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青城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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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豔陽高照在武當正殿前,日頭正盛,而這裏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像老天所展示的那般天高雲淡,秋高氣爽。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劉夢得所展示的秋日蘊含著些許哲理,也可看出秋日在騷人墨客筆下是詩情畫意盡顯的。
可若在武當的此情此景中,根本不會有任何人覺得這有絲毫的詩情畫意。
靈堂裏的白燭燃著、香爐燒著,白幛、白幡靜靜擺著,紙錢燒出的灰燼被秋風又卷入空氣中。
所有人眼圈都紅著,煙灰很嗆,可他們寧願眼睛被煙熏得更紅也不挪動。
三副棺槨陳列著,武當弟子披麻戴孝盡跪於後堂,次序按長幼開始。神鷹作為玲瓏的徒弟,自然也算徒弟中較長的,跪於前排。上官一飛作為客,為顯示尊重也頭綁孝帶,祭奠武當三老。
王羽石沉默著,淚水時流時止,雙膝如生根一般有力跪著,他不會想到——師傅與兩位師叔伯同一天生辰,各自相差一年,但如今卻都在一日喪命;自己開始有了享受生活的慧根,但如今指引自己的明燈卻滅了,縱使他本事再強也不能將他點亮了。
悲淒的氛圍籠罩著武當,晌午過後靈堂前,弟子門都去用午飯了,隻有神鷹還跪著,此時的他連喝下一口水的心情都沒有了,那些飯食又怎能下咽?上官一飛從會客室走出來,看到這一情景,心裏不禁感歎:造物弄人,蒼天恐隻在他命中烙上了報仇兩個字,才從仇恨中走出來的人,如今又要陷入仇恨中去。不知道為什麽他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麵對以後的生活,還要為仇恨在江湖中漂泊。他可以放下仇恨嗎?不,他不可以。——黑暗來臨時,有人選擇超然物外,可有的人天生就喜歡劃破黑暗。神鷹,就是後者。
上官一飛湊上前去道:“神鷹重情重義,上官一飛佩服,可你要知道,三位道長不能枉死。”
王羽石終於開口了,道:“師尊們都不會枉死。那人就算在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他,拚了命也要了卻此仇,即使不敵,之後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聲音顯然沙啞了很多。
“但你明白,他是被蒙蔽的,在他身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神秘人在主事,難道幕後黑手和陰謀你就不想知道嗎?”上官一飛道。
“我隻知道殺害師傅、師叔、師伯的是他,其他的,我沒興趣。”王羽石道。
“切勿這般言語,幾個月前,在我的姑蘇莊園中受到一封這樣的書函。”上官一飛遞給了王羽石那封奇異的書函。
——王羽石自然不懂這書函的內容,道:“這幾個毫不相幹的字,有何說法?”
上官一飛按匡昊的分析講給王羽石了一遍。
神鷹沒有搭話,又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道:
“按你所說,那人下一個目標在長白劍派,好——”說罷王羽石起身,拿起一旁的劍和混镔鐵鏈拔腿出門,這個時候衝動自然會壞事——好在上官一飛拉住了他。
“這樣莽撞,就能報仇嗎?”上官一飛反問道。
“他若敢隻身犯長白,我相助郭玉龍必殺得了他。”王羽石道。
“殺了他又能如何?他如此怪異,將江湖鬧個血雨腥風隻是為了給龍翔天‘報仇’,這看起來也太荒謬了點。是誰告訴他,他是龍翔天之子,又是誰把那把青鄂綠玉劍給他,那幾個字又是誰擬的,目的何在?殺了他這些問題要如何解決?還有,他又怎麽會龍翔天和蕭正謀的武功,是誰教授他的,那人究竟在策劃何等的陰謀?如果將這怪俠手刃?這些疑問又怎麽解決?那幕後之人不缺這一個怪俠,江湖說不定會有一場浩劫,如果不解決這些問題,恐不能阻止其發生啊,神鷹大俠——”上官一飛道。
王羽石被問住了,他不是能言善辯之輩,這一係列問題,他一時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可上官一飛的話根本不可能讓他辯駁。
“他來武當滋事是為何?”上官一飛道。
“他自言本派師祖秘笈《小太乙無相功法》乃龍翔天遺漏的,由此滋事,還說乃一個不知名的世叔所告訴他,而且那人開罪過武當。哦,對了,師傅臨終前寫過給我秘笈在哪,從那裏查,說不定可以會有些線索可尋。”王三石攤開手掌,右掌被玲瓏所寫的字顯出朱砂色來,很是顯眼:蜀中青城石壁上,恩怨此中尋。
這幾個字倒也不比上官一飛帶來的那幾個字的信函明朗多少。前半句好知道,秘笈被刻在蜀中青城山道觀的石壁上,但後一句說的什麽,又不大清楚了。
恩怨?難道武當真的跟龍翔天或是屠龍口中所說的世叔有過什麽過節?
一切都是迷霧,要等到了巴蜀之地才得以解答。
王羽石決定即日啟程去往蜀中青城,上官一飛恐這一路上還會生事端,也來不及回姑蘇莊園——匡昊主事他很放心,調查清楚這件事情,阻止江湖怪事繼續發生當然重要。
兩人伴著夕陽,離開了武當。
武當山下,王羽石麵具下又有淚珠淌出,他回頭雙膝再次重重砸地上,額頭朝著道觀方向再次磕到這片地上,他全身在顫抖:哭泣,隻有哭泣才能宣泄出這鐵骨漢子現在心情,夕陽照著斷腸人,上官一飛不打攪他,隻等他將心情平複後再上路。
可蜀中地界,這幾日已被毛和楊恩黎查探了個遍,毛根據蜀中百姓所指找到曾經懂訓狼之道的村落,可那村落早已荒無人煙。隻不過,村落裏還有幾座墳塚,但墓碑上卻無一字一語,擦開墓碑上的塵土,也隻見是光板一個。
眾所周知,若下葬了逝者的墳墓要正式立碑,必須要刻上墓主的生平、下葬日期和立碑人,但這些墓碑什麽都沒有,很明顯立碑者與死者恐無多大瓜葛。
墓旁邊好像有什麽動靜——幾匹狼跑到墓前不斷徘徊,看到毛甚是欣喜,可欣喜過後又不停哀嚎,聲音淒厲。
看來這裏的狼世代都與這幾個墓主有關係。想到這,毛又沒有頭緒了。
不過,毛還是想起了那個跟他說過青城五龍的那個老守觀者,他知道那麽多,說不定可能告訴他那幾個墓主來曆。
但一轉念,如果知道,不早說了嗎?此去說不定會徒勞無功。
毛還是選擇相信直覺——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人肯定知道秘密。
今日,他帶著楊恩黎又到了觀中。
青城道觀隻有這一個老者,道觀裏所供奉的神明所受的香火少得可憐,那老者每天就是如此單一地生活——挑水、掃地、擺換供品、上香由於香客實在太少,老者的生活顯得單調而簡單。
那老守觀者見到了毛再次登臨青城觀,立馬出門迎接,可他卻不太歡迎他們進去,神態略顯慌張,道:“今日不宜進來還是請回吧。”“老伯,我等不敢打擾清修。隻是於蜀中幾個村落中在下的確發現了訓狼村落的蹤跡,不過奇怪的是,村落中不見有人,隻有幾座墳塚。我等見到幾匹狼圍繞著墳塚認出了我且哀嚎不止,我想那墓主恐怕就是您說的訓狼人吧。您肯定知道訓狼人的事,在下請求老伯將馴狼村落詳細說一番。”
“我我不清楚了你還是快走吧你不必知道”
“老伯,您怎麽了,您若有難言之隱也不妨,但你曾說過”
“行了,你就算知道,又能怎樣——”老守觀者情緒一下激動起來。
“我看馴狼村落恐就是你曾經的家啊,毛少俠——”楊恩黎道。
“一派胡言,蜀中沒聽說過什麽孤狼孩的,這件事,你別知道了——快走吧——”老守觀者邊說邊推搡毛道。
“老伯,你到底在隱瞞什麽!是否真與我有關!!”毛掙開老守觀者,雙目如銅鈴般瞪著他道。
“我哪知道你是啊——你要是的話——我就是死也不說出隻言片語的。”老守觀者癱坐在觀門口,老淚縱橫。看他的樣子仿佛又回憶起了什麽般。
“你要想知道,就往裏麵去吧,嗚嗚嗚嗚嗚”老守觀者抽噎著。
毛與楊恩黎進觀中,徑直走到後院。一扇門石門緊閉,原來道觀傍山而建,道觀是從山崖中延伸出來,而石洞裏通著山,毛運內力砸開石門,楊恩黎劃起火折子,找了樹枝當火把,一前一後走進洞中,毛進洞後不經意觸摸到石壁,感覺不對勁——趕忙叫楊恩黎起火而照,隻見一些文字刻在石壁上,一看開頭寫道“小太乙無相功法”沿著看下去看到底竟寫到“龍翔天所刻於乙亥年擊殺青城天道叛賊於此。”兩人一時摸不到頭腦。
沿著石壁再走下去,竟又是一套功法“天狼奇功”往下看去,毛不禁睜大眼睛——這與他功法竟乎一致,而後走到洞底,在轉另一麵石壁上也刻著字:
大內龍翔天書:乙亥年間,蜀中青城五龍居心叵測,不順朝廷,密謀與天道判賊欲策反蜀中百姓。蜀中有村落,訓狼之人拐無辜婦幼數十,罔顧法紀且與青城叛賊為伍,罪不容誅。餘替天行道斬犯律村民一十五名,見其中一犯有後,不忍斷其後,故放其子。後回想其“天狼奇功”乃武學典範不忍失傳,故將心法以內功輸入其子體內,望之從此可以該功法行仗義之事於江湖,勿重蹈其父之路。餘剿賊所借《小太乙無相功法》,叛賊之《天狼奇功》刻於石壁一側,若有緣人習得兩功法,務必以其造福江湖、百姓,不可以此恃強淩弱。
看了一圈,又到了洞口,一切都清楚,毛目光呆滯地靠著石洞門,直搖頭,除了他之外,楊恩黎竟也一言不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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