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染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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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早該掐死你!】
皇宮·祥和殿
“貴妃此話可當真?”
這時,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傳來一聲略尖且有力的女聲,隻見那人上了些年歲,卻保養的極好。
其一身宮服華麗,緞子上的百鳥朝鳳、百花齊放皆用金絲縫繡,栩栩如生。發髻高雅端重,金釵寶珠錯落其上,額前更是垂吊著一顆色澤上乘的紅寶石額墜子,整個人精神益發,看起來倒是讓人有些畏之、避之。
她不是旁人。乃是當今皇帝的生母,亦是七王爺的生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後隋氏是也。
“太後,臣妾怎敢在您麵前亂嚼舌根子?臣妾說的可都是真真切切的,無半點虛實哪。”貴妃柳媚兒則身著一身藍色宮服,精致的五官上施了一層朱粉,丹鳳眼、紅薄唇,妖豔極了。而其腰間上的一條金絲帶子則把其柳腰展現無遺。裙擺拖迤於地,隨著細慢的步伐,使其更為妖冶動人。
但其眼色黯然,失了那抹清澈之色,否然必定是個惹人憐愛疼惜的主兒。
她見太後皺起眉頭,便跟肆意地說道:“臣妾自知娘家不如長公主,但也一直教導著女子何為能做,何為不該做的啊。若像柏香郡主那樣,還未嫁過去便與男子同床了……這、這也太失皇家臉麵了不是嗎?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個郡主呐……”
孰輕孰重,柳媚兒自然曉得,七王爺為何人?豈是她能妄加評論的?自然避之,乃明智之舉。
正在柳媚兒暗地得意之時,便見太後隋氏瞥了一眼口舌如簧的柳媚兒,語氣變得突然極為不善起來,怒道:“怎了?難不成堂堂長公主如何作為人母,還需你這小小的貴妃來教導的?”
雖然她很不喜歡柏香,但對於先皇最疼愛的妹妹——楚德長公主,她還是很客氣的。畢竟楚德曾也有助過於她,但她自然不喜那人的。
撇下長公主不說,就柏香那非皇室血統的郡主她就有萬個不滿意的。長相自然端正,但其不善與皇孫貴族麽麽交際,再者聽聞女工也不會,就偏愛那些不正經的玩意兒,真失傳統。不禁之處,隨氏更加皺起眉頭。
自然,柳媚兒還未察覺到。
“不敢,臣妾惶恐。”她從椅子上猛地站起身,急忙踩著小碎步前進了兩三步,便匆忙地跪下。“臣妾這嘴真該死,說了越軌之事,望太後責罰。”
隨後,其婢女亦一一跪下。
太後擰著眉,看著柳媚兒那恭維的言行舉止,心頭無名之氣便淡了許多,語氣也稍微緩和:“罷了,若有下次定然不饒。”
“謝太後,臣妾定會謹記太後的教誨,不敢再有大逆不道之言舉,失了皇家風範。”柳媚兒低著頭,嘴角卻上揚著。
又見她開口道:“今日家母書信於臣妾,兩行鹹淚,風若殘雪,臣妾那傻妹妹竟說欲削去了頭發,跑那尼姑庵裏頭,說什麽脫去塵俗之事,了無牽掛了。”
語氣倒有些有力無力的,可憐極了。
柳媚兒始終低著頭,太後自然看不著她那如何得意的壞笑了。
今兒家書一封,她便知自家妹子今日前去七王府之事,她便忍不下這口氣,那柏香郡主有何好的?她雖從未見過,卻也聽聞過她的一些傳聞。若不是長公主給她撐腰,想必那小乞丐片子早已不在這世上了。再說,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怎能成為當今七王爺之妃?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再說了,那柏香身上哪有一處及於她家妹子的?論才貌、論身世,柳楚兒那才是正正當當的,何況還有當今太後為其做主,咋輪也輪不到那人哪。哼,搞出如此花樣皆為不自量力罷了。
正在這時,太後開聲了:“起來吧。屆時帶個話兒於你家母及姐妹,就說哀家這還沒開口,自然是還未定的,跑去什麽尼姑庵?胡鬧。”
太後板著一張臉,抿著唇,似乎在思考這什麽。
柳媚兒的婢女春熙連忙輕聲起身,弓著身子前去扶起主子,然,柳媚兒欠身便離開了祥和殿。其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卻不知前麵正有一場大風暴等著她。
***
初秋以至,但天氣依舊有些炎熱。金燦的陽光打在大地之上,很是耀眼。
“爺,見著丞相的車馬了。”這時冷皓騎著馬在馬車的左方,低聲說道。“哦?繼續走,無需理會。”閉目養神的龍鉞始終未睜開其眼。
冷皓聽命,便命眾人向皇宮方向繼續前去。而在他們後麵的那人則沒有任何動靜,大概是未見著吧,那距離實在有些遠了。
於是,兩隊車馬保持著一定距離的達到了皇城。
“太後,七王爺千歲來了。”一太監跑入殿內,氣喘籲籲道。
這時正在刺繡的太後聞聲抬起頭,興奮問道:“當真?”“是的,老佛爺。千歲現就在殿外候著呐!”
太後放下繡針,便起身,而身旁的婢女則連忙上前扶著。
“宣。”
“是。”
不一會兒,便見身穿宮服的龍鉞進入殿內,左手拿著玉炳扇子,一臉冷淡,倒是顯得他悠閑自在極了。
“母後。”龍鉞走到太後跟前,淡笑。
“母後今日可有啥趣事兒?”未等太後開聲,便見他一屁股坐在了軟榻上。
對此,殿內的宮女毫無詫異之色。
“哼,怎麽今日想到來哀家宮裏了啊?平日裏哀家讓福海去請你你怎都不來,不是說府上有事,就說皇帝那不肯放人。你真當母後是三歲孩童啊!”太後雖一臉不高興,可心底卻很是歡喜。
龍鉞未理會太後的任性脾氣,倒是很悠閑地拿起茶淺淺地品了一口。就在剛才,便有一老嬤嬤奉上茶水於他。老嬤嬤整個動作都很輕盈嫻熟,當她把茶水奉上之時,隻見她對龍鉞微微一笑,倒很祥和慈愛。
他微微點頭,神色較為緩和。
太後把一切收入眼底,對他的冷淡她也早就習慣了。
她這輩子隻為先皇誕下了三位皇子,但小兒在未滿周歲時便夭折了,連大兒也在八歲時差點中毒死去,唯有她的二兒從小就機智過人,很得眾人的喜愛,也是先皇眾多兒子中最得寵的。但自從他十二歲隨軍出征回來之後,性情大變,不再愛笑了,不再與她親昵了,不再受她掌控了。什麽都變了,唯沒有變的便是他們兄弟二人的感情,大哥理政,兄弟便輔政。甚好。
但畢竟不是她可以見之的,她要的不是這樣的。但已成定局,她又能再說些什麽呢。她現在唯一擔憂的,便是她這二兒,太強了,總有一日皇帝是容不下他的。
初秋的風始終帶著微涼之意。
“母後難道就沒有什麽想問於孩兒的?”這次倒是龍鉞先開口。
聽到兒子已道出本意,她也不再掖著,便開聲說道:“鉞兒啊,你應該知道母後一直很喜歡丞相那二千金,所以……”
未讓太後把話說完,便見龍鉞再次開聲:“哦?有多喜歡?”
龍鉞直勾地看著太後,眼神炯炯有神。這到讓太後有些後怕起來,對於她二兒的性子她還是很了解的。但她始終認為,不管怎樣她都是他的生母,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會把那可怕的感覺壓下去,拿出她太後之風範來。
“那你道道那長公主府上的柏香郡主又有多好?”
“又是那貴妃在您跟前亂嚼舌根吧!”這是肯定句。
“母後,您覺得您還能管得了多少?嗯?”
話音剛落,太後便睜大雙目,滿臉差異地望著龍鉞。
“有些東西不該去爭就不要去勉強,難道母後是忘了十三皇子是如何夭折的?最後您又得到了什麽?需要孩兒一一為您講述一篇?”龍鉞臉色平淡,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玉炳扇子,極為慵懶,卻又讓人極為害怕。
“你——你怎可對自己的母親如此無禮?”太後氣急,指著龍鉞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臉色頓時鐵青起來。與淡定的龍鉞可謂是天南地北。
龍鉞起身,俯視著太後,道:“若母後執意要把柳楚兒塞於孩兒,孩兒也隻好血染祥和殿,隻怕會玷汙了母後的貴眼。”
太後猛地起身,由於氣急沒站穩,便摔在了軟榻上,這時老嬤嬤立馬向前扶起太後,一個勁兒的給她順氣。而太後則再次指著龍鉞怒吼道:“你、你這個孽子,早知當初哀家掐死的人就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