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整裝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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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喪屍國度!
    “在末日裏,就算僥幸活了下來,最難保持的其實是人性,有一天你會發現你不再軟弱和依賴別人了,那你就變了,我們每個人都會變。”
    “可,可我不想改變。”
    我揪住淚眼婆娑的婧萱,強行讓她看著我“你必須要改變,沒有人可以幫你一輩子,更何況是在當下,我們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每一分鍾,你不能預料到自己能否活得過明天,我們現在就是生存在地溝裏的老鼠,不能見光,改變是由不得你的,你必須堅強起來,不能一隻被人保護。”
    “那我們現在和那些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還不是麻木的過每一天。”
    “是,我們是過的很不堪,但我們還有人性,和那些隻會吃腦子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我們還活下去的理由就是為了生活而生活!我幾近崩潰,我盡量的維持自己,大家也在假裝一切都會好的樣子,但以後我們老了要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我們要想盡一切方法活下去啊。”
    這說著說著我自己都有些激動了,按住婧萱肩膀的手一直在抖,婧萱睜大眼睛看著我,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抱住我“方涵姐,其實我一隻在害怕啊,我好害怕,從末日那天我就很害怕”
    婧萱後麵說什麽我已經聽不清楚了,但她一直在重複著害怕這兩個字,她的眼淚差不多把我的半邊肩膀給浸濕了,婧萱她一直在向我們展現她脆弱的一麵,但一個脆弱的人是很容易走極端的,她這樣下去,你我都清楚不好。
    我也抱住了她,發現她的身體抖得不成樣子,她有自覺,沒有哭得太大聲,因為聲響會招惹來行屍。
    我就這麽坐著,任婧萱哭,過了一會兒,我腿已經沒有知覺了,婧萱也哭累了我們才打道回府。
    “怎麽?小姑娘不哭了,哭的動靜我都聽到了。”鍾瑞見我們回來了說。
    婧萱向他吐了吐舌頭,就快速鑽到了車裏,唉,不管怎麽樣,婧萱大多數還像個小孩子。
    “你去睡吧,我和瞿成守夜就可以了。”我對鍾瑞說。
    “我可不需要你們保護,我守夜也行。”
    “我也沒覺得你需要保護,隻是人一下子少了,大家要互相照顧,你得養足精力幫忙。”
    在我的不斷說服下,鍾瑞終於肯去睡覺了,瞿成也匆匆的回來。
    “你幹嘛去了?”
    瞿成擦了擦手“我把我們的前後都放了阻擋物,如果有什麽動靜,我們會第一時間知道。”
    我向瞿成豎起了大拇指,果然,中國好隊友。
    “你身體熬得住嗎?”瞿成問我“今天你都昏迷了,你還是不要守夜了。”
    “沒事,我身體可是很好的,你就別擔心了。”
    “嗯,那就好。”
    瞿成又陷入了沉默,微弱的火光照著他的側臉,我竟一時間覺得他有些陌生。
    “瞿成,文浩死了你不難過嗎?”
    瞿成轉過頭看我“為什麽這麽問?”
    “我們在文浩去世的時候都很難過,而你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他找出了凶手,我很感激他,但到目前為止,他對文浩的死沒有一點反應。
    “一定要掉眼淚嚎啕大哭才表示難過嗎?文浩是個好人,也陪伴了我們一段日子了,他時常幫助我們,我很感激他,我怎麽可能不難過,隻是,我不想流淚而已。”
    看著瞿成的眼睛我有些心虛,我不是在質疑什麽,隻是,我很擔心他,我們一開遇見瞿成時,他還會笑,而且是個超級大暖男,但日子一久,他漸漸的變了,變得冷漠了,有時還有些鑽牛角尖,他不再笑了,話也說得很少,取而代之的是敷衍的表情,人會變,這一點我知道,我也在變化,這是一個痛苦且心酸的過程。
    我知趣的不再發問,安靜的坐在火堆邊烤火。
    “方涵,如若末日可以結束的話,你會讓它結束嗎?”瞿成突然問。
    “廢話,肯定是結束啊,誰想過這樣的生活。”
    瞿成又不說話了,我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有時他就會突然冒出一兩句什麽末日有救之類的話,那樣子好像自己真有本事結束這一切似的,不過習慣就好。
    “咣當!”
    是阻擋物倒下的聲音,我和瞿成互看一眼,匆忙起身,好吧,這一夜有得忙了。
    早晨,我們去了埋藏文浩的地方,和文浩做了正式的道別,婧萱站得遠遠的,不肯過來,沒有辦法,隨她吧,安豆一直纏著馬靜問文浩去哪裏了,馬靜隻能告訴她文浩去了很遠的地方,很美好的地方,安豆則追問我們為什麽不可以一起去那裏呢?馬靜沒有再回答她。
    我摘了一朵白色的野花,放在文浩的墳前,“文浩再見了。”
    這次開車換瞿成和鍾瑞輪流開了,看著空蕩蕩的駕駛室,和文浩專用開車的手套,我不免還是有些失落,那個胖胖的職業是營養師的家夥,從我們的生命裏永遠消失了。
    我們向著高原出發,我們再一次踏上了路途,車上沒有人再說擁擠,位子很寬我反而有些不習慣了,我知道,這就是犯賤是吧。
    “不知道高原哪裏空氣會不會很稀薄呢。”
    “會吧,應該會有高原反應類似的。”
    “我心裏的高原就是一望無際,牛羊充裕,土地肥沃”唐婭很快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
    “打住!”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我們可不能再這麽幻想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還是及時停止的好。
    “哎呀,高原哪有這麽好,現在這樣的情況,草地和牛羊什麽的肯定沒了。”鍾瑞會意的說。
    “也是哈,怎麽可能和災變之前一樣,但我們現在這樣跨越大半個中國和是挺拚的。”
    “是啊,為了生存。”
    我眼皮已經在打架了,瞿成已經在後排睡著了,我也靠在座位椅上,意識開始漸漸模糊,最後,我閉上了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