貌清秀,長發飄逸,氣質出塵脫俗,活脫脫一個公子哥的形象。
“嘶……”
老者不由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連忙問道“請問,你師從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