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奴才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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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切,該怎麽形容,十絕中已有四絕魂斷藏北大雪山之中。郭玉龍沒有任何異動,他與誰都沒有仇怨,他想知道這次對決還有什麽內幕發生。
    而原本認為對決及自己的計劃都會有條不紊進行的開七此刻已方寸大亂:龍翔天已死,與大內抗衡就少了一人,陳仁海也死了,勝算又少了一成,不過現在還有那麽多的手下,且大內得力助手——蕭正謀的手下,也盡數下山。十絕中隻有郭玉龍、上官一飛還在,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助自己一臂之力。
    轉念一想,他還有一張王牌未打出,再加上紅龍、黑龍、雪龍這三件威力無比的神器,有什麽理由不進行下去自己的計劃,於是開七再次站上武台道:
    “諸位,今日十絕對戰生死各安天命。現在在下要宣布第三件事。此事就是:四龍從此毀滅,還有在下今日也要了了自己的私仇。”
    四龍,這個讓其餘江湖的殘幫剩派還停留在大雪山的名字終於出來了,可眼前這人卻說要毀了四龍——人群最強烈的反應霎時間出來了。
    私仇,是該有個了斷了——盧家父子此時也摘下了鬥笠,走入人群中。“開七,你要了結自己的私仇,必定是與在下的吧。”盧儈生道。
    “正惱你藏匿於何處,你到自己送上門來了,無信義者天誅地滅——”說罷抽出紅龍一鞭打向盧儈生,盧定偉上前阻擋,被紅龍絆住雙腳一甩,甩下了武台。
    毛見狀趕忙去扶起盧定偉。盧儈生整理了自己的衣襟道:“開七,你我的交情不淺,出賣你我也於心不忍,隻恨我當時鬼迷心竅,給整個盧家招至殺身之禍,你滅我一家之事,我不恨你,今日你要殺我,我無怨言。因自己的一時貪念起,報應已接踵而至——家財萬貫到一無所有,一家和睦到家破人亡。哈哈哈哈哈哈——開七——我隻求你一件事,別傷害我這個兒子,放過他吧。”說罷盧儈生雙膝朝開七跪了下來。
    “你也知道做錯事情會有報應?想叫我放過你們盧家的人,絕無可能——我要讓他看著你死後,再打死他。”開七獰笑著,說罷鞭子像劍般一揮刺入了盧儈生手臂上,“爹——”盧定偉又飛奔上前。又被一鞭打回。
    “你這人為何這般狠毒。”一個聲音道——張斜濤掀開鬥笠,翻身上台,台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手裏的藍龍上。
    “你不是想毀四龍。那好,我將藍龍交與你,你放了他父子二人如何。”張斜濤道。
    “是我不放過他——我要報仇。”盧定偉掙開毛,衝上武台一拳打向開七,又被一鞭打回。
    “你不是他對手,小兄弟。”張斜濤道。“開七,你意下如何——用藍龍換著兩人性命。”
    “張大俠在江湖之中出了名的瀟灑,雷厲風行,今日果然快人快語,好,藍龍若能作為交換,我當即放過他們。”
    藍龍到了開七手中,盧儈生也被開七放歸。
    四龍已全到開七手中,一聲哨響,不計其數的黃袍人湧出,為首的魏公公還有封寒一在內八個大內統領。
    除了封寒一、餘積磊、梁仁左外,還有其他五個分別喚作:統領金鼠衛統領獨孤諾、金兔衛統領金紅蝶、金馬衛統領傅英決、金猴衛統領申烈、金豬衛統領邱平刀。
    “就知道你們會來。”開七和雪虎竟能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
    “開七,咱家勸你趕緊回去認罪伏法,交出四龍,否則,今日你與這一撥人定走不出這雪山之中!”
    “哈哈哈,盧儈生,剛剛的懺悔果真是虛情假意,你果然還在串通太子——”
    瞬間紅龍躍過張斜濤與毛,像著魔般打過,死死纏繞著盧儈生的脖頸,盧定偉、毛、張斜濤三人急忙解開纏繞在父親脖頸上的鞭子,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無法解脫。
    紅龍越纏越緊,“自作孽,不可活,兩位大俠求你們,把我兒帶出大雪山”伴著微弱的聲音,盧儈生呼吸漸漸停止,開七一抽鞭繩,一身血飛出,盧儈生頭顱隨後掉落。
    “爹——啊——我——殺了你——”盧定偉胡亂揮舞著拳頭想上前被毛死死拽住。毛眼中也如盧定偉般鑲著淚水,在他看來,今日不是對決,而是無休止的報仇,一個接一個的複仇。他厭倦了,也害怕這樣的事發生。他沒來得及答應盧儈生,不過他肯定會將盧定偉帶出大雪山的。
    大內統領中唯一女將金紅蝶看到蝴蝶紅大吃一驚,道:“妹妹,你怎麽與這反賊為伍?姐姐苦苦尋你,你卻音訊全無,可沒承想你卻快快過來,你可知你已犯彌天大罪——”
    原來這京城琵琶女竟是大內統領的妹妹,金紅蝶與蝴蝶紅本是親生姐妹,原都是太子府上的丫鬟,後在她們十二歲之時,太子將兩人提拔為貼身侍婢,之後太子卻叫二人習武。再後來金紅蝶被太子相中,提及大內之職,後因功勞顯著,當上了金兔衛統領。
    “彌天大罪?我何罪之有,姐姐,你為何還蒙在鼓裏?你可知我們的父母都是誰所害,還有我為何會逃出太子府?”蝴蝶紅道。
    “父母在我們幼年時就已遭仇家毒手,我們被太子府上的人救下。太子一直栽培我等,太子說當年你不知所蹤,派人尋找許久還是沒有你的蹤跡,你到底為何出走,我自然不知。”金紅蝶道。
    “我們的仇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蝴蝶紅的丹鳳眼怒色大起,纖纖手指指向金豬衛統領。
    邱平刀道:“一派胡言,你這風塵琵琶女潛伏京城,圖謀不軌,還與朝廷欽犯串通,妄圖毀了朝廷神器。現又誣陷我,我豈能饒你!”說罷腰間長刀出鞘欲砍向蝴蝶紅,被金紅蝶一式護手鉤攔住。
    邱平刀這一席話,讓金紅蝶聽出了些許端倪,金紅蝶道:“你怎知道她是京城琵琶女?”
    此時的邱平刀好似沒話說了——其實太子早已知道蝴蝶紅就是從自己府上逃跑的侍婢。可又有消息,陳仁海在京城中現身,神秘莫測,不好大張旗鼓地追回。
    “金統領,你你不會相信她的一麵之詞吧?你可要知道,她現在已是反賊了——”邱平刀道。
    “她是我妹妹——”金紅蝶激動道。
    開七的王牌就是金紅蝶——他的時機到了——開七道:“金統領,你可千萬別糊塗地做了他人的傀儡啊——”
    “可否聽在下一言。”開七道。
    “休要聽開七胡說八道——”金馬衛統領傅英決道。
    “傅統領,你為何如此緊張?是否是怕在下說出什麽不堪之事。”開七道。
    “你”傅英決吞吐著。
    “金統領,當年在下救下令妹時,有人正欲加害於他,且施暴未遂!”開七盯著傅英決道。
    “胡說!我與她素不相識——”傅英決道。“金統領,切勿聽這奸賊挑撥離間啊——”
    “那你為何這般激動。金統領,令尊、令堂原乃是江湖金蝶莊的看家人物,金蝶莊在十七年前被人滅門,而操縱這一切的,就是閣下忠心耿耿的太子!太子當時隻為尋到你與蝴蝶紅兩個生辰八字與他命運符合的女子,助他完成登基大業,而到了一定的時辰,你們變成了棄子,自然就要殺掉——傅英決!當時你奉命暗殺蝴蝶紅,隻可惜你垂涎蝴蝶紅美貌,欲先奸後殺,後被陳仁海與在下撞見,救下了蝴蝶紅。為懲罰你,陳仁海還讓你就此沒有了施暴的念想”
    “奸賊,休要胡言——”說罷,流星錘出手殺向開七,開七手中紅龍纏住一隻錘,幾次攪動,紅龍氣力環生將錘震個粉碎——開七使內力催動了紅龍,與傅英決的力道相碰自然也是氣血翻騰。
    傅英決沒有懼怕紅龍的威力,立馬與開七廝殺起來——那一日是他的恥辱,他不想再有人觸及,當陳仁海將其變成太監一般的人之時,他心中隻有沉默和隱瞞,他不是陳仁海的對手,這麽多年的大內生涯,隻教會他一個字:忍。可今日,又有人提及這事,他毅然不能再忍。
    金紅蝶沉默了,蝴蝶紅對其道:“姐姐,你還要為那有血海深仇的人賣命嗎?我等十幾年來被當棋子,真是悲痛至極。我們勢單力薄,雖不能手刃太子報仇雪恨,但那邱平刀卻是將我們父母殺害之人,今日我們合力殺了她,如何?”
    金紅蝶沒有吭聲,死死攥著拳頭,可沒有任何的回應。
    “金紅蝶,你可別忘了你是大內統領,今日前來,一定要奪得四龍回京!!”身後的聲音道,這聲音好像沒有來由,可一直在她耳邊響,且越來越大,幾近震耳欲聾。
    金紅蝶頭疼欲裂,那聲音還在回響,她沒時間去想私仇,沒時間去想要務,因為現在周圍隻有這個聲音。
    聲音一遍一遍在她耳邊回響,聲音越來越大
    她再也受不了了,護手鉤往脖頸上一抹,鮮血劃過眼前,她死了——
    “修羅音。”毛道。
    “你這狼孩還真有點見識。”邱平刀道。
    “惡徒——你與我又背一筆血債”蝴蝶紅眼中眼淚飆出眼角道。
    “你姐姐不會報仇,修羅音進之內心我已得知,她不會背叛大內,因為她已習慣,換而言之,她已是奴才了——她是內心攪亂而想到的自殺,她的心已不健全了。”邱平刀道。
    奴才命運果真是許多人無法擺脫的。
    蝴蝶紅沉默許久,道:“哈哈哈她已是奴才,對,她是奴才你也是——”說罷,腰間劍出鞘,殺向邱平刀。
    兩個大內統領已與開七、蝴蝶紅交起手來。
    匡昊身體看似已恢複,他對周圍的大內之人道:“看來各位今日不僅要把開七的人頭拿掉,還想要匡某的命吧。”
    “匡昊,要殺你著實不容易,可你也知道今日你已難逃大雪山。我知道你曾為太子鞍前馬後,可你卻不知有你被太子救下之時,太子隻給了你這二十幾年的命。江山是白骨堆成的,你也會成萬骨之一,我們都會,隻是前後長久罷了,你負隅頑抗又有何用?”魏公公道。
    “我又為何要去做白骨,匡某已不再想做白骨,更不想被人算計,隻求隱匿於江湖。你們又為何要去白骨——難道大內之人一輩子就注定悲劇,皇家真的無任何情義可言?”匡昊道。
    “無論你怎麽言語,今日你已是一具屍體,如果束手就擒,與你有關係之人我們能網開一麵,否則,隻有悉數殲滅了。”封寒一道。
    還沒等匡昊回話,上官懿先開口了:”易靜是我親生姐姐,我們剛剛喪了生身之母,誰要敢犯我姐妹,我定要讓他粉身碎骨。“
    “對,易靜是小懿的親姐姐,就算我上官一飛的女兒,誰要想欺負她,我上官一飛就摘了他的腦袋。”上官一飛道。
    “你們想全部將我等滅口,恐怕你們辦不到。”毛道。
    “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與朝廷作對,你們難道就不願舍棄匡昊一人,換你們全部的性命,你們視性命如何物?!簡直不堪——上官大俠,你當年也不過一個小小大內侍衛,現在成了十絕之一,還神氣起來了,找了個孽種當女兒,還敢在這囂張。”
    上官一飛怒火中燒,道:“你個閹人,你怎會懂這道義二字?就憑你口裏蹦出這些汙言穢語,我七強武者定不饒你。”
    “我不懂道義哈哈哈大內之人,聽我號令,把這幾個人一起宰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來吧。”匡昊道。
    匡昊一聲大嗥,首當其衝,亂拳就打死了兩名大內高手——看來今日他必大開殺戒了。大內高手如蜂擁般上,匡昊已殺紅了眼,招招殺勢,內力不斷爆發如饑餓的猛虎般,瞬間大內、開七等人戰作一團,大內人多且武功高,很快開七等人就占了下風。
    血流,你何時才能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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