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雪海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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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軍萬馬都等待一場賭局的輸贏勝負。憑心而論,要讓這麽多人等三個人去完成一個與他們關係莫大的一個賭局,有很大的不合理。
這些兵士們都不想打仗,他們不想拋棄妻子地來打一場與自己家園興亡毫無關係的仗。可他們無能為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是皇上的命令,沒有人敢不遵從。
歐陽燁側身下馬,佩劍出鞘,寒光閃閃,他嚴峻的臉與這劍還真是絕配,歐陽燁道:“三位誰先來與我晉中大軍統領歐陽燁一較高下?”
“既是比劍,那就由神鷹所領教歐陽將軍的高招。”王羽石輕躍腳步,已飛身到側麵的小山峰頂上——神鷹的虛名自然不是虛來的,眼前這些將領,從不涉入江湖,隻能與朝野中的幕僚相比,以為在這一群人中若能脫穎而出,在江湖中就能無敵手了。
“歐陽將軍,神鷹想與閣下在此處比劍,不知將軍可否上來一試?”
歐陽燁隻從鼻腔中輕哼了一聲,躍身踏上山壁飛到頂,腳步竟沒有間斷,且在這冰山壁上腳步很厚實,沒有滑腳的跡象。上官一飛、郭玉龍看到這兒,倒還真不覺得神鷹能輕易勝得了這人。
“歐陽將軍好輕功,這壁虎漫步般的功法練得就是在上了香油的滑石上行走都不會跌倒啊,神鷹佩服。”
“恭維話少說,看劍——”說話間,歐陽燁一劍直逼王羽石眉目,王三石後背出劍一把震回了歐陽燁的招式,歐陽燁連退數步,一招對劍,歐陽燁先顯遜色,隻得再後蓄發力,飛身劈砍來,王羽石也不相讓,與之對上招來。兩人在積雪如此深的冰山上比劍,劍劈、砍、刺得積雪陣陣落下,兩人氣力把冰雪也震得直飛,瞬間模糊一片。
“好了,兩位大俠,別當看客了,川陝軍統領葉奎來領教兩位大俠的高招。”說罷,提身雙腳輕點馬頭一躍,整個身子飛出兩、三丈遠,大刀朝兩人迎麵劈下,上官一飛迎麵躍起,單手接住關刀刀柄。葉奎運氣將刀一甩,將上官一飛似流星球般甩的旋轉,試圖甩開上官一飛。哪知上官一飛雙手一握刀柄,陀螺一般旋轉雙腳從空中直下著地,怒喊一聲,近八十斤的關刀從中折斷。
兩人都被雙方的氣力震得頻頻後退,葉奎喘著粗氣,兩人這已算比試過內力,上官一飛的內力恐在自己之上,不過既然話已放出,當然得比試到底。葉奎攥緊雙拳,猛虎般撲向上官一飛,上官一飛卻也如蠻牛般頂上去,兩人均用硬拳功法比試,這擺明是要耗盡對方內力才算完。
現在隻剩劉銘昭與郭玉龍了,“我洞庭軍統領劉銘昭想用這對銀錘來試試閣下的長白劍法。”劉銘昭先是一錘飛出,郭玉龍眼疾手快寶劍出鞘用劍氣將錘子打回,劉銘昭接住後,身形旋風般從馬背上飛出,一眨眼間已到郭玉龍眼前,郭玉龍單手持劍直向劉銘昭挑來,劉銘昭隻得改變身法單錘抵擋。
三對三的廝殺,在這一時半刻,根本看不出誰有敗跡漏出。
司徒鍇看著這兩夥人爭鬥,臉龐看上去沒有半分焦急,反而有一絲看武鬥的愉悅。他的如意算盤早就打好了,他隻把這當做一場武打對決去看——若三位統領勝利,那敵人沒什麽好說,如果一旦漏出敗跡,他自然不顧他們三人的安危立馬先進軍雪海,三位統領若不敵喪命乃以身殉國,他若剿滅了乃不辱使命,無論輸贏對自己都無害——至於眼下這些兵和這三位統領的手下又怎麽會說出半點這昆侖雪海行軍之事,就算想把真相說出,那哪裏又能給他們上訴駁倒司徒鍇的機會?
決鬥激烈,眼前這三位統領好似都撐不住了,葉奎雙手想鎖住上官一飛的直拳,可上官一飛卻一招鐵石衝拳從葉奎雙手間穿出,一拳十足的勁道,直接將葉奎打到三軍陣中,葉奎起身吐出血來,隻見連護心鐵甲都裂了,這種鋼材,就是刀砍斧劈,若力道不足,都不會有太大的裂口,可上官一飛如鐵般硬得拳竟把它打裂了,不愧為七強武者。葉奎當然不甘,雙手撕裂護心甲,運足內力,雙掌起勢,發了瘋般地衝向上官一飛,兩人又纏鬥了起來。
冰山上的歐陽燁也被王羽石一步步逼著往崖邊退,他的劍式已被王羽石完全封住處於下風,根本無還擊之法了。
歐陽燁使劍氣挑出一撮雪掃向王羽石,王羽石眼前模糊,歐陽燁趁機出劍攻擊,一劍刺向王羽石。誰承想王羽石的鐵鏈揮過,鎖住歐陽燁的腳,將他扯向自己,鏈子一回,歐陽燁如脫軌般騰空旋轉後倒地,連人帶劍滑下山去,不過歐陽燁輕功了得,雙腿一蹬,騰空翻後,又持劍騰空與王羽石爭鬥了個幾個回合後擺正了身法。
劉銘昭的錘已被郭玉龍雙雙挑下,郭玉龍內家掌法一套打過,劉銘昭也隻能見招拆招,想不出如何破解。
這個時候,結局已初見雛形,擺在司徒鍇麵前的路,隻有他心裏的第二想法了。
“眾軍士聽令,進軍雪海幫,直搗雪界宮,誅五煞,滅群魔——”司徒鍇道。
“大帥這”三位統領的部將當然質疑且不願如此。
“違令者斬,梁仁左速速帶路。”——梁仁左怎麽會反對,他巴不得早點立功,自然也跟著附和。
“軍令如山,違令者斬,大家隨我前來——”說罷一馬當先地衝向雪界宮,而此時十絕三人還被纏著,如何是好。
王羽石一劍抵開歐陽燁,一劍將山頭的冰砍下,碎雪崩塌般掉下來,進山口被鎖死了。
司徒鍇心裏一怔,這一來,部隊的後半段根本不能進山,就算另辟蹊徑,豈不也得繞很大的路?隊伍首尾不得相顧,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葉奎再次被擊倒,身上多處骨折,起不了身。
劉銘昭雙肩中掌被震飛,倒地後的肩胛骨感覺輕飄飄使不上勁,後才發覺自己的關節已脫臼。
此時,隊伍的行進已停滯,打鬥也停止。昆侖地界才安靜了一會兒,可被截斷軍隊前的幾聲慘叫又給打破了。
慘叫聲很瘮人,這樣的叫聲隻有人極度疼痛時才會發出。此時前方發出這樣毛骨悚然之聲,後方的人又看不到,未知的恐懼湧上所有人的心頭。
那雪堆在劇烈的晃動著,眨眼間掉下來兩丈高的雪堆被衝破了,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比剛才還要令人不寒而栗——不計其數的“冰人”撕咬著軍士,所有兵根本無力與他們爭鬥。在這一幕上,所有的士兵都像一群被野獸追趕的獵物。
“雪海妖兵——”郭玉龍驚叫道。
“這是何物?郭掌門?”上官一飛不解。
“這三言兩語難解釋清楚,現如今速速救人,將他們帶上雪界宮——這些東西根本打不死的,他們是屍變過的死屍。”
“那就打碎他們——”王羽石使了七成力一掌隔空打去,隻打下了一具冰屍不足半個身軀,這麽個打法,就算累死眼前這三人,恐都打不完。
“切勿與這些死屍纏鬥——救上能救的人。”上官一飛扛起葉奎,旋轉身軀,柔和的身法避開妖兵們,往山上衝,歐陽燁抱起劉銘昭,騰空而起也緊跟上去。王羽石、郭玉龍想去救司徒鍇,可誰知,司徒鍇早被群屍圍上,一會兒工夫,已經被撕咬得麵目全非,此時已是一堆碎肉,慘不忍睹。
梁仁左被兩具冰屍拽住,冰屍們的利牙咬住梁仁左的雙腿,梁仁左拚了命的掙紮,雙腿肌肉被撕裂,疼痛難忍,冰屍們還往上咬來,他的雙腳已被啃下,這樣的疼痛常人怎麽忍受得了?他眼前漸漸黑了下來,疼痛過度的他意識也模糊起來。
“此人唯利是圖,不守信用,要他何用?”王羽石道。
“他還不能死,他是雪海幫與朝廷說明緣由的有利證人。他要活著,快救他——”郭玉龍在嘈雜聲中躲避攻擊吼道。
王羽石一個墊步飛起,鐵鏈一打,震飛雙屍,郭玉龍抱起腿部血肉模糊的梁仁左與王羽石兩人跌跌撞撞跑向雪界宮中。
雪界宮中所有人看到三人這樣回來,全都大吃一驚。
“雪虎,你可放出了雪海妖兵?”郭玉龍問道。
“雪虎未曾放出妖兵,這難道乃雪海妖兵所為。”雪虎指著受傷暈厥的梁仁左道。
“壞了”郭玉龍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在座的人除了雪虎和郭玉龍誰都不能知道雪海妖兵是什麽,雪虎草草解釋了一會兒,就帶這眾人往後山雪沼。果然——雪沼鐵鏈都被斬斷了,所有妖兵都被放出去了。雪虎一言不發坐在地上,“這次我雪海真是凶多吉少了妖兵一出,山下的大軍必死無疑,若這些家夥往中原挺進,那我雪虎,就真成千古罪人了”
匡昊眼睛盯著雪沼看,看到上麵躺著一個人——到底是漂著還是躺著,隔得太遠很難鑒定。匡昊在毛耳邊一陣耳語,毛飛身下雪沼,將那人抱上了山崖。
所有人一看,驚呆了,這是所有人都熟悉的一人。“開七,怎會是他?”毛大驚。
“別問了,雪虎,請快快叫人給他醫治,看來他定知道這裏的事,事情沒那麽簡單,一切隻有將他弄醒後才能知曉。”匡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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