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京中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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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沙漠戈壁相比,京城少不了那片熱鬧和繁華。尤其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胡同,是老百姓們生活和娛樂不可忽略的場所,這片魚龍混雜的地帶,每天都充斥著不一樣的消息,上至王公貴族的,下至三教九流都逃不過那些胡同人們的嘴。
    京城那有名的蝴蝶樓,客人每日都是如此的絡繹不絕,當然,此樓不是賣蝴蝶的,而是因那招牌琵琶女“蝴蝶紅”而得名——一開始這酒樓不叫蝴蝶樓,但數月前因為有了這琵琶女後,大家仿佛都不太注意酒樓的菜色、酒水與服務,而是來一聽琵琶曲,一睹蝴蝶紅的芳容,而更多的人更是想一親芳澤。但這“蝴蝶紅”的人可不像她的琵琶曲那樣使人舒心,她從不收這京城中哪家富人商賈,亦或是達官顯貴的禮品,更不會去為哪一家獨奏,高貴冷豔,更讓這京中人感到頗為神秘,越是神秘,對這女子的追求者自然越是源源不斷。
    這日,琵琶照舊演奏,蝴蝶樓的生意依然紅火,不過大家的話題都與近日四龍失蹤,朝廷派人追蹤有關,他們當中也不知是誰得到了那麽多的消息,能聊得如此熱鬧。
    “你們知道嗎?三個月前藍龍現世了,就在回疆大漠中,不過聽說朝廷去的幾撥人都生死未卜啊。”
    “你又不是江湖中人,懂個屁啊。”
    “聽說大內金虎衛統領匡昊的人是被沙漠的大風暴給卷走了。”“不是吧,聽說那匡昊不是得了藍龍了嗎?”
    “胡扯,說你消息不靈吧,他倒是尋回了藍龍,不過啊,是假的。”“啊,假的,不會吧?”“應該是的,我也聽說了,是江湖上的一位俠客騙了他。”“被沙漠風暴卷走,這恐怕活不了了吧”“誰說不是呢”
    琵琶聲停了,蝴蝶紅退出了大廳,這一來,整個酒樓倒安靜了許多。
    “哎,掌櫃的,這怎麽停了,三段曲可還沒完呢?怎麽這”
    “對啊,這可不合規矩啊!”“幹什麽呐這是——”
    “客官們靜一靜,靜一靜。蝴蝶紅小姐這是受京中富豪盧老爺家的公子盧定偉給請去了,一會兒就得走,這不,小姐準備回去休息準備片刻出發。”酒樓掌櫃大腹便便的肚子和他說話的聲音一起顫抖。
    “你這誆誰呢,蝴蝶紅小姐根本不會為哪家單獨奏樂的,蝴蝶紅小姐快出來啊,大夥等著你再奏一曲呢——”
    “是啊,是啊——”整個酒樓因為掌櫃的所宣布的消息瞬間如同炸了鍋一般。
    “若是有不信或不服的,可以與盧家去說理,或是自己去找小姐說去,別在這裏鬧事。”掌櫃說完拂袖而去。隨之酒樓又一次鴉雀無聲了。
    的確,盧家不是尋常人惹得起的,盧家在京城頗具財富與勢力,盧儈生這一名字在京城的商賈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盧家涉足客棧、當鋪、賭坊、碼頭等生意領域,家大業大,就連家丁,都是江湖上的“太行三鷹”。不過,為何這神秘女子又怎會一改初衷?
    轎子穿過幾條小巷,過了幾個胡同後,終於到了這氣派的盧家大門,不過卻繞了小門進去——畢竟這事是盧定偉是背著父母做的,別看這人在外耀武揚威,但他那暴脾氣的老爹總能讓他不敢在家裏作威作福,而且一直希望他考取個功名,不過父母若隻認為給了孩子最好的家室,最好的老師,最好的一切一切,那他也未必像你期望的軌跡行走。
    蝴蝶紅抱著琵琶,偏偏步伐飄進一間廂房,廂房裏一桌酒菜,一個穿著富貴卻是其貌不揚的錦衣公子,那人正是盧定偉。他胸前的金扇陣陣扇動,見到蝴蝶紅,滿臉都是笑容,那笑臉此刻讓誰都惡心。
    此時,已是黃昏,太陽緩緩與月亮換班中
    “公子。”
    “小紅,來坐。”“謝公子。”
    酒過三巡,盧定偉的笑容依舊。
    琵琶曲起,那張笑臉更讓人發毛了,傻子都知道盧定偉意欲何為。
    而琵琶再一次的戛然而止,“公子,妾身聽說公子家藏有一捆紅鞭繩,可否讓小女開開眼界。”
    “額嗬嗬有是有,不過家父曾告誡府裏的每人,沒他允許不能去碰那東西”盧定偉抓耳撓腮,他也有收不了場的時候,他是真怕他的這位嚴父。
    “公子——妾身這次之所以破例,就是看公子平時待人溫和,更是蝴蝶樓常客,且妾身知道公子對妾身乃是真心一片。這才為公子來貴府獨奏,公子,能否讓妾身一睹那器物的真容,小女隻是好奇罷了,小女子許諾,隻看一眼,看完後便”蝴蝶紅那白皙的臉透出了一抹淡紅。
    女人的幾句蜜語,有時真能殺人,女人的那眼神、那臉,有時真讓人不冷靜。“快去拿,快去啊——”
    “公子,可是這——”“快去——有事我擔著。”盧定偉的話語都不是自己所說了好像。
    不一會兒,那件江湖人夢寐以求的紅龍也現世了,這鞭,紅得如同出血一般,鞭頭被龍身圍裹著——好像它勒死的冤魂的集合體。
    “紅真是紅龍!!!!”蝴蝶紅驚叫——一個琵琶女,境對這殺人利器驚叫到這地步。
    “誰!”大鷹一聲驚叫,不過那黑影一閃,那廂房的燈滅了,當三鷹都衝進去時,少爺和蝴蝶紅都不見了,自然紅龍也不可能留住。
    那黑影閃過早已安靜的幾條小巷,不過這太行三鷹也跟上了,可當黑影再出現時,卻一變二了,黑影扛著一個大麻包翻進了一家院子,那第二黑影也翻過去,不過跟原來黑影的身手比起來,略顯遜色。
    “好在沒跟太近,否則早成斧下亡魂了。”“他背著的是把斧子,看他的身手咱哥仨若真打起來”大鷹搖搖頭——這是懼怕對手最大的無奈。
    二鷹正色道:“那也得去看看,丟了紅龍和公子老爺非同小可啊。”“好吧。”
    三鷹相繼進府,不過三聲慘叫草草結束了,他們的跟蹤可以說是十分謹慎,不過跟到這樣的高手,自然會露出破綻,但再高的高手,又怎會隻能給太行三鷹三聲慘叫的交手時間呢?
    那座院子的正堂,一個黑衣人莊重地坐在那。那人身高六尺、蒙麵,目雖光呆滯,但他可絕不是泛泛之輩。
    “宇文興,處理好了嗎?”
    “好了,主人,盧儈生這老家夥要沒這兒子,咱也取不來紅龍啊。”
    “恭喜主人,紅龍到手了,咱們成功一半了。”一旁的蝴蝶紅開口了。
    “不過那張斜濤把咱們的計劃打亂了,楊員這家夥辦事不牢,早知不把藍龍給這老東西了。”宇文興道。
    “這倒不影響咱們的計劃,至少他把匡昊幹掉了。”黑衣道。
    “不過那風暴能要他們的命嗎?”宇文興問。“大漠的十八魔騎是那麽好惹的?在他們手下逃掉的人,還真是屈指可數啊,匡昊能逃出來,估計太難了。”黑衣人道。
    ——高手的聽力當然不差,甚至院外的“汀”一聲聲響也聽得還清楚。
    “出去看看。”黑衣人話音剛落,宇文興和蝴蝶紅已站在大院裏。
    院裏多了一人,不知是何緣故頭發有點少還有好幾處包紮,腳上有傷,不過好似已經痊愈了。
    他那幅白馬嘯西風圖仍然印在那折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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