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炸毛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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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嫵見他神傷,隻能安慰道:“林老三,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要多珍惜眼前人啊!”
“你就這麽迫切的想要將我推給別人嗎?就像在鏡湖那樣?”
清嫵微怔,“鏡湖?阿茵不說沒將我說出來嗎?怎麽……”
“果然是你!”
林霆均說道,眼底已經掀起怒氣。
起先阿茵同他坦白鏡湖一事時,他還沒覺得有什麽,可後來想起那個山匪熟悉的眼睛,他才隱約猜出是清嫵假扮的。
如今他隻是炸她一下,她果然什麽都招了!
林霆均覺得痛心疾首,不甘心的問道:“阿嫵,為什麽?明明是我先遇到你,明明你我還曾有過婚約,可是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
清嫵見林霆均有些激動,又怕傷到他剛剛愈合的傷口,隻好將他按住坐在涼亭的石凳上,她自己則坐在另一邊,語重心長的說:“林老三,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聊天了吧!”
林霆均保持沉默,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清嫵淺笑,“我還記得以前,你總會去綠茵院,跟我和阿茵一起用膳。那時我們年少懵懂,但每天都很開心。可是後來,經曆了一些事後,我們都變了。我遇到了江餘,我有新的人生了,可是你呢,卻總是將自己鎖在過去,不肯出來。你認真想過嗎?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為求而不得的執念?”
“我自然是滿心喜歡你的,我去西陲三個月!我逼自己忘記你!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林霆均迫切的解釋,他希望清嫵能感受到他的愛意。
“其實,三哥,這世界上有很多好女孩的,就像寧楚溪,她寧願自己受傷,還將為你療傷的草藥死死護在懷裏,這種感情我看了都感動,可是你為什麽看不到呢?”
“公主,公主她固然是好的,隻是我們不適合。”
“同樣的,你也是好的,隻是我們也不適合。我已經遇到了江餘,許下不離不棄的誓言。三哥,莫要再為著一些根本沒結果的事情浪費時間了。”
“一個人永遠不會在原地等你,不要等丟了再追悔莫及!”
說完清嫵起身欲走,林霆均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要聽實話。”
清嫵點頭,隻聽林霆均問道:“在江餘以前,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哪怕隻有一點點?”
清嫵想起以前的時光,她想大抵是有的吧,曾幾何時她瞧見豐朗俊逸的國公府三少爺也會臉紅心跳。
若是沒有江餘,說不定她還真會和林霆均看對眼。
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而今她也不想三哥糾結過去的問題。
清嫵隻笑著對林霆均說出了他渴望聽到但又後悔聽到的答案,因為清嫵說:“不曾。”
說完清嫵便掙開林霆均的手,大步走出了涼亭。
隻留下林霆均一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終隻能掩麵長歎。
……
“公主?你怎麽在這!”林佳茵欣喜的說道。
她剛取籃子回來,便看見寧楚溪蹲在一片花叢下,不知道在幹什麽。
而亭中的林霆均聞言望過去,果然見到了寧楚溪的身影,難道剛才他與清嫵的談話……
他覺得有些難堪……
林霆均定定的看著寧楚溪,而寧楚溪卻像是做了虧心事被人發現,羞愧不已,隻簡單的說道:“隻是來花園賞景,這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行館了。”
說完也不等林佳茵挽留,徑直跑遠了。
而林霆均看著女子的背影,心間沒由來的湧上一股涼意。
林佳茵快步走到林霆均身邊,笑道:“這是怎麽了,公主怎麽在這?阿嫵呢?她不是在這裏等我嗎?”
林霆均沒有回答,莫不作聲的離開了花園,隻剩下林佳茵摸不著頭腦。
寧廣歡在前廳正與靖國公閑敘,卻看見寧楚溪匆忙跑出了國公府,靖國公也看見了她。
“公主這是?”靖國公不解的問道。
寧廣歡拱手,“舍妹不懂事讓您見笑了,時日不早了,在下也要告辭了!”
靖國公見他似有急事,也不攔阻隻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送客了。
雖說這寧國二皇子說今日是來謝霆均救妹之恩,不過他卻覺得他們兄妹意不在此。
他給站在一旁的林海使了個眼色,林海會意,離開了前院,再回來時便將花園的事搞了情楚。
靖國公聽後,隻得裝糊塗,“人老了就容易犯困,林海扶我回去休息吧!”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老了,也管不了了!
寧楚溪回到行館便將自己鎖在屋裏誰都不見,寧廣歡雖不知道她遇到什麽事,總歸是不好的。
他命小洱隔一個時辰便端著飯菜過去問寧楚溪一次,而他自己還有要事去處理。
其實寧楚溪就是在跟自己慪氣,恨自己怎麽就看上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也恨自己沒用,狠不下心來舍了那根狼心狗肺的爛木頭。
寧楚溪就這樣慪了幾日,也不見有人來找她,心中甚是焦慮。
小洱進來便看見寧楚溪麵色陰沉,她放下手中的飯食,輕聲問道:“公主可要用膳?”
“沒胃口,不吃了!”
“公主還是吃點吧,不然二皇子又要擔心了!”小洱勸道。
寧楚溪沒有接她的話茬,反而問道:“你說我哪裏比不上林清嫵?為什麽他總是看不見我呢?”
“這……”
“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你下去歇著吧!今日就不用你侍奉了!”寧楚溪擺手道。
小洱聞言,眼中閃過不甘的神色,轉眼又畢恭畢敬的說道:“是,公主!”
小洱回到房間,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怒意,隨手將桌子上的茶盞一掃在地,杯盞隨了一地。
“這是怎麽了!這麽大火氣?”屋內突然響起男子低沉的聲音。
小洱嚇了一跳,轉瞬又放鬆下來,坐在桌邊。
男人自簾後踱出,慢慢走到小洱身前,伸手把玩這她的頭發,“誰又惹我們家小洱生氣了,告訴我,我去教訓她!”
小洱看著男人,緩緩說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高貴的公主。”
男人聞言,麵色不變,轉身朝門口走去,小洱趕緊拉住他,“你做什麽去?”
“去教訓那個公主,隻要是欺負你的人我都不會繞過她!”
男人說的極其認真,小洱緊緊拉著他,笑罵道:“你還真是傻,那可是公主,你隻怕連她的身都近不了,如何為我出氣?”
雖說是罵,語氣中卻帶著嬌羞。任哪個女子聽到自己的心上人敢為自己去冒險,都會被感動吧!
小洱將男子拉到身邊坐下,“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隻是我也不能讓你為我去冒險,我是公主的丫鬟,受點委屈沒什麽的。”
“那你為何如此氣憤呢?”男人問道。
小洱暗了雙眸,“在寧國的時候,我是公主最信任的丫鬟,可是不知為何,最近公主開始厭棄我了,之前鏡湖沉船,她明知會有人搭救可卻任我恐慌不已,回來後她總把我支開,不願我待在她身邊。”
小洱握緊雙拳,“我對她如此忠心,可她呢?寧願相信那個林清嫵,也不願相信我!我真的好怨!”
男人摟住小洱的肩,輕輕安慰道:“你放心,等我安排好一切就帶你離開這裏,到時候你就不用再受這些苦了!”
小洱含羞帶怯的點了點頭,“你對我真好!”。
小洱滿心期待的依偎在男人懷裏。隻是她沒有看見男人眼裏不斷湧現的精光與算計。
不久後,小洱聽到外麵有動靜心有疑惑,便讓男人先走,經過打聽她才知道方才她走後公主便給林清嫵那個賤人發了請帖,說要請她來行館一敘。
又是那個林清嫵,小洱實在搞不明白,公主為什麽總跟林清嫵混在一起。
清嫵接到請帖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那人她便聽林佳茵說過寧楚溪在花園的事。
她原以為寧楚溪會直接過來找她,可是她竟忍了這麽久,她倒有些意外了。
很快,清嫵便來到行館。她到時,寧楚溪正毫無形象的躺在小塌上思考人生。
幾日不見,寧楚溪看起來有些憔悴消瘦。
清嫵淺笑,俯身行禮。
久等不見寧楚溪喚她起來,清嫵便自顧自的起身。
果然她一起身,寧楚溪立馬看向她不悅道:“本公主讓你起來了嗎?”
清嫵見她言辭不善也不生氣,自己走到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水,悠閑的品著。
寧楚溪見清嫵不搭理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清嫵見她要開口,直接說道:“原來公主知道我在行禮,我還以為公主你睡著了呢!”
“你見過睜眼睡覺的嗎!”寧楚溪怒道。
“既然公主知道我在行禮,為何不讓我起身呢?清嫵自問禮儀並無問題,莫不是公主故意刁難我?”
寧楚溪啞口無言,鬥嘴上麵她從來沒有天賦,隻能自暴自棄的說道:“我說不過你。”
清嫵見她敗下陣來,也不繼續說了,隻是悠閑的喝著茶。
寧楚溪見她如此,自己先沉不住氣了,“你就不想知道我今日找你來是為了什麽?”
清嫵放下茶水,悠閑笑道:“不想。”
寧楚溪大叫道:“林清嫵!”
清嫵見逗的差不多了,忙說道:“公主稍安勿躁!”她可不想看寧楚溪炸毛。
“那日公主既然聽見我與林霆均的談話就該知道我與他之間沒什麽的。”
“我自然知道!”
“那公主在氣什麽?”
“我就是生氣,看見你就生氣,不瞞你說,今日讓你過來我就沒想讓你活著回去!”寧楚溪惡狠狠的說道。
等她說完,清嫵還熱心的遞上一杯清茶。
“你就不害怕嗎?我剛剛說我要殺你!”寧楚溪又重複了一遍。
清嫵淺笑,“你不會的。楚溪,你很善良。”
寧楚溪微怔,長這麽大她聽過很多讚美之言,被人誇善良還是第一次。
“你不會殺我的,你心裏清楚,這是你與林霆均之間的事,與我沒有關係。”
“怎麽與你沒關係,他不喜歡我,他隻喜歡你!”
“那是他眼瞎,看不見你的好!”清嫵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裏又氣又難過,說不出的酸澀?”
寧楚溪不言,不過,林清嫵確實說對了。
清嫵左右看了看,走到陳列架旁邊,執起一個雕花瓷瓶,輕輕一鬆手,瓷瓶便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摔的粉碎。
寧楚溪瞪大了眼睛,看清嫵又拿起一個名貴瓷盤,趕忙製止道:“你在做什麽?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