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 李密伏屍熊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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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廟一哲徐懋功!
唐皇李淵詔發李密的舊部去山東,李密奉皇帝詔到潼關接收人馬。
事有蹊蹺,原舊部人馬兩萬,現在集結了一萬人馬。怎麽辦?向兵部遞公文催發人馬?
李密陷入兩難地步,素聞唐皇李淵治軍嚴厲,發兵馬誤了日子,長幾個腦袋也不夠斫。應該是唐皇李淵有意為之,我向兵部索要催發人馬會讓諫官找到借口,說我有不良企圖,那真是百口難辯。
潼關是京城長安的東方門戶,出入兵馬有嚴格的限製,過了發兵符限定的時間,兵馬就出不去了。李密咬咬牙,在限定的時辰出了潼關。
桃林縣扼守函穀道東部,距離潼關不足兩百裏地。根據預定的行軍路線,李密軍應該從此向北過大河津渡,從河北向山東。兵部已經行文沿途各州府縣府,為李密軍軍糧。
李密軍到了函穀關鎮,驛馬飛馳而來,高呼李大人接皇帝詔。
李密接詔書一看,唐皇李淵說光祿卿李密行程太過匆忙。還有許多大事沒有完善策劃,你的原舊部另一萬人馬也集結待命,速回長安商議重大國策。
李密看著唐皇李淵的詔書,說得冠冕堂皇。還有一萬人馬沒發給我,仿佛是我李密的錯?
王伯當將軍看到李密的臉色瞬間變化,深知事出突然。得知唐皇李淵詔軍回長安,想想真氣人。長安城到此地將近五百裏地,來來回回馬不停蹄,人不歇足,誠心捉弄人?
王伯當說“魏公,不能回軍回關中。你現在的處境,回長安與不回長安,朝中諫官都能肉中挑刺,找到你的過錯。回去之後,現在的一萬人馬也出不來潼關了,”
李密自思量,肯定是哪個諫官作祟,不讓我單獨領兵,回長安後剝奪我的兵權。
李密仰天長嘯,我不願做寵中金絲鳥。我要做吒吒風雲的大英雄。
李密北望大河津渡,南望桃林縣城。靈機一動,傳令,皇帝詔令回京議事,所有將官的家眷女人仆傭,暫住到桃林縣城。
桃林縣令知道了皇帝詔李密回長安,將官們的家眷寄住縣城合情合理。打開城門放家眷車進城。這些家眷女人們坐車進入城門,突然一聲口嘯聲,所有人扯掉長女裙,都變成了壯男勇士。抽刀殺人占了城門,城外的軍兵一擁而入。將縣衙府庫的錢糧布帛充足軍需。
李密召集將官宣告南去襄汝江淮大地再圖霸業。副將賈閏甫堅持不能反叛李唐朝庭,按原定行軍路線去山東。李密大怒,王伯當勸說“關鍵時刻避免將士們騷亂,內部不可刀刃相見。好歹朋友聚義一場,任由賈閏甫各奔前程吧。”
李密想一想也對,從這裏向南,一天時間就過了杜關進入熊耳山。離這裏最近的唐軍駐地是熊州宜陽。即便是賈閨甫去東麵的宜陽城通報唐軍攔截,一來一回四百多裏路。這段時間之後,咱們早就過了熊耳山了。
李密的副將常何將軍。本想附和賈閏甫阻止李密南進,一看無濟於事,心中有了算計。把縣衙府庫的物資裝車,裝滿重載超載。超重的輜重車輛行進緩慢,隻能作為後軍。
李密、王伯當率隊輕裝疾進,搶進杜關。山道狹窄,隻能單列行進。前隊軍兵進山十裏路,輜重車輛還在入山口的杜關之外。
賈閏甫離開了自己崇敬的大英雄李密。日夜兼程趕路,第二天晚。找到駐守在宜陽的唐軍史萬寶將軍,述說光祿卿李密改道南去江淮另圖霸業。
史萬寶大笑說“賈將軍,請你放心吧。秦王世民早就料到此事,我的搭擋宜陽行軍總管盛彥師將軍,早以領兵在熊耳山等待獵物。說不定現在已經大功告成,捷報已經在路上了。你長途奔波累乏了,睡一覺醒來,擒殺李密的消息就要到了。”
行軍總管盛彥師接到密令,當即率領兩府弓箭手,連夜出發潛入熊耳山。
李密、王伯當領軍進入唐軍的伏擊圈。忽然間一聲鼓響,唐軍將士居高臨下,一批又一批急射,箭如飛蝗。狹窄的山道上沒有避讓之處。李密、王伯當及護衛隊來不及張弓還射,身上都被射中了數箭,哀嚎聲遍及山穀。唐軍將士們高呼“李密中箭而亡!李密死了!王伯當死了!”
後軍聽說主帥李密死了,各奔東西,逃亡殆盡。後隊常何將軍領著部曲後撤,一氣跑了幾十裏地,遇到了老朋友了。
程咬金,牛進達奉王世充之令,出城巡邏邊境探聽軍情,故人相見傾訴衷腸。程咬金說“常將軍,眼下何去何從?你若回長安,有口難分是非。不如立些功勞再回長安。”
常何將軍聽得話中有話,便問如何立功?程咬金附耳說“到時候你把咱哥兒們獻給唐皇,豈不是大功一件。”
常何聽得一愣,程咬金說的什麽話啊,我常何是出賣朋友的人嗎?
程咬金把常何拉到一邊悄悄話說“我與秦叔寶、羅士信、裴仁基……等人歸降王世充,隻因妻兒家小被王世充控製,是逼不得已的無奈之舉。裴將軍父子暗中想除了王世充,缺少幫手。把你拉的百十車物料送給王世充,換得王世充的信任。到時候見機行事,豈不是大功一件。”
常何將軍收拾了輜重車物資,隨著程咬金進了洛陽城,王世充見貨眼亮,授職常何為內營將軍。
行軍總管盛彥師斬了李密、王伯當的頭顱,快馬急送京城長安。
唐皇李淵看看李密的頭顱,眼睛似閉未閉。不免歎息,當代出類拔萃的英才,不甘位居人下,終落得如此的下場。
傳詔,李密頭顱城門示眾,唐皇轉而收回成命。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李密的頭顱還能派點用途,用於警示瓦崗軍餘部。試試黎陽的李世積是啥態度?
仆射裴寂從早到晚不離唐皇的左右,唐皇李淵說“若把李密的頭顱送到黎陽,李世積會咋想咋辦呢?”
裴寂說“陛下還惦記著李世積不給皇帝上表章,而隻給魏公李密書啟。”
唐皇李淵說“現在李密死了,看李世積怎麽忠心於李密。”
裴寂說“李世積是個明白人,不會為李密鳴冤叫屈打抱不平。他會寫表章向陛下表忠心,與李密撇清關聯。諸如說,李密殺了翟寨主,李世積自個兒也挨刀斫脖,險些丟了性命。他會隱喻李密反叛李唐朝庭死有餘辜。”
唐皇李淵心情舒暢,詼諧趣話“請李密兄台見諒,還得辛苦你,用你的頭顱試試李世積的忠誠。傳詔,反賊李密頭顱驛送黎陽總管李世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