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司大神賭錢的超高贏率!

字數:19629   加入書籤

A+A-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葉流華也緊緊皺著眉頭,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種東西的厲害,當年盛城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都深覺心髒震動。

    冷玉蓉聽得雲裏霧氣,但直覺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

    葉蓁緩緩搖頭,她並沒有親眼見過那魔毒,所以並不清楚是否有解決之法,不過莫嫻是非常厲害的煉藥師,如果她都沒辦法,那恐怕也沒人有辦法了。

    她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滿,有些事,不是刻意插手就能夠解決的。

    聽到她都這麽說,亓九天忍不住歎了口氣。

    在他眼中,葉蓁是極為厲害的修者,連她都用“不知道”三個字來形容L省的魔毒事變,隻能說明事情已經上升到一個很嚴重的地步。

    慕海棠徹底白了臉,葉流華也眸子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們在說什麽?”

    冷玉蓉皺眉看著突然寂靜下來的場麵,不禁出聲問道。

    她知道葉長華回了L省,當時葉流華並沒有仔細告訴她原因,如今聽他們的話,這L省是出事了?而且事情還不是普通人能夠參與的?

    你應該知道當年盛城的事吧,L省岌岌可危,或許會是下一個盛城”

    葉流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給冷玉蓉解釋。

    盛城?!”

    冷玉蓉聲音一下變得有些尖銳,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當年發生盛城的事情時,她已經是植物人,不過在蘇醒後,卻發現已經被載入華國重大事件中的盛城兵士變異之事,幾乎一城的人都被焚盡了。

    看著冷玉蓉的表情,就能知道當年的事到底有多麽駭人。

    這事情太大了,你們不該瞞著父親,瞞著國家!”

    冷玉蓉麵色陡然凝重起來,她腦海十分清明地分析道。

    一旦牽扯上盛城,那這東西就等於已經上升到了一個不可觸的層次,若是被披露,葉家絕對會陷入無法抽身的泥潭,結果絕算不上溫和。

    冷葉兩家雖然權勢驚人,但在京城也並非一手遮天。

    二十多年前的京城事變,如今還殘留著一些逐漸複起的家族,他們視葉流華或者整個葉家如眼中釘,肉中刺,逮到機會就一定會將其置於死地!

    L省的事情,在冷玉蓉看來,就是個極好的機會,足以威脅到葉家!

    長華說事情還在可控階段,也是不希望這件事被人抓到空子,而且…爸爸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

    慕海棠此時開口了,她麵容苦澀地說道。

    聞言,冷玉蓉愣了愣,最後竟無話可說。

    葉老的身體狀況她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確不能再被刺激,但L省的事情又太過嚴重,這種進退維穀的局麵實在讓人感到為難。

    葉蓁沒有插嘴,唇瓣微抿,垂著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麽。

    司繆亦什麽都沒說,他隻是伸手握住了葉蓁,給予另一種形式的支持。

    長華還沒有傳來消息,沒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

    在沉默的氣氛中,葉流華開口說道。

    聽到他的話,眾人唯有苦笑,這的確是一個自我安慰的好辦法。

    話題掀過,氣氛卻還是顯得有些凝重。

    蓁蓁,海棠,我們去選禮服吧,這麽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要麵對重要場合,總要穿的得體一些,否則豈不是給我家蓁蓁失了顏麵?”

    冷玉蓉輕笑著看向葉蓁,微微有些調侃地說道。

    L省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再著急也沒用,倒不如去安心做接下來的事。

    明天就是獨屬於葉蓁的宴會了,她身為母親,自然要撐場子!

    不得不說,將L省的事情和認回葉蓁比起來,冷玉蓉還是覺得後者更重要一些,並非她冷血,而是她根本插不上手,對一個母親來說,孩子重於一切。

    我就不去了…嫂子和蓁蓁去吧”

    海棠無力地擺了擺手,葉長華如今或許危在旦夕,她哪裏有心情去選禮服?

    看著她悲傷的模樣,冷玉蓉抿了抿嘴,拉起慕海棠的手,輕聲說道:

    你應該暫時忘記這件事,L省的事並非你能管的,在這裏擔憂也於事無補,出去散散心吧,而且你作為小嬸,明天也是要出席宴會的”

    她可以理解慕海棠的情緒,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要緩解情緒。

    任由她一個人回房,她更是會想東想西。

    怎麽,難道你不願意給蓁蓁這個麵子?”

    看著慕海棠為難的臉色,冷玉蓉下了一個狠招。

    好了好了,嫂子什麽時候嘴巴也這麽能說會道了?”

    慕海棠不禁笑出聲,無奈地搖頭看向冷玉蓉。

    京城葉家的兩個兒媳婦,一個嫻靜優雅,氣質超絕,一個雍容華美,八麵玲瓏,前者說的就是冷玉蓉,她素來不是個話多的人。

    蓁蓁?”

    冷玉蓉笑了笑,轉頭看向葉蓁。

    明天她是主角,自然不能少了一件晚禮服。

    葉蓁想了想,起身時準備拉著司繆,誰知他竟紋絲不動。

    你隨母親去,我有些事”

    司繆抬眸看她,並沒有解釋自己是什麽事,語氣悠然,帶著淡淡的閑適。

    葉蓁眸子微動,心頭雖然有些詫異,卻依舊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三人略一收拾,就離開了葉家,坐上了前往禮服店的車。

    客廳沙發上獨留下坐著的葉流華,司繆和亓九天,氣氛稍顯尷尬。

    司繆側眸,先是看了正在專注認真盯著電視看的亓九天一眼,旋即又把目光移在了葉流華的身上,看他一副也準備出門的模樣,不禁道:

    殺一盤棋?”

    葉流華抬頭看向司繆,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

    書房,葉流華和司繆坐在棋盤兩側,正你一子我一子地下著棋。

    有什麽事就說”

    等了好半晌都不見司繆出聲,葉流華敗下陣來,他本以為自己的毅力和耐性已經算是佼佼者,沒想到這家夥比他還能忍!

    作為軍人,葉流華的確擁有極好的耐性,不過他心頭好奇,畢竟司繆一看就是個話少的,他這次不僅沒跟著葉蓁離開,還和他下棋,這就很怪了。

    在這裏,做什麽來錢比較快?”

    司繆放下手裏的棋子,抬眸看向葉流華,語氣雖涼,卻含著一抹認真。

    來錢快?你要錢做什麽?”

    葉流華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司繆,作為修者,居然缺錢,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不過看司繆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竟然會問這個問題,出乎意料。

    買房”

    司繆直白地吐出兩個字,這是他昨天剛剛答應葉蓁的。

    身為一個男人,若是連一棟房子都無法給自己的妻子,那要他來作甚?

    聞言,葉流華了然。

    他抬頭看向司繆認真的神情,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雖然也想葉蓁和司繆住在葉家,但孩子結婚了,總要有自己的住處。

    我這裏有一處四合院,不像年輕人喜歡的別墅,但我相信你和蓁蓁都會喜歡,那裏我本也不住,就交給你了”

    葉流華眉眼柔和下來,一處四合院,被他說的好像一個廁所似的。

    他是軍部最高指揮官,那棟四合院是民國時候傳下來的,國家給了他,不過一直以來他都住在葉家,那房子一直閑置著也不好,如今卻被派上了用場。

    聽到葉流華的話,司繆抬眸看了他一眼。

    這裏可以舉辦大婚儀式?”

    司繆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跳轉了話題。

    饕餮大陸有大婚儀式,不過他和葉蓁現在不會回去,所以隻能在這個地方舉辦,日後若回去,他會將其補上,現在也隻能入鄉隨俗了。

    葉蓁是他放在心尖的,怎麽可能不舉辦形式?

    大婚儀式?你說的是結婚典禮?給蓁蓁的?”

    葉流華愣了愣,旋即語氣溫和地問道。

    他也知道自己那女兒並不在乎這些東西,不過司繆能夠想起來,還是讓他刮目相看,看來,他是的的確確將葉蓁放在了心上的,否則不會考慮這麽多。

    司繆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裏當然可以舉行結婚典禮,我會選一個好時候,邀請諸多賓客來參加你和蓁蓁的婚禮,孩子,希望你們能夠一直幸福”

    葉流華笑著點了點頭,他原本緊繃的情緒在和司繆的談話中鬆緩下來。

    看來他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拒人於千裏之外,是個好孩子。

    聞言,司繆眉眼中的涼意散去一些,他認真點了點頭。

    要不要現在隨我去看看四合院?”

    葉流華想了想,說道。

    在這裏什麽方式來錢快”

    司繆沒有應聲,而是再度問起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看他還在錢的問題上糾結,葉流華嘴角抽了抽,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的以後都會是蓁蓁的,不用計較那麽多”

    他以前並不覺得父母的東西就要全給兒女,可是在認回葉蓁後,他突然想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給她,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但他很喜歡。

    是我答應給她”

    司繆緩緩搖頭,答應給葉蓁買房的是他,平白無故接受葉流華給的房子,那就等於是葉流華給葉蓁買的房子,這樣一來,他的承諾還有什麽用?

    他聲音很淡,卻給人一種無法反駁的感覺。

    葉流華愣住了,他還是頭一次覺得一個人這麽難搞定。

    這世上沒什麽是來錢快的”

    即便是有,那也大多都是違法的,這句話葉流華並沒有說出來,他可沒忘記,司繆是修者,擁有移山填海之能,他若去做違法亂紀的事兒,沒人能攔得住。

    他是軍人,不能任由自己的女婿知法犯法。

    雖然和司繆相處時間不長,但他能看得出,他性情淡漠,心中不會有什麽條條框框的規則,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在他眼中如同無物。

    司繆緋紅的唇緊抿,長而翹的睫毛垂下來擋住了眼中的思緒。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影嘰裏咕嚕滾了進來,嘴裏還哎呦哎呦地喊個不停,但在察覺到書房中近乎冰冷的氣氛時,兩人身體都僵了僵。

    嘿嘿嘿,我就是路過,路過…”

    葉鬆看著葉流華黑沉沉的臉,打哈哈似的說道。

    他當然不會說他已經在牆角偷聽很久了,這話要說出來,他可能屁股會成八瓣,想他也是即將升入高中的學生了,再被打屁股豈不是很丟臉?

    姐夫,我知道做什麽來錢快!炒股啊,賭錢啊,還有最經典的坑蒙拐騙!”

    那邊葉鬆正咬緊牙關打哈哈,這邊葉柏已經衝著司繆高聲喊了起來。

    話落,空氣中猶如竄過了一道寒流,冷的駭人。

    找學校的事情已經不用再拖了”

    葉流華麵色黑沉,冷銳的眸子如鷹般射向葉鬆和葉柏,若不是剛剛他沉浸在司繆所說的話中,怎麽會沒發現兩個小兔崽子偷聽牆角?

    這般想著,葉流華就轉頭看向司繆,他是修者,一定早就知道了!

    啊?!”

    啊?!”

    聽到葉流華的話,葉鬆和葉柏異口同聲地啊了一聲,臉上都生出些許悲憤。

    從L省來京城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在這裏紮根念書,就憑他們兩個的性格,在爺爺和大伯眼皮子底下生存,想想都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你們隨我來”

    司繆轉頭看了看兩個了無生氣的孩子,起身向門外走去。

    葉鬆和葉柏對視一眼,兩人都美滋滋的一溜煙跑了,錯誤以後再承認,現在先和姐夫出去玩,否則留在這裏,屁股一定會被大伯打開花!

    站住!你們給我站住!”

    葉流華一愣,旋即也準備跟上去,誰知書房的門居然自己關上了…

    看著無論使多大力氣都損不壞打不開的門,葉流華閉了閉眼,手上青筋暴起,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不是修者,居然會被困在這裏!

    好了,他決定收回司繆是個好孩子這句話。

    過道裏。

    葉鬆和葉柏雖然很高,不像是普通初中生,但站在司繆麵前,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兩人高高仰著頭,滿臉敬畏地看著他。

    小孩子的直覺最敏感,司繆帶給他們強大的壓迫感,比葉流華更甚。

    你們剛剛說炒股,賭錢,坑蒙拐騙?”

    司繆容色淡漠,看著麵前兩個“乖巧”的小孩,若有所思地問道。

    聞言,葉鬆和葉柏嘴角皆是不受控製地一抽,他們實在有些不能接受高冷的姐夫用這種語調問出這樣的話,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太違和了!

    炒股還不算快,賭錢最快!”

    葉鬆眼珠子一轉,聲音中莫名帶了一絲慫恿。

    沒錯!我們經常在班裏和同學玩牌九,擲骰子!”

    葉柏也不甘示弱地開口了。

    兩人在L省上學,那裏本就民風彪悍,再加上葉長華和慕海棠疏於管教,倒是養成了這副調皮搗蛋的性子,正處於叛逆期的孩子,哪裏管這些事可不可以去做?他們隻覺得這樣比較像大人,心頭指不定還有些得意!

    哪裏可以賭錢”

    司繆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心頭有了計較。

    饕餮大陸俗世也有賭錢一說,不過他從未了解過具體操作。

    我知道我知道!回京城這段時間,我早就摸清了!跟我走!”

    葉鬆忍不住得意地拍了拍胸脯,說著就向外走去。

    姐夫,快跟上!”

    葉柏匆匆跟了上去,邊走還不忘回頭喊司繆,笑話,他們就是再傻也知道,去賭場的事情被揭露,那就不是屁股被打成八瓣那麽簡單了。

    這個時候有個大人站出來,那就沒他們什麽事了,嘿嘿嘿嘿。

    兩人雖然懂得很多,但也隻敢和同學玩鬧一下,真正興致的賭錢還沒見過,一時心頭也充滿了振奮感,總覺得要去做一番大事似的。

    離開葉家時,葉鬆也沒忘了叫車送他們去。

    車子疾馳,最後停留在一處頗為豪華壯觀的大廈前。

    司繆下車,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大門,沒有絲毫停頓就向內走去。

    站在門口看著,葉鬆和葉柏才感覺到自己慫了,趕忙上前拉住司繆。

    姐夫,真進去啊?”

    雖然電視電影上男人賭錢姿勢會很酷炫,但真實來了,感覺又大有不同。

    司繆淡淡頷首,他來這裏就是要贏錢的。

    可是…姐夫你帶本金了嗎?”

    葉鬆吞了吞口水,有些謹慎地問道。

    本金?”

    司繆皺眉,賭錢還要本金?

    姐夫,你不會是從外星來的吧?沒本金你賭什麽錢?!”

    聞言,葉鬆和葉柏鬆了口氣,然後拖著他就要離開。

    本金…你們有錢嗎?”

    司繆眯了眯眸子,看著葉鬆葉鬆,問道。

    他大概能猜到本金的作用了,不過現在的他“身無分文”,其實這麽說也有些不準確,因為靈域中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樣都能買下一個賭場,不過這地方的人不識貨,他也不會將靈物拿出來作為本金使用。

    有一點點…可是姐夫你確定你賭錢,我姐不生你氣?”

    葉鬆歪著頭,有些狐疑地問道。

    他倒是知道賭錢一定會被揍,而且不少新聞報紙上都說遠離黃賭毒,很多家庭都是因為賭錢而破碎的,他要提前問清楚才行。

    生氣?為什麽要生氣?”

    司繆不禁皺眉,他來這裏是賺錢的,卿卿怎麽會生他的氣?

    我的天,姐夫,你確定你是火星來的,不是外星來的,外星人最起碼也知道賭錢的危害吧?你要是輸錢了,我姐肯定得和你鬧!”

    葉柏擺了擺手,覺得自己被這個“單純”的姐夫折服了。

    本金,贏了雙倍還你們”

    司繆抿唇,沒有再多說廢話,吐出一句很有殺傷力的話。

    葉鬆和葉柏對視一眼,最後重重點了點頭,兩人從身上口袋裏扣扣索索,終於湊齊了一把錢,拚在一起數了數,兩千二百一十三塊八!

    他們雖然是葉家的孩子,但葉老樸素,不允許他們大手大腳地花錢。

    以往逢年過節賺的錢都被母親慕海棠收了起來,就這兩千塊還是他們昨天去外公家時拿到的紅包錢,唉,錢啊錢,來之不易!

    就這麽多了,你可要省著點花啊”

    葉柏有些不舍地把錢遞到司繆手裏,最後還滿臉悲痛地回頭不再去看。

    拿到了本金,司繆就轉身向大廈走去。

    葉鬆和葉柏想到司繆低於常人的常識,還是覺得不放心,最終跟了進去,他們年齡雖小,但長得卻高高壯壯,一點都不像普通的初中生,沒被攔著。

    進了門就要去兌換籌碼,葉鬆趕忙帶著司繆來到櫃台前。

    至於為什麽要在賭場將錢換成籌碼,原因很多,其一是有一定的心理暗示作用,不需要看到如流水般的現金心疼不已;其二則是為了賠付方便,防止資深騙子用假鈔魚目混珠;其三則是賦予賭場無限發行貨幣的能力。

    當然,這些隻是最直接的原因,一些小的原因還有待可查。

    多少”

    工作人員頭都沒抬,冷聲問道。

    她在這地方工作了這麽久,身為“星辰俱樂部”的人,她根本不需要給任何人臉麵,而且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在兌換櫃台工作,早就麻木了。

    司繆將手裏的錢擱在櫃台上,也不在意她的態度。

    工作人員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毛毛錢,倏然一愣。

    不過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她將百塊的數清楚,取出二十二個籌碼,將其與剩下的十三塊八遞回給司繆,態度更加冷漠。

    先生,毛票就不用拿…”

    說話時,工作人員終於抬頭了。

    她看著司繆,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在這裏,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錢的,沒錢的,英俊的,醜陋的,可是,就單單沒見過這樣一個人,他站在這裏,即便五官普通,都給人一種難以忽略之感,好像和此地的喧嘩格格不入,他就該立於山巔受人膜拜似的。

    …這是您的籌碼和零錢,請收好”

    工作人員突然態度就認真了,做她們這一行的,總要有些眼力勁。

    這男人雖然相貌一般,但周身冷峻的氣場比他們邵總都強得多!

    司繆將零錢交給葉鬆,拿著籌碼頭也不回地進了賭場。

    三位是第一次來吧,有些眼生,請跟我來”

    還沒走進去,就有人上前,態度極好地笑了笑,帶著三人向內門走去。

    京城開賭坊是犯法的,不過有些人卻不在此列,就如這星辰俱樂部的邵總,不過即便是不受管束,也不可能囂張到光明正大的地步,所以這裏明麵上隻是一個俱樂部,暗地裏卻是男人們揮金如土的享受之地。

    第一次來這裏,司繆倒是表現的很淡漠,葉鬆和葉柏就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左顧右盼,眼神閃爍,恨不得拿手機把這裏都拍下來,好拿回去炫耀。

    站在門口,躍入視野的就是人頭攢動的場景。

    賭場大廳極其寬敞,一張張長桌擺放著,周邊聚集著滿滿當當的人潮,人聲鼎沸中,嘶吼著“大大大”,“小小小”,“開開開”,雜亂不堪。

    即便空間寬敞,卻依舊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酸腐味,銅臭味,泡麵味以及廉價的脂粉味,百味雜交,叫人胸腔中升騰起一股難以自製的惡心感。

    司繆三人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眾人都沉浸在賭桌上,不可自拔。

    葉鬆和葉柏此刻才有些嫌惡地皺了皺鼻子,看著身旁司繆一臉淡漠的模樣,深感敬佩,在這樣的環境裏居然都能保持平靜,果然不愧是他們姐夫啊!

    客人,請隨我來”

    工作人員沒有打斷他們的注視,半晌後,才帶著他們向裏麵走去。

    基本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會是這樣一副神態,他們早已司空見慣。

    司繆,葉鬆葉柏跟著工作人員一路穿梭人海,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司繆所到之處,人們都無意識地讓開了一條寬敞的路,沒有觸碰到他半片衣角。

    葉鬆葉柏跟在司繆身後沾了光,發現這一點後,激動的幾乎要尖叫出來。

    這種場景,他們隻在電視裏見過啊,簡直堪稱神跡!

    最後,一行人停下了一處略顯安靜的區域,這個地方的賭徒並不多。

    祝客人玩的開心”

    工作人員笑著說完,就轉身離開,去迎接下一批“獵物”了。

    姐夫,上!”

    葉鬆和葉柏看著賭桌,異口同聲的說道。

    司繆沒有說話,上前在賭桌旁占據了一個位置,這裏的人雖然相較前麵要少一些,但也不是沒有,隻能說整體素質要高於前麵那些將這裏當成家的賭徒。

    賭桌上玩的東西他不懂,所以並沒有率先出手。

    葉鬆和葉柏靠著被訓練出的強健體魄擠到了司繆身邊,看著桌上的賭局,眼神一亮,旋即前者趕忙將自己所知道的通通講解給司繆聽。

    21點,起源於F國,已經流傳到世界各地,有著悠久的曆史。

    該遊戲由2到6個人玩,使用除了大小王之外的52張牌,遊戲者的目標是使手中牌的點數之和不超過21點且盡量大。

    多年來,它取代了擲骰子,而一舉成為非常流行的賭場莊家參與的遊戲。

    大家手中的撲克點數計算是:2至9牌,按其原點數計算;K、Q、J和10牌都算作10點;A牌既可以算作1點也可以算作11點,由玩家自己決定。

    聽了葉鬆的講解,再加上自己的觀摩,司繆了然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局,他成了參與者之一。

    玩家都要投入一定的籌碼,司繆倒是爽快,將手中僅有的二十二個全部投了出去,叫周圍眾人有些愣神,看向司繆時也多了些古怪之色。

    他們有些驚訝於司繆的淡然,不過看他的穿著和氣場,一時都噤了聲。

    在醜相頻出的賭場中,他穿著白襯衫,外麵罩著一件駝色的大衣,修長白皙的手搭在賭桌上,給予人一種難以言表的矜貴冷感。

    這樣的人出現在賭場中,本就是一種古怪。

    開局時,由莊家發牌,以順時針方向向眾玩家派發一張暗牌,即不被揭開的牌,然後再向自己派發一張暗牌,接著莊家會以順時針方向再向玩家派發一張明牌,即被揭開的牌,之後再向自己派發一張明牌。

    當眾人手中各自擁有一張暗牌和一張明牌,莊家就以順時針方向向逐位玩家詢問是否再要牌,即以明牌方式派發。

    在要牌過程中,如果每位玩家手中牌的點數加起來都超過21點,玩家就輸了,遊戲也就結束,所有籌碼都歸莊家所有。

    如果有玩家沒有爆牌,莊家詢問完所有玩家後,就必須揭開自己手中的暗牌。

    若莊家總點數少於17,就必須繼續要牌,如果莊家爆牌,便向沒有爆牌的玩家,賠付該玩家所投注的同等的籌碼。

    如果莊家爆牌且大於等於17,那麽莊家與玩家比較點數決勝負,大的為贏,一樣的則為平手,就此取回各自所下的籌碼。

    例牌先報到,若某位玩家例牌,必須立即向莊家揭開手上所有的牌,即為報到,莊家亦必須向擁有該例牌的玩家賠上1。5倍的籌碼。

    所謂例牌,就是恰好21點。

    牌發完,葉鬆和葉柏就緊張兮兮地屏住了呼吸。

    在莊家詢問是否再要牌時,有三人皆爆牌,一臉苦惱地歎著氣,有兩人都要了牌,唯有司繆,直接翻開了暗牌,露出了自己的牌麵。

    一張黑桃A,一張黑桃K,21點,黑傑克。

    耶!姐夫,你真是太厲害了,運氣太好了!”

    哈哈哈,開門紅,贏了!”

    葉鬆和葉柏在司繆揭牌的那一刻就驚喜地叫了出來,這種在正經賭場中贏了的感覺和在班級與同學贏了的感覺不同,激動溢於言表。

    莊家一愣,有些詫異地看了司繆一眼,賠付給他三十三個籌碼。

    遊戲繼續,可惜,接下來,不論是要牌還是揭牌,司繆的點數總是距離21點最近的那個,一時間,籌碼在麵前高高堆起。

    這邊的場景吸引了不少人,一時間,原本安靜的賭桌被圍堵的水泄不通。

    小夥子,有些手段啊”

    時間漸去,莊家黑沉著臉看向司繆,陰森地“誇讚”了一句。

    他剛剛已經嚐試過了,無論是出老千還是怎樣,都贏不了對方,這人就像是常勝將軍,被幸運女神眷顧,他明白,這一次算是遇到高手,踢到鐵板了。

    沒想到他剛剛懵懂無知的模樣隻是偽裝,從而讓他放鬆了警惕!

    莊家這麽想的確是誤會司繆了,他起初確實對這遊戲一無所知。

    不過,在賭場中,他的空間法則具有瞬間定格的能力,換張牌很簡單。

    聽著莊家似諷似嘲的話,司繆沒有理會,而是轉頭看向葉鬆和葉柏。

    在這裏,買一處四合院,舉辦一次大婚需要多少錢,最好的”

    他修長而精致的手指摩挲著一枚籌碼,在話語的末尾還不忘加上三個字。

    司繆的話在周圍引起震動,所有人皆是一愣,然後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家夥是在開玩笑嗎?買四合院,在這小賭局贏了幾把就真當自己無人能敵了?在京城這地段,一棟最小最破的四合院都要兩千多萬,還要最好的,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這話我這身家億萬的都不敢提!”

    人家樂意,關你屁事?!”

    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話這東西,隨口就說,礙著你們了?”

    ……”

    褒貶不一的話語蜂擁而來,莊家是賭場的人,樂意見得司繆被人排擠,有時候賭錢和情緒也有一定的關係,他當即譏諷地看了司繆一樣。

    的確,在這小籌碼賭桌上,就算連贏一個月,也不可能買到他想要的東西。

    你們都閉嘴!怎麽,看不起人啊?不就是四合院麽!”

    葉鬆被周圍人吵得腦仁突突的跳,葉家人最是護短,司繆如今是他姐夫,怎麽能容得外人如此譏諷,雖然他也覺得司繆的話有些可笑…

    姐夫,別理這群傻瓜,我知道,起碼得五個億!”

    一旁的葉柏給了周圍眾人一個白眼,然後就略有些猶豫地吐出一個數字。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應該要多少錢,不過最好的,怎麽也要上億吧?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對司繆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感,所以語氣十分肯定。

    霎時,周圍的人都被葉柏口中的“五個億”所震懾,不再多說什麽,隻是一臉譏嘲地盯著司繆三人,隻當他們是來這裏搞笑的。

    司繆並不在意周圍人的話,若有所思的用指尖點了點桌麵。

    這裏有大賭注的地方?”

    雖然這些東西距離司繆很遙遠,但他並不傻,很快就從周圍眾人的隻言片語中抓到了有價值的東西,他也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裏。

    姐夫,你要想…”

    葉鬆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一直覺得玩點小碼子都行了,反正已經賺了幾百萬了,沒想到他姐夫還不滿足,難不成還真準備幹一票大的,來個五億?!

    我帶你去!”

    沒等司繆開口,莊家就一臉冷笑地說道。

    他的賭術也就一般,不然也不會待在這塊區域,他已經將司繆看做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家夥,非要給他點厲害瞧瞧,故而率先向高層區域走去。

    司繆指了指桌上的籌碼,讓葉鬆和葉柏這兩個啥事不幹的家夥提上。

    不過兩人對於司繆的指使非常樂意,喜氣洋洋地將籌碼全都帶著跟了上去。

    莊家把司繆送到電梯前,就被人給攔住了。

    站住,做什麽的?!”

    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將眾人攔住,陰冷的聲音叫人不寒而栗。

    牛哥,這家夥是來咱們這找麻煩的,勞煩您帶著上去,讓他見識見識,不用太高,三層就行,怎麽樣?以後算兄弟欠你個人情!”

    莊家冷眼瞟了司繆一眼,湊到其中一個人耳邊,聲音諂媚地說道。

    他作為一層賭術稍強的人,很少被人打臉,但今天卻是極少見的一個失誤,為了個司繆一些厲害嚐嚐,他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行了行了,上來吧”

    被稱為牛哥的人瞧了瞧司繆,又看了看莊家,這才不耐地招了招手。

    看著逐漸上升的電梯,莊家臉上掛著陰惻惻的笑:

    我看你還能不能活著下來!”

    他是一層的人,沒有什麽太大的權力,但三層就不同了,這家夥明顯不是什麽善茬,出老千都贏不了,他肯定是用了什麽手段,在三層,一定會被管製。

    他們星辰俱樂部養那麽多的打手,也終於派上用場了。

    事實上,賭場裏的賭錢遊戲,都被設計為了賭場贏率必須高於玩家。

    司繆的所作所為雖然表麵是他贏了,但賭場也沒有虧損,這本沒有什麽,但他表現出的超高贏率會引起賭場的注意,從而帶來一些麻煩。

    試問,如果賭場的人掌握了司繆這種贏率超高的賭術,豈不是可以盆盈滿缽,日進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