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七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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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有詩雲:七夕今宵看碧霄,牽牛織女渡河橋。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盡紅絲幾萬條。
    而今卻需以詩記:
    鵲橋難隱故人心,悲秋孤雁雪山頂。
    刀鋒獨訴銀河苦,劍影飄言仇怨深。
    歲月離人悔過往,往昔過客痛今朝。
    天涯自此多亡魂,幽冥輪回愛恨野。
    這一天本是喜鵲搭橋,牛郎織女及天下有情人相會的一天——可整個大雪山巔的肅殺氣氛根本不可能讓人想起那麽多的浪漫情節。
    開七讓手下搭好了武台,讓人廝殺的武台。多年的仇恨可能要在今日見個分曉。而開七掌握的秘密今日也要公布於重,這個秘密關於四龍也關於另一個人。
    陳仁海手持手杖,嚴陣以待,他話很少,少得可怕——他那根手杖是開七將藏北地區一種稀有木種所致,杖頭雕刻成蛇頭,喚作八步毒蛇杖——蛇毒也是開七一路帶來用一部分藥膳喂製蛇,毒蛇將自己體內毒液盡數吐出,開七將蛇杖用很巧的手法灌注蛇毒,這木種會吸收此毒,且與木內汁液相容毒性更烈,隻要擊中人體毒液抹上就易染毒上身。
    陳仁海的敵人是誰,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們的仇怨可怕也得在今日做個了斷。
    十八魔騎不知怎能將馬騎上這山上,可眼前的一切誰都得承認。楊恩黎這次沒有拿著雪龍,隻有彎刀弓箭,鑲金黑色大旗的標誌——十八人整裝待發。
    現在做的隻有等待,等待
    東山巔來人了,雪海徒眾湧出山頭,龍翔天一對附在手上的寒冰龍爪,一雙力殺四方的眼,似雪山之巔的猛獸般凶猛。往東山巔看去,雪山五煞同樣在這山頭,整個雪海幫殺氣騰騰。
    西山巔的蕭正謀和滌苦帶領少林弟子和喇嘛也到場,蕭正謀的手下全化裝成了喇嘛,這是自己的做法——為了不讓師兄起疑心。
    武台所對的山頭長白的弟子也如期而至,白楊也在其中,他的神色很淡然,雙目微閉,感受著雪山的山風。
    當然也不止是這些人——王羽石的銀鷹麵具也出現在了北山巔,後麵所跟的盡是峨眉弟子,周婆婆也在其中。峨眉掌門靜慧師太自然在隊伍中,靜慧師太眼神很堅毅,一直注視著東山巔的雪海幫。
    司空曉月也前往,她來隻為上官懿和自己的另一女兒,哀怨的氣質從她渾身散發出來,而她美人般的麵孔和身材隻會讓人見了憐心油然而起。
    南山坡上上官一飛端坐著,一把琴擺在盤腿上,不知為何,他要持琴麵對這次對決。
    山中上還其他的江湖人士,江湖中些許不入流的幫派也不請自來,大門派除了少林、雪海、峨眉都沒有到,那些不入流幫派隻不過是湊個熱鬧而已,他們前來除了看十絕對戰外當然還有一個明顯的目標——爭奪四龍。
    還是早晨,雪山的雪花還沒有停,怕雪的人會戴鬥笠防雪,這不,閑雜隊伍裏就有幾位戴著鬥笠——但他們可不怕冷。
    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有人奈不住性子,武台上飛出一個身影:秦雷。“誰要先與秦某一戰?”秦雷的武癡程度可真是到了一定地步。
    “稍等片刻,秦大俠,在此前,在下還有要事要在此公布於天下。”
    “今日是十絕對決之日,閣下是誰——”秦雷當然不認識開七。
    “江湖之大,在下隻是一葉扁舟,江湖中的一個過客,大俠又何必要詢問在下姓甚名誰呢?大俠且寬心,容在下說三件事。這第一件事,在座各位看看十絕之人來齊了沒有?”開七道。
    “原來這場對決的謀劃者是你,開七。”龍翔天恍然大悟道。
    “龍幫主現在才知道,多少有點事後諸葛之嫌啊,哈哈。不過龍幫主要是懼怕幕後有危險也不就敢前往了,英雄氣概,不愧當年能劍擊金鍾的大俠。”開七道,他當然要奉承龍翔天,因為他知道雪海幫會是他一顆重要的棋子,必需牢牢掌握。
    “休要奉承,無論是什麽人暗中組織到現在也無關緊要了,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懼任何陰謀。”龍翔天道。
    “龍幫主如此甚好,諸位,今日乃百年一遇的武林盛事,十絕對戰,乃當時武林中前所未聞之事,可今日十絕是否都來齊了?各位可要看仔細了!?”開七道。
    四下裏雜聲四起,議論紛紛,亂了好大一會兒。
    神鷹道:“段幹詭風和蒲柳大師未到。”
    “不錯,就是這二人,這二人今日都不能來了,因為他們已不在人世了。”開七道。
    消息如同炸雷一般進入人群中,眾人又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中。開七沒有停頓,繼續道:“事情都與一人有關,此人就是大內金虎衛統領匡昊,他今日也來了,不過目前還混在人群之中,大家若想知道什麽,盡可問他——匡昊,還想做縮頭烏龜嗎?快快現身吧”
    人群中有一人摘掉鬥笠,一個翻身到了台子上。那人不用說都知道是誰。
    匡昊一言不發,隻是眼神凶得可怕,與這嚴寒的雪山氣氛甚是般配。
    “諸位,正是此人,十五年前,將蒲柳大師殺害!”開七斬釘截鐵道。消息一出,整個山頭都亂作了一鍋粥,最不可思議的表情在蕭正謀臉——他一心想將匡昊收入麾下,並利用匡昊在朝廷培養自己的勢力,他覺得匡昊與蒲柳大師定有一些過過節仇恨,或匡昊不願回憶大內之事,才回避有關蒲柳大師的一切問題,卻想不到匡昊竟與自己師叔的死有那麽直接的聯係。
    武台下叫罵聲不斷,匡昊瞬間成了江湖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做出這樣的事,的確令江湖同道所不容——蒲柳大師德高望重,被江湖認作十絕之首,又被少林推崇為得道高僧,這樣的武林泰鬥與聖人,又怎可以死於他人之手呢?
    “一派胡言!蒲柳的武藝,這小輩豈能殺得了他,開七,你恐怕信口開河了吧。”龍翔天道——自己一生遇到最厲害的對手,死在匡昊手上,他自然第一個不信。
    “龍幫主,在下一字一句都屬實。匡昊,事已至此,你還不肯將實情吐露,還需我一五一十將實情說出?”
    匡昊沉默了許久,他那堅毅的目光終於閉上,一聲歎氣後,他將自己心中多年所藏的秘密說出:“十五年前,皇上將蒲柳大師從少林調入伏龍寺,明為講經誦佛,實則為皇上調養龍體。皇上已是垂暮之年,立了太子後卻愈發健康,都是因蒲柳大師所致。因為蒲柳大師,皇上愈發健康,去伏龍寺的也就越頻繁。對皇上的日漸健康狀況最不滿的當然是太子。太子情急隻得叫心腹完成刺殺蒲柳的任務,可又有誰知,無人敢接。匡某為太子做事,太子對匡某恩重如山,而叫匡某殺掉自己的授業恩師,匡某又是何等不願意!”——這一言語出來,在場之人無疑吃了一驚,尤其是那幫少林僧人,匡昊竟與蒲柳大師是師徒關係。
    “匡某知道,於太子登基之路而言,恩師就是最大的絆腳石。匡某一身武藝是恩師所授,而太子則是匡某一生的恩人,無太子,匡某可能在幼年就已成街頭凍死骨。再三權衡之下,匡某隻得昧著自己的良心去幹這一件讓自己一輩子都在忍受萬箭穿心之事。”匡昊道。
    “你又怎麽能殺得了你的師傅?”龍翔天道,他還是不相信會是匡昊所為。
    匡昊繼續道:“匡某無奈隻得夜提刀入伏龍寺,當日恩師正在念經,匡某才潛入佛堂,就被叫住道:‘匡昊,為師的人頭隻是這幅皮囊的一角,累世罪惡,隻得由欲界進天界再還了。’匡某大驚。細細坐下將一切無奈講出,恩師告知我,他曾有與我一樣的痛,雖不是同一樁事件,可也是曾經為皇家賣命的悲哀!”匡昊回憶著,眼角的淚還是擠了出來。
    “恩師告訴匡某自己當年是奉旨剿滅天道的大內侍衛之一,曾為朝廷鞍前馬後,誅殺任何與天道有關的人士。在剿滅天道六堂主之一‘黑甲犀’之時,與幾個同行執行任務的同僚殺了此人才知此人已有妻小,且看到此人一雙女兒已是遺孤。那日她倆的哭聲甚是撕心裂肺,悲痛至極,一時間使剿滅大中許多人放棄了全殲的念頭,放走了‘黑甲犀’還未戰死的手下,而剩下的一雙女兒,師傅與同行隊伍的好友決定扶養她們。隨後剿滅天道又進行了許久:鐵蹄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餘孽不留。恩師等人不忍殺戮繼續,喪失俠義之道,可那時回頭卻又太晚了。所以自行解散了剿滅隊伍,後其他同伴混跡江湖自己則作了出家人。”匡昊把一切道出,整個大雪山如同沸水一般,眾人的聲音不再讓大雪山有絲毫的寒冷。
    “那皇上怎會不知蒲柳大師曾經的身份呢?”郭小穩問道。這個聲音倒把雪燕的目光給吸引過去了。
    “皇上又怎會不知,皇上已年暮,一生殺業,直到暮年才參禪信佛,希望打消心中罪惡。恩師是他過去罪惡的汙點,恩師既已把過去掩埋,不願提及,皇上又怎會去把過去挖出?恩師傾訴了許久的過去,不知為何自斷筋脈而死,死之前對匡某有一言相告:‘世間無絕對,也無最好,這朝野之中,這天地之間,總有人要去招惹塵埃,當塵埃遮住本心之時,他們便認為自己是絕對的,最好的,殊不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勿動妄念啊’”
    匡昊的過往訴說完了,人群中一陣唏噓,王羽石質疑道:“開七,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位匡大俠與蒲柳大師過往種種的,還有,段幹詭風的死與他又有何關係?”
    “軍器間當年就位於伏龍寺旁,那夜在下無意看到一幕,心裏一直藏著這個秘密,想與各位共同聲討此人。至於段幹前輩,他曾發下誓言,取他性命者他絕不反抗,而匡昊卻掌握著段幹前輩的武功,大家可想而知,他又有多少事情瞞著大家。”開七道。
    尉遲宗龍再也忍不住了,對開七大吼一聲道:“你切勿再害人!段幹詭風是你指示我所殺——”
    今日的意外太多,大雪山中的沸騰聲也一直未削減。
    匡昊雷霆萬鈞之言截斷了聒噪的聲響,道:“若是有為蒲柳大師報仇的,在下恭候大駕。”
    “匡昊兄弟敢作敢當,在下佩服,不過今日是十絕對戰之日,絕非報仇算賬之時,恐無人與你算這筆賬。”郭玉龍道。
    “誰說沒有。”滌苦從西山巔使“山鷹身法”飛下,
    “無論怎樣,師叔因你而死,你得付出代價。”滌苦道。
    “好吧,來。”滌苦沒聽匡昊說完少林拳腳相向,匡昊沒接招,讓滌苦打了幾拳。
    “你若不出招,隻怕你抵不過我十招。”滌苦對毫不出招的匡昊道。
    “那就讓你打個痛快,看看匡某是否還有命在!”說罷,滌苦一十二招羅漢拳打向匡昊,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在顫抖。
    挨過一十二招後的匡昊,還在運功抵擋,死死撐著。
    “若還不夠報你少林之仇,方可再打!”匡昊聲如洪鍾般另滌苦甚是驚訝,瞬時起腳大力金剛腿直逼匡昊頭去,隻見一瞬間下麵又有鬥笠摘掉,是兩個——一個毛、一個易靜。
    毛雙掌擋回滌苦的大力金剛腿之式,道:“虧你還是出家人,竟招招殺勢。毫無慈悲之心!”
    “此乃門派恩怨,請施主別插手,否則拳腳無眼。”滌苦道。
    “哈哈哈哈,好一個拳腳無眼。整日拜些泥胎塑,滿口慈愛眾生,現在竟因恩怨要置人於死地,如此看來,佛祖無用,善道亦無用!”毛道。
    “施主為何出言辱我沙門?敢問尊駕大名!”滌苦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孤狼孩’——單名一個毛!今天我就代替佛祖教訓你這佛門惡徒!”
    說罷與滌苦交起手來。
    二人施展輕功,交手了四五式,打到了棋盤崖上,驚險萬分。
    “毛,你不用這樣”匡昊再也撐不住,瞬時倒下,氣喘籲籲。
    “昊哥哥,你何苦如此——”易靜抱著匡昊軀體,泣涕漣漣道。
    “你又怎會來這兒,快走,這危險,我說過,我跟你”匡昊道。
    “你這樣了,我又怎麽會走!你把我丟下獨自麵對,你可知沒有你,我怎能獨活——”易靜哭泣道。
    “哈哈哈這段緣看來已是老天注定好匡某孤苦一世,還有佳人相伴,你等我,等我我運功療傷,隻要恢複了,我便帶你離開這兒,如果混戰中我不幸”匡昊道。
    “你若不在人世,我便陪你到黃泉之路”易靜抱著匡昊道。
    “好吧,情若至此,誰也無法,我能擁有愛,哪怕隻有這麽一刻”匡昊笑著,吻了吻易靜的長發道。
    ——“是她,是她司空曉月不顧一切跑上武台,王羽石見狀和峨眉弟子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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