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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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小夫人的身體並沒有什麽異樣啊。”眼前須發全白的老神醫,為李寶泉把脈後,思索半天,幽幽吐出一句話。
    剛剛他對李悔也說了一樣的診斷,身體無恙。
    李悔和李寶泉對視一眼,都有些泄氣,懸著的心不是落地了,是沉到河底了,這位神醫也和皇宮的禦醫一樣,說他們身體無礙。
    李寶泉來到楊鑫的醫館,見到這個號稱治愈過無數不孕婦人的楊聖手時,滿懷希望,可...
    “大夫,為何我和相公成親五年,至今無喜啊。”如果身體沒有問題,怎麽還沒有小寶寶,李寶泉正襟危坐,這會兒比第一次見到李悔時要緊張多了,剛剛進門時,她在心裏設想著很多可能,希望這位看起來很有學問的神醫可以查出病因,抓一份神藥,然後她就可以有一個夢寐以求的寶寶了,結果又失望了。
    老頭捋捋胡須笑道,“凡事莫強求,順其自然,也有可能老夫學藝未精,兩位放鬆心情,還可以尋尋其他杏林妙手,說不定就可以發現其中緣由。”
    又失望了。
    李寶泉內心一酸,眼圈紅紅,手裏抱著剛剛在街道上買的年畫娃娃,李寶泉拚命往回憋眼淚。
    估計又要有好幾天,李寶泉吃不下飯了。
    旁邊李冰泉有些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看著李悔摟著李寶泉安慰,他也圍著李寶泉開始轉圈,有些團團轉,有心無力的感覺,唯一的招兒,就是說些安慰的話,有些說詞已經說了幾百遍了。
    幾人告辭之後,楊鑫老老頭看著手裏拿的診金,歎氣。
    整個中午,李悔五人的頭上都烏雲密布,李寶泉一直抱著年畫,撫摸上麵的娃娃。李悔看著李寶泉笑笑道,“咱倆再多吃些補藥吧”笑嗬嗬的說“記不記得有一次,咱倆吃了五份補藥,鼻子都出血了,一人捧著一壺綠豆湯喝。”
    李寶泉想起那次,低著頭對著年畫,嘿嘿一笑。
    李悔看她笑了,接著安慰,“孩子一定會有的,本來這次出遊,我們來白州就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看神醫,另一個就是散心遊玩,既然神醫看不出什麽,咱們就好好玩玩。”
    然後開始細數白州的名勝風景,“這幾年,你天天憋在宮中,心情肯定鬱悶,咱們將來生出的孩子,嘴角也一定是總是向下的,你如果玩好了,心情好了,將來一定可以生出一個像年畫裏麵一樣,笑嗬嗬的娃娃,對不?”
    “嗯。”我要樂嗬嗬的。
    ………
    “得想個法子轉移一下寶泉的注意力。”李冰泉建議。
    中飯後李寶泉懨懨的回房歇息,李悔等人湊在一起想招兒,什麽能讓李寶泉心情好一些呢?
    剛剛中午吃飯時,一桌子菜全是李寶泉喜歡的食物,李寶泉卻隻是挑著幾根麵條,一根一根往嘴裏抿,半天才咽下去,有點像那次李寶泉嗓子疼,因為一咽食物就嗓子疼,李寶泉啥都不吃,兩天光景就瘦了十斤,現在出門在外,身體好更加重要。
    要是李寶泉身邊的那些虎狼丫頭在就好了,李悔想著,鬧鬧騰騰的,李寶泉就能心情好些,或者可以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閱讀的破案小說,李寶泉一定能歡快點。
    李小籽突然想到什麽,回道“皇上,最近白州發生的朱鴛鴦被殺案,其實有些蹊蹺,何不將寶泉皇後的目光往這件案子身上引引。”
    李悔一愣,“你說什麽名兒”
    “朱鴛鴦。”
    ………
    午後,李寶泉對著李小籽驚奇的問,“小米子,你說被殺的朱老爺叫什麽名兒?”
    果然這個名字引起了李寶泉的興趣,李悔就知道李寶泉聽到這個朱老爺和昨天遇見的那個青年重名,一定會分散心情,因為自己聽李小籽說出來時,也有些好奇的。
    李小籽回答李寶泉,“寶泉皇後,那剛死的朱家老爺,姓朱,名鴛鴦,也是!這名兒與他實在不相符啊,一個大男人叫什麽鴛鴦。”人和名實在有些違和感。
    昨天鴛鴦池塘那人也叫朱“鴛鴦”,有問題,太巧了,李寶泉好奇心開始運轉。
    李冰泉看著妹妹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心情也有些振奮,將剛剛聽到朱鴛鴦這個名時,想說的話又咽回去了。
    看著李寶泉念念叨叨,嘴裏嘟嘟囔囔,幾人開始互遞眼色,神醫的事兒暫時糊弄過去了,可是這時,他們沒有想到朱老爺的案子是個多麽複雜的案子,原本半個月的行程,拖到了一個月,最後結案的時候李寶泉哇哇大哭,誰勸也止不住...
    現在李寶泉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會當著眾人的麵丟人的哭鼻子。
    李寶泉沉浸在自己的方圓裏,“朱,鴛鴦,這個朱和那個朱,兩個鴛鴦,還是一個鴛鴦,巧合,還是有什麽聯係。”聽著妹妹,豬呀,鴛鴦呀的嘟囔,全然忘了剛才那個混蛋神醫老頭兒的話,李冰泉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自己知道的關於白州的一些東西還是先忘了吧,現在還是先讓李寶泉自己查。
    “小籽,元雄,你倆去外麵打聽一下朱老爺的背景,盡量詳盡一些...但是我們還是要微服,所以盡量不要暴露身份。”李悔吩咐,李悔也很放心他倆,以李小籽和花元雄的本領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也能挖到很多消息。
    “遵命,皇上。”李小籽道。
    “遵命,皇上。”花元雄道。
    “小丸,今天咱倆去白州有名的錦繡街逛逛吧,那條街上很多家綢緞莊都是為宮裏進貢衣服的,質量應該上乘,你去挑一些新鮮花色。”李悔說道,進貢到宮裏的東西有時過於單一,不如自己去挑,更能選到適合的好布料。
    “嗯,悔哥哥,聽那天茶鋪裏的人議論,那朱老爺家好像也是有名的織造大家,咱們去看看,碰碰運氣,說不定也能了解一些關於朱老爺的事。”既然朱老爺是織造大家,那在以綢緞聞名的錦繡街一定也是有鋪麵的。
    “哥哥也一起去嗎?”李寶泉問李冰泉,可以給哥哥做件衣服。
    李冰泉搖搖頭,“你們去吧,我一會自己逛一逛,就不打擾你和皇上了。”…平時你可是最願意打擾了。
    ………
    錦繡街,色彩絢麗,不光店鋪裏麵布料五顏六色,商家們還用自家出色的名緞絲綢,製成彩蝶、花朵等等,裝飾街道,在街兩邊也有一些小吃店,歇腳的茶鋪,還有商家安置的長凳,供遊人歇息,這白州卻是個遊玩的好地方。
    怪不得稅收不錯,李悔在心裏點點頭。
    李寶泉買了好幾匹喜歡的布料,李悔將布料抱在懷裏,讓李寶泉繼續逛,李寶泉嘻嘻笑,小聲說,“悔哥哥真不像皇帝,真好。”
    李悔問,“我好嗎?”
    李寶泉堅定點頭“當然好。”太好了,有時總讓我擔心如果離開你,我可怎麽辦?
    李悔想到李寶泉中午睡覺時眼角悄悄流下淚水,抱著年畫娃娃的樣子,心裏就很悶很酸。
    還沒有看到姓朱的店鋪,街道太長,兩人都有些累,就找了家買小食的鋪子坐了下來。
    喝了一口果茶,吃了一口涼果釀泡梨,李寶泉開口“悔哥哥,在親近的人麵前沒有架子,好!別人提意見,有時冒犯你,你也會壓製不快,好…尤其對我,特別好。”
    李悔咳嗽“不許拍馬屁。”盯著李寶泉嚼東西鼓鼓的腮幫,想著,你才是真的好。
    “這些夠吃嗎?”
    “夠了夠了,悔哥哥,一會兒還是雇幾個人拎東西吧”看你拎這麽多東西我也心疼的。
    從街邊的小食店裏出來,又走了一會兒,兩人看見一家小鋪子,上麵寫著朱家綢緞,李悔李寶泉往裏走,鋪麵不大,夥計很是熱情,李悔和李寶泉旁敲側擊,購買了一些綢緞,和夥計們攀談著,夥計卻說這家店的主人叫朱天仁,且隻有一個老板,沒有別的合夥人...並不是朱鴛鴦的店鋪,李悔李寶泉兩人有點失望,隻好繼續尋找。
    終於,在這條街道的深處,李悔和李寶泉看到一家店鋪,上麵也寫著朱家綢緞。
    倆人一進店鋪就有幾個夥計熱情的招呼著,“客人,看點什麽”“我們朱家的綢緞可是進貢到皇宮的,宮裏的達官貴人都穿我家的綢緞。”“您摸摸這布料,多麽滑,別地兒可見不到。”
    李悔和李寶泉看著布料,心想,“難道也不是這家,如果是家中有人去世,怎麽也要有些異樣啊,怎麽每個人都樂的跟朵花似的,看來這家街道上姓朱的綢緞莊不少啊。還得再找找。”正要離開,就看到外麵走進來一個熟人,鴛鴦池塘,朱淵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