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草原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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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明月高懸。
    突如其來的馬蹄聲踏碎了夜的寧靜,一支15人組成的商隊馬不停蹄的疾馳,眾人清一色黑色披風,似乎沒有安營休息的意思,很快越過了邊境,進入了叢林密布的羅多克山區。
    賽倫附近的叢林,一直以來是綠林強盜猖獗的地區,強盜們在這裏截殺過往商隊,而附近的領主一出兵,強盜們又一哄而散,化整為零,消失的無影無蹤。匪患屢剿不盡,以至於越來越多的商隊選擇繞道而行。
    然而這支商隊似乎並沒有得知這一消息,依舊馬不停蹄沿著小路,向深山進發。
    “嗖!”一支利箭帶著一聲刺耳的尖嘯直衝雲霄。商隊領頭打了個停下的手勢,整支商隊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站住!”一聲怒吼從前方傳來,一個彪形大漢從商隊前不遠處的灌木叢走了出來。緊接著更多的大漢從道路兩旁鑽了出來,各個都手持刀劍,很明顯來者不善。領頭的大漢一臉陰沉道:“留下你們的貨物錢財馬匹,我還能讓你們原路返回。”
    商隊諸人無一說話,也沒人有任何動作。
    大漢拔出利刃,一身暴喝:“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不留!”眾大漢蜂擁而上,刀劍出鞘聲不絕於耳。
    領頭的商人一聲冷笑,一個手勢,眾人“鋥”的一聲拔出腰間的彎刀,在月光下發出令人骨寒的森冷刀光,猶如一個個身披黑袍的死神。土匪頭子感覺一絲絲的不對勁,然而現在已然是離弦之箭,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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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魯加城,帝國最為發達的城市,借助於羅多克地區強大的貿易能力和豐富的出產,這座城市的繁榮足以令任何一個公國慚愧,每天絡繹不絕的商隊,不斷將帝國中部的穀物,北部的海產,雪原的鹿肉,草原的毛皮,東方沙漠的香辛料運來,又從這裏運出山區的鹽鐵,工具,紡織品,光是一天的商業稅和入城稅就高達六百第納爾。
    鎮長快步進入城堡,不待仆人和衛兵通報就匆匆趕往大廳。
    大廳裏,一個身著華服的年輕人正坐在案前批閱卷宗。這個年輕人長相一般,屬於丟進人群裏一定認不出來的那種,個子也不高,一頭少見的黑發束在腦後,眼睛炯炯有神,身材是羅多克地區貴族中不常見的消瘦型。他依舊在奮筆疾書,仿佛沒有注意到鎮長進入到了大廳。
    鎮長來到案前,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城裏又來了一支商隊。”
    年輕人沒有抬頭,一邊批閱卷宗一邊說:“是鎮長啊,有商隊不是好嗎?維魯加的經濟地位就是這樣來的啊。”
    鎮長湊近一步,低聲道:“他們的頭領要求見您。”
    年輕人抬起頭來:“見我?還是要求見公爵?”
    “見您。”
    年輕人笑了,“有點意思,帶他來偏廳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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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黑色披風的商隊頭領在衛兵的引導下,來到了城堡的偏廳。年輕人正在窗前俯瞰著繁榮的維魯加城。
    商隊頭領施禮:“感謝您能抽空接見在下,格魯恩沃德伯爵,葛瑞福斯大人。”
    年輕人回頭,笑著對他說:“向來都是人來求見我的公爵父親,點名求見我的,你這倒是第一次。能把頭露出來說話嗎?”
    商隊頭領解下黑色披風,不禁令人眼前一亮。黃色的皮膚,黑色的頭發,雖然臉上飽經風霜但是看得出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神采奕奕,雙目如炬。身穿白色皮襖,鑲金腰帶,黑色馬靴,腰間一把彎刀分量十足,刀柄鑲嵌著多種寶石,非常華麗。
    年輕人仔細打量了一下,問到:“雪狼皮襖,鑲金寶刀,閣下莫非是庫吉特貴族?”
    頭領笑了笑:“果然如傳聞一樣,葛瑞福斯大人年紀雖輕,智謀卻深似大海,在下確實來自庫吉特,為可汗親衛隊百夫長波日特,此次前來是特意求見大人。”
    葛瑞福斯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隨後自己就坐。“那麽,是可汗要和維魯加做買賣嗎?維魯加歡迎任何人在這裏做生意。”
    波日特坐下,笑著說:“確實是做生意,而且是一筆大生意,是一筆雙贏的生意。”說著,他取出了一張羊皮卷,“這是可汗陛下托在下帶來的親筆信,您看是否可以促成這筆生意呢?”
    葛瑞福斯接過羊皮卷,但並沒有打開漆封,“可汗陛下的親筆信,那可就是國書了。這不是我能看的,即便是我的父親,也無權查看和給予答複。不過我可以派人快馬加鞭送去德赫瑞姆,呈交皇帝。”
    波日特做出一個諱莫如深的表情,低聲說道:“大人不必多慮,這封信是直接寫給您的,您可能不太清楚,您的名聲早已在各國傳開。創造出帝國經濟奇跡的維魯加公爵之子,可汗曾經以您為教案訓誡過王子殿下。可汗早就渴望能與大人達成這筆交易了。”
    葛瑞福斯淡淡的說:“多謝可汗陛下的讚賞,我也不過是承襲祖先的遺產罷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辜負了可汗的美意,當然我希望這裏不會有生意以外的內容。”隨即打開了羊皮卷。
    閱讀完畢之後,葛瑞福斯沒有說話,波日特也並沒有說話打斷他的思考,靜靜的坐著。
    良久,葛瑞福斯將羊皮卷卷了起來,問到:“不知道波日將軍是否知道這封信的內容呢?”
    波日特笑了笑:“大人說笑了,陛下的書信豈是我等可以隨意拆看的,陛下叮囑過,隻需要帶回一個消息,這個買賣是否達成。”
    葛瑞福斯將卷好的羊皮卷放入一個精致的木盒,起身道:“將軍和隨行人員在維魯加的花銷食宿我會叫專人安排好,兩天後我給您答複,請慢用這裏的酒水,我還有公務在身。”隨即攜著木盒,離開了偏廳。
    波日特端起桌上一杯麥芽酒,一飲而盡。
    “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