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地道戰火燒宇文化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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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廟一哲徐懋功!
    宇文化及領新皇帝楊浩意欲回京城。洛陽城有了新皇帝,一國兩個皇帝怎麽辦?隻有鯨吞虎噬,強者兼並弱者。
    長安城異姓皇帝是贗品,慢慢來收拾。同一個祖宗之下封了兩個皇帝,絕對不行。
    洛陽城內史令元文都等等大臣合議,聯合李密,抗拒宇文化及。待李密與宇文化及兩敗俱傷之後,再對李密的部將封高官給重賞,離間李密與部將,最終李密也無所作所為了。
    隋皇楊侗詔一個散騎常侍為特使,給李密送來皇帝的敕書。魏公李密接到楊侗皇帝的敕書,打瞌睡有人送枕頭,太巧啦。
    李密冠冕堂皇說“我反的是楊廣暴政,施行暴政的皇帝已經歸天,我願意為實行仁政的新皇帝效力。”
    李密寫表稱臣。楊侗皇帝接到李密的奏表,冊綬李密太尉,尚書令,行軍元帥。詔令李密,先打敗弑老皇帝的宇文化及,然後入朝輔佐皇帝。
    李密欣然無條件接受楊侗皇帝的詔書,盡發精兵強將,攻戰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領軍北上,水路改旱路回京城,徐懋功得到消息一想不對勁。宇文化及向西去洛陽,虎牢關被李密軍控製。意圖打敗李密,再攻取洛陽城,他能嗎?不可能的。
    宇文化及十萬人吃糧是首要大事,必定向北攻取黎陽倉或者是涿州糧倉。
    涿州糧倉被羅藝占有,中間有竇建德隔著。黎陽倉是宇文化及唯一的首選目標。
    戍衛皇帝的十萬驍果軍,是隋朝戰力最強的軍隊。李密統領的郡縣紛紛倒戈官軍,從江淮到滑州,一路無人敢反抗。宇文化及現已屯兵東郡府休整,估計很快就會進攻黎陽。
    徐懋功召集屬下將領商議,張亮說“十萬人排著隊讓咱依次砍腦殼,咱也累得慌。必須要李密領兵增援。”
    郭孝恪說“宇文化及十萬人長途跋涉,看重的是糧倉。咱們放棄黎陽城,集中兵力守衛糧倉。”
    “好的,放棄黎陽城,集中兵力堅守大伓山倉城。倉有糧,井有水,兩城人馬輪流休息,日夜守城。咱們隻能保存有生力量,以守待援。”
    “皇帝的驍果軍,不但驍勇,能工巧匠居多。攻戰器械齊全,善於攻城,橋車架平護城河,咱們很難守城了。”
    “現有的護城河之外,再挖一條塹壕,遲緩架橋或者填壕的進度,以空間換時間。”徐懋功別出心裁,再挖一條護城河。
    “有意思,城外兩條護城河,發口令怎麽喊,才不會混淆。”
    “統一口令,一城二隍三河。靠近城牆的塹溝稱呼城隍。離城牆遠的那條塹塹溝稱呼城河。”幾千將士齊動手,第二道環城河開挖成功,官軍也恰恰來到了。
    宇文化及率領十萬驍果軍到了黎陽。出乎意料之外,黎陽城無兵守衛。一部驍果將士及後宮佳麗千人住進城內,其餘紮營城外。
    宇文化及大軍來黎陽,目的是大伓山糧倉。到倉城一看,真稀奇。城隍壕溝外幾十步又是一條護城河。原先準備好了的攻城器械不夠用了,弩車,拋石車距離遠,沒有了威力。
    急於求成的方法是運土填河,築成一條條甬道。派一隊兵去第二道護城河邊探探地形。普通弓箭射程不夠,倉城上的雙弓弩居高臨下,多弩齊射,一個團正的坐騎中箭狂嘶。
    宇文化及親自繞城觀察。看到黎陽兵作繭自縛,把拱形城門用泥土堵死了,黎陽兵自己也出不來了。洛川密諜消息,李密整軍待發救援黎陽倉,這麽遠的路程,援兵還得幾天後才到。將士們長途行軍疲憊不堪,今日夜間放心睡覺,讓將士們恢複體力。隨軍工匠日夜不停息,趕緊修造攻城車。在李密援軍到來之前,全力攻下黎陽糧倉。
    宇文化及經曆過遠征遼東的攻城戰,熟悉攻城戰術。運土填河,你運土他射箭,這是進度很慢、代價很大的工程。用現成的工匠,目測護城河寬度,製作搭橋車。百千輛搭橋車、雲梯車、弩車,石炮車,四麵同時攻城,隻要有一點突破,驍果鐵甲兵天下無敵。
    徐懋功、郭孝恪、張亮在倉城牆上繞大伓山轉了一圈,遠望到官軍輜重營忙忙碌碌整理各種大車。
    郭孝恪說“聽聞隋帝楊廣攻遼東城用的,,過壕車,車前有擋箭板。攀登城牆的大雲梯車正麵也有檔箭板,雲車的廂鬥擱到城牆上,兵士左右出擊。城上的弓箭對攻城兵士沒有威脅。”
    徐懋功沉思片刻後笑道“一刀一槍對著幹,咱們對驍果軍還真是討不到便宜。管他呢?官兵稱我徐懋功瓦崗賊。你們二位說說,做賊的看家本領有哪些?”
    張亮說“老套路,風高放火天,月黑殺人夜,大將軍的意思是咱們趁夜黑偷襲。”
    郭考恪說“毛賊還得有飛簷走壁、撬牆挖洞的技巧。”
    徐懋功說“潘毛、丘孝剛兩個勇猛勁兒不比你倆差。論玩花樣出點子,與你倆議事能說到一個點子上互補餘缺。就按你倆的思路。準備五百根火絨繩,五百隻輕便雙弓弩,二千五百枝長杆火箭。挖四條地道,從外城河地道口出擊。”
    “好!敵軍繞城巡邏,隻注重城門一進出與城牆上下縋人。不注意地底下出來人。黑夜裏燒了不忠不孝弑主人的宇文化及。讓這個車哪個車的輜重營化為灰燼!”
    “行哇,從地道出入,相比城牆上頭繩索縋人,速度快了幾十倍。”
    五百隻雙弓弩必須要分散於敵營四圍,讓敵軍無所適從。打火石打火有聲響,點火慢發火慢。一弩攜帶一根火絨繩,快速點火,快速發箭,快速撒退。
    偷襲之前,火絨繩必須要遮擋亮光。單雄信走江湖時的點火秘器,銅管內裝火絨繩,雨淋不滅,風吹不熄。開蓋吹風發火,緊蓋保存火種一晝夜。
    郭孝恪說“大將軍,銅管火絨繩點火器數量不夠,五百支火弩如不能同時發火,缺乏突襲威力。輜重營距城二裏路,途中露出一點火星,咱們偷襲的將士就會遭到敵方圍剿,前功盡棄。”
    徐懋功皺一皺眉頭說“活人讓尿弊死了?有辦法,點火器不夠尿壺湊。倉城中長住的老倉工都有陶瓷尿壺,多塞點火絨繩,尿壺口蓋上爪葉子,外邊看不到火星,比銅管火折子發火還要快。”
    張亮說“大將軍,火鴉箭燒兵營帳蓬,燒糧車都行。攻城車都是光禿禿的硬木製作,時間短難著火,必須讓火鴉箭燒火耐久一點。”
    “哎,張亮,你上次找到的那倉桐油呢?用麻布浸潤桐油,紮在箭杆,必定耐燒。”徐懋功想起上次燒篝火省下來的桐油。
    “對,桐油耐燒火。”張亮、郭孝恪去準備發火器火鴉箭。徐懋功逐條檢查地道。
    黎陽兵從城牆內挖地道,城外官軍渾然不知,一直挖到外城河。官軍繞城巡邏,黎陽倉城地上沒有變化,凡人哪知地下陰間事。
    半夜三更天,大伓山倉城上巡邏打更依然如故。倉城護城河外偶有官軍巡邏兵,徐懋功守在城樓,召集郭孝恪,張亮、潘毛、丘孝剛四人會議。
    徐懋功說“官兵一個時辰巡邏兩次,前後兩次間有兩刻辰光空檔。你們四人各領一隊人馬分四個地道同時出發。注意,絕不能提前露出火星,這是偷襲成敗的關鍵。以郭孝恪偷襲敵軍兵營先起火為信號。其餘三隊四百支火弩全力對準輜重營點火。我在城牆上指揮兩石弩、三石弩掩護地道口。”
    宇文化及十萬人馬分十個大營,沿著河水依次排列,輜重營駐營於中間。
    郭孝恪將一百弩手分十夥,一夥十枝火弩對著一個兵營,趁夜黑埋伏在敵方軍營兩百步外。郭孝恪反複叮嚀夥長,望到信號火,快速前進一百步,一邊走一邊讓火絨發火,在兵營外一百步射出火鴉箭,每支雙弓駑限製發射五支火鴉箭,快射快撒,絕不能落入敵手。
    郭孝恪自己領一夥十支火弩來到最遠的那個兵營,潛行到兵營外一百步,十支雙弓弩火鴉箭齊射帳篷,瞬間起火。
    郭孝恪這邊發出信號火,瞬間十個兵營都起火了,各營忙著自己滅火,哪顧得其它兵營。郭孝恪領十夥弓弩手從容撤退,從地道中悄悄回城。
    輜重營可慘了,四百弩手二千支火鴉箭射入營中,燒得滿天通紅,無法救火滅火。張亮、潘毛、丘孝剛各隊人馬都平安遁入地道。
    徐懋功迎接五百個放火賊進了城,用土堵了地道口,安排好巡邏隊,全體將士們呼呼睡覺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